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刀作者:没有鱼的水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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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刀作者:没有鱼的水煮鱼-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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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沁屏气道:“你休要装出这幅模样,我不是色欲熏心的男人,你只管告诉我到底有何居心。”
  兰姗嫣然一笑,“若是奴家说,想学海棠家的幻术,不知海棠姑娘能否赐教?”
  海棠沁一愣,拉下脸:“绝无可能!”
  兰姗凑近了她,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托住海棠沁的下颌:“为什么不,奴家思慕海棠家已久。”
  海棠沁愤怒地打掉她的手:“你于我有杀害同门之仇,我岂能帮助仇人!”
  兰姗奇道:“明明是周郎干的,你为何要冤枉奴家,你师叔师妹自尽之前,奴家明明还在千里之外。”
  海棠沁看向她:“你口口声声叫他周郎,和他必然有亲密……”
  “我和周郎并无夫妻名分,”兰姗水葱似的手指按住海棠沁的唇,她柔声说道:“再说你师叔师妹皆是自杀,你怪周郎也是枉然,江湖上学艺不精咎由自取的事数不胜数,怎好怪武功好的那一个?”
  海棠沁恨恨道:“周伐明明有绝世武功,却要装作不会武功来欺瞒我师叔师妹,引得师叔引狼入室才酿成大祸……”
  兰姗打断她的话:“引你师叔的是灭尽刀吧。”
  海棠沁一时语塞,兰姗又说:“你海棠家一样想要灭尽刀,又何必装出世外旁观的虚假模样,你敢说你师叔不是贪图灭尽刀而来?”
  “我海棠家拿刀是为了……”
  “为江湖正义或者武林太平这样的话,也就骗骗你,小姑娘,”兰姗站起身,淡淡一笑:“谁人没有笑傲群雄的念头呢,海棠家的想要称霸武林,奴家不会嘲笑,只是既要灭尽刀,又要作出名门正派为匡扶武林的姿态,就未免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了。”
  她说的异常刻薄,话语又粗俗不堪,但从她丰润的口中说出却无不妥之处,反而觉得她性格直率泼辣,连嘴角的小痣都更加可爱了。
  “你……”海棠沁气得发抖:“你休得侮辱我师门!妖女!”
  “又来了,其实你也知道我说的对吧?”兰姗坐回她身边,她的手轻轻地搭在少女肩头:“你今年十几岁?”
  她的话题转的十分突兀,海棠沁呆了一下,立刻拍掉她的手:“关你什么事。”
  “奴家只想知道海棠姑娘学艺如何,”兰姗看着她:“海棠家既然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门派,对门下弟子想必教育十分严厉,有资格出门派入世的一定都具有非凡才能,对吗?”
  海棠沁沉默了一会,“我学艺不精,十九岁了也才略通琴术一二,门派里比我聪慧的弟子数不胜数。”
  兰姗只笑:“这琴术也是幻术的一种,能叫灭尽刀沉睡不醒,海棠家琴术真是厉害呢。”
  海棠沁摇头:“我的明池琴只有迷惑人心智之用,引导灭尽刀去向心魔的是我师叔的幻术,我并不了解。”
  兰姗若有所思,猜想若是问她如何了解梦境恐怕也是徒劳了,反而只会让她心生反感,何必自找没趣。她点头道:“海棠姑娘不必谦虚,奴家所见过的人中,你的琴术是数一数二的,只有周郎能为之匹敌。”
  海棠沁望着她:“他会琴术?”
  “若是不会,怎能解开灭尽刀的心魔,”兰姗也望着她:“除了媚术之外,我对幻术了解不过尔尔,只能从旁协助,主要是周郎琴艺唤醒了他……”
  海棠沁打断她的话:“那少年解开心魔了?不可能!”
  兰姗含笑道:“事实上就是如此,不信我可以将他领来,好个俊俏的少年,想必你也很想见到他。”
  海棠沁摇头:“我并非想见他,只是我师叔幻术能引导梦境入最恐惧的境地,除非受术者自身意志胜过心魔,否则世上根本没有将他唤醒之术,你说那少年醒来,那必定是他自己胜过心魔,外力自只是帮他从梦境苏醒而已。”
  兰姗想了想,“若你所言非虚,那少年意志竟如此强大?从外表看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或许还没有姑娘你年纪大。”
  海棠沁回忆着云泥的样貌,“他的面相和善,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开始师叔说他掌握着灭尽刀,我很难相信……”她停了一下,“不过他眉宇之间似有杀气浮现,不同凡人,而且男生女相,是主富贵之相,但口小唇薄,则一生坎坷劳苦,我瞧他手指纤细手相深刻,恐怕也是个固执刚愎之人……”
  兰姗掩口笑道:“海棠姑娘瞧他瞧得果真细致,又这样挂念着,不知有没有发现那小少年是个玉人般的美少年呢?”
  海棠沁顿时脸一红,怒道:“妖女!休得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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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泥靠在床头,眉眼低垂,长发松散地披散在肩上,低声道:“好苦。”
  “良药苦口。”周伐坐在他身边,端着黑乎乎的一碗药:“你一身的伤,不吃药怎么行。”
  云泥望着漆黑的药,“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药,天渊哥哥都是拿山楂糖哄我。”
  “那我给你找山楂糖去。”周伐笑着说:“不过这一碗,是一定要按时喝下去的,你不喝,是在等我喂吗?”
  云泥抬起眼睛看他,周伐喝一口药,凑过去亲云泥的嘴,云泥捂住他的嘴,“我才不要你喂,我是在等你说这药有什么功用,来历不明的东西总不能随便吃吧。”
  周伐只好把药吞下去,“好苦好苦……这个药是治你伤的,能让你肩上的伤快些痊愈。”
  说完又喝一口药含在嘴里,要去喂云泥,云泥又说:“哦,这样啊,那这里是哪里?”
  周伐又吞下药,方才开口:“苦死了……这是兰姗的家,我赶紧把兰姗是谁告诉你省的你再问,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并不太熟的,她虽然很漂亮但我和她没关系,她有男人的,你别胡思乱想。”
  说完又喝一口药要喂云泥,扶着少年的脸不放,云泥眨着眼睛:“我会喝的啦,其实我不在意她是谁,我比较在意的是我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
  周伐嘴里有药,这次坚决不肯再吞下去了,摇着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凑过去要吻他。
  云泥把他的头推到一边:“我被高维关到暗格里,出来的时候他就死了,但你在了,你去了哪里,后来我和邢平一起到城郊的一座庭院中,那时候你在哪里,接下来我昏倒了,为什么我醒来在这里而你也在,我昏倒的时候发生过什么,这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
  周伐咕噜一声吞下药,愁眉苦脸:“这碗药我都喝了一半了,你再不喝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了。”
  云泥定定地望着他。
  “好吧,”周伐把碗塞到云泥手中:“你边喝,我边说。”
    
    ☆、44 阑珊4

  云泥握着碗,慢慢地喝了一口,周伐靠过去:“苦不苦啊娘子?”
  “你可以说了吗?”云泥望着他,目光锐利。
  周伐耸肩:“说来话长,我就简要说一下,高维那小气鬼把你关到暗格里,就来问我灭尽刀的事,我知道不能说啊就和他打马虎,这时候突然进来一个奇怪的东西……”他停了一下,恶质地看着云泥的反应,“你相信吗,木头做成人的形状竟然能动啊!”
  云泥身体一颤,垂下眼帘。
  周伐笑笑地接着道:“那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就是个木头人嘛,它不但能动还能打,当时聚兴会的人都吓傻了,几下就被它砍了,我当然也被吓到了,偷偷把那个匕首拿下来准备自保的,结果那木头人却像认识我一样不杀我,反而把我提起来,我吓得大叫啊!你听到没有?”
  云泥沉默着,摇头:“暗格里什么也听不见。”
  “那就难怪了,我大叫着喊救命,可是木头人不理我,”周伐很自然地说着:“它要是理我,更吓人!它把我提着甩到后门,那里有轿子抬着我们走了……”
  云泥轻声问:“你们到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周伐苦着脸:“后来有个男人来问我,矮矮小小的,到我脖子这么高,白白的,但是很凶啊!”他比划着:“他问我灭尽刀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他就打我,我一害怕,就说……只有你知道……”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我是不是害到你了?”
  云泥想了一下,“原来机梁知道我有灭尽刀的事,是这么来的。”
  周伐低声道:“对不起,是我贪生怕死,害了你……是我的错。”
  云泥摇摇头,“这不怪你,只怪有人贪心想要那把刀。”
  “后来,那人说他有事要走,把我丢在半路上不管了,反正我不会武功掀不了风浪,”周伐懊恼地摇头:“但我又想,可能会害到你,就偷偷地跟着,我又胆子小不敢靠近,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云泥看着他:“然后呢?”
  “我只好想附近有没有认识的人,想起有个远房亲戚,真是没什么联系,但也顾不得了,厚着脸皮求上门,就是兰姗,”周伐说道:“她看在我父亲过去的面子上愿意帮我,我对他描述了那人长相,结果她认得……”周伐停了一下,笑起来:“兰姗姐姐交游广阔,尤其是达官贵人,她一眼认出那矮个是洛阳太守的公子,她马上带我去要人,结果找到那个院子。”
  云泥的手微微发抖,他小小声地说:“你,你看到……什么了……”
  周伐自然地说:“我到的时候两拨人在打,都打得差不多了,我和兰姗姐就渔翁得利了,她宰掉了受伤的人,接着在小楼里找到昏迷的你,我也不明白来龙去脉,但兰姗姐说他们是聚兴会和海棠家的人。”
  云泥垂着眼睛,半晌低声道:“原来是这样。”
  周伐试探性地看他:“你到底梦到什么了,为什么醒过来就怪怪的?”
  云泥摇摇头,慢慢抬起头看他,“你不好奇,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发生了什么?”
  周伐哦一声,“我不好奇。”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我身边啊,”周伐握住云泥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在乎。”
  云泥望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低低地说着:“你都看到了吧,我的身体……”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被……”
  “我说了我不在乎。”周伐搂住了云泥,“那不重要。”
  云泥张了张口,似乎是要说什么,但又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周伐抱住他,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云泥又说:“你的兰姗姐姐,武功那么好能一次对付两拨人?”
  “当时他们都打得差不多了,缺胳膊少腿的,”周伐笑嘻嘻地说:“不过说真的,她武功是蛮好的,我想想看啊,嗯,大概和孔澄差不多。”
  云泥嗯一声:“那很厉害。”
  周伐拨着云泥的脸:“哪里厉害,你觉得孔澄很厉害?”
  云泥认真地说:“是啊。”
  “江湖上比他厉害的多得是呢,”周伐表情满不在乎,“我要是学武功的话,肯定比他强几百倍!”
  “吹牛,”云泥看他一眼:“孔澄大哥长得斯文,皮肤白,出身名门,武功又好,在洛阳很受欢迎。”
  周伐停了一下,说道:“他再受欢迎,也是个死人了。”
  云泥嗯一声,“真可惜。”
  “可惜什么?”周伐冷笑:“哦,我想起来了,你两在到洛阳路上已经发展到执子之手了。”
  云泥推开他:“想起来,你不也和那个立风亲密无间了?”
  周伐突然笑了:“你吃醋?”
  云泥偏过头:“怎么会,周公子家世优越一表人才,哪里轮得到我一个身世凄苦家破人亡的不祥之人……”
  “哎,好好的啊,”周伐一把捂住云泥的嘴,柔声说道:“你这样说,我心疼得很。”
  云泥抬起眼睛看他,那只失明的眼睛里,灰暗的眼珠转动缓慢,微微发白。
  周伐抚摸着云泥的睫毛,“何必和我斗气,我对你怎样,你不清楚?”他叹了口气,“我早就决定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云泥不说话,那只依然能看见光明的眼睛里,黑白分明的倒映出周伐平静的表情。
  他半晌才点了点头。
  “那你发誓,如果你有一天离开我身边,”周伐抓住云泥的手指指向上,“就怎样。”
  “我已经,”云泥望着他,怔怔地说着:“没有什么能失去了。”
  周伐一笑,“我帮你想,如果你有一天离开我身边,你就永远报不了仇,怎样?”
  云泥收回手指,“我为什么要发这种誓,你怎么不发?”
  周伐指天,“我发就发,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你身边,我就再也不能雄起,”说完看云泥,“这样行吗?”
  “这算什么?”云泥淡淡地笑:“像玩笑一样。”
  “那你要怎样?”周伐把云泥搂在怀里,“怎么你自从那个幻术解了之后就怪怪的,到底梦到什么了?”
  云泥靠在他胸口,“不想说。”
  “不说我也能猜到,”周伐笑道:“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一定是梦到我辜负了你,对吧?”
  云泥看着他的脸,半天点了点头。
  周伐也点头,“你梦到我始乱终弃吗?”
  云泥想了想,“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呗,”周伐又说:“我想啊,没有什么比你的家人更让你敏感的了,你一定是梦到我和灭尽刀有关,对吗?”
  云泥低着头,“你说呢。”
  “梦怎么能信呢,”周伐拍拍云泥的手背,“难道你宁可相信虚假的梦,也不相信真实的我?”
  云泥看着他,周伐继续说道:“不过我很好奇,莫非你是梦到我骗你拿走灭尽刀了……”
  云泥摇摇头,神情疲惫,“我梦到,你娶了别人。”
  周伐恍然,“呀!”
  “你早晚会娶妻生子,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云泥咬着嘴唇,“你不当真,我却是会当真……”
  周伐吻住他的嘴唇阻止了他的话语。
  他的手指探入云泥宽松的上衣里,往里摸索着,云泥却突然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别。”
  周伐不满地抬起头:“谁说我不当真,我现在就当真给你看。”
  云泥摇摇头:“不,我的身体……很脏……”
  “我不介意。”周伐又去摸云泥的身体。
  但云泥又一次阻止了他,“我介意,我现在,至少是在我伤好之前,我不想再做……”
  周伐想起来了,“对哦,你那里撕裂了,不过大夫说不要紧,擦擦药养养就好,不过他好像也的确吩咐过不能有房事,哎呀我忘得干干净净,真该死!”
  云泥静静地看着他,“等我好了再做。”
  “当然是这样,”周伐心疼地摸摸云泥的脸:“我太粗鲁了,下次不会。”
  云泥对他微笑,周伐又问:“你的梦里,我娶了别人,你对我因爱生恨了?”
  “没有,”云泥靠到床头的鹅绒软垫上:“梦里的我,非常懦弱,只会哭,凡事只会去求人,却不想办法,”他摇摇头,“我痛恨那样的自己。”
  “哦,你求谁了?”
  “你。”云泥望着他:“我求你,不要那么残忍地对待我。”
  周伐也望着他:“你实际上一点也不懦弱,现实里就算我真的娶了别人,你也不会哭着求我吧?”
  云泥凑近了周伐的脸,他轻轻地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哈,你真了解我,我的确不会另娶他人,”周伐捏捏云泥的鼻尖,“等你好了,我还要准备燕云十八骑娶你呢。”
  “你的家人真的允许你娶一个男人?”
  “实话说吧,我父母早不在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周伐摊手:“只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你得先陪我挣钱。”
  云泥握住他的手,“你继续跑堂?”
  “我们开夫妻店吧,”周伐谋划道,“你做掌柜我跑堂,你样子美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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