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亏了五两银子怎么会是小事?
**********六楼,察觉事态有些严重开始第一次执笔算账的唐小虎**********
唐公子,若是担心旅费不足的话我包裹里还有三锭金子。
**********七楼,打开包裹笑得一脸猫腻的朱颖**********
嗯,少卿说得极对,我们理当重视大伙之间的团结与和谐。邵安,这事且先搁着,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进城找间客栈歇脚!
**********八楼,顿作恍然大悟变作正人君子的唐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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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与别处不同的是,知更城的城门是全天十二时辰开放,从而也免去了对这里守门官兵的贿赂,我们得以畅通无阻地踏进知更城。虽说城门外贴有通缉地告示,可由于街上形貌相似的人比比皆是,守城的士兵们也大都为之麻木,顶多草草地瞟过一眼也多不上心,只盼站完这一岗好回家吃点凉菜洗个澡睡个好觉,待明日又是一个周而复始。
一路上邵安异常地安静,僵硬地把着马疆抽着马鞭,让我这个做主子地心中尤为难受:邵安啊,如今我们吃穿住行都靠的是别人的资助,你怎么就不明白本公子的用意呢?
行至一家装潢豪华地客栈,我命邵安将车靠边停下,大伙拿着随身地几个包裹齐齐迈进了这间宽敞地客栈。
“几位客官可是要住房?”楼里的小二一瞧见我们进来便赶紧热情相迎。
“你这里可还有空房?”我摆了摆胸前的折扇,对这间客栈楼内的规模还算满意。
“有,当然有,只要客观您开口,我这就带您去开房。”小二将我们四人引至掌柜那里登记领牌。
“我们要天字一、二、三、四号房。”说罢,朱颖将一堆碎银往柜台上一搁。
“好,四位客官请随小的来。”小二在前方引路,将我们分别带到各自的房间。
我拿着天子二号房的房牌随着小二上上下下绕了足足三圈,这才抵达天子二号房。
“怎么这天字一号房、天字二号房、天字三号房和天字四号房都不是在一起的?”我发现这四间客房都隔得相当地远,号码相邻的两人彼此间更本不方便串门。
“回客官,这里的天字号房总共只有四间,分别位于顶楼的东、南、西、北四角,都是栈内最好的房间,享受的可是五星级待遇,绝对物超所值啊!而且……”小二又将声音压低了些,一双小眼顿时显得贼亮贼亮地:“而且我们这里还有一些连皇帝老子都享受不到的‘特殊服务’。”
“特殊服务?”我闻言心中一阵热浪澎湃,随手托起折扇掩饰住脸上的喜色,只道:“本公子只是有些好奇贵栈的服务质量如何?”
“嘿嘿,客官您就在屋内等好喽,是鲜牡丹还是烂白菜客官一试便知。”小二将房门推开,示意我先进屋等待。
我按耐住心中的喜悦在屋内啜了口热茶提神,心中对那个“连皇帝老子都享受不到的‘特殊服务’”充满期待。
本公子这一连几日提心吊胆地在血河里趟了几回,人都消瘦了一圈,是该好好享受点荤的“调养”一下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我一个箭步跃至门前,轻手将门从屋内打开,整个动作前后不过七千两百分之一个时辰。
“啊!”门外的她俨然不曾料到本公子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亲自为她开门,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好半会儿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这位爷……爷儿~~~”她尽量亲密的唤着我,哆嗦地用右手将衣襟往下扒开一点,也只多露出了一寸褶皮“今……今夜花……花好月圆……圆好一个……个良宵,不知爷儿你……可……可愿陪奴家……家……”
“阿……阿婆啊,您走错房了吧?”我铁青着脸将堵在门口的太婆轻轻往外推了推,此刻我眼中的惊恐亦不亚于此人。
原来这里的牡丹都是拿烂菜叶儿滥竽充数……
“啊——果然就是他!玉面厉鬼现身啦——”我双手才接触到太婆身上的衣料,只闻那太婆一声叫唤,隔壁其他所有房间大门纷纷瞬间敞开,上百号官兵从里面手执矛戟横冲出来在我面前围成一个半弧。
“请慢,有话好说!”我不禁举起双手,被眼前的阵势着实地吓呆。
只见后面的官兵缓缓向两边散开,中间逐渐腾出一条小道,一个官员打扮的高个子男人这才踱着官步胸有成竹地走到我跟前。
“大人啊,还好您出现的及时,否则俺这个大闺女可就被这无耻的玉面厉鬼给轻薄了啊!”太婆用袖子抹着脸上成串地眼泪,看得我是一阵心寒叫苦不迭——本公子什么时候会对一个残齿黄腮的太婆动心?本公子平日就是连想都不敢想!
“大人可否为愚民解释一下?”我道,不远处传来几阵骚动,怕是子卿他们此刻也一并中了埋伏。
“呵呵,本官这还是首次见到传说中大小通吃的玉面厉鬼,真是不枉本官的再三谋划啊!”那官儿抬手招来一个士兵护送那太婆回去,抖了抖袖袍,这才徐徐道:“本官乃昨日新上任的太守李清远,昨日特命人将告示上三厉鬼的画像涂鸦一番,并请这里的百姓纷纷扮作三厉鬼的模样借以混淆视觉,令你们松懈紧惕,不想你们倒还挺配合,成全了本官的这个请鳖入瓮的计谋。”
“原来大人就是当年比对联胜过新科状元的李清远,久仰,久仰!”我听罢心中一乐,忙双手作揖道:“我乃京城唐家二少爷唐小虎,巾帼将军唐莹乃家姐,武林盟主唐莫乃家兄。唐某以为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
“哦?”李清远神色一惊,道:“你就是唐小虎?”
“正是在下。”我笑,即使不摆出唐莹和唐莫的名号,单凭我爹三朝老臣的名号眼前这厮还不让我三分?更何况本公子还是被冤枉的!
“呵呵,很好,没想到本官一升迁便运势旺盛,今夜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只闻李清远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将这个罪臣之弟拿下!”
“什么!”我惊得往后一跳,双手不由地紧握腰间的赤霄剑,不敢置信地瞪着一幅好似要替天行道力争大功的李清远。
“难不成唐公子还不知道前些日子你大哥唐莫已率领武林四大门派脱离朝廷的统治,这不是明摆的反了吗?”李清远向前迈进一步,还道:“如今你们唐家皆已入狱,就差你和唐莫两个好拼齐一个全家福!”
“不可能,唐莫他不会这么做!”我惊恐地将手中的赤霄“乒乓乓乓”一阵乱挥,期间关节扭伤多处,却得以侥幸地退回房间将房门牢牢拴上,就近推过一张大桌子抵在门后,尔后退到窗边只觉心中扑扑直跳。
唐莫造反……爹娘被关起来了……连身怀六甲的唐莹也……
我思绪一片混乱,只听外面砸门的声音接踵不断,敲得我整颗心都快碎了……
为什么?唐莫你这是为什么!一向以孝廉自居以唐家兴旺为重的你为何会做出此等不明智地傻事!
我通过窗户往楼下望去,意外地发现街上竟然人烟稀少没有官兵把手,不知是李清远百密而一疏还是别有目的。
跳下去?抑或不跳?
习惯了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我面对眼前复杂的局势却不知所措!逃出去又能怎样?找到唐莫以后加入他的造反军陷家人于危难而不顾?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唐莫交出项上人头保家父忠臣的名节?抑或从此隐匿江湖苟且偷生?
古人都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可我偏偏不忍失去任何一个!唐莫、家人……
“小虎!”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回头,只见徐子卿飞身栖上窗棱。
“这里危险,我们走。”他毫不犹豫地向我伸出右手,将我从混乱迷茫中拉出。
“砰——”当他紧抱着我准备反身跃至窗外,大门被人从外面拿巨木桩齐力撞开。
在士兵们的簇拥下李清远款步迈入门槛,待他看清徐子卿的脸神情却为之一愣,好半天挥手才放命:“莫要放箭,抓活的!”
“抓好了,小虎!”徐子卿抱着我往外纵身一跳,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憧影之中。
第十六回
深空中一道银河泻影,落在地上与人交叠,惶惶憧憧。忽然我仿佛发现自己离地上的落影越来越远,眼前的形象朦朦胧胧,虚虚实实,凄凄凉凉。
“小虎,”徐子卿在我耳边叹气:“你不用担心邵安,方才我见他已逃出重围便让他先去城外侯着。”
我靠在他身上低头不语,心中担心的又何止邵安一人?我们唐家一夜之间由万众瞩目的忠臣世家沦为背叛朝廷的阶下囚,如今险棋易举难落,向前向后皆是死棋,我又该如何是好?
“小虎,”徐子卿又道:“虽然我不知你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要相信人活着就是希望,你并非孤独一人,你的身边还有我们!”
我望着他真挚而深邃地目光,那英姿雄风在浩宇下截然展露,疾风般的神速仿佛要冲破漫长黑夜将逝去的落日追寻。
没错!
只要本公子有你们,便能化腐朽为神奇!
出得城门,果然发现邵安带着马车正藏于偏道旁的野草丛中。在那里,我颇为意外地看见了朱颖。
“莫非王爷如今还未尽兴?”我没好气地说道,想玩儿也不挑个时辰!
“王爷?!!”原本站在朱颖身旁的邵安闻言平移十余步,转身晃到我身后。
“你发现了?”朱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也很快恢复泰然,投来的目光中带有几分意味不明地欣赏。
“凤凰飞下枝头依旧还是只凤凰,即便是藏在雀群之中亦不难分辨。”我笑,敢情这王爷还以为自己一直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哪有人会成天揣着国库里的金元宝和皇室虎纹白玉四处晃悠?而那小小的断背山寨寨主,即使借他个熊胆他也不敢在知情后冒然地侮辱一个王爷!
若不是本公子恰好缺两个钱花,本公子又怎会顺道陪这个闲来无事的王爷玩玩?
“呵呵,看来本王如今要对唐公子另眼相看了!”朱颖释然一笑,却抬手指向我身后:“你瞧,有贵客来访。”
谁?
我猛地转过身,身后的邵安则顺着我身子转动的方向一并转到我身后。
那人见行踪竟被暴露,为之一惊,定在原地。
“出来!”我道,一手拽着徐子卿的衣袖,以防一旦形势不妙转身关车门放徐子卿。
“唐公子莫要害怕,是本官。”李清远这才现身于月下,双手作揖,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仿佛与我们乃故友重逢喜不胜言。
“你竟能追上子卿的临波微步!”我惊愕,又补充道:“你若没追来本公子怕个毛!子卿,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正待带着邵安撤离,李清远却抢先叫住:“慢,唐公子可知本官为何冒险只身前来?”
“因为你手下的那群酒囊饭袋跑得没你快。”我白他一眼,自打方才在客栈中他下令捉拿我,他李清远便光荣地成为了本公子今生第一位敌人。
“错!”李清远正色道:“本官方才特支开手下官兵来此只为向唐公子透露一个消息。”
“本公子凭什么相信你?”
“凭良心!”李清远颇为自信的答道。
“呵呵,良心?本公子是有,只怕李大人却无啊!”我大笑,敌人居然要和本公子讲良心?谁不知刀枪无眼又何来良心?
“唐公子,本官是诚心前来相助,还请唐公子你莫自己断了去路。”李清远也不发作,只是静静地站着,立在那里犹如一棵青松。
听罢,我重新上前与徐子卿并排站着,身后的邵安依旧寸步不离地藏在我身后,只探出个脑袋上下打量着李清远,这理应是邵安第一次看到李清远这个人。
“不知唐公子是否认识这个?”李清远从袖中掏出一个尤为眼熟的小包裹——那不是朱颖,哦不,王爷用十两银子替我买来的药粉么!
“当然,那是我方才遗落在房间里的东西。”我道。
“若本官现在便将这包东西双手奉还,不知唐公子可会相信本官?”
“若真是如此,唐某自会相信大人的磊落!”
李清远听罢嘴角向上一扬,竟真的双手捧着东西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靠近。
“这里面东西分毫为少,请唐公子过目。方才本官在客栈里也是避嫌之策,无心得罪了,还望唐公子见谅。”李清远将包裹送至我手中,我捧着一包药粉顿时哑然。
这又算什么?是他改性了想借我投靠唐莫?还是他企图放长线钓大鱼?都说官场上的人心思叵测,本公子这次算是领教到了!
“只怕李大人不只是来送东西的吧?”我将包裹反手递给身后的邵安,目光与李清远直视。
“本官此趟前来只是想叫唐公子放心,只要唐莫一天不被圣上的人抓到,唐家的人便会安全一天。还望唐公子早些寻着你大哥,劝他尽快想到两全之计。”李清远竟毫不避讳地坦言透露。
“我大哥唐莫当真是谋反了?”我问。
“这一点唐公子应当比本官更清楚。”李清远避而不答,双眼转而打量着一边的徐子卿似乎忽然想起些什么,却是欲言而止。
“你认识子卿?”我警觉,现在的徐子卿并未带上脸谱面具。
“唐公子可认识本官?”李清远不问反答。
“半个时辰前刚认识,李大人秉公办事、大义凛然的气派足矣令本公子毛孔悚然不免终身难忘。”我答,句句属实。
“这样啊……”李清远不免失望,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下颚,无奈地轻叹:“才认识也好,总比终身行如陌途来得强……”
“诶?大人可曾认识我?”我吃惊,本公子何时结交过这等厉害人物?
“半个时辰前刚认识,唐公子圆滑事故、厚颜无耻的表现足矣令本官瞠目结舌却也流连忘返。”李清远咧嘴笑答,那幅不合身份地嘻笑模样竟与本公子当年与姑娘们调情的神韵有着几分神似——虽说他嘴里的话一贯毒辣。
慢,这种感觉为何似曾相识?
猛然间,我只觉头中一热,脑顶顷刻间莫名传来阵阵麻痛,愈演愈烈,张开的双唇抖了抖,却迟迟发不出声。
“少爷!”“小虎!”邵安和徐子卿立即发现我的异常,双双将我扶住。
李清远却在此时毅然抱拳告辞:“请唐公子和徐公子保重,恕不远送!”毫不留恋地轻身一跃,消失在黑幕之中,不给本公子留下任何一个提问的机会。
兴许真的是因为李清远从中有意阻止,我们在城外呆了许久也未见有官兵追来。期间我问王爷为何不随李清远回去,朱颖只道:“若是想回去便不必费尽心思出来走这一遭了!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王爷,就一个名为朱颖的汉子,还望唐公子你们能够继续接纳。”
……
……
“少爷,药煎好了,你看这成么?”邵安双手捧着一碗乌漆抹黑地药糊,我一手捏鼻凑近一瞧。
“你怎么煎的?”我问。
“就像平日煎药那般。”邵安答,眨巴着一双大眼。
我随即挥扇将他脑袋轻轻一敲,“我说了多少遍,这药是要用来敷脸的,你都把它煎焦了叫我们怎么敷?”若不是本公子方才面对李清远时被毒虫蜇了头顶一时半会儿麻痛不已,我又怎会将此事全权交给邵安一人?
“我没有,是方才我去大解的时候请朱公子帮我看了下火,谁知回来的时候就……”邵安愤愤不平地道,一手指着藏在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