《帝与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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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与幸臣-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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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情,到了墨夜手里,总要物尽其用,一石二鸟三鸟四鸟,连尸首都要刨出来当柴烧,发挥残渣的光和热,这才算完。
  
  洛浮夕站在远处,看这只队伍越行越远,心里一面替红宵祈求,希望此行之后,他将彻底的解脱。该说的,该劝解的,早在大牢里已经说完,洛浮夕只知道凛风的行动就是【劫人】,如何行动,并不是他该关心的,后来也在茶馆见了凛风一次,对方只问了洛浮夕一个问题:“若在关口动手,天朝兵将会帮谁?”
  
  洛浮夕笑了笑:“谁都不帮!”
  就此偷偷写了信函给【北函关】的洪长亭,在凛风没有救下红宵之前,绝对不可放胡奴国的人出关。另,将沿途的兵站撤干净,不论看到了什么,都做【袖手旁观】,不要插手胡奴和敦煌的事。
  
  就这样,又过了大概十天。
  
  ***************************
  
  京城伏暑酷热,今年比往常更甚,墨夜的伤口是大好了,偶尔自己批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洛浮夕,绝大部分时候,依然交给他处理。胡奴国的人马一走,也没有顶要紧的政务处理了,近几个月风调雨顺的确实安静了一段时光,午后邀洛浮夕一起回承恩宫睡了个午觉,抱着小憩了一会儿。抱着抱着,两个人全身都热起来,大汗淋漓的索性脱光了衣服,耳鬓厮磨一番,某人被点起了火,按住洛浮夕冲锋陷阵。
  
  此时无人,宫人们都被打发去门口了,墨夜嫌动静起来太热,便想让洛浮夕坐到自己身上,坏意的看他羞愤难当道:“自己坐上来!”
  
  洛浮夕从来都是被动的那一方,墨夜想如何捣腾,就随他的意思,如今要他自己动,情何以堪?笨手笨脚地爬上了墨夜的身体,却左右不得要领,只看着对方腹部下隆起的小山丘,粗壮地一只手都握不起来,很是尴尬。
  
  墨夜倒是不急,笑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可不是谁都机会能在朕上面的!”
  
  说的好像多大的恩典一样,他伸手一抓,将洛浮夕两腿掰开,拖着臀部找准穴位,然后扶正了自己的龙根,一点点贯穿进入对方体内。洛浮夕全身突然触电一般抖了一下,而后眼神迷离起来。他当然知道洛浮夕刚刚颤动的原因,大概这样的姿势,让他过早地被触及到了敏感点,小美人如今已是情难自制了。
  
  也不想就是这样一小会儿的颠鸾倒凤,都被旁人打搅了!那龙根浸没在洛浮夕体内才刚刚被吸了两口,一份加急的公文被递了进来,门口跪了不敢进去打搅午休的宫人,手里高捧着从【北函关】来的奏疏等在外面。
  
  “帝君,【北函关】来的加急卷!”
  
  墨夜正在性头上,这般生生打断,最是愤恨,即将要动口大发雷霆,身上的那个眼明手快,俯□子轻柔地咬住了墨夜的唇,细细撕咬舔舐,勾引着墨夜又消了怒火,居然被他引着直起了身子,急急去追这个一面勾引他,一面往后躲的小舌。
  洛浮夕突然转头躲了开去,吟笑着将脸贴在墨夜脖颈处,轻声轻语道:“那么急的送来,指不定北函关有什么要紧事,延误军机不好吧?”
  
  墨夜蹙眉,刚刚被宫人那么一嗓子,实在是败兴,尽管想要一做到底,可听了洛浮夕的话,也觉得不翻翻奏疏实在不安心,于是松了手,将宝贝从他体内退了出来,下腹略微涨得难受,也就不起床了,“送进来!”
  
  进门的是韩来玉,知道这会儿午休是跟洛浮夕一起的,难免会有不应该他看的情景,便小心翼翼地脸朝地面,不敢抬起来,爬到帝君的龙床下,高举过头顶隔着床帐递到墨夜跟前。他这才从床帐的另一头伸出手来,取了奏疏就打发韩来玉滚了。
  “再有事,都给等着!”
  
  若说刚刚是败了兴致,让墨夜有时间休息一番大战,那么这一会儿看完奏疏,墨夜却是连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了。——腹下燃起的兹兹的小火苗,如同被浇了一盘凉水,彻底的将自己的欲望浇灭了。洛浮夕眼看隆起的小山居然一点点偃旗息鼓,很是觉得不妙。再看墨夜脸上越来越黑的表情,终于明白,十有八九,是【北函关】出事了。
  
  “——荒唐!”
  这是墨夜看完奏疏后的直接反应,然后就揭开床帐,直接披了衣服怒气冲冲的下床了。
  
  “帝、帝君?”洛浮夕裹了薄衣跟着下床,蹲下拾起了被墨夜摔在地上的奏疏,翻开一念,果然不出所料。
  
  原来是洪长亭的奏报,说距离北函关两县之远的偏僻山口里,胡奴国的军队压着红宵,结果突然黄沙漫天,天色大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天兵天将,与他们恶战一番,弄得一片狼藉。他们也没看到是何许人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转眼间,那关押着红宵的马车连车带人都不见了!?
  这下可好了,胡奴的人一口咬定是朝廷劫了车,要朝廷交人。那【北函关】的官兵也没有一个人来帮他们,胡奴气得直跳脚。可洪长亭很是无辜啊,他就说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军令要帮胡奴看管犯人,干他屁事?这一闹就来朝墨夜请罪,洪长亭说自己被人冤枉,不干了!
  
  这奏疏写的真是有水平,洛浮夕不禁想笑出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那劫走红宵的“天兵天将”除了凛风,还有谁?连车带人的在胡奴眼皮子低下溜了,可见他是埋伏伺机多时,下了血本。
  
  墨夜站在窗前,不住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本想这事到此为止了,谁知道还会节外生枝?胡奴一口咬着朝廷不放,跟疯狗一般,还不叫他头疼?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弄走了红宵,出于什么目的。
  洛浮夕收拾好衣物,走到他面前,“帝君不睡了?”
  
  “怎么睡?指不定等下又给朕上一道折子,说胡奴打来了!北函关告急!”墨夜低头,看着给自己穿衣服的洛浮夕,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猜,倒底是哪拨人干的?”
  “嗯?还有很多拨人马不成?”
  
  “朕看,能做这事儿的人马,确实不少。其一,朕不会排除这是胡奴国自己搞鬼,来一出反咬的戏码,或许已经杀了红宵,又故意把脏水朝咱们身上泼!其二,也有可能是红宵的老相好来救人了,敦煌城主不动声色,谁知道他是真不动,还是假不动。再有……就是遇到山贼之类的,不过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对方只抢了红宵,却没有打那几车金银的主意。”墨夜说的没有错,只要人,不要钱,除非红宵对对方而言更重要。
  
  “那以帝君的意思,到底是敦煌的人,还是胡奴的人?”
  
  他看了看洛浮夕,道:“朕不管是敦煌还是胡奴,朕只不再希望此事跟我朝有半点瓜葛!每天被那群胡奴人在耳边嗡嗡嗡吵得心烦!——洛浮夕!?”
  
  “臣在!”
  
  墨夜从书桌上抓起一只笔,递给他:“这事,你去办,朕的心思你最明白,办妥了,再升你一级!”
  
  他的心思,旁人怎么知道?
  洛浮夕瞪大眼睛看着他,微微觉得那不过就是墨夜的一次试探罢了。洛浮夕要办,不仅要办妥,更要办得滴水不漏,办得让墨夜对自己彻底放心不再起疑心,这才是要紧。
  什么结党,什么边帅与内臣相勾结,什么宦官外戚,都必须跟自己没有一点瓜葛。让洛浮夕完全的受控于他,这才是墨夜想要看到的结果。
  
  “遵旨!” 
 76、七十六 午休 。。。 
 
 
  他接过笔,写下今天的第一道旨意:命洪长亭继续留守北函关,不得辞工,并留住胡奴的特使团,绝对不能放人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会不会不【举】啊,这样被打扰的话……默……OO〃…




77

77、七十七 夜游 。。。 
 
 
  七十七。夜游
  
  红宵被人劫走后的第三天,有人给洛浮夕送来了一封信,收讫人是洪宝生,洛浮夕从【民言司】回来的时候路过茶馆,那封信就被塞进了他的口袋。拆开细细读了,下面的落款居然是红宵的,知道他活着,不由喜出望外!
  原来这封信,是红宵在被凛风带走后写给他保平安的消息,此时他们已经在回敦煌的路上了,没有人受伤,一切都很好。红宵在心里说,他和凛风都感谢洛浮夕为他们所作的一切,包括安排洪长亭在劫人的时候肃清障碍,且让胡奴的人压根没有办法追赶上他们,还有京城种种的善待。这般恩惠,他和凛风都没齿难忘,日后相见,滴水之恩也必涌泉相报。
  
  日后相见?洛浮夕笑着摇了摇头,与他而言,要再能见到红宵,恐怕也是在梦中了,敦煌与中土,隔了黄沙万顷,城池无数,最外面那道坚不可摧的,叫做【西玉关】。
  他脑海里不断翻腾着红宵和凛风的身影,想象着这对神仙眷侣如何在马背上携手驰骋天下,看尽山海壮阔,无边美景,没有杀戮、斗争、猜忌。永远不会担心有一天枕边人会拿自己去当人肉盾牌,或者下了床以后以君臣之礼约束彼此的情感。
  他也想过这种洒脱的日子,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回神以后,烧了那两页信,让这灰烬也随风而逝了吧!
  
  对付一根筋的胡奴人,其实并不难。
  知道他们缺什么,就给什么,很容易就打发了。
  生活在茫茫草原的民族,缺少物资,缺少跟中土交换的硬通货,就再多赐一些白银给他们。国富民强的天朝并不缺钱,而胡奴尽管骑兵剽悍,却不适合长久作战,若为此事大打一战,他们没有这样的把握。之前十余年的征战,已经让他们看清楚了墨夜【不败】的实力,如今隔着北函关喊一喊,叫一叫,不过就为了讨些银子,再正一正声势要些舆论支持而已。
  
  洛浮夕死摆出【跟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架势跟胡奴谈判,没读过多少书的北蛮哪里是满口【之乎者也】的天朝文官的对手,几轮下来,就被绕的头晕转向,威逼利诱地让他们迷迷糊糊的点头和好了,再看着多了一倍出来的财帛可以回去交差,也便点头当作不过是一场误会。
  
  洛浮夕道:“明事理的,就告诉老汗王,红宵的失踪跟天朝没有半分瓜葛,你说是敦煌来劫人也好,被山贼杀了也好,还是说红宵在半道上自己得病死了只能就地下葬也罢,总之跟天朝没有关系。若不知好歹,我天朝也可说是你们胡奴自己把人弄死了,还诬赖我朝,现在我就可以把你们这些妖言惑众意图搅乱两国关系的人砍了!看你们还有没有命活着回胡奴!”
  
  这一吓两吓的,胡奴特使就乖乖闭了嘴,又收了洛浮夕的好处,连忙写了信带给胡奴,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一遍,又将责任推给了敦煌,并且深情并茂地述说了天朝帝君是如何的宅心仁厚,帮他们一起追凶云云。
  那关外的王庭哪里知道这般曲折故事,看了特使的回信,一怒之下就找敦煌要人去了,结果敦煌倒好,也是死咬一口,说红宵就是被胡奴抓去了,如今生死不明,他们哀痛还来不及,连衣冠冢的做好了,那胡奴居然还倒打一耙,敦煌很是生气,决定要跟它们生死交战,以示清白。
  老汗王也知道,如今的敦煌早不是当年老城主在位时的纤弱了,换了凛风这个喜欢打仗的疯子,练出一支好军,硬碰硬也不一定占上风,又看到天朝送了好几车宝物,便怏怏地打道回府去了,红宵一事,闭口不提。
  只是没有想到,一来二去的,胡奴老汗王一病不起,隔不过一个月就蹬腿走了,新汗王继位,据说是个极难产的角色,正要死不死的,是那死去的胡奴小公主的哥哥。这个哥哥,之前极度溺爱妹妹,对此事的裁夺结果,很是不满意,当初说要打要杀要讨公道的,也是他的呼声最高。汗王叫【呼达目】,因为刚刚继位根基不稳,也便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
  
  此事之后,洛浮夕一概往日温婉之气,居然问墨夜讨了一份圣旨,要洪长亭移交兵权给部下,火速回京。
  那洪长亭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急,便留下一半的洪家军在【北函关】,一半跟了自己回京城,结果人在京城城门外,就被接着的一道圣旨拦在门口。
  
  宣读圣旨的,就是韩来玉,身后骑马跟着的还有兵部尚书和升为禁卫军参事的杜三娘!?洪长亭见到了熟人,也便没有了顾虑,当下下马听宣,那圣旨上只有一句话:
  “……着禁卫军都统洪长亭,即刻卸甲去兵,独身入城,所有洪家军听命禁卫军参事杜三郎回营整编!钦此!”
  
  洪长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洛浮夕准备干什么,解下手里的武器,跟着来人到了勤政殿,里面文武百官俱在,墨夜在,洛浮夕也在。洪长亭刚一进门,就被两个侍卫拦住,其中一个面露难色,在洪长亭耳畔低声道:“大人得罪了啊!”
  
  “怎么?”洪长亭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两人就上来,一左一右,拿了一根粗绳将洪长亭捆了,押到殿前,又一按,洪长亭扑通跪倒在墨夜面前。此时四周官员们纷纷侧目,看着他狼狈地跪在中间,有几个窃窃私语。
  
  这个时候,吏部侍郎申之敏站了出来,对着墨夜道:“洪都统在北函关,奉公职守,并无半点越职之事,洪家军军纪严明,还请帝君三思。”
  申之敏说完,又上来几个官员,连赵阁老都出来了。所说的话跟他如出一辙,纷纷替他求饶。
  
  洪长亭很是不解,自己被叫回京城,也没有说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法纪,就这样把他捆了要受罚。朝前面洛浮夕一看,却见他略微回头,表情肃穆。
  
  这时,但见墨夜摆了摆手,对着众人道:“你们不必再说了,朕要听洪都统自己说。”又将一本奏疏丢到了洪长亭面前道:“有人参了你一本,弹劾你玩忽职守,你自己看吧!”
  
  他拾起奏疏,万般没有想到会有人弹劾他?居然还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官的奏疏,说胡奴国押解红宵到洪长亭镇守的【北函关】境内,就应该严加防范,结果山口中一个守兵都没有,就叫贼人劫走了马车和人,给了胡奴一个借口趁机敲诈朝廷一笔,这是罪一。罪二,胡奴国怪罪【北函关】将领,洪长亭自视甚高,还威吓朝廷说受了侮辱要辞官,这般肆意妄为,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顶一个玩忽职守,应当直接罢官!
  
  洪长亭看完,脖子处渗出一层细细的汗,这下可好了,居然让别人抓了把柄了?可转念一想,不对,不派兵,也是洛浮夕的主意,让他上本参胡奴特使,还是洛浮夕的主意,别人怎么知道那么详细?
  再朝洛浮夕看去,他此时面无表情,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洪长亭。
  
  那墨夜又道:“看完了?”
  “是。”
  “那你还有什么说的?”
  “罪臣……无可辩驳!”洪长亭低下头去,不做任何声辩。
  结果身边的众人又开始纷纷打抱不平,替洪长亭开脱。
  几番下来,吵得不可开交,申之敏拉了拉前面洛浮夕的衣角,示意开口说话,朝廷上下都知道洪长亭跟他关系很好,作为同僚,怎么也该拉一把?
  
  那洛浮夕被拽烦了,终于从人群间走了出来,对着墨夜一揖,郑重道:“臣以为,洪都统罪责俱全,奏疏所言句句可靠,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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