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天大吼一声,强压住毒性斩杀出一条血路,“三哥!走!”
“肃天!”
林三宝分明看见林肃天已然脸色发紫,伸手想要把他拉到自己的马上,却被他一声怒喝震住了,“滚!不能让咱们枉死!!!”
林三宝咬紧牙关收回手,长枪挑杀了几个拦路的喽啰,杀出了重重包围,直往林家寨逃回。
那阵催命的叶笛声依旧在继续,武功浅薄的兄弟已经命绝当场,林靖海说的内鬼,定然是在林家寨的饭食里下毒,一听到这笛声毒性便会发作。
唐玉洁看见守门的兄弟一个个倒在地上,又见林三宝只身返回,心里已经明了大半,她抽出九节鞭,打开寨门把林三宝迎了进去,笑道,“三哥,带子羽跟小澄走,玉洁给你殿后!”
“二嫂!”林三宝见唐玉洁眼中的决绝,不禁涌起热泪,“三宝对不起你们!”说罢,一抽缰绳,直往主楼冲去,大声吼道,“宫子羽!”
宫子羽远远看见林三宝返回,已经抱着小澄冲下楼来,林三宝一喊,他就抱着小澄往上一举,把她送到了马背上。
但小澄上马后,他却站住不动了。
“上来!”林三宝朝他伸出手。
宫子羽一惊,“你,你不认为我是内鬼?!”
“别胡扯了!上马!”林三宝弯下身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用力一甩把他捉上了马背。
宫子羽一坐稳,林三宝便勒转马头往外逃,宫子羽紧紧抱住他的腰,把小澄护在中间,生怕她会掉下马。
凌日风已经驱赶着大队人马杀到了寨门,长刀刀柄上绕着一条黄色玛瑙吊坠的银链子,“林三宝!临阵退缩!狗熊!”
“呸!”
林三宝旨在救人,无心应战,环视一轮,便纵马往山后幽深的密林逃去。凌日风举刀相拦,林三宝快速撂下几下绝杀招式把他逼开,一骑呼啸,隐入了密林。
两马擦身而过时,宫子羽刚好看见了凌日风的模样。
火光中如同野兽般一绿一黑的眼眸,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心上。
天色大白,林三宝不知道已经飞驰出多少里了,才终于在一道山涧边上停了下来,毒药发作跟体力消耗让他几乎滚下了马背,好艰难才捉住了马缰,伏在马脖子上喘气。
此时他才听到了小澄的哭泣,他正想让宫子羽把小澄抱下马,却发现宫子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马背上了,只有一条腰带把小澄紧紧绑在林三宝背上。
林三宝只觉一片天旋地转。
凌日风攻占林家寨后,便把林家寨的旗子砍了,插上了凌云寨的旗帜,他坐在大厅里那张铺着白色虎皮的当家首座上,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隐忍两年,终于为凌云寨报了仇了,父亲在天之灵,也当瞑目了。
一个手下跑进来汇报,“大当家,后山上有个人晕了,看样子不像我们的人,可也不像是林家寨的人。”
凌日风皱眉,“什么意思?”
“就,就看起来不是个山贼……”那手下竟然脸红了一下,凌日风很是诧异,挥手让他把那人抬上来。
简陋的担架上躺着个瘦弱的人,的确一看就不是打家劫舍的山贼该有的体质。
凌日风走过去,俯下头去看他的脸,那是个清秀美丽的纤长男子。
忽然,他张开了眼睛。
一瞬间云开雾散,宛如清冷的夜里开出忽然绽放了满树红梅,凌日风忍不住伸手把他扶了起来,“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那男子却一点也不惊慌,他缓缓下了担架,雪白的脚踝从长袍下摆里露出来,一丛红色的荆棘图案环绕其上,艳丽又妖冶,“回当家,我叫宫子羽,是林三宝从锦澜城里抢来的戏子。”
凌日风一怔,随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哈!早听说林三宝不近女色,还以为他是不行呢,原来是好这一口!”
“……如果他不好这一口,恐怕我已经没命了。”宫子羽轻轻叹口气,向凌日风作了一揖,“这位当家,不知道此后,这里的老大是谁呢?”
“哦,你要找我们老大?”凌日风挑眉,这小戏子挺特别,有意思。
“是,我只要找你们老大。”宫子羽忽然后退一步,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抵在喉咙上,“虽然我没有什么清白,但也不能任由那些虾兵蟹将折辱,要我心甘情愿侍候,就得是最厉害的男子汉大丈夫,要不,我宫子羽宁愿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凌日风微微皱了皱眉头,盯着宫子羽的眼睛,那双眼睛甚是美丽,而那美丽,原来是因为这一点仅剩的尊严,才会那么惹人心悸。他弯起嘴角,朝他笑笑,“我叫凌日风,便是这凌云寨的大当家。”
“凌日风,把太阳也欺负去了的不逊狂风,好名字。”宫子羽丢开匕首,也笑了,“那请问凌寨主,打算怎么处理我?”
“就算你打算服侍我,也得有让我答应的本事啊?”凌日风走到当家首座上坐下,挑衅一般看着宫子羽。
宫子羽笑笑,腰带他就早拿来绑住小澄了,此时全身都只罩着一件长袍。他轻轻扯开那袍子,浑身赤裸地往他走过去。
左边胸口上那朵艳红的梅花绽放在一色雪白的肌肤上,如雪地里的血迹,迷惑人心。
12。
宫子羽走到凌日风跟前,并不作撅臀弯腰的丑态,他翘起唱青衣时的兰花指,食指缓缓在凌日风饱满的唇上。
凌日风生母是个胡姬,故而鼻高目深,嘴唇厚实,连眼睛也是一只绿色一只黑色的,此时他垂着眼睛看宫子羽的手,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宫子羽微微摇头,示意他放心,手慢慢往下,滑过下巴,抚过喉结,撩开衣领,窜到了凌日风的胸膛前。
一路动作,宫子羽的视线也缓缓向下滑落,待他的指尖触碰到凌日风的胸膛,他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双手一扯,把他的衣服解开,跨坐上去,俯身挑弄他黑实的乳头。
凌日风揪着椅子上的白虎皮毛,从未有过的颤栗从宫子羽舌尖下迅速蔓延,光是舔吻,就已让他下身坚硬了起来,他不禁摆动起腰肢,隔着布料摩挲宫子羽光裸的臀。
宫子羽忽然跪在椅子上,让凌日风无法顶到他,凌日风皱着眉抬头,只见宫子羽捉起他的手,按在那朵红梅上。
凌日风会意,揉弄起他两点红蕊,宫子羽喘着气呻吟,这才把身子沉下去,压在凌日风的欲望上摇动起来。
虽然并未进入,但夹在股间的感觉也非常刺激,凌日风已经硬得如同烙铁,他低吼一声,用力捉住宫子羽的腰,把他往椅子上一放,就覆上身去,匆忙地解裤带。
“大当家!”忽然,有小弟不顾形势地冲进来报告,“大事不妙!林三宝杀了回来!!!”
“什么?!”凌日风一惊,放开宫子羽,跳下地去揪着那小弟问,“林三宝真的回来了?”
“是啊!他拐了个弯,从另一边山沟杀了回来,已经杀到寨门了!”
“妈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拿刀来!”凌日风一声怒喝,小弟便急忙去拿他的金刀。
宫子羽愣在椅子上,不及反应,就被凌日风一把捉了过来,抗在肩上抛上了马。凌日风随后跳上,一抽马背,飞奔到了寨门前。
宫子羽好不容易才坐稳了,一眼就看见林三宝浑身浴血,在寨门前跟四名身手不俗的山贼周旋,红缨银枪分明已经疲倦不堪,却仿佛被什么信念支持着,就是不肯放弃。
宫子羽心头一紧,几乎要喊出声来,却忽然被身后的凌日风一手扣着了喉咙。
“林三宝!你看清楚这是谁!”
凌日风朝林三宝大喊,四大将撤了开去,让凌日风过来。
林三宝一个燕子回旋把长枪收回,瞪大眼睛看着宫子羽,他衣衫不整,松散的衣襟露出了两点红艳,分明刚刚经历情事。
林三宝几乎把牙齿咬碎了,“凌日风!我要宰了你!”
“那我就要这小戏子陪葬!”金刀横在宫子羽颈上,凌日风悄悄在他耳边说,“委屈你一下。”
宫子羽脸色发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林三宝你快跑别管我,只会两人一并死在这里;说林三宝你快来救我,那傻瓜也真的就会来救他啊!
“有种来单挑!威胁人质你算什么好汉!”林三宝觉得喉咙里那口黑血越发难以咽下,干脆“呸”地一口把它啐在地上。
“……林三宝!你走吧,败军之将,我宫子羽不屑跟你了!”宫子羽冷冷地说了一句话,暗地里把自己的手心都掐得要出血了。
“……老公还杵着呢,你就想找姘头了?”林三宝朝他笑笑,“放心,我宰了这狗杂种就带你回家!”
“林三宝!”
凌日风最恨被人骂“杂种”,当即把宫子羽推了下马,长刀一挥就往林三宝杀去。
宫子羽被人拉到了一边挟制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三宝跟凌日风厮杀,毒发越来越厉害的林三宝头晕脑胀,不知何处又响起了那刺耳的叶笛声,他终于两眼一黑,滚下马背,被凌日风一刀砍在右肩上。
银枪落地,胜负分明。
“来人!把他绑起来!让大家来看看林大当家的威风!”凌日风一脚踩在林三宝背心上,叫人把宫子羽带了过来,“小戏子,你是不是还对这家伙余情未了?”
“成王败寇,我早就说过,我只愿服侍最厉害的那一个,他既是你手下败将,我又怎么会惦记着他?”宫子羽朝林三宝冷冷地撇了一眼,“凌寨主若不信,就一刀把我杀了,或者毁了我的容貌,那对宫子羽来说,绝对比死更难受。”
“哈,我怎么舍得毁了你容貌呢?”
凌日风笑了,把林三宝踹开,手下人拿来绳子,把他绑在前院旗杆上。
宫子羽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一点特别的表情,凌日风捏着他的下巴道,“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宫子羽也同样冷然地看了凌日风一眼,“凌寨主没有听说过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吗?我宫子羽不巧既是戏子又是婊子。”
“哈哈,好一个无情无义的宫子羽!”凌日风拍手叫好,“既然如此,我们来继续刚才的事情可好?”
宫子羽点头,正要往里头走,就被凌日风拉了回来,“外头景色那么好,就在这里怎样?”
宫子羽笑了,一点都不生气,“可别指望我会躺在这脏兮兮的沙地上哦。”
凌日风心花怒放,“来人!把那白虎椅子给我搬出来!把林三宝泼醒!”
一盆冷水兜头泼向林三宝,他呛了几口凉水咳醒过来,一抬头,就看见凌日风坐在那白虎皮毛椅子上,宫子羽双手抱着他的肩膀,没有脱衣服,只把长袍撩起,露出细白的臀,夹着他坚硬的阳物摆动腰肢,淫靡的喘息随着摇晃的节奏不断加速。
“宫子羽!!!”林三宝一张嘴就吐了一口血,“别这样!不要!我不用你救!我宁愿死!我宁愿死!”
“……”
宫子羽并不理会林三宝撕心裂肺的吼叫,他一手揉弄着自己的欲望,一手往下握住凌日风的坚硬,提起腰,让他慢慢贯穿自己。多日未曾欢好的后庭十分紧密,凌日风不禁发出一阵舒服的低吼,宫子羽也毫不羞耻,放尽喉咙叫喊起来。
很快就尽根没入了,凌日风握着宫子羽的腰奋力抽动,宫子羽也积极地配合着扭动身体,肉体相撞发出的噼啪声让围观的人一阵口干舌燥,场面实在香艳,有些脸皮厚的已经忍不住把手伸进裤裆去套弄了。
林三宝紧闭上眼,用力地咬着唇,流了一嘴的血。
乌黑的是喉中血,鲜红的是心头血,滴答滴答地流了一地。
眼睛可以闭上,但耳朵无法不听,宫子羽那放荡的叫声完全不像做戏,仿佛真得非常舒爽,呻吟的调子也越发淫乱,他握着自己的欲望摩擦,谷道里用力一绞,凌日风“啊”地吼出一声,用力往宫子羽身体里一撞,畅快淋漓地喷发了出来。
宫子羽也随着射了,浊液粘在他胸膛上,模糊了那朵梅花。他抬起身子,瘫软在凌日风身侧,一股白色的液体自腿间流下,一滴滴地打落在地上。
凌日风仰头喘息了好一会,才穿好裤子来,朝林三宝喊道,“林寨主,果然好眼光,这小戏子当真销魂,我以后也会好好疼惜他,你放心好了。来人,给林寨主松绑。”
“等等!”林三宝却是喝住了要给他松绑的人,他盯着凌日风,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虽然你是小人,但我不能当狗熊,先说好了,你一放了我,我就会上来把你杀了,断了手也好,断了脚也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爬也要爬到你跟前咬死你!宫子羽!你听好!我一定要把这畜生杀了,你做什么都不能阻止我!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真是岂有此理!”
凌日风冲上前去甩了林三宝两个耳光,又用力往他右肩伤口一掐,“敬酒不喝喝罚酒!要不是山寨联盟上其他当家都护着你,我早就来铲平你林家寨了!现在放你走你还不走!我看你是非要逼我杀了你!”
“你有种就杀了我!”林三宝往他脸上呸了一口血,“当日联盟我们发过毒誓互相帮助,你今天杀了我,看日后你的兄弟凭什么追随你!”
“胡说八道!我何时发过这种毒誓!”凌日风自然不认,“来人!拿刀子来!看我割掉这挑拨离间的舌头!”
凌日风正怒不可遏,忽然听见一阵轻巧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他转过身来,只见宫子羽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不禁皱眉道,“你笑什么?”
“哎哟,凌寨主,我在笑,你真把他舌头也割了,那林寨主以后就真的一点儿作为男人的用处都没有咯~”宫子羽一边笑一边站起来,慢慢走过来。
凌日风还是不解,“你说什么?男人的用途?”
“对,男人的用途。”宫子羽往林三宝看了过来,林三宝脸色一沉,似乎真正有什么把柄被捉住。
宫子羽刻薄地阴笑起来,“怎么,林寨主忘了吗,你从来都是用这舌头来逗我开心的,如果你连这舌头都没有了,不就完全没有用了吗?”
“林三宝练那功夫,真的不能行房?”凌日风以为那只是传言,不想竟真有这种武功。
“宫子羽……”林三宝觉得喉头压着千斤巨石,“我不用你救……”
“救你?呵呵,为什么要救你,我可不愿意继续跟着一个假男人!”宫子羽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扯下了林三宝的裤子。
众人哗然,原来林三宝虽然根柱仍在,但两边囊袋却残缺不全,似乎是受过伤所以切除了大部分,只剩下一点看得出形状的肉袋垂着,难怪宫子羽说他不是男人。
林三宝脸上刹那血色全无,脑子里只余下一片空白。宫子羽跪下来,捧着林三宝的物事吞吐起来,吮吸舔吻,无比专心地服侍着,连看的人都已经硬了,但林三宝仍是垂软,全无一点反应。
宫子羽终于如愿和林三宝发生了肌肤之亲,可他此时只能紧闭着眼睛,完全不敢看林三宝会是多么绝望的表情。
凌日风已经连取笑都不屑了,他现在只觉得林三宝是个可怜的小丑,只想赶紧把他打发,看着就不舒服,“好了,宫子羽,别耍他了。”
宫子羽闻言,擦擦嘴巴,背对林三宝站起来,“一切听凌寨主吩咐。”
凌日风看了看林三宝,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死灰色的瞳孔里只余无穷的绝望,“把他赶出去吧,看着就滑稽。”
“是,大当家。”
绳子一松脱开来,林三宝就跌在地上,他没有扑过去把宫子羽撕了,也没有去跟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