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出。
听到悦颖的赞美,虹莲道出某些好像不是事实的事实。「以前好像也曾有某个人对我这么说过。」
「是谁?是男人吗?」悦颖很显然是在吃虹莲口中那人的醋。
虹莲陷入了模糊的记忆中,「嗯……好像是个男人,但好像过好久好久了……」
悦颖像是被不同的人占据了身体,竟然能鼓起勇气抬起虹莲的下巴。「是谁?那男人是谁?」
虹莲也像是被某个灵魂占据了身体,一样暧昧绯红的道:「好像……是你。」一对晶澈眼眸对上的是地上的草堆,他娇羞的不敢直视对方充满露骨的调情。
虹莲一步步的退向洞口,悦颖也跟着一步步的踏着他走过的脚步,一进入山洞,黑暗便成了两人的催情药。
吻得难分哪片是谁的唇,虹莲清香的唾液流入了悦颖的食道,激起最深层的欲望。
粗糙的手指捏玩虹莲早已挺俏的两颗顽皮小粉莓,光是被人抚摸乳首就有剧烈的感受,虹莲此刻不知是陶醉还是内心的另一面取代了原本加诸在身上的世俗道德观。
虹莲从未有过像此时的这般快活,年仅十七的他对于性事懵懵懂懂,一心想被喜欢的人亲密拥抱,光是被悦颖指尖轻撩就足以让他呻吟不停,满山洞都回荡他解放的低吟……
第五章
拥抱中带着澎湃的爱意,悦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感受如此强烈。而虹莲最渴望的就是悦颖此时紧密的拥抱,是千真万确的情爱保证,而不只有单纯的友情,那对自己来说已是多余。
要从友情、亲情、爱情,这三种其中选择一样,那他会毫不迟疑的笃定,爱情是他对悦颖的真正心意。
他喜欢悦颖超过了友情;他们不是亲兄弟,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爱情则是他一辈子对悦颖的执着。
虹莲的上衣随着悦颖的大掌脱落,素白带着丝质薄纱的上衣垂下了脚边,平坦白皙却有着女人般的曲线腰身,展现出风情万种的极致迷惑。
悦颖着了魔似的,只残存一丝丝的理智压抑在最心底层。
「悦颖……」虹莲轻唤他喜欢的人。
剎那间,那一丝丝的理智从爱欲深谷中突破障碍,并且冲回脑袋重掌身体的主控权,他的手本该是放在白皙的腰腹上,但突然就在虹莲的叫唤后如针扎般的急速缩回。
他这是在干什么!虹莲是自己恩人的儿子,也算是他一半的兄弟、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他怎么可以被情欲冲昏了头,竟然对同样身为男人的虹莲,做出这样难堪、玷污清白的事!
「不……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推开了对方火热的身子,悦颖有着坚决的态度。
他在紧要关头时停下是明智的选择。虹家夫妇对自己恩重如山,虹莲又是在他垂死之际救了他的恩人,假如真因为自个儿的情欲难耐,做出有损他清白的行为,造成他一生的伤害,那自己这样不就和禽兽没两样!
「悦颖,你这是……」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出这种事的,这都是我的错。你是我的恩人,未来又是有大好前程的人,我不能玷污你的清白之身。」
「难道……你刚才碰我不是真心的?」虹莲遭受到被拒绝的难堪,眼泪哗啦啦的滴湿底下的石土。
「虹莲,你对我谈不上是真心不真心,或许只是一时冲昏了头,我不希望你将来会为这事后悔一辈子。我想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别让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情谊,好吗?」将来,他是要上京考取状元郎的才子,他不能趁着虹莲意乱情迷、分不清什么是爱而错把依赖误会成爱情时要了他,这么做对他来说是有害无益。
「我……我知道了。」他强颜欢笑面对极力想挽救两人间情谊的悦颖,「我会忘记今晚所发生的事,就当作是一场上天赐予的美丽错误,但,今晚……能够抱着我入睡吗?只要抱着就好了。」见悦颖似乎面有难色,虹莲流泪低垂着面容,苦涩的道:「如果不行,那当我没说……」
就在虹莲打算死心的退缩到石洞的角落,悦颖忽然从背后披了一条包裹里掏出的丝被,像是在西湖渡船一样,两人相依相偎的躲在暖和的被单里温暖彼此。
悦颖大手揽过有些距离的虹莲,将他靠进自己比被单还要温厚的胸瞠。「晚上天冷,你还是靠在我的怀里比较不会着凉。」
「谢谢……」
悦颖,纵然你这般告诫要我别因为依赖就误会成喜欢,但我比谁都还要了解自己的想法。
我喜歓你……甚至比喜欢还要更爱你,早在我们年幼初见面时,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早在这几年密不可分的相处之下,对你的依赖便随着年纪的增长化作无尽的爱恋。
尽管你不会接受并且认同我的心意,但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偷偷恋着你一辈子,纵然到死、进了棺材也一样,永生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初衷……
悦颖心痛的注视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也是无可取代、比自身生命更有分量的人。其实他内心的充满酸楚苦涩,并没像外表来得坚强。
虹莲,对不住……其实我对你也有不同一般的情感,但我不要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改变了你的一生,我不想毁了你将来的成就。男人与男人在一块儿,只会被世人以异样的眼光冷眼看待,我不能让你遭受其它人对你的不公平对待。
想到虹老爷,他老人家十分器重虹莲与自己,绝对不可能接受养子与儿子互相相爱。
虹老爷在扬州可是大有名望的富商,连远在边界的商人都听闻过他的大名,认识、合作过生意的商人多到数都数不完。假设他和虹莲真的相爱在一起,消息传出后,不就害虹老爷辛苦建立的名望毁于一旦,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半点立足之地。
更糟糕的是,要是虹老爷一个气急攻心,那不就……
不行!虹老爷对自己来说是贵人、恩人,养育他到大的亲人,他们之间早就超越了真正父子之间的感情,他怎么能够让老人家失望,又怎么能够做出让老人家寒心的不孝行为呢!
虹莲……我想我这么拒绝你……是对的。
月亮群星西落,旭日东升。
夜晚点燃了两人火热的激情,但同样没有一点光明的黑暗,显得他们这段苦涩恋情的前途更为暗淡。
三个月的出游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的期限,已经从边界山回到客栈休息的雨人,各自心事缠身的将山顶的凝重气氛也带回了厢房。
有好几天他们的关系是若即若离,每当两人不经意的靠近彼此,就会像中间有股无形的推力将他们弹开,见面也只有口头上的问声好,之后又像陌生人般各走各的路。
原本还有十来天的假期就这么被浪费掉,他们两个就在最后一天徒留惋惜的收拾行李。经过夜宿山洞那天的不愉快之后,连畅游美景的兴致都没了,只想快快回家。
悦颖用丰厚的小费让店小二买来一辆马车和一匹好马。准备离开回家的那天,他让虹莲坐上了马车,自己则尾随在后的骑着快马沿路保护他的安全。
又像前几日一样,沿路没说上半句话,冷淡得比陌生人还不如。虹莲多么后悔在山洞那天所干下的胡涂事,害得两人间的情谊有如降到冰点。
十几日的路程宛如数个月般漫长,虹莲每日被冷淡给折磨得心都快碎了,难受的令他食不下咽而瘦了好几圈,脸颊也是过于苍白没有血色。
终于,煎熬的路程总算完毕,此刻他正站在虹府大院的门前。
整整三个月没有回来,家门的牌匾还是高挂在顶上,可奇怪的是大门却是紧闭,门口也没有半个家仆在清扫,地上全是落叶,就连外头两座虎虎生威的石狮也被蜘蛛网所缠绕,整个外观看起来寂寥冷清得像是久久未有人居住。
「这是……」虹府怎会如此潦倒,完全认不出昔日的热闹风采。
步下马车,他一时的体力不支而绊倒,险些就快跌伤了身子,幸亏悦颖疾速的将虹莲给抱在怀中。
虹莲被悦颖接住的那刻,时间宛如骤然停止,在灼热肌肤碰触之时,那充满男性汗水的雄性气味,搔痒着他的鼻子和寂寞的身子。
悦颖关怀的朝他问:「没事吧?」
「没事。」脸庞的红晕连带染红了细白的身子。
悦颖不经意的抚摸虹莲柔弱无骨的细腰,「你好像瘦了?」
「我……」悦颖的十指好像附有点燃火焰之神力,在他全身上下包括百骸及五臓无不灼烈的烧着每一寸肌肤。「快……快放我下来,要是让人看到就不好了。」虹莲提醒悦颖此时两人的姿势。
瞧了自身一眼,悦颖才明白虹莲的言下之意。「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别误会。」他们两个人的姿势就像丈夫搂着妻子一样的暧昧,任路上见到的人无不回颜多望他们一眼。
悦颖慌忙的将怀中的人儿放下,但却不忘轻柔的把人儿的脚扶至地上站稳。
「我、我没有误会。」他的脸颊仍是红晕未退,火红好似还有蔓延开的趋势。
正当两人暧昧气氛正浓时,虹家大门忽然打开,门内的老管家见到了总算回来的两位少爷,完全失了分寸的紧急唤了他们好几声。
「少爷?真是你们啊!」老管家激动的上前握住虹莲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太、太好了!你们总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他们……他们……」
「我爹娘怎么了吗?」在管家开口说明之前,虹莲就有不好的预感。
悦颖发话:「先带我们去见见父亲,你再沿路跟我们清楚的说明。」
「事情是这样的,两位少爷听我仔细说完……」就这样,老管家带领悦颖他们至虹老爷寝居的路上,说明了他们这三个月不在所发生的大事——
在虹莲与悦颖两人出外游玩的这段期间,家里来了一名自称是茅山半仙的算命师,但任谁都没料想到他是专门骗钱拐人的神棍。
茅山半仙利用虹老爷迷信的弱点,运起三寸不烂之舌,欺骗他们虹家即将会发生灾厄,必须要将家中收藏的金银珠宝运到扬州郊外的一座道坛,让他们坛内的众位师兄弟设坛祭祀以消灾解厄。为人古道热肠而且还过度迷信的虹老爷,果然就听信茅山半仙的片面之词,未经求证就派人将存放在家中密室里的财宝送往道坛,而且还在家中痴痴地等待仙人来给自己报喜讯。
岂料那群自称是茅山半仙的道士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地瞒着虹家所有的人,把那些金银珠宝据为己有,还将那些不属于他们的家产运到隐密的地方,连同那群不安好心的神棍也从此人间蒸发。
好景不常,祸不单行。虹老爷近一年来和一名商人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就在前一个月时,他所投资的千两银子就被那不肖商人中饱私囊,连人带银失去踪迹,想找回他所失去的银两可谓是难上加难。
因此,虹老爷连续亏损了将近全部的家产,只剩下少许暂时周转的银两勉强支撑工人的薪资。
消息传出,许多原本有合作的商人为求自保,不愿继续与虹家往来,为了筹钱,虹家许多店铺都被扬州另一名富商——杨焰给低价并吞,只剩下少数几间商铺还留着,但就怕时间一久,那些生意摇摆不定的店铺最终还是会落在杨焰手里。
而虹母在遭遇一连串的打系后,在半个月前忧愤过世,前几日才将她安葬在郊外。
自责的虹老爷镇日闷闷不乐,终于在虹母过世的午后,忧劳成疾的倒在院子里昏迷不醒,在床上躺了十几天的时间都无法起身,必须仰赖仆人无时无刻的照顾,而且全虹府上上下下就只剩下管家与几名老弱的仆役在服侍。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虹莲倒抽一口冷气,听闻这几日家中面临的巨变,他力气彷佛被迅速抽光的跌进了悦颖怀中。
「虹莲,你小心身子,我们还是快去见父亲要紧。」
开启虹老爷寝室的大门,正前方虚弱并且喘着气的人不就正是三个月前还健朗的父亲!
「爹!」虹莲一时情绪溃堤的跌跪在病床旁,两手紧握住父亲失温的双手,「怎、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娘她……呜呜呜……」见到一向健康的父亲,竟然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这景象任是再坚强的硬汉也无能承受。
「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你娘她在黄泉之下等我……」眼珠子转向另一边,朝着悦颖轻唤:「悦颖……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爹,什么事?」悦颖走近他的床边,双手握住了他和虹莲的手,紧贴地保护底下的脆弱。
「虽然你只是养子,但这几年来我视你如己出,你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眼神转为哀求,他忽然起身握住悦颖的手臂,「我不渴望你尽全力守护这些名存实亡的产业,我已有自知之明,恐怕是难以回天,我现在只求你好好替我照顾虹莲,我就了无牵挂……」
悦颖也心痛的流下泪水,「爹,别这么说,您一定能活到百岁……」
虹老爷苦笑,「我知道我这老迈的身体是无能再存留在世上,我只要你答应我刚才的要求,我就死而瞑目了。」
「我……我知道了。」
「谢谢你……我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虹老爷扬起嘴角,不是痛苦的离开而是含笑的离去。
「爹!」虹莲声嘶力竭的哭倒在还有些微温的身体上,只当父亲不过是睡着,明天就会醒来。
在这几日的时间,他们简单的办完虹老爷的丧礼。
带着虹家众人的眼泪,将充满不舍、思念、祝福的情绪,送进虹老爷的棺木,与虹母合葬在一起。
虹老爷来不及说出的遗言,应该就是死后也想和虹母永远不分离吧,这是他们身为儿子最后的孝道,来生要是有机会,定会弥补这辈子无法尽到的孝道。
「我好不甘心……父亲努力一辈子的所有一切,最后都被他人给侵占,就连奋斗来的店铺都被人低价收购。虽然父亲嘴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还是很想要回来……」
「你真的想从杨焰身上拿回那些店铺?」
「你有办法?」不懂商道的虹莲,满怀希望的凝视悦颖,「我相信你办得到的,爹他生前最器重你了,一直夸你……」
悦颖不想给他打击,但还是摇着头说:「不行的,那些店铺是杨焰正大光明买下的,如果我们想讨回来,除非有足够的钱赎回店面,可是……你知道的,现在的虹家已没有能力可以……」不想把话挑得太明,以免在他的受创的心灵抹上无情的盐巴。
「是吗?」虹莲免不了还是一阵感慨失落。
悦颖站在他身边,可以感受到虹莲极度想要挽回家产的渴求。
「我会尽量想办法的。」他暗自在心里做出重要的决定。
约莫过了半个多月,虹莲一大清早想约悦颖到市集吃早膳。
起先,他先到悦颖的房门前敲门叫唤,可里头却没有传出任何声响,静得好像里头没有半个人似的。
轻轻推了门一下,门没上锁便轻而易举的打开,不过里面的确是空无一人。
一大清早人会上哪儿呢?虹莲坐在悦颖的床边疑虑着。
这房间的味道就跟接近悦颖时所散发的安心气息是一样的浓烈,尤其他此刻坐的床褥充满悦颖专属的味道,宛如悦颖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悦颖的寝房,他还得找到对方人在哪才能一起出门吃早膳。
找遍了虹家各个房问,连厨房、院子都找了,可却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令釭莲在心里疑虑是否悦颖早就先行一步出门了。
急忙想赶到外头的市集寻找悦颖的人影,不料却在大厅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