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结 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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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结 十世-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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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凌朱从不质疑门主的任何命令,他毫不犹豫的立刻离开。

  “非离,”北堂傲回首,对言非离淡淡勾出一抹笑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澈:“我们走吧。”

  “是。”言非离心中一热,攥紧手中的剑,紧紧跟在他身後。

  '这样也好!你如果真要断得干净,我们便恢复以前的关系好了。'

  '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言非离看著北堂傲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他刚才话的意思。

  不是真心话。

  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言非离有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原来不只自己撒了谎。他对门主的这份情结,断不了!

  那麽,门主的真心话又是什麽?

  言非离心里激动,呼吸立时急促起来。但只有短短片刻,他又自制地压抑了下去。

  他的变化,北堂傲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终於明白了自己刚才话里的意思。不过,还有许多事,以後总有时间,让他们慢慢搞清楚。尤其是,彼此的真心话。

  自从鬼林之事後,他们再没有两个人单独行动过。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默契,尤胜当初。

  北堂傲与言非离从地牢正面的大门悄悄闯了出去,原来竟是越国太子的东宫。

  潜进寝宫,太子衣著凌乱地被言非离从正在欢好的床上拎了下来。

  北堂傲在殿内找到自己的银龙鞭,鞭梢轻轻巧巧地划过太子的面际,在那里留下一道独有的伤痕。

  “太子殿下好兴致。天色未暗,便急於欢好,本座来的真不是时候!”瞥了一眼床榻上未著寸缕,拥著锦被瑟瑟发抖的美人,“好一位美人,不过可惜了,今後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能受太子殿下的宠幸了。”

  太子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毒手,还未来得及呼救,胯下便一阵剧痛,低头看了一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等太子醒了告诉他,本座留著他这条命,是为了让他亲眼看见得罪本座的下场!”北堂傲对那个嫔妃冷道:“顺便让太子转告滇将兀杰,敢动我的人,我必要他付出越国十倍的代价!”

  随後点了那个女人的穴道,带著非离施施然地离开了东宫。

  言非离听到他最後那句话,心头微微一跳,但立刻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只是付出越国十倍的代价……

  言非离心中隐隐不安。想著门主说这话时冷冽肃杀的神色,总觉得这个代价,也许会很大,也许大的,会让天地变色……

  二人临出东宫时,在後园发现一个酒窖。北堂傲兴致大起,将里面的酒桶统统打破,撒了满园。然後一把火折,在渐渐昏暗下来的夜色中燃起一片红天。

  站在宫外西山的山腰上,北堂傲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回头看看非离,见他正肃穆地望著城中混乱。

  “非离,你在想什麽?”

  “门主,现在城中戒备森严,我们应当赶紧撤离。”

  华城内,西门越带领一干众人已经撤离,并在临走时派人在城中引起混乱,凡是与滇人有关的地方统统动手挑了。现在华城内正是混乱不堪。

  “我已经跟西门约好,亥时一刻在城外密林里汇合。”北堂傲想起一事:“他们迫你吃了迷陀仙,回头见到秋大夫,让他给你好好看看,此药……怕也不是不能解。”

  言非离苦笑一下,没有作声。

  这迷陀仙并不是毒药,自然没有相应的解药。门主说这话,也只是在安慰他罢了。

  北堂傲见他神色,问道:“非离,他们迫你吃了几粒。”

  “一粒半。”言非离将事情向他说了一遍。

  “这迷陀仙只要服下三粒必定上瘾,服用之人神志消磨,任人摆布。药瘾发作时也会苦不堪言。还好你只服了一粒半,还来得及。”北堂傲沈吟了一下:“实际上迷陀仙虽然没有对症的解药,但如果上瘾之人意志力强,能够生挺过去,应该可以让身体自行排出那些毒素。现在你还没有真正上瘾,体内的药性应该不是很高,如果平时服用一些散毒的药剂,药瘾发作时抗过去,过个几天,药性应该会渐渐消失的。”

  言非离心里也很清楚,除了硬抗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门主,我们走吧。”

  北堂傲点点头。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45)

  夜晚,亥时,密林。

  北堂傲按照西门越留下的暗号,找到藏在枯树下的东西。

  “门主,怎麽了?”

  “事情有变。”北堂傲扬扬手中的密函。“我们要到越国边境去与他们会合。”

  天门分舵在华城内驻扎多年,盘支错节,层层延伸,不是那麽容易一夕之间就全部撤走。现在既然与越国发生正面冲突,为了保障天门的人全部安全撤离,西门越带著几百名兄弟已经先行一步赶往了边境。沿途他们会留下信号,保持联络。

  北堂傲看看漆黑的密林,突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只过了片刻,一匹通体全黑,但四蹄如雪的骏马奔了出来,身後还跟著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西门越想的周到,把马给他们留了下来。

  北堂傲牵过墨雪,抚抚它的鬃毛,翻身上马。言非离也跨上那匹马。

  “走!”

  骏马奔驰,转瞬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二人一路驰至天明,终於暂时出了华城的追捕范围。

  清晨的山林,浓雾密罩,带著入秋後的清寒,空气也湿漉漉的。

  来到一条隐僻的小溪旁,北堂傲看了一眼非离,道:

  “非离,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是。”

  将马牵到溪边饮水。就著冰冷的溪水,两人简单地清洗了一下。

  北堂傲觉得言非离的面色不是甚好。他大病初愈,又疾驰一夜,虽然内力已经恢复,却仍有些体力不济。

  言非离从马背上摘下西门越给他们留下的包袱,里面除银两、药物、衣服等物,还有干粮。准备的甚是齐全。

  言非离提著包袱向溪边大树下的北堂傲走出,却突然眼前一花。

  “非离!”北堂傲一惊,过来扶住他。

  “你怎麽了?”见他神色有异,连忙让他在树下坐下。

  “属下没事。”言非离振作一下,想要打开包袱,但手上抖得厉害,竟然解不开包袱结。哆嗦半晌,好不容易打开,拿起一个馒头,想给北堂傲递过去,却是一抖,馒头落到地上。

  言非离没想到药性这麽快就要发作。也许是昨夜动过内力,又一路疾驰,血液循环加快,催动了药性。

  北堂傲见他模样便知道了。

  “非离,是不是药性发作了?”

  言非离困难地点点头。

  北堂傲见他紧咬著双唇,身子不住地颤抖,双拳紧握,似在强忍著痛苦。

  “门、门主,如、如果待会儿属下撑、撑不住了,请你把我捆、捆起来……”

  因为这是第一次发作,二人都没有心理准备,谁也没想到迷陀仙的药性不但来的毫无预兆,发作的还如此猛烈。顷刻间,言非离全身的肌肉都已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言非离已尽了全力。他知道他们现在尚未完全脱离险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过去。

  北堂傲不能点他的穴道,那会使经脉运行不畅,淤积的毒素将难以排出,只能看著他生抗。可是虽然知道只能如此,真见到他那个模样,又怎能无动於衷?

  言非离浑身难受的要命,说不出来是什麽滋味,只觉得渐渐无法控制自己。双手攥的死紧,指甲都抠进肉中渗出血来,身子也颤抖的更加厉害。

  北堂傲见他神志开始迷乱,痛苦也在加剧,怕他受不住毒性发作,可能会有自残行为,终於忍不住从後面抱住他,使劲掰开他的双拳,让他紧握住自己的手。

  太阳渐渐升高,空气中也有了温度。阴郁葱葱的树下,清水涓涓的溪边,北堂傲紧紧搂著言非离,两人都已是冷汗淋漓。

  过了两三个时辰,药性发作的症状终於渐渐得到缓解。言非离不知何时已在北堂傲的怀中昏睡过去。

  北堂傲把把他的脉,暂时放下心来。小心地让他靠在树下,抽身站了起来。北堂傲全身都有些僵硬了,非离的情况便可想而知。

  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外衣,给言非离盖上。北堂傲看他睡的昏沈,知道他刚才实是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感觉自己浑身也都被冷汗浸透,难受至极。

  走到溪边,见这个树林地点隐僻,周围只有他们二人和两匹安静的马儿,北堂傲毫不考虑,将衣物全部除下,跃入了溪中。

  (46)

  多年征战沙场,让言非离养成一种危急环境中时刻保持警醒的习惯。所以即便已经筋疲力尽,他却很快便转醒过来。

  全身酸痛难忍,关节处僵硬的有如风湿病人一般。

  言非离困难地撑起身体,听见小溪中不同寻常的水声,循声望了过去。

  午後的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耀在清澈的溪水上,反射出粼粼波光。一个白皙修长的身影,如鲤鱼打挺般,凌空越出水面,优美的後空翻,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言非离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住前额,痴迷地看著眼前绝丽的景色,一时不由迷惑,以为无意中闯入了仙人嬉戏的天池。

  落入水中的人潜伏片刻,再次冒了上来,漆黑柔亮的秀发甩向空中,带出一串银亮的水珠。

  “非离,你醒了。”那人可与天上明月争辉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豔丽。

  言非离看著北堂傲裸露出水面的上半身,线条冷硬优美,充满力量与健魄,上面尚未痊愈的鞭痕,也给人一种野性的震撼。

  言非离攥紧身上的外衣,突然觉得有些口干。

  “非离,接著!”

  北堂傲突然一扬手,一条肥大的鲜鱼向言非离抛来。

  言非离毫无准备,慌忙去接,鱼鳞却甚是滑腻,从手上落了下去,在地上拍来拍去。言非离药性初醒,身上还有些僵硬,此时不免手忙脚乱,捉了几次都未能捉到。

  “哈哈哈……”看著言非离笨拙的样子,爽朗的笑声从北堂傲嘴中溢出,透著从未有过的轻快。

  言非离略带恼意向他瞪去一眼,却意外地看见他难得的笑容,不由一时呆住。

  北堂傲缓缓走上岸来,手里还拎著一条肥鱼,见原本愣愣盯著他看的言非离突然转过了头去,耳根处泛出明显的红晕。

  这个男人年纪一大把,与自己有过多次情欲,甚至连孩子都生育过,却仍然有著令人惊奇的单纯。

  北堂傲含笑将鱼抛在地上,毫不避讳赤裸的身体正暴露在灼热的阳光下。

  “非离,你好点了吗?”

  “嗯!好、好多了,多谢门主关心。”听著身後簌簌的穿衣声,言非离不敢回头,只是死死地按住地上的两条大肥鱼。

  “你要是没什麽事了,帮本座一个忙吧。”

  “什麽忙?”言非离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看见北堂傲只穿了一条单裤,正站在他身後。

  “呶,帮本座上上药。”北堂傲扔给他一个瓶子,里面是西门越给他们留下的创伤药。他自己的东西早在被兀杰抓住时全部搜身拿走了,只有银龙鞭从越国太子那里找了回来。

  言非离看著北堂傲只著单裤,背对著他坐了下来,将披到肩背的黑发掠到前胸,露出白皙矫健的後背,和线条优美的脖颈。

  以前和门主一起行动时,北堂傲身手高强,几乎没怎麽受过伤。仅有的两次,也是他十六岁神功大成之前的事。不过那时,都有其他人在,受了伤,也有天门专门的大夫为他上药。

  言非离有些紧张。打开瓶盖,倒出金创药,缓缓为他抹上。但後来见那些疤痕密密麻麻,竟不知是多少鞭,言非离心中初时的一点羞赧被怒火与心疼取代。

  “门主,他们是怎麽对你的?”

  “怎麽对我?还不就是这样。”北堂傲的口气就像别人在问“门主,今天吃什麽?”,回答“吃什麽?还不就是青菜白饭”一般。

  “门主!”言非离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不悦。

  “非离,你心疼了?”北堂傲调侃似的对他回首一笑。

  “门主,别开玩笑。”言非离没有心情应对他难得的说笑。“与天门为敌,对门主不敬,这是何等的大事,必须赶紧上报总舵,及时处理。”

  “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门主……”言非离还要说话,却突然顿住。

  北堂傲回头望去,见他正表情怪异地盯著自己的双肩。看看肩胛处,各有两道深壑的抓痕,五指深入的模样,甚为惊心。

  “非离,你刚才要说什麽?”

  “啊?没有,没什麽。”言非离将手上的药瓶收好,“门主,都弄好了。”

  北堂傲没有接过,却突然转过身去,一把把他按住。

  手指抚过他的双唇,戏谑地问道:“非离,你刚才想什麽呢?”

  想什麽?任谁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都会想到留下这痕迹时的情景吧。

  言非离再次飞红了脸。

  “没想什麽……门主,您、您赶紧把衣服穿上吧,不要著凉了。”

  北堂傲潋滟的双唇微微一笑:“我都不著急,你著什麽急。非离……”

  他的声音拉得悠长,带出一股亲密的味道:“我现在想的,和你一样呢。”

  什麽?

  言非离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北堂傲的双唇覆上。

  这个吻很温柔。先是细细地划过他的唇瓣,一点一点,浅尝即止般。再慢慢地深入,挑动他的内唇,勾起他的舌头。

  北堂傲揽著他的背脊,修长灵活的手指顺著他的脖颈,沿著脊椎骨缓缓往下抚去,及至椎尾处某一点,轻轻地一按。

  “啊──”言非离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瞪起眼睛望著他。

  北堂傲微微一笑,自己对他的敏感点也算了如指掌啊。毕竟在他离开总舵前那几个夜晚,他们可是‘亲密无间’的。

  言非离心中暗怒。他跟门主想的绝对不一样!

  “门主,现在,我们……”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麽说,又或者该说什麽。但总之,他们应该没有闲情逸致地做这种事才对。

  “我们什麽?”北堂傲不为所动,俯下头去还想继续,突然身边一个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两条大鱼,其中一条尚未死透,挣扎著最後一个扑楞,重重地在地上拍打一下,扬起一阵尘土。

  两人愣愣地看著已经泛出白肚的肥鱼,呆了片刻,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这条蠢鱼!”北堂傲心里暗骂一声。

  既然气氛都已经被破坏了,北堂傲便站了起来,将衣服穿好,湿漉漉的长发在内力的催动下很快便干了。

  言非离刚才被他一番挑逗,身上还留著酥麻的感觉,心里也有些空荡荡的。不过身体已没什麽大碍。

  言非离收敛好心神,站了起来,将两条硕大的鲜鱼收拾好,找来些树枝生起火。

  (47)

  把两条鲜鱼剔干净内脏,用溪边的泥土裹了,放到篝火上烤至,只过了片刻,便成了鲜美的熟物。

  “味道真是不错!非离,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北堂傲从不吝啬该赞美的事物。

  言非离微微一笑。他从小乞讨出身,再难吃的食物都能变成美食下肚的手艺,确实是不错的。何况这麽两条硕大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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