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是天秦第一屏障沥河,这上面布满了南疆的战舰。可谓是两面受敌,若不突破一方,怕到时候会粮草不足。”
阿牛皱着眉看着地图,虽然很多地方他看不懂,可是他还是从紫鳞渊的话中知道这件事很难。指着一处地方,询问道:“若是从山两边出去呢?”
“不行,他们的乾坤落不仅仅埋在地上,还镶到了两边的峭壁上。若是有人从上面过去,就会被乱箭射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下面的乾坤落炸开,牵连到峭壁上的,否则根本没有用。”
“兵分两路,一路由峭壁上过去,一路从下面而去。从峭壁而去的,不用战马,直接攀岩而过。”龙战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伸手指着地图,“龙家影卫擅长攀岩,可以让他们过去,先烧了北辽人的粮草,然后把北辽人的战马赶到埋有乾坤落的地方。”
“可是没有人过去的话,这乾坤落不会炸开啊。”
龙战垂着眼,缓缓的说道:“突击的将士,总会有伤亡的。既已为国捐躯,马革裹尸,埋骨他乡,又怎会在乎这最终会枯烂消失的躯体呢?”
“大哥……”龙战的法子虽然残忍,可却是最有效的。阿牛没法子反驳,只能安静的闭上嘴。
“我们现在有五门玄武大炮,逍遥王那儿还有十五门,以沥河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他来不及送来。”手指在地图上转着,龙战接着开口说道:“现在要做的是先找出混在军中的细作,然后破了这个乾坤落,最后把拓拔野和他的大军引到天险关的缝隙中。堵住他们的去路,用炮轰塌两边的峭壁,让他们死在乱石之下。”
龙战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要乱了北辽的大军,沥河上的南疆战舰也会乱了阵脚,我们到时候和逍遥王里应外合便可将其击破。只是拓拔野狡诈的很,怕是很难把人引进来。”
“大哥,让我去。”这军中能引起拓拔野注意的人只会是阿牛,只有他才能将拓拔野引到圈套之中。
龙战和紫鳞渊都知道他是最好的人选,可是真的让阿牛去,他们又舍不得。这般危险的事,他们宁愿自己去,也不愿意阿牛受伤。可天秦苍生,容不得他们不舍得。
“你和小白带着影卫攀岩而过,一切要小心。我会在这几日找细作的时候,为你们布置好所有的一切。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先开口的是龙战,这是阿牛想做的,他不会阻止,他会支持阿牛,并为他做好充足的准备,让阿牛能完好归来。
“我会小心的,这些天我会和小白他们好好商量下看看如何做是好。”
望着阿牛的脸,龙战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问道:“那句话我对你说过吗?原来我早就爱上你了。这话我说过吗?”
50
50、殇拒 。。。
龙战的话让阿牛吃惊,更惊人的人站在龙战身后面容狰狞的紫鳞渊。印象里的紫鳞渊从来都是挂着淡淡的笑,第一次撞上这样的表情,让阿牛惊怕的后退一步。龙战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明明很重却怎么也放不下来。
“你不信我?”也是阿牛最讨厌被人骗,自己不但骗过阿牛,这些年还对他置之不理。也难怪会吓得往后退,果然还是不行。
龙战眼中的伤痛不是骗人的,阿牛突然间想起树下的少年。当自己说出拒绝的话,那少年眼中的伤痕也和龙战一样,又有些不一样。那就是龙战眼中还多了一丝后悔,他在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
他可以解决的拒绝少年,可是面对龙战时,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他怕看到龙战伤痛的模样。小白的声音响起,将阿牛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望着小白站在门外的身影,阿牛觉得什么都乱了。他应该只想着小白的,为何要犹豫?
“吃点东西吧!”房中的气氛很奇怪,小白只是担忧的看了阿牛一眼,便把手中的托盘端进了屋里。
“是啊!快点吃点东西,剩下的事我和阿龙,小白说就好了。”紫鳞渊笑着推着阿牛的肩膀,将他按在了桌边,“说是牛,都快瘦成了羊。阿龙,你这个大哥倒是当得好啊!都不会照顾人。对了,刚刚说的细作之事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突然间都有了种默契,一起顺着紫鳞渊的话从刚刚奇怪的气氛中转了出来。阿牛低头吃着桌上的东西,以前爱吃的糕点变得有些苦涩。侧头看向书桌边围着的三人,心里百感交集,只能闷头吃着满桌的东西。
艳阳消失,烛火点亮,书房中还是那样。那三人低语的说着什么,六只手还不停的在桌上比划着,说到激动时甚至会面红耳赤的争论。而阿牛一直这么静静的坐在边上看着,偶尔会地上一两块糕点给他们。只不过沉浸在讨论当中的人并未有什么反应,直到糕点喂到他们的口中,才会愣住道谢。
看着自己倒水的手,阿牛的脸也有发红,刚刚这只手喂龙战吃的时候,指尖被轻轻的含住。温热的舌尖在他的指腹上轻舔着,美曰其名是舔去手指上的残渣,实则是什么,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手指轻轻的碰到唇,阿牛脸上又是一烫。正在出神时,端茶的手背小白从身后抓住。
“发什么呆呢?”就着阿牛的手喝下那杯茶,小白把头靠在阿牛的耳边低声的说道:“别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我们一起面对。你先去睡会,恐怕要说到天亮。”
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困了就趴在桌上睡就好了。”
“好,别着凉了。”在阿牛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就放开他继续和龙战他们讨论去了。
抚着额头,阿牛只觉得刚刚被吻的地方有些发热,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打着哈欠窝到一旁的躺椅上,看着三个人的身影慢慢的闭上眼。
缓缓的睁开眼,姬梵只觉得头痛的要命。盯着陌生的床顶,努力的回想着昨夜发生了什么,可就是没有一点印象。耳边有什么在轻轻的触碰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又传来一阵轻笑。转头看向身边,姬梵整张脸顿时失了血色。微微的开启嘴,诉不出口中的震惊。
“醒了?”摸着近在眼前的脸,小鬼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终于这个人属于他的了。
“你……”挥开摸在脸上的手,姬梵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而且身子难言之处传来的痛,明确的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小鬼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让姬梵恨不得将其撕碎,可那张厌恶的脸说出的话却把他给撕裂。
“做你一直想对我爹做的事,还舒服吗?”
“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姬梵愣愣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脑中想着要杀了身边的人,可是手上却没有半点力气,更多的是眼前晃过阿牛的脸让他惊恐。
如果这件事让阿牛知道了会怎样?不敢想象结果,姬梵猛的从床上爬起,疼痛让他很快又倒了回去。
“别勉强起来,好好休息,反正今日没什么大事,若有什么事我帮你做去。”
撇过头不愿看小鬼,姬梵冷语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小鬼的语调拔高了许多,似乎很不满姬梵对他的态度,伸手扳过他的脸,盯着他的双眼说道:“因为我看上你了!爹是小白的,你们之间不会任何可能。我代替他不好吗?”
“谁说我们不可能的?”两次的拒绝早就说明了一切,可是姬梵就是不死心。他们明明就已经拜过堂,成过亲,怎么会不可能?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爹心里没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他和小白之间根本插不进任何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掺一脚?自取其辱呢?我也能待你很好,把你捧在掌心之中。比你去求一个没有可能的事好上千倍百倍!”
“可我不喜欢你!滚开!”推开身边的人,姬梵艰难的爬下床。张望了眼四周,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来,背对着小鬼冷声说道:“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若是敢让昊元知道,我定将你五马分尸!”
“就算被你五马分尸我也会让他知道,我不仅要他知道,我还要他给我们主婚!”
“你敢!”转身挥手成爪,姬梵直逼小鬼的咽喉死死的扣着他,双眼已经通红,全身微微的颤抖诉说着他的愤怒,“说你忘了!说你不会再提这件事!”
“我不说!”坚定的回答,完全不在乎脖子上越勒越紧的手。小鬼涨红的脸,呼吸有些困难,还是张口说道:“我就是看上你!我要你……昨夜你……你就是我的……凭什么让我……让我忘记?就算你杀了我,你这辈子也是我——拓跋珪的人!”
“不是!我不是!”激动的松开对小鬼的桎梏,姬梵沉浸在自己的惊恐之中,完全没发觉小鬼的名字有什么奇怪。异常苍白的脸,让人觉得一阵风就能将这个人吹走。
“我不是!”姬梵怒吼了一声,便冲出了房间。
龙展沅慢慢的从门外走进来,望着瘫坐在床上,摸着脖子的人。“你满意了?”
抬起手冲着门外的人招了招,小鬼扯出一个笑容,“他终究会是我的,你要我怎么奖励你?”
“什么也不用,这是我欠你了,也是我欠他的。罪人我一个就够了……”捡起地上的衣服,龙展沅跪在小鬼的身前为他缓缓的穿上。“你是拓跋家的人?”
“是!拓跋珪,我的名字。你给我好好记住,记住你的男人叫什么。”
“拓跋珪吗?我会记住的……”
记一生一世,不愿再想起。先爱上的注定卑微……
“昊元!昊元!昊元,你出来!”姬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更是惊醒了还在沉睡的阿牛。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在房中张望了一番并没有看到喊自己的人,阿牛只能把疑问抛给还围在书桌边上的三人。
龙战皱着眉头,之前的赶路,又加上昨夜一夜未睡,已经让他够疲惫的,现在对于姬梵的嘶吼只觉得头痛。
“好像是姬梵找你,你去看看,顺便让他别在鬼叫的!”
见龙战难受的按着眉头,阿牛急忙从躺椅上跳了下来,叹道:“有什么要紧的事,等休息够了再说吧!别事情没弄好,一个个都累倒了。王爷你也去休息吧!大哥,我先扶你回房。小白,你也回屋睡会儿,等等我给你下面吃。”
“别太累了,你先陪主上去休息吧。”小白拍来拍龙战的肩膀,暗示的意味十足,给个机会让两人好好相处。
这一幕自然都落进了紫鳞渊的眼中,原来只有他是多余的。
扶着龙战缓缓的穿过长廊,姬梵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响着。龙战曾不止一次询问阿牛是否要先去问问姬梵什么事。阿牛只是摇头,少年的心事他懂,无非还是那件事。只是那件事他真的不可能答应。
龙战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依在阿牛的身上,垂着眼看着阿牛发红的小耳朵。浅语道:“昊元,真的不能原谅大哥吗?”
“大哥,有你那句话,再大的错我也放下了。只是……”阿牛轻轻地松开扶着龙战的手,面对面的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抱歉,“只是我已经许了小白,又怎么能与你。这样对你对他都不公,我不值得你这样。而且我要的你终究不懂,否则当年也不会错过。”手按在心口,脸上露出一个浅笑,“但这儿永远都有你的位置,还是当初那样没变。你是我龙昊元的夫,从拜堂那一刻起是,永远都是。”
龙战也露出微笑,扶着阿牛的肩膀,柔声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今生是我错过,来生你可愿还我一世?”
“好。”慢慢的踮起脚尖,阿牛的唇轻触在龙战的唇上,“以此为誓。”
“不够!”按住要离开的脑袋,龙战的唇用力的覆在阿牛的唇上,像是要用尽一生的力气烙下这个烙印,免得来世无法兑现。
呼吸从新回来,阿牛望着龙战的笑容,那是多美的笑?和那年七夕花灯夜一样美,原来还能再见到啊!
擦肩而过,龙战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就这么死心吗?不,这才是开始……
回首望着独自离开的龙战,阿牛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原来能这么轻易就放下啊?真的放下了吗?他不知道,龙战也不会知道,别人更不会知道。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能?”
如同鬼魅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中传来,姬梵发红的眼死死的瞪着阿牛。刚刚那一幕,那些誓言他都看到听到了。为什么阿牛能那样决绝的拒绝他,却能给龙战那样的许诺?不是说合小白之间不可能有第三人的插足吗?为什么到了龙战身上就可以了?心里不但留了位置,还能许下来生?而他却什么都不能?
轻叹一声,叹碎了少年的心。阿牛抿着嘴望着少年,对于少年的问题,其实他根本答不上来。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能对龙战许诺,可是对于少年他做不到。也许这就是有爱和没爱的区别吧!
对龙战他终究是有情,若没遇到小白,他也许会回头 。而对少年,无论结果怎样,他都不会接受。因为他不爱……
“因为他是龙战,而你不是。”也许很残忍,长痛不如短痛,再拖下去,只会让少年入了魔障。“俗话说事不过三,姬梵不要这么难看。我没兴趣拒绝你第四次。若是你我之间非要谈这件事,有你姬梵的地方,便没有我龙昊元!”
“若我非要插足呢?”
“你我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生生世世……”姬梵的脸上淡出一丝苦笑,摇着头往后退,身子无力的靠在长廊的石柱上,“你好狠。他行,我却不行。那为什么当初还要招惹我?为何当初要与我拜堂成亲?你为何当初不对我残忍?现在……现在……”
情根已种,才道无缘。
阿牛抱歉的低下头,那时候只觉得姬梵还是个孩子,过几年便会忘记,怎么知道这世间还有这样认死理的人,既把玩笑当誓言。
“龙昊元!你我既拜了堂,你休想将我排除在外。我要你用尽一生都记住我姬梵也是你的夫!你的天!就是让我付出一切,我也会在你心里占上一席之地的!”
少年的怒吼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刮来,看着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阿牛伸手可却怎么也抓不住,永远也没机会再抓住那个倔强的少年,却印证了少年的誓言……
三日之后,阿牛与小白所带的影卫在天险关外于龙战辞行。这一去凶多吉少,纵有再多不舍,也容不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大哥在这儿等你,只要破了乾坤落便好。引拓拔野之事,还不是时候。”
“知晓了。”点了点头,目光在众人之中扫了眼,那三个少年一个也没见到。紫鳞渊倒是看出阿牛的心事,笑的解释道:“他们在准备,你们攀岩而过,他们会在下面掩护你们的。等乾坤落一破,我会带兵和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