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从驻伦敦大使约瑟夫。肯尼迪口中听到这些消息后,连忙致电希特勒,呼吁继续进行谈判。
张伯伦以在报上发表声明的形式也再次向元首呼吁。他说,只要德国不使用武力,英国将保证让捷克履行其从苏台德撤军的诺言。
次日上午,他的特使威尔逊带着这个新建议,再次来到德国总理府,但希特勒却拒不讨论。捷克人只有两条路可走:接受或拒绝德国的建议。“如果他们宁愿拒绝,我就将捷克斯洛伐克打得粉碎!”他威胁说,贝奈斯若不于次日下午两时前投降,他就将部队开进苏台德。
霍拉斯爵士猛然起身,大声朗读一份声明。施密特译得很慢,且抑扬顿挫,目的是要让希特勒掌握其主要之点:“如法国为了履行其条约义务积极卷入对德的敌对行动中,那末,联合王国认为它自己不得不支持法国。”
希特勒大怒而道:“英法两国若要打,那就请便。我完全不在乎。我已为一切可能性作好了准备。今天是星期二,到下星期一,我们全在打仗了。”
威尔逊想继续谈下去,汉德逊忙示意他不必。在告别前,威尔逊爵士与元首单独呆了片刻。他重申,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一场灾难。“我设法叫那些捷克人清醒清醒。”他保证说。
“这我是欢迎的。”希特勒说。他再次强调,英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那样的好友。
晚上,在希特勒发表演讲的体育馆内的群众热情洋溢,但体育馆内未出现战争狂热,群众很和善,好像没听懂阿道夫。希特勒的话是什么意思。
星期三下午黄昏时,一师摩托化部队开过柏林城。下班的人们不但没有欢呼,且大都遁入地铁,少数未下地铁者,也只默默地看着。这再次说明未出现战争狂热。
魏德曼上尉也注意到了公众缺乏热情的情况。当步入总理府时,他大声说:“外边简直像是在送葬!”“嘘!”一副官小声说,“他就坐在窗前。”希特勒看着队伍,沉思着。后来,有人听见他在自言自语:“我还不能对这个国家发动战争。”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种想法,他才向张伯伦发出一份照会——就他而言,这是一份妥协照会。
在远较德国未作战争准备的英国,张伯伦首相正准备向全国发表广播演说。
在英国,批评他的绥靖政策的怨声日高,而他自己也受怀疑的折磨。上午8时,就在他走上讲台前——与宣布英国舰队总动员的同时——他说:“我到处乱走,步履蹒跚。”
接着,他公开暴露了他的恐惧:“多么恐怖,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不可置信!只是因为在一个遥远的国土上,在我们素不相识的人们之间发生口角,我们便想戴上防毒面具!尤其是,一个业已在原则上解决了的口角,竟成为战争的话柄,这更不可能!”
接着,他便告诫人们为作出更大的让步作好准备:
“在我心灵深处,我是爱和平的。在我看来,国家间动干戈,是个梦魇;但是,一旦我确信某个国家已下定决心用武力独霸世界时,我觉得,我们便应抵抗。
在这种统治下,相信自由的人们是无法生活下去的。但是,战争确是可怕的,在走上战争道路前,我们对此应有明确的认识。必须是在千钧一发时才能交战!”
两小时后,希特勒的信到了——这便提高了首相的希望。
与通常一样,这封信一开头便破口大骂捷克人;之后,它便闪烁其词地建议,让张伯伦继续努力,“叫布拉格在最后时刻回心转意”。在处于绝望中的张伯伦看来,差距似乎缩小了。
他于是便匆忙草拟了一份答复,请求再次与元首会见。
“本人深信,我们能在一周内达成协议。。。。。。。。。。。我不相信,只是为解决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而多耽搁几天,您便愿意承担发动一场可能会毁灭文明的世界大战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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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捷克危机!
9月28日,星期三,这是可怕的一天。
在危机的核心地区柏林,这天是在狂乱中开始的。早晨8时,法国大使弗朗斯瓦。本塞便打电话给威兹萨克,紧急求见元首,说要提出新建议。威兹萨克急忙赶至凯撒霍夫旅馆——他的上司住在那里。然而,“由于自己的一手有可能遭到破坏,且是巴黎搞的!”才从莫斯科回到柏林的里宾特洛甫大发雷霆。
“这应留给元首决定!”里宾特洛甫喊道。说完,两人带着情绪,一同去了总理府。
上午10时,即希特勒的最后通牒到期前4小时,弗朗斯瓦。本塞给汉德逊去了个电话,说他怕事情不妙。他求见元首之事尚未获准。很明显,元首今日不似会见各国使节。汉德逊答应从中帮忙。首先,他打电话给戈林说,希特勒拒不见弗朗斯瓦。本塞,而本塞却身怀是战是和的新建议。戈林打断了他的话。不久前还是维也纳的侵略者,他现在却充当起调停人的角色来了。“你一个字也用不着再说了。”他说,“我立刻去见元首!”
在总理府,施密特从未见人们这样忙碌过。“匆匆赶来求见元首的部长和将军们,带着各自的党员,随从副官,各级军官或各部门的头目,或坐或立,比比皆是。”
希特勒东奔西跑,详细地阐述他的观点,对人家的劝告则一概不听。待戈林前来讲理时,元首已回到了冬园。戈林发现前外长牛赖特也在客厅,便邀他一同去见希特勒。然而,一进入会议室,辩论的重负反落在牛赖特身上了。“我的元首。”他说,“不管情况如何您都要发动战争吗?当然不行!”
里宾特洛甫在冬园外徘徊,希望元首请他入内。
戈林从园内出来,怀着敌意朝他大步走去,大声喊道:“冯。里宾特洛甫先生,假如战争爆发,本人将第一个告诉德国人民,是你把事情搞到如此地步的!”
当着一群群副官的面,这两位高级领导便开始唇枪舌剑,又是恫吓,又是辱骂。里宾特洛甫指责对手怕战;戈林吼叫着反驳说,只要元首“进军”一声令下,他将乘坐领头的飞机出发——条件是,里宾特洛甫必须坐在他身后!“若不是局势如此严重”,魏德曼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两个‘神经质演员’,如同经常发生在彩排前的舞台上的情况一样,互相攻击,是非常可笑的。”
过了一会儿,上午11时,里宾特洛甫终被召进冬园,以便出席与弗朗斯瓦。本塞的会晤。这依法国大使挥舞着地图预言,若向捷克斯洛伐克进攻,战火必然会蔓延至全欧。“自然,你有必胜的信心,就像我们有信心打败你一样。不过,你的主要要求无须战争便可得到满足时,你为何要冒险?”
很明显,弗朗期瓦。本塞的一席话,又慢慢地扭转了乾坤,有利于和平了。希特勒已不再火冒三丈,但也不能为这位法国人的逻辑作出回答。突然,一个副官插话说,阿托利科大使在门外求见,说带来了罗马的急信。
一眼瞥见元首从冬园出来,阿托利科老远便不客气地大声呼叫,说他身上带有墨索里尼的急信!“意大利总理通知您,不管您作何决定,元首,法西斯意大利都作您的后盾。”喘匀气后,他补充说:“然而,意大利总理的意见是,您还是接受英国的建议为好。他求您勿搞总动员。”
“告诉意大利总理,我接受他的建议。”希特勒说完便进了冬园。他对弗朗斯瓦。本塞说,墨索里尼刚询问他是否接受他的建议——却未说明他已同意这样做。两人继续会谈。但希特勒心神不定。很明显,他仍在考虑墨索里尼的意见。一会儿后,他站起身来,表明会晤到此结束。弗朗斯瓦。本塞问,他是否应通知其政府,说元首的态度不变。希特勒心神不定地回答说,他将于下午作出答复。
人们继续一个个进入冬园。中午过后几分钟,汉德逊在接待室内挤开人群,进入冬园。“事情好办些了。。。。。。。。。。。。。”一个德国朋友小声对他说,“只是要吃得住。”
在会议室内,希特勒耐心地倾听着。施密特将张伯伦的提议译了出来:他将立刻前来柏林与他磋商。希特勒答道,他得先与墨索里尼通话。
墨索里尼赞成这个想法。他建议大家在慕尼黑开会碰头。希特勒同意后,便匆忙向达拉第和张伯伦发出邀请。发给张伯伦的邀请书是于后者在众院发表讲话时抵达的。这时,玛丽王后正与哈里法克斯、鲍尔温及其他要员们一起站在走廊里。张伯伦刚宣布希特勒已接受墨索里尼关于推迟总动员的建议一事,财政大臣便递给他一张纸条。首相的脸色立时变了。他断断续续地说:“不止于此,我还有话对诸位说。我得到希特勒先生通知,他邀请本人明日上午在慕尼黑与他相见。
他还邀请了墨索里尼先生和达拉第先生。”不知谁喊了一声:“为首相感谢上帝!”
此语一出,全场便空前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作为自制象征的玛丽王后,与肯特女公爵和张伯伦夫人一起,竟放声大哭。约翰。西蒙爵士在信中写道:“欢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未欢呼者为数极少。大家一致同意立即休会。我亲眼看见,男人们含着泪水,走了过去,使劲地握着首相的手。”“众议员中也有少数人未动感情,其中之一是温斯顿。丘吉尔。”“捷克斯洛伐克怎么办呢?”有人听他痛苦地说:“难道没人想到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吗?”
在民主国家内,人民也如释重负,例外者只寥寥无几。在巴黎、伦敦和纽约的街头,人们兴高彩烈地争阅宣布危机已经结束的号外新闻。布里特大使从巴黎给他的朋友罗斯福的信中说:“今晚,我真是轻松极了,真想见人就拥抱。我真希望我是在白宫,好在您的秃顶上狠狠地吻一下!”罗斯福总统则从华盛顿给张伯伦发了一封仅有两字的电报:好人。
从另一位总统贝奈斯那里,首相收到了一封较长的电报——是个请求:“本人真诚地求助于张伯伦先生,因为我们真心希望为和平作出贡献。所以,我请求你们,在未听到捷克斯洛伐克的申诉前,勿在慕尼黑作出任何决定。”
大多数德国人也感到松了一口气,但反希特勒集团却惊诧得目瞪口呆。这条新闻破坏了他们武力捉拿希特勒并建立军事统治的计划。当哈尔德得悉要在慕尼黑开会时,他觉得“在此情况下已再无法将起义计划付诸实施”。
下午6时,在群众的热烈的欢呼声中,意大利总理的豪华专列离开了罗马。他神彩飞扬。眉飞色舞。这是因为,他不但被作为和平的救星而受到全球的欢呼,而且还因帮助希特勒度过难关而赢得了他的感激。墨索里尼也觉得,在一场外交战中他赢了英国。在与齐亚诺一起进晚餐时,他友善地取笑了他们。“在一个人们将动物崇拜到如此地步,以致要为它们建造房屋和医院,为它们修筑墓地,甚至连遗产也可由鹦鹉来继承的国度里,你尽可以相信,它已开始腐朽了。此外,别的原因不说,这也是英国的国民结构的一个后果。有400万妇女盈余,400万妇女的**得不到满足,人为地造出一系列问题来——目的在于抚慰她们的理智,或让它兴奋。因为无法去拥抱一个男人。她们只好去拥抱全人类。”
次日清晨,9月29日,元首在慕尼黑与边界之间迎接墨索里尼。此举不独是给予一个盟友的礼遇,而且还使希特勒有机会将事态的最新情况告诉墨索里尼。
当两个**者乘坐元首的专列开往巴伐利亚的首府时,希特勒透露说,“‘西壁’一旦竣工,他就用不着害怕来自那里的攻击了。假若英法两国真的笨到发动突然袭击的地步,那么,敌人还来不及动员战争便会结束。”“我没有必要去动员。德国陆军严阵以待,只消请求行动,我的目标便能实现。”
看起来一场欧洲危机是解决了,但是实际上的真实情况却根本不是如此。。。。。。。。。。。。。。。
让世界风云动荡的1938年过去了。
在过去一年中,希特勒毁灭了一个主权国家,瓦解和瘫痪了另一个主权国家,并在这一过程中令西方卑躬屈膝。
1939年预示着更大的政治征服。
在新年文告中,希特勒宣布,德国政府的希望只有一个:“。。。。。。。。。。。。。在新的一年中,我们希望能为世界的和平成功地作出贡献。”
在他的“和平”计划中,下一个步骤是全面控制捷克斯洛伐克。
一些时候以来,对慕尼黑条约他深觉后悔,因为,很明显,他原可把整个捷克吞并而又不会遭到报复的。现在呢,他却要寻找某种人们接受得了的借口,以便向捷克进军,把残留部分拿到手。
2月,他令戈培尔发动一场反对捷克政府的宣传攻势:它仍在信奉异教的日耳曼公民中制造恐怖,在苏台德边境集结军队,暗中与俄罗斯密谋,并粗暴地虐待斯洛伐克的居民。斯洛伐克的某些激进的民族主义者,早就对此诱饵跃跃欲试,并开始提出实行完全独立。这种局势是爆炸性的,若捷克政府中某个经验不足的高级官员稍有不慎,另一个危机便会随即出现——授希特勒以他所需之柄。
在伦敦,由于德国外交部官员埃里希。科尔特提供了一份假报告,反绥靖的情绪又高涨起来了。科尔特密告一英国官员,说希特勒计划在不久的将来轰炸伦敦。
张伯伦对轰炸之说很是认真,特为此召开了一次内阁会议。虽然未有纳粹飞机出现,但怀疑的温度仍在上升。
英国驻柏林大使汉德逊也奉召回国述职,并就希特勒是否会采取军事行动一事作出汇报。汉德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负责外交事务的助理国务大臣贾德干相信,德国人“并未考虑立刻进行冒险,他们的指针正指向和平。”狡猾的贾德干并不那样乐观。他说,希特勒的意图是“极可耻的”,但他也不太相信希特勒即将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报告。
汉德逊回到柏林后,继续发来乐观的估价时局的报告。他报告说,关于纳粹要在乌克兰或者荷兰进行冒险的谣言已消声匿迹。“虽然某些人士说,目前的平静可能是另一次风暴的前奏,但,我本人目前并不持如此悲观的观点。”
德国的阴谋很快便昭然若揭了。3月6日,英国驻捷克大使牛顿从布拉格发回的报告说,捷克与斯洛伐克的关系“似乎朝危机的方向发展。”由于斯洛伐克要求财政援助,事态便发展到了赤热化程度。“在这件争执中,德国起了什么作用”——德国若插了手的话——”这还有待人们去猜测,但值得注意的是,斯洛伐克的商业部长和交通部长,在专家的陪同下,于上星期访问了柏林。”
因为某种原因这封电报被耽搁48小时。至此时,汉德逊已从“模糊的不安”中苏醒过来。
3月9日,他给哈利法克斯写了一封长信。他在信中表示坚信,希特勒和德国人民都渴望和平。“希特勒本人曾在世界大战中作过战,强烈地反对流血,或导致德国人死亡的任何方法。”纳粹的极端分子虽有可能吵着要继续进行侵略,但,作为煽动政治家的希特勒,却倾向于讨好多数,而不是讨好疯狂的少数。“因为我无法找到可以证实希特勒已发疯或处在发疯边缘的理论的论据,这也是我为何会认为他今天想的并不是战争的原因之一。”
当晚,捷克斯洛伐克新总统艾米。哈查——他曾承认自己不太懂政治——终于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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