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我欠你的江山，自会尽数奉还。
但是……
“老臣还有一事要揍。”
“朕身体不适，今天众爱卿都散了吧。”此话一出，倒是把丞相给晾那儿了，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丞相大人有什么事情，私下来和朕单独讲，刚才既然不奏，肯定是人多不好意思讲罢。”
连台阶都找好了在不顺着也白在朝中混了十几年了，“皇上圣明。”
“萧锦。”萧寂快步追上隐匿在屏障后面的萧锦。
“我的好弟弟这是怎么了，只是一个王妃太寂寞？不然朕再给你找几个美人？”萧锦并没有回头反而用戏虐的口吻反问道，“弟弟倒是遵守规矩，大殿内的确不允许带刀不是么？”
“臣弟对皇兄的忠心……皇兄自知。萧寂今天不带刀，只是想让哥哥亲眼看着这皇宫里的翻云覆雨。萧寂也不会杀了哥哥，要让哥哥让我受的苦，尽数还给你。”萧寂笑着走进了萧锦。
“也好，有些事情，也只有我们两个才可以说的清楚……”
第33章 之后
“弟弟还是太年轻了……或者。太心急了。哥哥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会不知。这次在京城，玩的可还愉快？”萧锦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不紧不慢的看着萧寂。“这皇位啊，的确是令人羡慕的很，可是也难当的很，弟弟该不会不知道吧？”
萧寂沉默不语，倒真是有一点像听着自家大哥教诲的样子。
“你说这一路走来，我们兄弟俩个相依为命，我登基后，封你个王爷就这么闲散一生有什么不好……还是，心有不甘？”萧锦端起了茶盏，随即又放了下来，“之前朕也的确对弟弟动过那种心思，行为也有失礼仪，弟弟该不会是记恨那种事情吧？还是后悔没有从了这天子的胯下之物？”萧锦突然笑的狰狞起来，不屑的眼光瞅着这个一言不发的人。“当时朕买通了四万驻守京城的士兵，逼宫之计依然未实现。白将军的实力，当真是朕疏忽了呢。或者是他居心已久只等着这一天呢。也难怪，那么有才能的人不受重用……”萧锦最后已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了。
“萧然……”
“是萧寂。皇上亲自赐的名字，臣弟怎敢忘却。不过，皇上也从未把萧寂当作过弟弟看待吧。”
“说的跟你有把我当哥哥看过似的。”
“的确没有。”
“彼此。”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想给哥哥过目。”说罢，萧寂示意屏风后头的人出来。忘卿双手被反绑着，白子奕笑眯眯的将其拎了上来。
“王爷，人给你带到了。说好给的西域烈马，可不能不算数。”白子奕把人往地上一丢，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哥哥一直可以平淡的和我谈话，肯定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已经动不了了。哥哥也真是可悲，皇位坐了这么久，肯死守哥哥的也就这么一个，还是个纤细的杂种。”萧寂轻蔑的笑着将茶盏打翻拾起一快尖利的瓷片架到萧锦脖子上，“哥哥。欠的账是要还得，还有这个小瓷片，割好了也是可以使人丧命的。”
被扔在地上的忘卿还在不停地蠕动，萧寂根本就没有理会。
“哥哥……再见。”
话音未落，忘卿不知何时已经将手上的绳子割开，“皇上！”
也不顾多，拉着萧锦就往外跑，可以看的出来这人轻功好的很，抱着萧锦日行万里都没有什么。
萧寂自知轻敌了，下令放弩放箭，活不活抓不要紧尸体落着就可以了。情急之下忘卿把萧锦护在了怀里，虽是没死，背上也是中了不少只箭。
这皇宫还是萧锦知道的清除，暗道纵横的地方就是为了这种情况之下方便逃亡，也是给皇家人留下的最后一条生路。
没入甬道后萧锦一路搀扶着忘卿，脸上的表情虽说是一直强笑着安慰忘卿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自己也知道，好不起来了。
尽头是一处僻静的小院，春色可谓正好，只是白裳血色比那桃花更为耀眼。
“萧锦，想哭就哭吧……最后了，没必要强忍着。”忘卿倚在墙角注视着萧锦有气无力的缓缓说道。
“江山没有了，可是你说过会陪着我！”萧锦不知何时已满面潸然，情绪有些失控的怒吼到。
“抱歉……”
说罢，忘卿又似乎想起什么是的拉过萧锦急切的说道，“不，还有希望。这些年来我在滇藏地区集结的有势力，只要我一死，他们必会攻打京城。拿着这个……”忘卿赶紧从腰间掏出来了一块金质的令牌，“他们会听你的……”
“不要……萧锦只要忘卿就够了！”
“好了乖，不哭了。”忘卿挤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蜻蜓点水般的吻上了萧锦的脸颊。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萧锦紧紧握着手里的金符，刚开始只是压抑的抽泣，最终是因为怕引起别人注意没有哭出声。
春色正浓，桃花十里，故人却是已经不在了。
第34章 往日【一】
小院里，萧锦抱着忘卿的尸体，望着盛开的一树桃花，桃花争艳，只望再见故人一眼。
忘卿……
忘了这世间，唯不忘卿。
萧锦十六岁。梨园世家的出身是自己在这个村子里都备受歧视。父亲是个老戏子，也是盼望这自己的孩子有点出息，从小让萧锦进学堂念书，还省吃俭用的请了个教武的师父。虽是庶出，却有如此殊荣，萧锦自然珍惜。母亲是第二房，去世的早，临死前还不忘记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弟弟。父亲的正室一生无出，倒也是把萧锦当成亲儿子。不过也是在这个年纪，失去了家人。
父亲打猎未归，母亲只说去寻，让萧锦照顾好弟弟。这一去，便是不归。
萧锦想想自己也是傻。父母根本就是像撇下自己。
生活上的贫困简直超出想象，萧锦看了看还在襁褓里的萧然。若是卖了或许还可以救济生活。可是毕竟是自己的的弟弟，罢了，寻个好人家吧。
半蒙半骗的五两银子，萧锦就这么给了人家。可是这命运也算是够曲折的，这户的老爷五年后因病离了世，萧然毕竟不是亲生的，这户人家的落裔找到萧锦，又把萧然还了回去。
五年，萧锦已是在军中的一位将领。这是后萧然的回来无疑是前途的一大障碍。最关键的是萧然根本不认识萧锦这个哥哥了。
萧锦花了很长时间才跟萧然解释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父母依然是没有下落，生死未卜，萧锦正是发愁萧然该给谁时，一个少年倒是来的正是时候。
少年似乎是被卖到军中充当军妓。模样倒是好看得很，萧锦看着他做事精细，便把萧然丢给了他。
“忘卿，与你的初遇是这样的……”
萧锦依然沉溺于过去之中，苦涩的岁月，有了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真的很好。
“那……那个，我叫忘卿。”
“忘卿？”
“爹爹说莫要忘了娘，所以就给了忘卿这样一个名字。”
萧锦不语，只是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因为着急羞红的脸颊，很是可爱。
“以后不允许服侍别的男人了。”
忘卿惊讶的看着萧锦。
“怕对吾弟影响不好而已。”萧锦又补充道。
萧然十一岁，萧锦已是为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了，平定谋反叛乱之时也积累了不少兵力。自己的野心也一点一点的升起。
我难道永远都只是臣子么。天子高高在上，凭什么？
昏暗的光线，忘卿被萧锦压在身下反抗不得，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剥离。自己只能可耻的发出声声入人心魂的媚音。
“还是这么抗拒？”
身下人脸更红了。
“哥哥。”萧然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在帐外想起。“萧然睡不着。”话音刚落，萧然便看见这活色生香的景象。
“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萧锦和忘卿也愣住了，“忘卿，你不是说萧然已经睡下了吗……”萧锦一脸幽怨的看着忘卿。
“我……”忘卿的脸更红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然儿，不是你想的，喂！听哥哥解释啊！”
“萧锦是个骗子！”说罢，萧然带着哭腔跑开了。
现在想想，那似乎已经是最无忧的时光了。罢了。回不去了。
第35章 往日【二】
那件事情之后，萧锦又从军中择了一个不错的孩子，与萧然年龄相仿，作为伴读兼侍人。
姓什么不记得了，只是又赐名忠义。
至于忘卿和萧然的关系，一直都是很尴尬的，萧锦也好不到哪里去。
十五岁是萧然在武学上可谓已是天赋凛异，常常参加策划与会议。大臣们都说将军的弟弟也是个好苗子，只要稍加培养，前途不可估量。
萧锦每次听闻也只是笑笑不讲话，心里盘算这什么，就不从而知了。
韶华易逝，转眼，萧锦已是万人之上的国君。
国姓改萧，年号安庆。
说实在的萧锦这皇上当的也实在是失败，重用的大臣还是前朝那么几个。除了定国将军改为自己先前的一个部下之外，其他的几乎没有变化。说白了，萧锦只适合打仗，根本不适合统治。
忘卿自己虽是信任，只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封官进爵倒也是不可能。弟弟萧然，今年也已十八，这个年纪一是野心勃勃，进入朝廷说不定还会对自己的地位产生影响。而且这个年纪就让他经历这些事情未免也有些残忍。
再三决定后，萧锦做出了一个算是一生中的错误，封了萧然安誉王，又赐名萧寂，派往北方。
一是希望不对自己的江山产生影响。二是也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就这么闲云野鹤就此一生。
这些不够，自己也不知是头脑昏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想到要对自己的弟弟下手，这也算是激起了萧寂的报复心之一。
不过这个梦想终究是破灭了。尤其是在抄了孝烈将军之后后患未除干净。
孝烈将军被抄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多疑，本着宁错杀三千的精神干了一件错事。
在之后萧寂行为萧锦都历历在目，不想管，也管不了了。干脆妥当一点直接禅让？或者等到最后一刻有些尊严的死去？
不管是哪一种都已回天无力。
萧锦又想起忘卿临死前的话。滇藏地区有他多年囤积的兵力，就是给萧锦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来，不识字又不会武的一个孩子为了这些付出的远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
最后一刻与其说是终于国君，更不如说是终于夫君。
细细回想，忘卿大约是早就料到了，只是不忍心说。萧锦对这江山的局势无可奈何，对自己爱人的内心更是一无所知。回想起来，自己真的是糟糕透了。
痴儿的世界里没有怀疑，只有不图回报的付出感情与汗水，哪怕心爱之人根本不看自己一眼。
忘卿，你即已死，恕萧锦不能立刻随你而去。
待平定这逆子，一定追封你生前欠你的，一定。
来世定不负！
萧锦平复了心态，在桃花树下挖了个坑将人埋入。没有豪华的陵墓，只有桃花与你相伴，黄泉之下，就不会有痛苦了罢。
下葬之前萧锦取下忘卿随身的玉佩掰成两半，一半随葬，另一半携带于身。
按照忘卿生前嘱咐的话，踏上了征程。
来生，忘记天下不忘卿。
第36章 登基
萧锦被赶下台的第三天，萧寂也开始发现这个国君比自己想象的难太多了，还没有正是登基，每日的奏折就已经超出自己所可以接受的范围了。有那么一刻还真觉得以前的生活挺好的，至少可以天天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虽然那人并不怎么愿意见自己。
国不可一日无君，萧寂得手后也算是知道这个道理。也不择什么吉日了，而是选择尽快登基。
这个消息很快遍布全国，有的人惋惜萧锦这一代天骄，有人支持萧寂，也有壮士誓死追随萧锦。数不胜数。只是，到了北方，长安从忠义口中听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长安依然是下不来床。自然与外界是隔断了。或许也是萧寂料到的，怕的就是长安出乱子。
忠义转达的原话是，逼宫已成，萧锦依然有残党。
即将登基的事情只字未提，顺便连过程也省略了，没有一纸一字，只是单凭口传，的确可信度堪忧。
就这么，成功了？萧寂，你是在逗我么。或者，这就不是真话，只是编出来给人听听。
长安听到消息后久久不能平复心绪，可是忠义说完就离开了，根本不管长安是否还有问题，一日三餐与汤药照送。其他的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长安看了看自己的伤势，每天药也照灌，可为什么总是好不了。天气虽然暖和了，但还未入夏，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
或者有人就不想让自己好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汴京城。
新皇登基的日子，文武百官跪于大殿之前。萧寂身着暗红色的龙袍，清了清嗓子。
“朕即日起登基，立柳氏妩云为贵妃，白氏一族功不可没，立白亿城之子白子奕为定国将军。”
宫里并没有明确规定不允许穿红。今天对萧寂而言，不仅是治国道路之上最重要的一天，同时也算是对某个孩子的补偿，虽然自己也不清楚欠了什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后，立楚氏长安——”萧寂喊到这儿顿了顿。果然似有议论之声。之前想好的台词现在却犹豫了，不是为别的，就光看着议论，萧寂也知道若是说出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白子奕在谋反时的战功众人皆知，妩云嫁入安誉府是先帝赐婚，至于这个楚氏长安，好一会儿人群之中才有人猜测会不会是以前那个姓楚的孝烈将军的遗留下来的孩子。
有人提醒后人群更是有些沸腾了。
萧寂干脆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楚氏孝烈将军之子，楚长安，封正二品尚书。”
封长安为后这句话想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口，顾及江山社稷，顾及皇家颜面。终是给了尚书这个虚职。能留在自己身边就好。毕竟是自己在当王爷时一直伴着自己的，虽然是以利用的名义。
总之，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了。
回到红莲殿，萧寂便拟了一份圣旨，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北方的安誉府。
想了又想，又写了一封信附上。
至长安。
第37章 重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帝登基，福泽万民，楚氏长安才学过人，封正二品兵部尚书，钦此。”
“公公，萧寂登基了么。”长安根本没有在意什么得，现在只想得到一个答案，准确的答案。
“全朝上下，也只有尚书大人一个敢直呼皇上名讳的。新帝登基，年号安宇，现为安宇元年。大人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公公，莫不是在下得赴京任官。何日启程。”
“还不接旨？”
“长安接旨。”
“奴才收到的命令是您接到圣旨两个时辰以后便启程回京，大人先准备着吧。”
“在下这伤未好，尚不宜走动，可否……”总之长安现在不想见到萧寂，能推则推。虽然也不能老是赖在这儿。
“奴才只是按命令行事。”
长安见似乎是在是推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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