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村民想,等他拿完东西,他们还要去把老汉家的房子烧了,免得传染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给他们。
大汉按照蓝斌交代的把钱取出来,再去取出明毅藏起来的铜板,把铜板交给老汉:
“你不把他当儿子,他却把你们放到心上,现在还叫我把钱交给你。”
大汉放下钱,说完就拿起蓝斌的包袱离开。老汉看着大汉的背影,把装着铜板钱袋放进怀里,嘴唇抖了抖,最后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大汉依照蓝斌的要求,拿出一百两的银票到钱庄换成散钱。
回到四合院,经过曾经的朋友,大汉看也不看他一眼。他过去的二十几年白过,认识的尽是一些小人。
大汉把包袱交给蓝斌,并从怀里掏出换得的散钱。
蓝斌接过包袱直接藏起来,他相信大汉,要不也不会让他回村子拿出这些东西。
“不用等他来收房租了,你把钱拿去交房租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那势利的朋友!”
蓝斌拽拽的说道。对于这种势利的小人,有钱才是大爷。
大汉抬眼看着蓝斌说道:
“我要申明一下:他不再是我的朋友,请你以后说话不要把他和我扯在一起。”
大汉为蓝斌也弄来一个和明毅一样的斗笠。
镇里常常出现一些外地人,也是头戴着斗笠、脸隔着黑纱,也有些未出嫁的女子戴上这种斗笠,有些女子的斗笠垂下的是黑纱也有些垂下的是白纱,所以明毅和蓝斌戴着这种斗笠也不会让镇上的人感到奇怪。
大汉为蓝斌弄来这东西是希望他们能常常出去走动,不要闷在屋子里。
带着两人出门,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大汉也戴上同样的斗笠。
想着镇上的东西,大汉专带两人往有趣的东西去,然而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见惯各种东西的人,这些东西根本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明毅假装喜欢的对大汉道谢,蓝斌只能不情愿的接下大汉买来讨好他们的小东西。
“两串冰糖葫芦!”
“我要所有的冰糖葫芦了!”
大汉和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小贩接过男人的一锭银子,赶紧把插满冰糖葫芦的棒子交给男人,男人没有接,而是让身后另一个人接了。
男人正是明毅的师兄莲扬,莲扬身后的是拓仁。
大汉拉住小贩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两串冰糖葫芦呢?”
“我已经把冰糖葫芦都卖给这位爷了!你要就找这位爷要吧!”
小贩比着莲扬和拓仁说道。
镇上买冰糖葫芦的不止这个小贩,但是大汉一时去哪找出另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呢?
“这位爷,我们是一同来的,奈何小贩见钱眼开,把东西都卖给你了,你能不能卖两根冰糖葫芦给我!”
“我不是卖冰糖葫芦的!你找其他人去!”
梁梵找人的动静这么大,莲扬当然知道师弟失踪了。到皇宫找梁梵晦气,可是梁梵已经外出寻人,留下戴旭代理政事。找不到人的他现在心情正不好着。
莲扬只是知道自己的师弟不见了,还不知道明毅发生了什么事。
大汉正要继续和莲扬讲道理,被明毅拉住衣袖。
本来躲在明毅身后,想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明毅看见大汉正要和师兄起冲突,赶紧把他拉住,朝他摇摇头。
蓝斌看出明毅的胆怯,便知明毅肯定认识这个人。
“大汉,我们才不要这种小孩子的玩意,那东西,谁要谁拿去!”
蓝斌有意帮明毅,没想到说话语气激怒莲扬,莲扬看到大汉带着两个身子纤细的人,于是嘲笑道:
“原来是想买来讨好人来着,让我瞧瞧他们有多美或是什么飞天本领让你迷昏了头!”
听到莲扬这样说,明毅吓得面无血色,就连蓝斌也被莲扬说的话吓得愣住了。
莲扬正要摘下明毅和蓝斌的斗笠,被人喝道:
“莲扬住手!不得无礼!”
听到熟悉的声音,明毅震惊的看向来者,牵着尚风走来的不正是养育他、教育他的师父吗?
“小徒顽劣,三个不要在意!”
师父来了,莲扬只能收敛,趁他对大汉说话的时候,朝他的背影做鬼脸。
“尚风,师伯是不是在师公身后做鬼脸?”
“是!”
尚风点头,肯定的说道。
“师父,徒儿错了!”
莲扬苦着脸说道,暗地里朝尚风瞪眼嘟嘴。
“我只是想要两串冰糖葫芦……”
显然大汉也被莲扬的话和举动吓到,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要两串冰糖葫芦,怎么惹得对方要摘下明毅和蓝斌的斗笠。
蓝斌翻了翻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傻汉还想着冰糖葫芦。
“还不快把冰糖葫芦送过去!”
男人朝莲扬瞪眼,拓仁未免自己的爱人再受委屈,赶紧抽出两串冰糖葫芦塞到大汉的手中:
“师父,我们还得找地方落脚,想想怎么找师弟呢!”
听到拓仁的提醒,男人牵着尚风离开,莲扬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身后。
“你自己吃去,别烦我!”
拓仁讨好的递给莲扬一串冰糖葫芦,被莲扬抢过来又朝他扔去,如果不是拓仁躲得快,身上肯定粘上冰糖葫芦的糖浆。
如果这样就不再理莲扬,那就错。拓仁明白莲扬的性子,又抽出一串递到他的面前。
莲扬这次没有发脾气,反而欢快的接过冰糖葫芦,一边乐滋滋的吃着,一边模糊说着:
“还是……你疼我。”
他们走后,蓝斌掐着大汉的手臂说道:
“你这个笨蛋!为了两串冰糖葫芦险些让我们的脸露出来!”
大汉回神,静静递给蓝斌一串冰糖葫芦。他已经不想再和蓝斌争论了,似乎是他出语冒犯了别人,那个人才要摘下他们的斗笠吧?
“大牛子?”
明毅恋恋不舍的收回追随师父等人而去的目光,接下大汉递过来的冰糖葫芦嚼着。
嘴里吃着甜美的冰糖葫芦,明毅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与师父再见,自己却不能以真面目相见。
从拓仁的话中,明毅明白师父等人是出来寻找他。他们大费周章的找他,他却要躲起来,就算正面相遇也不能相认。
尚风这孩子变了,变了很多,可惜他没有办法瞧着尚风的改变和长大,还有戴旭,再次逃生后,明毅再也没有见过他。
蓝斌发现明毅的伤心,有些愧疚的把自己手上的冰糖葫芦递给明毅:
“我冰糖葫芦也给你吃吧。”
压低声音,明毅说道:
“不用,你自己吃吧。”
再好的东西对明毅来说都是味同嚼蜡。
蓝斌犹豫许久才把冰糖葫芦塞到嘴里,然而他却尝不到幸福的味道。
“我记得我以前吃的冰糖葫芦很好吃!这冰糖葫芦都不好吃,你也不要吃了!”
蓝斌把手上的冰糖葫芦扔掉,也把明毅手上的冰糖葫芦抢过来丢了。
“大牛子!过来这里!”
大汉把明毅和蓝斌招到告示牌前,指着告示上的画像,大牛子说道:
“这不是大牛子你吗?”
说着,大牛子低声问道:
“这上面怎么贴着你的画像?上面写了什么?”
大牛子看不懂告示上的字,但是看出告示上的画像和他曾经见过明毅的样子很像,于是向明毅问道。
“万两黄金……这是你的价位。”
蓝斌挪揄说道。
最后扫了一眼告示上写的字,明毅没有回答大汉便离开。
大汉看着明毅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有问蓝斌,追着明毅而去,蓝斌默默跟上。
离开的明毅不知道莲扬等人离开后又回到他们相遇的地方。
原来莲扬离开后,越想越觉得躲在大汉身后的人有些可疑,他的身影有些像明毅。回来找不到人的莲扬不禁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摘下他们的斗笠。
“你确定那是明毅吗?”
莲扬的师父问道。
莲扬想了想,说道:“不确定。”
拓仁见莲扬闷闷不乐,于是安慰道:
“那个人肯定不是你的师弟!看他样子不像被挟持,要是你的师弟,他怎么不和你们相认呢?一定不是他!”
莲扬的师父低头思忖,如果那是明毅,那么不和他们相认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明毅有心躲避,那么梁梵大张旗鼓找人却一无所获也说得过去了。
他没有和莲扬说,他竹筒里的蜜蜂在遇到刚才三个人的时候蠢蠢欲动。他曾今利用过这些蜜蜂治疗过花柳病的病人,虽然没有治好这种病,但是这些蜜蜂已经记得花柳病患处的味道。
第17章 再次被发现 (3285字)
知道外面都有人在找他,明毅更不敢出门。
他写了一些药材,给大汉去抓药,怕被人看出迹象,不敢把所有的药都写在一张纸上,明毅把需要用到的药分别写在几张纸条上,让大汉到不同的医馆捡药。
村里的传言流传到镇里,虽然明毅等人已经低调行事,但是明毅身边的人看着他的眼光也带着几分审视。
明毅和蓝斌平日都戴斗笠的事情传出四合院,开始有人找上门,要明毅和蓝斌摘下斗笠,以示他们不是传言中的人。
“怎么办?”
蓝斌看着围在门口的人,抓住明毅的手,心急如焚的问道。
“天要我们死,不得不死!”
明毅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一个会武功的人拿了石头打下他们斗笠,把他们的真面目暴露在大家面前。
大家看到他们的样子都觉得毛骨悚然,和明毅住在同一个四合院的人都惶恐不安,担心自己会不会已经被传染上。
买药回来的大汉护在明毅面前,阻止群众靠近明毅。
大汉想多了,就算让群众靠近明毅,他们也不敢。
人群中一个人突然说道:
“那不是什么瘟疫的传染病,那是花柳病!”
村民不懂,不代表镇里见多识广的人不懂。听了这句话,也有几个人应和着:
“是啊,我那年看到那个死在街上妓女也是长着这些恶心的东西!”
“对啊!这是花柳病没错!”
明毅、蓝斌听了,脸上血色顿失。比起传染病,这个词语更让他们感到害怕和羞耻。
“烧死他们!”
“不!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带去浸猪笼!”
群众纷纷说道。
知道不是瘟疫的传染病,他们的胆子大了起来,拿起棍子就要冲上去。
大汉非常吃力的为明毅和蓝斌挡着打下的棍子。
官府闻言,来了几个捕快。
捕快上前抓住大汉,没有大汉的阻挠,群众冲到明毅和蓝斌身边,手上的工具朝两人打下。
见两人快要被打死后,捕快才出口阻止。
捕快不敢上前抓起明毅和蓝斌,打算拿绳子绑住他们的脚,把他们拖着他们到府衙,大汉见状,冲上前说道:
“你们不要过来,我自己来!”
听他这样说,捕快当然认同,趾高气扬走在前面带路,说道:
“你把他们带到府衙,自有官府老爷主持公道!”
“还好吗?你们别怕,我们到府衙找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我们又没碍着他们,他们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蓝斌已经放弃了,认命的被大汉架着。
明毅苦笑,大汉想得太天真了,对他们这种人,是没有任何权利可谓的。到官府也是死路一条,不过不会受很多苦就是。
大汉一手架着一个人,缓慢走着,群众跟在他们身后几尺远,打算一起到府衙问罪。
走在前面的捕快受不了他们乌龟爬的速度,不耐烦的说:
“你们走快点!”
料定他们不敢过来,大汉朝他们吼道:
“你们让他们把人打伤了,我一个人扶着两个人当然走得很慢,你觉得我们走得慢就过来帮忙扶一下啊!”
听到大汉这样说道,捕快不敢再说什么,摸摸自个儿鼻子,依旧在前面带路,只是走路慢了很多。不是体恤明毅、蓝斌和大汉,而是不想也不敢去扶明毅和蓝斌。
捕快把大汉三人带到升堂的大堂后站在旁边,群众很自觉的站到大堂的门口。县老爷从内堂出来,坐在高座上: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击鼓鸣冤的是捕快,一个捕快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
“县官老爷,这两人患了花柳病,我等觉得应该对这两个人施予极刑!”
“是啊是啊!”
群众在门外应和。
县官本来还有些混沌,听到“花柳病”三个字顿时吓醒,看到明毅和蓝斌脸上的东西后,连连作呕:
“……你们怎么把这两个东西带到这里,污了这个地方?”
“……”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带下去?!这两个淫荡的东西,明天午时烧了他们!浸猪笼还怕污了河水!”
县官一边走进内堂,一边说道,就这样把明毅和蓝斌的死刑定下。
群众听县官这样说,顿时欢呼起来。
“这……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大汉没有想到想象中为民伸冤、正义凛然的场面没有出现,反倒是县官一句话就定下明毅和蓝斌的罪名。
“喂!县老爷没有提到你,把他们送进牢里,你就可以走了!”
捕快用棍子捅捅发怔的大汉,说道。
“不!不是这样!我们走!我们离开!”
说着,大汉要扶起明毅和蓝斌离开。
捕快挡在他们的面前,说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县老爷没定你的罪名已经是深明大义!还不快走!”
说着,捕快把大汉赶出去,剩下的人,两两用棍子穿过明毅和蓝斌的腋下,把他们架着送到地牢。
大汉扶起他们两个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反应,直到捕快架着他们,他们顺着棍子的施力蹒跚的走着。
来官府,他们已经做好要死的准备,得知县官的判刑也没有太大反应,他们只想不再连累大汉。
蓝斌离开前,转头对大汉说道:
“我的东西送给你了。你拿着那些钱找个好人家的女儿娶回家吧。说不定我们会投胎成为你家的孩子。”
捕快碎了一口:
“还想投胎当人呢?能投胎当畜生已经不错了,只怕你们不能投胎,要一直在十八层地狱受苦受难!”
蓝斌想朝大汉扯个微笑,但是终究做不到。
“看好他们,别让他们死了!老爷明天还要当众把他们烧死呢!”
捕快把他们送进牢房,对狱卒说道。
狱卒连连应道:“是是是!”
同一间牢房里还有其他人,他们见有新人进来,正要欺负一下。
“你们别过来,我有传染病!”
明毅说着,还故意把自己的脸抬高,让他们看得见脸上的红疹。
牢里光线不好,但是还是能看得见明毅脸上长着的东西。,他们被明毅说的话吓得躲到角落。
两人靠着坐了许久,蓝斌的嘴唇动了几次,最后才咕哝:“对不起!”
“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向我道歉,这是我和梁梵欠你的。”
“不是!”
蓝斌说道,把脸埋进双腿里才继续说道:
“那天你也看到,他们的人那么多,有些人的武功还很厉害,就算我的武功没有被梁梵废了,我依然逃不出他们的魔爪。”
“……”
明毅静了一下,想想,说道:
“那天我们被抓,就算没有你说的话,我们依然遭难……”
说到这里,两人都静默了。
许久,蓝斌才低声嘀咕:
“明毅,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享受过,我害怕!”
明毅转身,张手把蓝斌搂在怀里:
“别怕!还有我呢!我会陪着你!等他们给我烧钱后,我会把大部分的钱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