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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仁义息干戈…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十二)仁义息干戈
杨邦杰手按宝剑问道,「骜藏族的将军,你们还想要继续打吗?」
陀瓘附著拓跋纪康的耳朵翻译,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久久才吐一句,「蜀国的将军,我们既然中了你们的诡计,惨败到这种地步,大不了就是一死,你还在那边说什麽?」
杨邦杰摇了摇头,继续喊话,「我们不是为杀你们而来的,而是希望骜藏能够归还我们千岳关,此後两国和平共处,做为兄弟之邦,互市通商。」
「真的假的?」此言一出,蜀军就骚动不已。杨邦杰让通译对著西骜军喊话,西骜士兵听完,也都骚动起来,「要谈和?我没听错吧?」
「打仗难免伤亡,互市可以各取所需,似乎不错。」西骜士卒才得了与百姓交易的甜头,各自思虑起打劫好还是互市好。
「不用打仗其实也不错。」
「你傻啦?是要打西南边,所以只好谈和。」蜀国士兵们议论纷纷,都在猜谈和可能与西南战局有关。
「不可能!你们怎麽会想和我们互市通商!」拓跋纪康摇著头说完,看著士兵们一脸雀跃之色,又犹豫起来。
「请回去告诉你们可汗蜀国的意思。我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请你们立即撤离千岳关,否则我军将会发动攻势。依照目前状况,只是徒增西骜的伤亡而已。」杨邦杰说完,抽出长剑挥向天际,阳光照耀著剑锋,光芒耀眼得刺人。
拓跋纪康看著遍地尸首,一阵悲愤涌上,大喊说道,「哪有把关塞拱手让人之理!」挥舞起弯刀,引领亲兵就往前冲。
杨邦杰轻轻叹了口气,挥起宝剑,两腿在马肚上一夹,呼喊著,「上!」身先士卒杀入敌阵,化身成金红色的锋芒。这长剑一舞撼动四方,豪气顿挫、绝冠群伦,声势如雷霆震怒、骖龙遨翔,所到之处漫起一片血雾,天地为之惨然。
西骜的抵挡比想像中来得剧烈,即便中伏、自相残杀了大半夜,他们仍有股不服输的傲气支拄著。西骜军一路撤往城楼,怎想到细作早早打开关防,蜀军轻易就占领了城楼。拓跋纪康只得率领部下往右翼薄弱处进击,奋力杀出一条血路。
右翼原是由李淳率领,见拓跋纪康杀来,率骑兵环成围合之势。拓跋纪康还想反击,却不知哪里射来一只冷箭,直透胸膛。拓跋纪康捂著伤口,挥舞了几下弯刀,再也支撑不住,应声坠马。蜀军们一拥而上,砍下拓跋纪康的首级,挑在长枪上示威。西骜军见状,终於彻底放弃抵挡,或束手就擒,或弃甲奔逃。王澧追出好几里,这才收兵回关。
北地寒苦,草枯沙净、水平天远,虽未降雪,士卒们早已换上冬衣,杨邦杰若有所思地呆立在城楼上,看士兵们清理战场。英武的国字脸上是一脸严肃,眉心紧锁的川字,与那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勾勒出饱历沙场将军轮廓。
大战过後,死伤难免,大军择定位置驻扎,重辎业已抵达,伤兵陆续抬往营地疗伤。骜藏族人的尸首堆在一起,拿著火把烧得一乾二净;蜀军的亡者,则让人辨识记名,割下一绺发丝,好托人带回家乡,尸首则在关外就地掩埋。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上生生死死,兵将们看多了,早已麻痹,此番征战伤亡惨重,杨邦杰仍不免慨叹,「我原想他们会放弃抵挡的。」
王澧半身鲜血,只用水将脸上血痕洗净,露出一张俊俏的椭圆形脸,踏上城楼,来到杨邦杰身侧笑道,「我就说你家那颗小星还是太过天真,骜藏族不可能轻易束手就擒的。不过毕竟也算是胜了,回报朝廷,等候指令便是。」
杨邦杰正色说道,「称郡君,再不然叫嫂子也成。」
王澧见杨邦杰一脸正经的模样,倒觉好笑,「你倒是真把人家放在心上了,他又还没被封诰命,如何称郡君?手头若还有授官牒文,封他一个节度掌书记、节度参军什麽的,也就很足够了。」
杨邦杰皱眉说道,「他还在贱籍,如何拜官?这麽说也就是让他心里好过些。」
王澧听著,倒是感慨起来,「看不出孟轩是个多情种子。」
杨邦杰脸皮薄,被王澧说中心事,便有意规避话题说道,「我竟想不到,可以用互市通商劝说边民,让他们帮著在城楼上换旗子、敲锣打鼓。也想不到,只是派个死囚送封信,就把人家唬弄得一愣一愣的。」
王澧却不放过他,巴巴著追问,「孟轩,我在说什麽,你在回什麽?你看中人家才能,帮他请命除籍、裁量授官才是正途,你却将人收在枕边却是为何?」
杨邦杰沉著声回应,「这是权变,该当如何,我自有斟酌。」
「还权变呢!」王澧见杨邦杰脸是仍是一副生硬的表情,有意闹他,「这麽问,咱们上次是同御一女,改天咱们同御一男如何?」
杨邦杰手按长剑,狠狠瞪著王澧,「王叔涵!你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欺吗?」
王澧拍著杨邦杰的肩头笑道,「你看,这不是上了心吗?我也没说那男的,非得是你家那位。」
「呸!我警告你别胡乱动他的主意,懒得陪你说这些疯话!」杨邦杰说著,转身下了城楼。
王澧快步跟上,「咱们向来是有难同当,有女同欢的,没想到你小子没良心,遇上个男人就见色忘友,说什麽要重用人家,其实还不是作戏给外人看。」
杨邦杰总算是给王澧逗乐了,他笑著回道,「一码归一码,我看你是太久没泄火,说起话来颠三倒四。要是缺男人,乐营里男妓还是有的,我挑几个给你送去。」
「免了,我没有那种老婆,把自己搞的怕了女人。」
「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就提这个!」
两人一路谈笑,往营地里探视伤兵。两位将军也知道,此时正是收买人心的时机,都不嫌脏秽地帮著士兵们包扎,劝慰伤患静养。忙活了半天,杨邦杰步出帐外透气,就看天上日影不见,彤云密布,朔风渐起,眼前白絮飘落,原来是下雪了。
塞外降雪不比关内,素来是狂风飞雪,来得突然。诗人如此描绘:「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可见风雪之势。
王澧死命拉著杨邦杰回到自己营帐,说道,「这鬼天气走两步就冻坏了,留我这儿,明日再回你营里。」
杨邦杰见这风雪势大,伸手不见五指,只得随王澧回到将军帐中,燃起地炉取暖。毡墙毳幕抵御住北地风霜,帐中火光腾耀,照映著壁衣花纹和地上柔软的红氍毹。
两人卸下铠甲,拥著狐裘閒话,说起西南战局,皆为镇军大将军霍致平忧虑。杨邦杰擦拭著长剑,不免慨叹,「想当年,高祖用犛泽势力,方能驱逐後卫殇帝,创立我朝。不想今日南犛竟翻脸不认人,趁我国内部空虚之际偷袭。西南防线不若西北,丛林沼地甚多,我军地势不熟,很容易吃亏。」
王澧深知杨邦杰心事,递给他一杯葡萄酒说道,「南犛此番来得凶猛,你要是担心,等这边局势稳定,不妨主动请缨,留我驻守就行。」
杨邦杰将剑收入鞘中,接过酒杯,与王澧乾杯喝了,说道,「大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实是想前去增援。而且怀远、宁陇一旦失守,顺著涵江水路,即可直驱京师,如此一来,我国危矣!」
「我知道,要不是这样,我们俩说什麽也不可能被单独丢到西北。就看西骜的可敦,会不会被银钱收买。若是谈和有望,你也不用牵肠挂肚的。」
王澧说著,自己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持著酒杯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孟轩还不多喝几杯?」
「不了,明早西骜虽无力再战,接受议和与否,却是另一回事。」杨邦杰推辞著,盖过酒杯不让王澧添酒。
王澧心头堵得厉害,见他不喝了,自己执起酒壶就往口里猛灌。大口喝完,把酒壶掼在地上,自己也躺平了,「轩哥,你那小星滋味就这麽好吗?」
「叔涵,你醉了。」杨邦杰见状,转过身要拉王澧起来。
王澧顺势带过杨邦杰的手,就往自己下身探,「帮我撸撸。」
杨邦杰皱著眉头,抽手回来,「随便找个营妓帮你败火就是,非得要我?」
王澧坐到杨邦杰身侧,又拉起他的手,「营妓还没跟上,又没要肏你,只是撸撸。」却拿眼偷看杨邦杰的表情。
杨邦杰甚是尴尬,却又拿这兄弟没办法,只得说道,「撸完你老实点睡觉。」
「这是当然。」王澧笑著解开裤头,还真的让杨邦杰帮他撸了出来。王澧还想替杨邦杰套弄,却被他一手推开,王澧也不以为意,嘻皮笑脸地睡下。
☆、(13)风雪盼归人…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十三)风雪盼归人
翌日醒来,两人只做没事一般,看士兵们继续清理战场,察看城墙受损情况,布下一些基本的城防。巡完一轮,日已近黄昏,杨邦杰见风雪渐减,这才回到自己营帐。
郑以诚盼望多时,见杨邦杰得胜而归,笑著迎上,「恭喜将军得胜而归!」
杨邦杰顺手解开毛毡斗蓬,让郑以诚帮著他卸下金色明光甲,握著他的手说道,「多亏子信与南泽先生巧计,诱得西骜出关迎击,省却我军不少功夫。否则这点兵力,如何强攻得下?」
郑以诚见杨邦杰手脚冰冷,渥了一阵子,便递上怀炉笑道,「西骜素来不善守备,不懂运用关塞优势也属常态。倒是将军昨夜不归,怎麽不早说?我还著人准备酒菜庆贺,结果全都便宜旁人了。」
「昨天那雪来得突然,王叔涵一时兴起,强拉我住下,可是委屈了你。」杨邦杰搁下怀炉,凑到郑以诚身侧,吻著他的脸颊。只觉郑以诚身上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却不知道是什麽香气,因问道,「好香,这是什麽香气?」
「哪有什麽香气?只不过是昨夜下雪,让士兵们融了些雪水沐浴罢了。将军也清洗一下,征战了多日,身上脏的。」
「这麽费事。」杨邦杰虽是这麽说著,郑以诚还是让士兵抬进浴桶,就著炉火烧烫了几壶热水,往雪块上浇淋,折腾了半天,总算化出一大桶热水。杨邦杰这才脱了衣裤,露出健壮的身躯入浴。
郑以诚帮他擦拭的时候,才发现杨邦杰左臂上又添了两道新的刀痕,虽已结痂,但是红裂裂怪吓人的,由不得怨道,「受伤了也不早说。」
杨邦杰举起手臂察看,这才注意自己的伤势笑道,「刀痕浅,什麽时候伤的也忘了,不碍事的。」
郑以诚连忙将伤口擦乾,拿了金疮药抹上,再用纱布裹好说道,「让我服侍你吧!」
杨邦杰看郑以诚忙进忙出,侍候得殷勤,不知比前妻还像真正的妻子多少,心头暖洋洋的,一阵情动,那话儿顿时变得僵直。杨邦杰一手握住郑以诚的手说道,「子信,一起洗吧!」
「浴桶窄小,多有不便,孟轩洗完再换我洗就是。」
杨邦杰哪由得他,站起身来,一把扯开郑以诚的腰带。郑以诚看他下身笔直地顶著自己,由不得笑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子信应觉得高兴才是,你摸摸这可是因你而起。」杨邦杰笑著拉起郑以诚的手,摸著自己跨下的阳物,又道,「我不习惯你服侍,搞得好像有主仆之别似的。」
「我是看你受伤,浸不得水,谁要你想那麽多。」郑以诚说著便套弄起杨邦杰的阳具,十指灵活地挑弄著。
一股舒泰的快意汇流而下,杨邦杰低低哼了几声,连忙按住郑以诚的十指,「等等等等……只是要你一起沐浴而已,你若真的要这样伺候我,等下看我怎麽伺候你。」
郑以诚抽手出来,抚弄著杨邦杰厚实的胸膛,有意在他那胸前的两点搓弄了几下,笑道,「将军大人让人伺候惯了,怎知伺候人的手段?」
「等下你就知道了。」杨邦杰轻轻拍开他的手,倒是认份地缩回水里,由著郑以诚帮他梳洗。
郑以诚解开杨邦杰的发髻,用猪苓洗过,仔仔细细篦过一趟,拭乾了再松松地盘上,「孟轩这麽年轻,竟有好些白发。」
「别笑我老,你不过小我半轮而已。」
「这是心疼,山河动盪,孟轩劳虑了。」
两人閒话家常倒也不觉无聊,待杨邦杰洗完,泼去脏水,添上热水,再换郑以诚沐浴。杨邦杰只罩著一件瓷白色里衣,静看郑以诚动作。只见白晰美好的身形裸裎,隐隐透出一层粉色。他的四肢修长,胸腹线条明显,被自己瞧得杏眼含羞,因笑道,「人说莲花似六郎,我说子信胜莲花。」
郑以诚笑道,「原来孟轩也是爱耍贫嘴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孟轩是唐突了莲花。」说罢,侧著身子梳洗,却是别过头用斜目横扫,秋泓底下藏著几分欢喜、几分情韵,著实动人。
杨邦杰让他看得浑身火起,要不是他自视庄重,告诫自己千万别学王澧那精虫上脑的小子,不然他早就想冲去浴桶,把郑以诚捞起,压著狠狠地干了。好不容易等郑以诚洗完,他立即把人纳入怀中,也不管身上水珠沾湿。
杨邦杰强势地吻落,他只觉得喉头乾渴万分,好像有把火在烧灼著。明明唇瓣接合的时侯,两人吮吻的唾液是那样润泽,为什麽舌底还是觉得燥渴?舌间滑过齿龈的时候,撩起的不仅是欲火,似乎有什麽更深沉的东西被触动。他从没想过拥吻是此甜美,那麽地煽情……
一时云散雨收,两人整理完毕,这才叙起别後情状。
郑以诚摊开舆图,指著天平关北方向说道,「日前斥候来报,此处有西骜部队移动,疑为里达可汗势力。此役虽然夺回千岳关,但拓跋纪康为左贤王麾下,里达可汗的实力仍在,虽伤了西骜筋骨,仍不容小觑。」
「都打了这几场战役,天气也渐冷了,正常人是不会顶著寒冬再战的。」杨邦杰看郑以诚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从背後抱紧了他开玩笑道,「骜藏族也是要过冬天的,他们在我国抢不到东西,难道不会去抢北汉?」
「北汉岂是好惹的?宁愿信他们是暂时不来而已。」郑以诚转身瞪了对方一眼,这才发现杨邦杰满脸笑意,竟是在开玩笑,「你逗我?」
「说笑几句你就当真了。」杨邦杰点了点头,又说,「本次战情已经快马传往京师,十天之内必有回音,这期间加强城防,等待旨意就是。」杨邦杰口里说得轻松,其实有几分无奈,若两国真的议和,也是鸿胪寺的事情,自己无用武之地。
「还请将军像之前计定的,派员制造西骜内部议和的舆论。」
杨邦杰拉过郑以诚,搂著吻了笑道,「我话才一出口,他们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还等你制造舆论?」
郑以诚正色说道,「必须得提防主战派打压舆论,这点功夫不能少做。」
杨邦杰知道他认真,笑著说道,「明日我便派人著手进行,子信大军师这可满意?」
郑以诚被这个说法逗得笑了起来,「说成这样,我静候佳音便是。」
其实自大玄灭亡,中原饱经战火,已长达四十年,士卒百姓厌战,就连素来好战的骜藏族,也因伤亡过多,内部逐渐产生分歧。杨邦杰将议和的提案抛出,士卒口耳相传,竟已产生议和、通商互市的舆论,局势看似大好,议和有望。
等候朝廷音讯的期间,杨邦杰正式让郑以诚会见麾下将官。众人对郑以诚多少仍带有点偏见及疑虑,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