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过去很顺利就到了对面,出了“棋盘”大家都松了口气,方晓云尤其兴奋,掏出火折子就去点这边墙上的火把,顿时,整个石室一片清明。
“这边也有个门!”刚才光线太暗,大家在对面没能看清这边的情况,小宝走到了门前,指了指墙上的雕像说道:“跟对面的一样!待会儿只需要原路返回就行。”
“太好了!我们进去吧!你那位竹马估计就是关在这道门内。”方晓云站在门前,一脸雀跃,很明显对象棋一窍不通的他能安然走出棋阵他觉得相当自豪:“欸……上边有个八卦图案!”
“前边我提到过的八卦封印锁,跟那个五行锁差不多,但是要稍微复杂些。”赵东篱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上边凸出来的八卦圆盘一下,淡淡说道:“若是一般的人,还真是没法打开这个道门,殷族的人擅长机关和各种锁的建造,其中的原理很复杂,大部分涉及到五行八卦,很多东西都是从河图洛书上衍造出来的。”
“河图洛书?”赵东篱眨眨眼,兴致勃勃地问道:“此书失传已久,他们殷族人怎么会上面的东西?不说在洛水和黄河里么?捞了这么久也没听见哪个捞出一章半页来啊!”
“那本是殷族的东西。”赵东篱没有过多回应他这个问题,只是让他走到一边,运气内力飞速地在八卦图案上打了数掌,招式之快让人目不暇接,那八卦转盘飞速旋转了一阵后,门便又自动打开了。
“耶……开了!宫主大人你真厉害!”方晓云立马又凑了过去,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我要拜你为师!师父父你跟我讲讲,刚才那个八卦锁是怎么打开的?”
赵东篱听到那句“师父父”,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推开:“离我远点,你这个变态!”
“人家哪里变态了?”方晓云不满,凑过去继续说道:“快跟我讲讲,我要学!”
“以你的智商,前边刚跟你说了五行锁和象棋,如果再跟你讲这个八卦封印怕是一时半会儿你的脑袋消化不了!”赵东篱用力将他从自己身上“撕”开,一脸恶嫌地站远了些。
“我的智商怎么了?本少侠天赋异禀,聪明绝顶,小时候可是大家公认的神童!”方晓云不服,拍了拍胸口说得煞有介事。
“这个笑话不错。”赵东篱不再跟他瞎扯,讥笑一句便走了进去:“走吧!救人要紧。”
“风……风儿!”几人才刚跨进门口,里面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几人循声望去,方晓云突然怪叫一声道:“你的竹马!”
赵东篱白了他一眼,径直朝不远处被手铐脚镣锁着手脚,吊在铁架上的男人走去:“黎青,好久不见。”
“风儿你怎么来了?”被吊在铁架子上的伟岸男人身形有些颤抖,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衣衫褴褛,下巴全是胡渣,显得有些狼狈:“我以为……我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你了!”
“风……风儿?”颜梓岳嘴角抽了抽,凑到了方晓云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他平时都是这样叫他的?”
“恩啊!兴致好的时候还会唱歌。”方晓云点了点头,回到。
“怎么唱的?”颜梓岳还真有点好奇。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之类的。”方晓云说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沐清霖,果不其然,一张脸俊脸早已可以与锅底媲美了!
赵东篱抽出天蚕劈开锁着黎青的手铐脚镣,男人双脚一软,一头栽了他肩上,同时也伸出双手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好开心,我就知道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就此将我们分开。”
赵东篱倒抽一口凉气,感觉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许多,方晓云和颜梓岳也都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没人敢去看沐清霖的脸。
不远处的小宝突然冲这边喊道:“宫主,老宫主也在这里!”
赵东篱一惊,趁机推开了黎青,往小宝那边跑去。几人闻声都一齐往那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个稻草堆,上面躺着一个身形健硕的玄衣男子,一头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手脚都被铁链锁着,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方晓云快步走了过去,蹲了下来,伸手探他的脖子“没……没气了!”
“你先让开。”赵东篱开口说道,将他拉到了一边,抬脚作势要狠狠地朝那人胸口踩去,只见稻草堆上原本“死的很安详”的某人,一骨碌翻身躲开,然后迅速飞起,原本固定在墙上的铁链被硬生生地从墙上抽出,脚镣也“哐当”一声被内力震碎,一掌直直冲着赵东篱打去。沐清霖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扯到了身后,运起内力,直直迎了上去,两掌相接,整个石室都震动了一下。
沐清霖被逼退一步,猛地一缩手,将更强的内力聚向掌心向前推去,两掌重新碰到了一起又迅速分开,两人都被震出好几米外,各自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站到了地上。
“不错嘛!”不远处的玄衣男子拍了拍手,脸上满是赞许的神色:“小兄弟内力不错,不知道怪侠影无踪是你的什么人?”
沐清霖皱了皱眉头,朝他拱了拱手道:“在下沐清霖,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沐清霖自小对武功比他高的人抱有一种天生的敬畏,自然也不在乎是正是邪。
“哈哈哈……好小子,够胆识!老夫喜欢!”眼前的男人突然仰天大笑几声,走上前去拍了拍沐清霖的肩膀,一脸赏识地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在下莫天绝,不知大家听过否?”
乖乖!此话一出,在场除了赵东篱和小宝外,其他三人全都愣在了原地。当年叱咤江湖的魔尊莫天绝,谁会不知道?
他居然还活着?
方晓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正值壮年的英伟男子,下巴掉到了地上,嘴里哆哆嗦嗦道:“这这这……”
“死老头,少摆谱了!成天玩这种装死游戏,你靠谱点行吗?”赵东篱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上前去拧住他的耳朵,恶里恶气道:“从实招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嘶……乖孙儿,你轻点,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原本威严端肃的形象瞬间毁于一旦,莫天绝抓着赵东篱的手腕,一边跳一边求饶道:“先松手,松手我就告诉你。”
“谁是你孙儿?少不要脸了,老是拿这种把戏糊弄我,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吗?”赵东篱脸上愤愤,一想起当年自己年少无知,被他装死吓哭过就觉得特火大。
“人家太久没玩了,觉得无聊么!谁让你成天那么忙,都没空陪人家,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的说……”老男人不知廉耻地凑了过去,抱着赵东篱的胳膊嘟嘟嘴竟像是撒娇般:“况且,你爹爹是我儿媳,你不是我孙子是什么?”
“什么?”方晓云大叫出声,刚从地上捡起的下巴又掉了下去。
沐清霖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刚认识赵东篱那会儿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好这一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爹当年就是被男人拐走的。”
若赵东篱的父亲跟莫天绝的儿子是相好,那么,赵东篱如此年轻便能成为隐山的魔头,一切都说的清了!
“家丑不可外扬!老头子你到底懂不懂?”赵东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续问道:“说,你怎么在这里?而且黎青在这你居然不救他出去?”
“不是前辈的错,当初前辈被他们抓进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我们都被下了药的。”黎青从那头走了过来,向赵东篱解释道。
“就他?昏迷?下药?”赵东篱抬头望天,伸手抚了抚额头长叹一声道:“你太天真了。”这老鬼将他泡在毒药缸里估计都死不了,还有昏迷,别说笑了!
“哼╭(╯^╰)╮,小孙孙一点都不担心人家的安危,让人家好生伤心!”把脑袋搁在赵东篱肩上的老头儿,不满地呶呶嘴,惹来赵东篱一阵白眼:“一大白年纪了,别装嫩了好吗?咱们来谈正事。”
“不要不要!你都没空陪人家玩,不开心!我失踪了这么久,你居然到现在才来救我,不开心!”某个老不修开始无理取闹,周围众人一齐望天,赵东篱是一个头两个大,都说老人家某些时候跟小孩子差不多,赵东篱在莫天绝的身上可谓是感受得无比真切!这个老家伙其实已满百岁,老当益壮不说,心智也越活越年轻了,到了这会儿已经跟墨儿差不多一个水平了!
“快别闹了!”赵东篱无奈,从身上将那个死粘着自己的老家伙剥开:“你会出现在这里定是听到了他们不少消息,你跟我说说。”
“哼,最讨厌谈正事!”老家伙一脸气闷地坐回到草垛上,瓮声瓮气道:“你不是很忙么?我就来找黎青这小子玩了,结果发现有人假冒黎青,觉得好玩就加装成黎青的同伙,故意让他们抓进来咯!顺便看看他们想干嘛!”
“然后他们是想干嘛?”赵东篱问道。
“他们啊……”莫天绝摸了摸下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假冒黎青,肯定是想当逐日宫的老大,然后一统江湖!”
说了等于没说!
“先出去吧!”赵东篱见他还想说什么,赶紧招呼众人往门口走去。
“喂,乖孙,走那么快干嘛!咱们先聊聊天,我跟你聊正事,据我推测,他们是想……”老头子见大家都要走了便赶紧从后边冲了过来,话还没说完便被赵东篱截断了:“别装了,一看你就知道是进来后除了吃就是睡,跟只猪没区别。”
“哪有?人家明明有好好打听他们想干嘛的!”老家伙不服。
“闭嘴!”赵东篱懒得听。
“真的。”
“你在魔宫的时候,除了吃还会做什么?”
“睡。”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临时有事没更,忘了提前跟大家讲,本来说周日不更的,今天补上了。
36情敌
赵东篱没再理后边叨叨絮絮的老头;径直从门口走出,黎青由于身受重伤;又被下了药,所以只能由小宝搀扶着走。
“这是个象棋阵;身后墙壁上雕着棋子;任选一个;按着它该走的路线走到对面去。这里恐怕除了那根铁柱外没人不会了,我就不细说;你身上有伤,所以走卒子路,这样不容易出错。”赵东篱回过头去;对身后的黎青说道。
某神医不满:“人家也会!”
某老头添乱:“人家不会!”
“闭嘴!”赵东篱头疼;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警告道:“再吵把你们丢棋盘里去。”
“风儿你扶着我走,我身上没力气。”黎青突然从后边走了上来,二话不说脑袋歪到了赵东篱肩上:“小宝儿从刚才一直扶着我大概累了,让他先过去吧!你扶着我,咱们都走卒子路,一步步往对面走去。”
一旁的沐清霖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方晓云和颜梓岳很默契地抬头望天,赵东篱心里也很无奈,黎青这家伙自小脸皮就比城墙拐弯还要厚上几圈,这会儿正受着伤,不趁机揩点油水是不可能的。算了,看在他确实伤得不轻的份上,就扶他一把吧!
赵东篱想着,黎青已经伸出胳膊揽上的肩了,整个身体都挨到了他身上:“风儿你不生我气吗?你是不是怪我。”
“不会。人各有志,以你的能力确实可以独闯一片天地,不用一直居于人下,受困浅滩。当初你领着人跟我打的那一仗,老实说,我还蛮享受,你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对手,等你养好了伤,我们择日再战。”赵东篱从未对他心存芥蒂,黎青跟他一同长大,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品性方面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我好开心。原本以为我们退出隐山后,你从此不会再理我,没想到……风儿,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黎青的眼睛亮了亮,接着说道:“咱们出去以后,我不想再当这劳什子的逐日宫宫主了,我跟你回隐山去,做牛做马,悉听尊便。这些日子,我想通了,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让我难受,我之所以会那样,只是为了能够配得上你,能够得到你的认可。我甚至想过,等我打败了你,收了隐山就将你囚禁起来,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得见,摸得到,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我会让你爱上我,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
说道这里,又蓦地垂下了眼帘:“可是,你那么聪明,那么强大,大概我这一辈子都没法超越你了。所以,与其做些让你怨恨的事情,还不如一直守在你身边,每天都能看见你,我就很满足了。”
“黎青……”赵东篱叹了口气,心口缩了缩,让他觉得无比沉重:“你不该为了我而活,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感情的事……”
“我不在乎!真的。我不愿勉强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真心,会真心诚意地接受我,爱上我。”黎青有些激动,蓦地又放轻了语气,几乎是微不可闻:“即使这一辈子,你都不会爱上我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一直一直等下去。”
“你……”赵东篱胸口堵得厉害,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黎青紧紧抱着他,将头搁在他肩上。
方晓云以前呆在隐山的时候见惯了这种场面便不觉得有多吃惊,倒是颜梓岳,心里有些不可置信,想不到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对另一个男人产生如此深的情感,有了这么深的执念!
“唉,年轻人真是意气用事!感情的事我就不多嘴了,但一码归一码,别混为一谈。当初你领着魔宫将近三分之一的人离开,那些人也是心甘情愿跟随你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势力,你如今若是突然撒手如何对得起那些跟了你的弟兄?男人要有担当,拿得起,放得下,负得起责任。我想我孙儿不会喜欢一个自私自利,罔顾兄弟情义的男人。”原本吊儿郎当的老魔头,突然变得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真是惭愧至极,黎青只是一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如今想起逐日宫被奸人控制,众兄弟都身陷险境,不知情况如何,我竟为了儿女私情想一走了之,实在是太窝囊了!等出去以后,晚辈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众兄弟,将贼人铲除,重整逐日宫!”黎青脸上瑞瑞,下意识地看了看赵东篱,生怕他会介怀。
“原本假冒你的人已经自尽了,我也让人包围了逐日宫,里边也都是南王府和隐月宫的暗卫,待会儿我们出去便可将他们一举拿下。”赵东篱说道。
“谢谢你风儿!”黎青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随即又升起一股忧虑:“只是……我和兄弟们都被下了毒,解药在他们身上,不知道他们肯不肯……”
“这个你不用怕,到时候全都包在我身上!”方晓云突然从一旁跳了出来,拍拍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
“呃……这位是?”黎青见他戴着面具,但是身形和声音却有几分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
“他是铁柱,我的一个朋友。”赵东篱笑道,完全无视一旁已经开始磨牙的方某人,继续介绍道:“站在他身旁的是大名鼎鼎的南王殿下,另一位是洛阳沐家四少爷。”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沐清霖,见他也看着他,竟破天荒地有点心虚不敢与他对视,直接别过头去对黎青说道:“走,我扶你过去。”
黎青本想跟他们几位寒暄一下,道个谢什么的,一旁的颜梓岳见情况不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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