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边给他夹菜,一边没多想的随口说道。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快点把彖的痼疾医治好,越早离开他越妙的想法。
他不是没有留意到彖都用什历眼光在打量他,虽然他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但他也异常害怕自己再度沦为当今天子的泄欲对象,被他不当人似的糟踏!那段日子他实在是过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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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一只夹了满满熟菜的馒头送到了他面前。「给!你想要的。」
抓起布巾擦擦手,重生站起身来,「我吃饱了,你慢用。」说完,就向舱内自己的睡间走去。
唉!朕的唐池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就这两句话也能把他给惹怒,以前他都是红着脸听我说、让我抱的!
「重生,等下我会去找你帮我诊脉。」想起今晚那个叫什么漠然的妖媚男子会过来,不想给他们有独处机会的彖,连忙冲着重生的背影叫了一声,
重生连头都懒得点,钻进了矮舱中。
一进这所隐蔽的空间,「呼……」一声长长的呼气从他门中吐出。刚才他不是不想响应,而是他根本就没法响应!
彖短短的几句话,让他又回忆起在宫中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曾多少次跪在他脚边苦苦哀求,曾多少次打开自己的身体任他肆意践踏玩弄,如今在他口中又听到想要他的话,又让他怎生能忍耐!
想到等一下漠然可能会过来,趁这段空余的时间想找点事做,但现在的心情也让他静不下心读书配药,想了想,重生推开了靠近船尾的舱门。
吃完饭无事可做的闲人在自己舱里坐不住,决定去看看唐池都在干啥,顺便培养培养感情,现在的唐池对他实在太冷淡,不和他说话,不和他练功,更不会和他同睡一床。
心爱之人就在旁边,可是不能碰,不能摸,不能和他谈心的现状,让一向强硬的他也不禁产生了焦躁不安难过的情绪。
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连他自己都难保他会不会发疯发狂!午夜的孤单寂寞、渴望那份温柔的想念,已经把他那颗铁石做的心侵蚀得千疮百孔!
唐池……我的池啊!
唐池不在舱内。彖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他就这样一走了之,跟以前一样连声招呼都不打的把我一个人丢下了?你!你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几次才满意!
我要怎样做,你才愿意再次回到我身边?不要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彖正想上岸让左宫军的人去查唐池的下落,忽然他听到了来自船尾的水声。
彖的目光落到靠近船尾的舱门上,继而他也看到了唐池放在角落的行李。呵!没想到我也会有急到看不清眼前的时候。呵呵……哈哈哈!
他在做什么,这么晚了……船尾有什么好玩的么?
悄悄把通向船尾的舱门拉开了一条缝……彖看见,唐池正在用河水净身。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船尾桅杆上挂的一只灯笼,就只有远处舟船星星点点微弱的灯笼光芒可见。啊,还有清澈的河水里倒映的星光,衬托着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
朦朦胧胧的灯光在男子只着单裤、赤裸光润结实的身体上形成了一圈光晕。没有拭尽的水滴顺着他背部坚韧的肌肉曲线慢慢滑下,在他裤腰边消失。
男子低下身卷起裤腿,把腿脚直接放进河水里清洗,站起身,把布巾打湿拧干,伸进裤腰巾。裤子略微滑下了一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夹在挺翘窄小间的那条股沟。
彖有了反应。他现在恨不得变成男子手中的布巾,帮他擦拭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幻想着自己拿着湿巾伸进男子裤中,帮他擦洗揉搓他的下半身,洗干净前面再帮他洗后面,布巾在他的窄缝中搓来搓去……
以后,朕要每天帮他清洗身体!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尤其是……
「重生──」岸上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呼唤声。
「啊,百里兄,你来了。快请过来!我这就去换身衣服,你等一下。」
重生听到叫声,转过身对岸上的百里漠然摆手,示意他上船来。
船身连晃都没晃,一条削瘦飘逸的人影已经出现在船头。
漠然连客气也没有就直接钻进了船舱。一抬头就看到有人正虎着脸瞪着他,那眼光要有多毒就有多毒!还带着那么一点不知是什么种类的火辣辣。
「我刚才打听过你,听民声你似乎还是个不错的皇帝,除了有点心狠手辣,治法过于严厉以外。那傻子也说了你不少好话。所以,你现在还能这样站着。」
「但如果让我知道你对重生有一丝邪门歪道的念头……哼!你会知道我血魂的心,绝不比你这个逼死心腹男宠的皇帝善良多少!」漠然也不甘示弱的冷眼瞪回去。
刚刚看到的一幕对禁欲太久的皇甫彖来说实在刺激过大,小腹中的火星子燎得他浑身血液沸腾。以至于他在听到这样一番威胁的话语过后,竟然没有雷霆大发,只是冷哼几声算是表达了反对意见。
天知道他要克制自己想要立刻压倒唐池的欲望有多困难!
「百里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快请坐。」重生换好衣服走出,一边向漠然打招呼,一边就要给他倒茶看座。
「不用忙活。我找你是想问你一点事情,可有隐蔽的地方?或者我们上岸走走?」漠然制止了重生倒茶给他。
「噢?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走,去我舱里说。」重生伸手去拉门。
彖自然转身跟在重生的后面就要进去。
「等等!我和你说的事不能让第三者听见。让你的『病人』在外面等!」漠然斜眼瞄了彖一眼。
「不要!我身体不舒服,随时随地都有发作的可能,我要待在他身边才放心!」
彖找着理由不想让二人独处。他总觉得这妖媚男子似乎和唐池的关系不简单!一想到这人可能也看过唐池赤身裸体的样子,可能享受过那人的身子……彖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想象而已!
重生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态。
血魂百里毫不让步,「听我秘密者死!」
知道漠然有血海深仇在身,想他找自己商谈的很可能是这方面的事,不想让人知道也情有可原。重生只好转过头,和彖好言相商道:「这样吧,你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如果病情加重或出现咳血的现象,你就立刻敲门进来找我。这样好吗?」
看到重生十分为难的表情,不想让自己的印象变得更坏的彖无奈下也只好让步,反正自己就在外面,谅那个狐媚子也不敢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
待二人进舱后,彖不想回自己的舱房,倒了杯茶水在主舱坐下。
里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二人好象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说话。但运起功力仔细听,还是能拾到那么一字半语。
「……很痛……大……做……」比较模糊的是那只狐媚子。
「……润滑……这样……会比较不痛……以后……」比较清晰的是唐池的重生。
「……不……受不了……」
「……好……那么温柔……小心一些。」
彖额头上跳出一根青筋,放下茶杯,小心翼翼贴近舱门。准备一有不妥就闯进去踢人!
漠然和重生在舱房坐下后,漠然渐渐把话带进上题。
「咳,和你坦白说了吧。你也知道我和小木的关系,我也不瞒你什么。这次来找你,想让你给我配个药方。今天在那傻子面前,我不好说明,只好跟你另约了时间。」
重生了解的笑笑,「什么方子?』找来文房四宝就准备动笔。
「不痛的那种,虽说不是每次都很痛,但那傻大个有个和他身材相符的玩意儿挂在身上,好几次做的时候我都痛得差点想给他一刀!」
漠然的脸有点红,这可难得!真该让古小木也看看。
「呵呵,是不是要润滑药物的配方?嗯,确实这样可能会比较不痛,以后我再帮你找些好的药草。现在你暂时在药房里配些药,让人给你做成药膏用小罐装起来比较好。」
「麻烦你了。不这样,我根本就受不了那儍大个!」漠然的表情有点怒意也含了点甜蜜。
「这种事习惯就好。而且小木对你那么温柔,你只要跟他说明,他大概会更小心一些。」重生试图用医者的立场去说明这种情况。
「不提我了。重生你不打算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漠然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重生的身上。
「我?」
「是,你的前生。」
「我的前生吗……」重生苦笑道。沉默许久,「我已经不想回忆。」
「那么,告诉我唐池的故事。」漠然收起药方,淡淡地说了一句:「有些故事并不适合一个人深藏。」
「我不是想隐瞒你,只是怕说出会污了你的耳。呵呵……」
重生盯着昏黄的灯火,像是在那里寻找着什么。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抓起桌上的宣纸放在手中折叠,叠成小小一块后,又慢慢打开。
「……在唐池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珍宝,他的弟弟。他们从小被迫分开,长大后,他听到小弟有了危险便想去帮助他。」
「但他没想到,他的弟弟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且痛恨着他和母亲。于是他隐瞒了一切在小弟身边待下,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帮助他、保护他。」
「渐渐的,他对弟的感情不知在何时变了质,然后,弟发现了他不可告人的欲望,抱着耍弄尝奇的心理要了他。他很痛苦,想要离开却又不舍。他不敢奢求弟对他有同样的感情,却又在那偶尔的温柔中一次次沉陷。」
「他知道弟有宠爱的妻妾,可是他仍旧拼命给自己找理由留在弟的身边。他听到了流言蜚语,感觉到了别人对他的指指戳戳,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甚至弟的眼中是多么无耻、卑贱。」
「他逼着自己不听、不看、不问,他以为他的弟对他至少应有一点感情和信任,为了这一丝丝的可能,他决定保护他到底。」
「但是,事实证明了他的想法有多可笑!」
手中的宣纸被他折叠成一只奇怪的形状,看看,不明意味的笑了两声,捏进手中揉烂。
「弟终于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加上宠妻被害,以为他是带着阴谋前来……他被弟废掉武功关押起来,每日每夜的惩罚折磨让他像只狗一样跪在弟的脚边,承认自己是多么的卑贱、龌龊、阴毒、淫荡可耻!」
捏进手中的宣纸又被他拿出一点点打开摊平,缓慢的像是在平静自己的心情。
「人都有一个极限,超过了那个极限谁都会崩溃,唐池也不例外。某一日,他带着弟送给他的唯两次柔情,选择了最终的解脱。」
手中的宣纸已经变得很软很薄,把宣纸放在灯火上点燃,重生笑了。
拍拍手,把纸灰散开,望着飘扬的灰烬,「看,这就是唐池的故事。典型的自作贱不可活!」
彖的心很疼很疼,是那种绞起来似的疼痛。
话语听得更清楚了,听到的却都是比刀剑还要伤人的词句。他没有想到从唐池口中听到的过往会让他如此心痛!那平静的语调,那像是在讲述他人故事的说法,那字里行间对自身的鄙视……
彖缓缓滑坐到船板上。隔着门板的话语仍旧能隐约传进他的耳朵。
「唐池本身固然可恨,那作兄弟的更是该杀!」漠然秀眉一挑,眼间尽是杀意。
摇摇头,重生笑得很温和,「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唐池人亦死,一切如过往烟云。但愿他来生不要再陷进这感情泥沼就好。」
「你认为他不会?」
漠然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门外,显然不相信他能跳出这泥沼。
「不会。虽说唐池不恨他的弟,但那番折磨也让他耗尽了对他的情爱。如果今天他还活着,剩下的也只是对亲兄弟的关怀和担心,不再有别的。」
重生这样告诉漠然,也这样告诉自己。他没有想到彖会在外面偷听。
「你是说,就算那个弟后悔,跑到就算还活着的唐池面前苦苫哀求他回去,唐池也绝对个会因感动而乖乖跟他回去是不是?」以漠然的功力,早就察觉到门口有人。
「没有爱哪来感动,只是会割舍不下那分兄弟之情罢了。」重生握紧左手。
漠然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找到孙前辈后,你准备怎么做?」
「你是说……把他托付给师父,请师父治疗他。然后,我就离开。」重生下定决心。
「如果他利用他的力量再找到你呢?或者他根本就不放你走,你怎么办?」
「我是重生,不是唐池。我会让他明白这点!」
「我看难!那人看你的眼光……哼!」
漠然看重生半天,忽然展颜一笑,站起身调侃他道:「也许让他死心的最好方法,就是你赶快娶位娘子!」
「娘子?哈哈哈!你说得不错,也许我真应该考虑一下,就算不为我自己,也要让我师父享受一下子孙满堂的乐趣,就当是孝敬他老人家好了。这么多年,他实在为我这个笨徒弟操了太多心……」
重生想到真心疼他爱他的师父,不由认真考虑起将来。
一清越的呼哨声忽然响起,听声音似乎离这里并不远。漠然抬起头,一脸的个耐烦。
「那个死人!就这么一会儿也等不住!半夜吹什口哨!吵死了!」
「哈哈!百里兄,我看你还是别让小木等太急才好,免得他……呵呵……」重生放下自己的心事调侃漠然道。
「哼!就让那个傻蛋等好了!」漠然嘴巴上说得凶,人却已经向舱门走去。
重生笑着走过去帮他把门拉开,心下不无羡慕这三人的情深相融。
门外站着一个人。
在看到二人比肩欢笑打开门时,那人原本就极为复杂的神态又多了一丝伤痛,让他看起来似乎比平时要脆弱一点。可当他看到漠然冲着他冷笑时,立刻隐藏好表情,挺直脊背,重新恢复了原来的凛凛之威。
漠然冷笑着看看门口的男人,转过头,有意大声对重生说道:「如你有此意,我会和那傻子为你留意,那死人认识不少美貌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如果你对女子没兴趣……」
他媚媚一笑,靠近重生身边,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低低说了一句:「我不管那人身分如何,如果让我知道他伤害于你,我必将取他项上人头!这也是小木的意思。
」
退开,放开声音道:「明白了吗?我和小木会等着的!」临走,还拋了个媚眼──血魂百里自始至终,就没把眼冒火星的当今皇帝放在眼中。
重生哭笑不得的目送漠然从船尾离去,暗叹不愧是那古里古怪的古小木看中的人,冷漠的血魂不但是性情中人,就连搞怪的手段也不差。
等漠然远去,重生这才转身望向还站在舱门口的彖,问道:「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又开始发作了?来,让我帮你看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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