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处理方式,此事既利於国,又与民无损,无论如何也算得是好事,像他们这些上位者便打个马虎眼,送一个功劳又如何?俞序轩只是没想到,隆庆帝间会在守丧期间到御书房来,还发现了这件不算好也不算不好的事情。
隆庆帝咬著细白的牙冷笑起来:“好你个俞序轩,平时你就是这麽不显山、不露水,把好处给送出去的吗?毛奇送给你多少黑银?五千、一万还是十万?”
“皇上,微臣冤枉呀,微臣万万不敢受贿呀!微臣有俸禄,微臣绝对、绝对没有拿过任何人的黑银呀。”俞序轩大惊。不错,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捞取过任何的好处。但他心里自然有一个度在控制著自己,也保护著自己的安全。钱财虽好,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便好。他还真不屑於收这样小笔的脏银。“微臣敢对天发誓,微臣只是秉公处理。”
“秉公处理?朕不信你堂堂俞相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哼,你摆明了和这起子贪官蛇鼠一窝,内外勾结!”隆庆帝冷笑。
隆庆帝这几天的表现的确像一个因丧妻之痛而失去理智的普通男人。但他自己知道,身为合格帝王的第一条标准,就是不能让感情左右自己的理智。
一朝失去恩爱情重的皇後,固然令他悲痛不已,但同时也是在借题发挥,对那起子贪官,这三年多来他已经忍得够多了,这一次,他想撕破脸,让贪官们彻底知道,比起先帝来,他杀人同样不会手软。
和风细雨,待之以礼,隆庆帝认为根本就不需要。只有用对奴才的手段对这些饱读圣贤书的大人先生们,才是最适合的。这起子贪官的集体性格就是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只有将瑞正朝的霜风雪雨延续下去,只有把瑞正帝的铁腕手段继续执行,这起子贪官们才知道“收敛”二字怎麽写。
隆庆帝红著眼,越想越觉得愤懑与无望。无论先祖与先皇如何努力,这“贪”之一字,怕是官场上永远也治不了的恶疾!天照朝,迟早得毁在这些贪官手上。试问历朝历代,哪一代的帝王有天照朝的历代帝王们更勤政爱民?可为什麽,即便如此勤政爱民,天照朝的贪官污吏一点不比前朝的少呢?难道这些贪官污吏的心都是石头做的,捂都捂不热?难道,这世上真地没有万世不灭的王朝?
俞序轩并不知道皇帝此刻极度不稳的心思,只是尽力替自己辩解:“皇上明鉴呀,微臣与巡检司人等素无往来,怎可能在这样的小事上,替毛按察使说项……”
“住嘴!”正因为情商与智商远远地超过一般帝王,隆庆帝,才在三年的当政後,就看出了这历朝历代的封建王朝解不开的宿命。
帝王与官员,虽然有共同利益,但实际上也是政治上的天敌。官员,永远不可能和皇帝一心一意,仅仅只为创建王朝千秋万代的基业而任劳任怨。官员们,想著的是如何捞取最大的好处。而他们的手段,就是贪污受贿。
一种近乎宿命般的恐惧,紧紧揪著这位天纵之资、才华横溢的年青帝王的心──那是他平时想过,却始终不敢细想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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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序轩还想说什麽,皇帝忽然飞起一脚,正踹在他肩上。皇帝骂:“汝等贪官!”
俞序轩惊呼一声,被踹得整个人向後倒去。总算隆庆帝这一脚仅使了两分的力气,虽然一阵疼痛,但他还不至於受伤。他赶紧爬起来,趴下来又想请罪。但这次,皇帝做出了一个更让他惊恐慌的举动。
皇帝竟然把他从地上抓起来,开始用力撕扯他身上的朝服。
俞序轩的第一个反应是呼救。御书房平时可是人多的地方,人来人往,请安的、送折子的官员与太监们川流不息,而现在虽因国丧而清净了不少,但如果大声呼救,说不定会引来人──只是,俞序轩心念电转,不无犹豫。历朝皇帝喜欢男宠的不是没有,但人们不会说皇帝的不是,人们只会说男宠无耻下流。从没有哪个皇帝会因男宠受伤害,反之,男宠们的下场堪怜,最後往往难逃一死。
俞序轩虽然从不认为他有朝一日会沦为以色侍人的男宠,但眼下这个场景,如果让人看了去,他的下场绝对会很惨!况且现在还是国丧期间,而皇帝又明显有些失去理智,那麽,他就更加只有死路一条了。
俞序轩不想死。比起一个读书人及男人所剩不多的自尊,他更加地不想死。死了,就什麽都没有了。最起码,他不能在确保他能配享太庙前去死。
这或许算是心思深沈者的缺点。无论做什麽事,这种人都必须先想出一个章程来,才会依照执行。而俞序轩并不知道,就是他这一点犹豫这一点怕死,终将这件突发的事情弄至不可挽回的地步。
隆庆帝这时候,其实还保留著五分的理智。他只是想发泄心里的绝望,但单方面殴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实在有违他所受的教育,更有损帝王尊严。他其实是希望俞序轩反抗,甚至於跟他争论、跟他对骂。高处不胜寒。毕竟在上一次,俞序轩是唯一敢抵制他这个皇帝不良企图的人。
但俞序轩的反应令他失望。
隆庆帝再骂:“汝等小人!”他的手劲很大,而朝服的设计又很宽松。几下子,便扯将开来,露出里面月白的内衣,一截玉色的极瘦的脖颈,出现在他眼前。
朕见过这个──春光乍泄!隆庆帝有些模糊地想。他原是精力极旺盛的人,虽然才只四天不幸嫔妃,便感觉有些捱不住。这时,见了这状甚熟悉的极美的颈,压抑的欲火慢慢升腾了起来。伏下身,他一口咬在那脖颈上。
“啊──”俞序轩轻声前呼,这时候,他才觉得怕了。之前,他是一个完全正常的男人,对正常男人而言,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这种极度恐惧与极度厌恶的感觉,不是当事人恐怕想象不出来?俞序轩开始挣扎,他叫:“皇上!皇上!”希望唤回隆庆帝的理智。
但隆庆帝就本性来说,是一个十分注重享受的人,更不知压抑自己的欲望为何物?欲望既已升上来,而且也到了这一步,即使他明知道事情做得有些过了,他也不可能再停下来。
他不言语,一口堵上了身下喋喋不休的嘴,全面扯开俞序轩的朝服,一只手直接摸向日了俞序轩的胸口。
俞序轩无法出声,只能拼命挣扎,但这种挣扎,只是助得隆庆帝的欲火更加上升。隆庆帝被他挣扎得烦了,一巴掌掴在他脸上,恶狠狠地骂:“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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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打得俞序轩有些懵。但也激发了他骨子里所剩不多的刚烈。他虽然天性温和,可毕竟也是饱读孔孟之书,为当这个宰相,他不得不牺牲极多。但他自问不想牺牲自己的身体。他乃堂堂宰相,绝非供人亵玩的伶人歌妓!
俞序轩虽非强壮,但亦非羸弱。俞序轩的眼睛都红了。他不吭声。他用牙咬、用头顶、用指甲抓,拼尽全力的挣扎。这一刻,原本对皇帝便无多大忠心的俞相,完全不再计後果,不考虑自己的性命,只是要保护自己仅存的尊严。
而隆庆帝虽然身有武艺,但这等应付互相纠缠时的武技却是从未习过。说来也是,那些教皇帝武艺的师傅们,有哪一个敢把皇帝绊倒在地,如市井小儿般缠斗不休?隆庆帝一时被弄得狼狈不堪,左支右绌地疲於应付。後来一个没留神,竟然被俞序轩用腿蹬开。俞序轩乘机爬起身,抓起被撕开的朝服裹在身前,向外便跑。朝服下摆,在地面极扫而过。
但此刻,从未被人拂逆过的皇帝已然彻底丧失了理智,被生生阻断的欲望如同烈火,烧得隆庆帝全身龙体都在发烫,都在叫嚣。
一片朝服下摆,正在眼前。隆庆帝不假思索,一下抓住。俞序轩猝不及防,打了一个趔趄,本已抓在手的朝服,又被夺了去。同时,隆庆帝一脚轻轻一扫,带动明黄色的龙袍在地下划出一道弧形,将俞序轩再一次地扫倒在地。
俞序轩大急,正待不顾身份地大声呼救,但皇帝的动作比他更快,顺势将手里残破的朝服,塞进俞序轩嘴里,同时,他的整个人已经斜扑著,彻底扑住了那劲瘦的宰相之体。
俞序轩既无法叫,亦无法挣脱。眼睁睁看著皇帝十分熟练地剥掉他最後一层、赖以蔽体的亵衣,光裸地上呈御览。俞序轩的脸上终於有了一丝绝望的恐怖。
隆庆帝把他的表情全看在眼里,不知如何,心里便有了几分残虐的快意。他不想再给这位聪明过人、且坚持不屈的宰相留下任何一点奢望,手里极快地,便将自己的龙裤拉下一角来。
至此之时,隆庆帝身上的衣冠只是微现凌乱,便是脱了一半的亵裤,也因龙袍长长下摆的遮掩,不见丝毫春光。而堂堂一国的宰相大人却是身无寸缕,犹如待宰的羔羊、又如献祭的牺牲般躺在身下。只要他一伸手,便可以拿得到。
近百年来,皆是作为天照朝日常政事处理要地的御书房,却在这铺陈开来的金色的龙袍,与宰相玉色的微瘦的身体点缀下,散发著无边的情色味道,哪里还有一点原来的庄严与肃穆?
或许是先前的铺垫太过漫长,隆庆帝的兴奋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这种异色的刺激,犹胜过平时宠幸绝色的妃子,也超过了出宫冶游时的猎豔民女。一瞬间,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心里的最後一丝对先皇、对朝政的顾忌,也完全被欲火烧掉了,隆庆帝缓慢而坚定地叠了上去。
身前,是日日辛勤批文的熟悉的御书房书桌一角,身後,是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皇帝烧得通红的利刃,正在把他的身体剖成两半,完全是非之痛。但嘴被堵住了,俞序轩完全叫不出来,只能在沈默中,忍受著这地狱般的缓慢进入。而比肉体上的疼痛更使他难以忍受的,是心灵上的痛苦。
至此,他已经完全绝望,穷尽心思,最後还是没能逃脱!
紧得生疼!紧得牙酸!甚至连他用过的无数处女甬道,也不如这样的紧致,更不提那些久经调教、才敢送来伺候君王的男宠了。隆庆帝想他从没被这样紧致地包围过。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像这种他从未做过的、近乎强奸般的举动,不仅会弄伤对方,甚至於也会弄伤他自己,这时候,极度的快感涌来,他什麽都顾不上了。他开始缓缓地抬起自己的腰肢,再落下,抬起、再落下……每次,都如同一个沙漠中的族人,将全身浸入温泉水一样的享受无比。所以,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
每一次的进入,都像有无数把小刀凌迟著他的五脏六腑。每一次的抬起,又似乎可以逃离这处烈火地狱,但又会因为下一次的进入,重新堕入地狱。因为剧痛,俞序轩的肌肉开始不规则地痉挛著,冷汗,已经流遍他的全身。
随著快感越攀越高,隆庆帝的抽插越来越粗暴。覆在他和俞序轩身上的龙袍,在御书房的青砖地面上如大波大浪一样急剧地起伏著。
俞序轩可以清楚地感到,从被捅破的肠子里流出的鲜血,正在被倒灌进肠道的更深处。他的神智开始有些模糊。甚至於渐渐地有错觉,他不是在被皇帝强暴,而是在坐木驴。那是自古以来、专门用以对付不守妇道的淫妇的一种酷刑。他小时候便看过的,那种长长的、酷似长杆般的木驴,会从受刑者的***,一直缓缓地在身体里钻出一条通道来,最後,直至从脑门插出。受刑的过程,痛苦且漫长,往往要一两天才会死透……
虽然没有平时所看惯的活色生香,虽然没有妃子技巧娴熟的伺候,甚至於隆庆帝也没敢放开声,但这种心无旁鹜,把注意力仅集中於身下一点的感觉,使神经的反应更加敏锐,快感也由此被放大了无数倍。飘飘欲仙!
“啊──”隆庆帝终於闷哼著,释放出了自己的龙液。整个人无力地趴在了宰相裸露的肩上,懒懒地将眼睛睁开一线,不无扫兴地发现,身下的人竟是晕了过去。
隆庆帝随手将堵在俞序轩嘴里的朝服给扯出来,近距离端详著这张脸。虽然认识这个人已经有十多年了,又日日一起理政,但像这样近距离的端详却第一次。皇帝发现,失去了醒著时那满脸的算计与精明之色,这张脸虽然无甚姿色,倒也并不难看,眉宇间被他的过人精明所遮掩住的书卷气,也浓浓地显现出来。只是,这脸为什麽要将眉紧紧地皱成一团呢?难道他一直就这麽痛苦吗!他有朕痛苦吗?
隆庆帝不无後悔且懒洋洋地想,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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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417 更新时间:09…04…20 12:41
黑,到处都是黑。虽竭力想睁开眼,奈何一双眼皮重若千钧,撼动不得。
昏迷中,俞序轩无意识地拼命想让自己醒来。他似乎知道,如果还不醒,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所以他努力,再努力。
终於醒了,俞序轩的意识飘忽了一会儿,渐渐发现他仍然处身皇宫大内,但明显不是御书房,想是宫中哪处别院,空气中飘荡著的味道是皇宫大内特有的御香。身下触手所及亦是顶级丝绸的滑软。而他的身体明显也清理过,原本身後原本剧痛的地方也抹了清凉的草药,虽然仍是钝痛,但已不比记忆里的如同处身烈火地狱。
俞序轩虽是醒了,但眼睛却不肯睁开,甚至顾不重明显酸软无力的身子,竭力用鼻子和耳朵去感受四周,暗思对策。
他无意当忠臣,虽曾身受先帝厚恩,也决定报恩,但在那一刻身与心的双重痛苦,已然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底线。或许皇帝该杀了他,杀了他,他也未必有如此恨意──但这种做法,隆庆帝便完全剥夺了先帝对他曾经有过的全部肯定,是对一个男人、一朝宰相的最大羞辱。
那一刻,他下了决心,定要报复,不择手段,不计代价。而为了能活著走出这里,等到报复的那一刻,那麽他现在就必须小心再小心。
听得外面门帘挑起,一个细碎的脚步声近了他的床前,然後,他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一方湿滑的毛巾细细擦过他裸露著的身体。那种感觉,很不好。但俞序轩忍下了。小时候父亲为培养他成才,采用的方法远比这个更极端,甚至於曾将若干孩子弃於无人的荒林中,荒林中惟有一处小木屋可供勉强栖身。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什麽都不懂的俞序轩所心下的绝望与恐惧,远甚於当下。
张氏世代簪缨,自有一代培养子孙後代的方式与方法。父亲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擦拭未已,又是一声掀门帘的声音。先前那人立刻低呼了一声:“皇上!”声音尖细,但并非苍老,原来是个小太监。然後似乎隆庆帝做了什麽手势或使了眼色,小太监退了出去。
隆庆帝坐下来,坐在他的床头。俞序轩知道隆庆帝精明,也不想再装,便适时地缓缓张开眼,缓缓地表现出疑惑。他不知道他做得好不好。族中对他们的培养是使他们意志更强、人情练达,虽也涉及了一些在人前作戏的部分,但绝不会太假。但现在生死关头,亦只能尽力一博。
俞序轩左右地看了一下,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