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宫郁南宫皓与端木悠齐齐跪了下来,“母后(姨母)息怒!”
“姨母~”端木悠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萧景太后一眼,糯糯的声音在琉庆宫中响起,“姨母你想啊,三表哥是那种人么!据悠悠看啊,说不准是九表哥又在外头惹了什么事情,让三表哥不得不去帮他处理,这才晚了回宫!姨母,一众大臣现在可还在殿门口候着呢,不如,不如先让三表哥去处理政事,咱们以后再将此事弄个明白可好?”
萧景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悠悠说的不错。郁儿还是先去安抚那些大臣的好。母后也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皓儿留下,悠悠去找你十二表哥玩去吧。”
“儿子(悠悠)告退。”
“说吧,又有什么事情了?”待到南宫郁端木悠走出了琉庆宫,萧景太后又挥退了一众伺候的人,“皓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整天不务正业的,这下倒好,郁儿也和你一样,早朝都不知道去上了!”
“母后此言差矣啊!”南宫皓一下子凑到萧景太后身前,为她捶着背,“皓儿这可是正事啊!”对上萧景太后一脸不信的表情,他顿了顿继续道:“母后,这再过不久可就是各方诸侯朝贡的日子了啊,皓儿提议,这宫中的宴会不如就让楚逸凡来弄吧,他随了皇兄多年,想必皇兄的喜好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萧景太后愣了愣,有些狐疑,“楚逸凡?他一个大男人会处理这种事情?你莫要胡闹了!”
“母后有所不知了啊!这楚逸凡啊,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南宫皓巧妙地掩住自己眼中的不屑之意,想在想起什么事的时候偷偷笑了起来,“楚逸凡可是我皇兄亲封的镇国大将军,皇兄哪次打仗不带上他的,他可是皇兄做亲近的人了,何况……”南宫皓露出了一丝神秘的表情,“若是让楚逸凡来弄这些事情,皇兄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这话说的萧景太后更加不解了,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这个身居深宫的女人应该管的,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哀家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依了你吧,哀家乏了,退下吧。”
“母后……”
“皓儿,皓儿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母后无权干涉也甚是欣慰,只是还是莫要太过了的好,还有哪代帝王会允许分权这些事情发生的,即使你是他的亲兄弟。他啊,先是南诏的皇,再来才是你的兄。哀家言尽于此,你们兄弟之间的,朝堂之上的事情哀家到此为止,再也不去管了,儿子们都大了啊……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南宫皓一愣,低下头来,“儿子,自然明白。……母后好好休息,儿子先告退了。”
——我是转到楚逸凡的分割线——
接到太后懿旨的楚逸凡着实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在了上座的男人身上,眸中溢满了眷恋,“爷,您看……这萧景太后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怎么会交给我?”
“交给你便去做,难不成我的小凡儿还怕他们不成?”男人上挑着一双丹凤眼,唇角漾开一个邪肆的弧度,伸手将楚逸凡搂进自己怀里,“宝贝儿,这可是他们将讨好南宫小儿的机会送到你手上的啊,你要好好把握才=是。我呼延一族的兴衰可都是放在你手上了。我要他与我父王一样,直至兵临城下才从温柔乡中清醒过来。不,最好是死,都不要清醒。哈哈哈哈……”
楚逸凡一向冷漠地眸子中闪过一丝依赖,主动地依偎进了男人怀里,“一切都听爷的。爷,凡可是很久都没有见到爷了呢,今晚……”
“怎么,小凡儿想爷了?”男人大笑起来,不带丝毫感情地吻上了楚逸凡的唇,直到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才肯罢休,他邪笑着挑起楚逸凡的下巴,“那今晚,就由凡儿来伺候爷吧。”
“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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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多谢亲喽~璇玑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
☆、朝贡之初
盘龙殿
南宫郁坐在御座上,脸上表情不变,只是那双紧紧握住杯子的手泄露了他的心情,想起方才上朝时的场景,他便忍不住开口狠狠道了一声,“老狐狸!”
“小郁郁,‘老狐狸’这三个字可是我们的长宁王殿下用来形容长平王殿下的。这样冠在他身上,不大好吧。小心长宁王殿下又要找你撒娇了。”
调笑的声音从门口传入了南宫郁耳中,他连头都不用抬便已了然了对方的身份。“那帮奴才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没经过我的允许竟私自放心进来。还有你!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变得和小九一样越来越没规矩了,也不通报一声。”他抬起头,将视线聚到了对方身上,“真不巧,我头两天才派了染秋出去,这会儿子你就回来了。”
那一袭宛如谪仙的白衫,配上腰上一支良玉制成的碧萧,更加之一张与气质极其不相符合的娃娃脸,这不是南诏左相白轩又能是谁!闻言,白轩脸上一阵纠结,伸出手颤抖着指向南宫郁,“你,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小爷要回来了,还把我可爱的小秋秋指派出去!你……”看着南宫郁脸上一副“我就是故意的”的表情,白轩又是一阵气结,头一撇,甚是傲娇地开口说道,“本来还想帮你想办法来着,见不到小秋秋我就不做事了!”
南宫郁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哦?你真的不做事了?”
“哼,我……啊!”
还没有等白轩再说出些什么来,从门外飞快地飞进了一把剑,剑柄直直冲向了白轩的后脑勺。紧接着,一个身着蓝色宫裙的女子进了来,手一伸,一根银色的丝线卷着剑柄令其回归剑鞘。女人单膝跪在了南宫郁身前,完全不去看几乎被自己砸晕的白轩,“染秋参见主子。”
看着白轩泪眼汪汪的注视着染秋,而染秋则是完全无视白轩的样子,南宫郁不禁笑出了声来,他颔了颔首,“免礼吧。”
染秋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跪着,“染秋有罪,不敢起。”她顿了顿,“染秋有负主子所托,未能完成任务。”
“没找到他的人?”南宫郁脸色一暗,“连你都找不到他?”
“回主子的话,染秋发动手下所有待命暗卫,于幽洛青金四个诸侯国搜索,只是……一直没能发现他的踪影。据染秋推测……”她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叛党首领呼延灼,可能已经进入了汴京城内,请主子下令,允许染秋与属下在城内搜索。”
“陛下且慢。”白轩退下了脸上惹人发笑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在染秋身旁站定,也跪了下拉,一张娃娃脸紧绷着,“陛下,他呼延灼能够进入汴京城而不惊动守在城里的暗卫,想必是有所依仗。我们何不来个守株待兔,让他与同党一起自己送上门来。如此再一网打尽,岂不快哉!”
南宫郁闭上双眸靠上了靠背,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御座扶手,低沉着声音,“继续说。”
“他呼延灼想要拿下我南诏国万里江山,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必是不可能的,兵力,粮饷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就算他找齐了呼延一族余孽也无济于事。那么,他一定会找一个同盟者。朝中诸王皆为南宫家之人,两位侯爷也与南宫一族沾亲带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能找的,只有朝中一些野心大的官员,与各方诸侯王。”白轩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南宫郁,继续说道“不消几日便是诸侯王朝贡之时,不正是他的最佳时期么?俗语有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臣想,那一天,他一定会进宫。”
“进宫……”南宫郁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冷笑了一声,“染秋,将你手下空闲的人马全部集中到南苑禁宫去吧。朕倒要看看,他呼延灼是长了什么三头六臂,三番两次从朕手中逃脱。”
“是,染秋领旨。”
“陛下难道是……怀疑废太子?这……”
“还有,给朕密切关注昌泰侯府的一举一动。轩,不是朕要怀疑朕的二哥,两位侯爷啊,可并非都是与朕同心的。慧慈皇后的弟弟昌泰侯慕宇啊,一心追随的,可是他的小外甥呢。”
“……是,染秋这就去布置。”
“小郁郁……”白轩犹豫了一会儿,却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陛下,臣告退。”
——我是国色天香院的分割线——
“你便是花容?”楚逸凡看着眼前被蒋妈妈带上的花容,眼底满是不屑,给身后属下递了个眼神,他移开视线看着蒋妈妈,“老鸨,这些钱够买下他的一晚上了吧。过两天自有人来接他进宫。记住了,那日乃是各方诸侯朝贡的日子,若是出了一点点差错,莫要说花容人头不保,你这国色天香院也休想在汴京城开下去了!”
看着楚逸凡身后属下丢银票的动作,花容忍不住紧紧咬住了下嘴唇。面前这个官服男人他虽是从未见过面,却如何不认得。镇国大将军楚逸凡,不正是那个夜晚,男人口中一次一次吐出的名字吗。如今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不去嫉妒,正如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不放在那个男人身上一般。花容唇角漾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将桌子上的银票尽数挥到了地上,抬起下巴,“楚将军这说的是哪里话。花容虽是一个小小的清倌,但也是南诏臣民。在诸侯王朝贡之际献舞乃是花容的荣幸,哪里还敢要楚将军的银子呢。那夜,花容自当在华露阁中静候。”
“你!”想他楚逸凡是一直被南宫郁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便是南宫皓南宫徇之类一向不喜他的人,不也要看在南宫郁的面子上在他面前口道一声“楚将军”么!试问朝堂之上,谁敢不买他楚逸凡三分面子,如今却被一个青楼清倌如此对待,让他怎么不气。楚逸凡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要不是几位王爷指名要他花容上台,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种地方的。
“花容,你这是在做什么。”蒋妈妈挥了挥手中的扇子,挥手招来小厮,“去把地上的东西扫了去!丢东西都丢到大厅里来了,你们是铁了心不想要妈妈做生意了吧!”楚逸凡有脾气,蒋妈妈也不是个没脾气的人。楚逸凡的态度着实让她生气了。不是她夸大,放眼整个汴京城,有多少朝中高官贵族没有踏足过她的国色天香院。更何况……蒋妈妈用扇子遮住她唇角的一抹冷笑,着国色天香院若是没有个过硬的后台,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内从秦淮河畔的小小院子发展成今天的第一院。这楚逸凡未免太过张狂了些。她的院子,难道是什么人想拆便能拆的!
“我们走!”楚逸凡猛的一挥袖,转身便离开了国色天香院。
“看什么看!”蒋妈妈瞪大了眼睛扫视了全场,“我说那这些东西清理掉,听不到么!”
“妈妈,这些可都是银……”
“银,银什么银!”蒋妈妈眯起眼睛看向了说话的那个姑娘,“哼,难不成昨晚上王少爷没有满足你么!我国色天香院什么时候缺过这些小钱了!”说着,她转过头看着花容,“那天你自己看着做吧,这事情确实事关重大。”
“是妈妈,花容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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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妈妈!你都这么帅气的出场了,这么不来给你自己加加分啊!~
啊啊啊啊,今晚的合唱我们班超级霸气的!震惊全场啊~
☆、长信王啸
即使看了第二次,南宫郁也不乏惊艳之感。已经入了秋,天气开始有些转凉,而立于中央台上的花容则依旧是那身略显单薄的衣裳,其舞翩跹,不失女子之娇媚,却又更添一份男子特有的刚毅,叫人看了不禁深陷于他的角色之中,难以自拔,回味无穷。
不得不说,无论两个人之前发生过什么让南宫郁不愉快的地方,今日的花容,或者说是今日花容的舞蹈,还是很令南宫郁为之满意的。
一舞罢,南宫郁轻轻点了点头,“赏。”
各方诸侯仿佛是骤然被南宫郁淡淡的嗓音惊醒了,纷纷鼓起掌来,口中叫好。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花容舞蹈中时,一直跟随在定远侯楚飞身后的一个身着着小厮衣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醒,那是久别后重逢是的喜悦。他猛的朝前面走出了一步,却又在下一秒顿住了,双拳紧紧握起,余光狠狠瞥向上座的南宫郁,眼中满是狰狞。
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南宫郁缓缓转过头,对上的是楚飞向自己举起酒杯示意的动作,他稍稍笑了笑,将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以作回复。
楚飞顿时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低下头去。
“花容谢陛下。”看到南宫郁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花容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强打起精神挂上妖媚的笑容,走下台谢恩。他行了个礼,便朝着后台的方向走去。陷入沉思的花容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也跟上了自己的脚步。
不过现在的南宫郁也没有闲工夫去关注花容,他的一双桃花眼死死盯住了南宫皓身旁的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男子。看了一眼天色,他有些顾不得自己撒出的网是否捕捉到了老鼠,起身说了两句应景的话便宣布了宴会结束。待到各方诸侯离开宫中,南宫郁这才冷笑了一声回到了盘龙点,派人拦住了南宫皓的步子。
“三哥三哥!你瞧弟弟都忘记了!”还没有等到南宫郁开口,一进门南宫皓便咋咋呼呼地大叫起来,一脸献宝的表情,“他是锦笑,锦缎的锦,笑容的笑,他是弟弟在哥哥出征的时候认识的人,一直想为哥哥介绍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候。……三哥?”看着南宫郁越发低沉的表情,南宫皓的声音了低了下去。
“朕记得,当年你答应过朕,再不踏进汴京半步,朕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没有最后对你赶尽杀绝。你的出现,是在提醒朕,朕当年是有多么仁慈么?”
“仁慈?”锦笑走到了满脸疑惑的南宫皓的身前,回以同样的冷笑,“这个词我以为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我回到这里,只是不想我泱泱南诏就毁在你的手里。”
“放肆!”南宫郁狠狠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双眸眯起,稍稍顿了顿,“送长平王回府。”
“回什么府。在京中认得我的人不少,莫不是还怕人认出来?”锦笑一把将南宫皓揽进自己怀里,搂住他的腰,双唇印上南宫皓的,挑衅的眼神直逼南宫郁。
“来人!把这个乱臣贼子给朕拿下!”宠了那么多年的弟弟在那个男人怀里一副任君采拮的样子让南宫皓忍不住怒了。太多的惊讶让他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手用力将杯子朝地上摔去,叫出了声。
锦笑放开了怀中的南宫皓,轻轻摇了摇头,很是镇静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牌子,“我看谁敢!本王乃是先帝特封的长信王,尔等莫不是想要违抗先帝遗诏!还不退下!”说着,看着恢宏的盘龙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他将视线移向了脸色极其难看的南宫郁,笑了起来,“三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当上了皇帝,只是这脾气,果然还是没有改啊,像当年一样,那么冲动。”
闻言,南宫皓一下子呆在了原地,红晕顿时褪去,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锦笑,“笑,笑笑……”
“大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没错,锦笑其人,便是当年宁阳帝宠妃华阳贵妃所生的大皇子,被宁阳帝封为铁帽子王的南宫啸。在南宫郁小时候,作为宁阳帝最优秀的皇子的南宫啸与南宫郁长姐梓贤公主关系甚好,因此对他有过教导。梓贤公主为太子南宫澈所害自尽身亡,十二岁的南宫郁在一夜之间发奋起来,这便是南宫澈与南宫郁之间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