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无存,不过杀人魔头张贴出来的名单上确实有叶洛他们的名字。”
木流南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对假盟主的装模作样十分恶心,厌恶至极,厌恶到看到他坐下来,他连最心爱的醋溜鸡块都吃不下去了。
假盟主当他是在为叶洛几人的死讯难过,安慰地对着他道:“武林大会一过,我一定会亲自抓捕杀人魔头为叶洛报仇的。”
木流南依旧不言不语地坐着,面无表情。
萧子郁与叶洛兄弟之情也很深,听他这么说却忽然皱眉道:“君然,为何不立刻派人捕获魔头?”
假盟主看了他一眼,叹息了一下,状似无奈,“再过四日便是武林大会了,各大门派集聚一堂,此刻不容分心。”
萧子郁依旧皱着眉,“即便如此也可以先派一些人寻找魔头的踪迹。”
假盟主也皱了眉,声音低沉,有些不耐地道:“武林大会在即,这种时候不能弄得人心惶惶,为叶洛报仇是迟早的事,不在乎晚上几日。”
说着,假盟主揉了揉眉心,像是很累般的摆了摆手,起身出门回房间去了。
萧子郁一直皱着眉,直到看着他出了门。为什么他觉得君然变了?君然向来重情重义,怎么会把洛的仇看得这么淡然?
恶心的人一走,木流南也拿起了筷子,继续吃着碗里的醋溜鸡块。对于萧子郁的疑惑和伤痛,他虽然看在眼里,却并不想搭理他。他看出来了,萧子郁不是背叛了君然,是真的没认出这个是假的。既然这么白痴,那你就一直白痴下去吧。
连自家盟主都认不出,他才不会帮他解惑,一个人慢慢熬吧,反正也不指望萧子郁这个白痴能帮上什么忙。
这么想着,木流南越发心安理得地吃着自己的醋溜鸡块。心里盘算着或许该找离刖谈谈了,毕竟他是自己的心腹,对离刖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用完晚膳回房沐浴后,假盟主来了。
木流南皱了皱眉,只穿着里衣,有些不耐地看着假盟主进来。
假盟主一进来便闻到了他身上沐浴后的香味,不由得微微一笑,坐到床沿。
“流南今夜好香,想为夫了吗?”
木流南一阵恶寒,正想着怎么摆脱他,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抚上了他的脸。
“昨夜是为夫不好,莫要生气了,我会小心的。”
木流南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脸上太过阴沉,装着傻傻的语气道:“昨夜做过了,不要了。”
假盟主似乎并不想理这个理由,不等木流南反应就把他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的里衣拉了开来,顿时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全都暴露在他面前。
木流南这下是火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也不容许这种下作胚子看自己的身体。见那假盟主还在呆愣,出手狠狠的打开他抓着他里衣的手,随后恶狠狠地抓起被子裹住自己。
假盟主还在为他满身的吻痕呆愣。今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木流南已经穿好了里衣,他只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没想到身上也这么多。想来昨晚是做得非常狠,这才惹得他不满了。
此时木流南恶狠狠的眼神看在假盟主眼里已然成了对他昨夜做得太狠而控诉的小眼神,不由得笑道:“抱歉,我不知道昨夜把你伤得那么重,你不想要就不要了,好好休息吧。”
木流南心里其实已经在盘算着这人的武功有多高,能不能打过他的事了。听到他这么说倒是一愣,随后也微微放下了戒心,能不暴露是最好的了。
装作乖乖地颔了颔首,木流南瘪着嘴道:“这几日都不要!”
假盟主十分喜爱他这般的‘小孩子’气,宠溺地点点头,“好,武林大会结束之前不再碰你如何?”
木流南这才放心下来,抱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一副我要睡了,你可以走了的样子。
假盟主觉得他十分有趣,不禁轻笑了一下,替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木流南睁开泛着寒意的双眸,随后出门找井洗脸。就让你再得意几天,会让你死得好看点的。
可悲的是,得意着的假盟主还不知道,木流南身上那么多吻痕都是柯君然努力的结果,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日,因为离武林大会越来越近了,假盟主也忙着处理武林大会的事,没工夫管杀人魔头的事,自然也就没有提起叶洛的事。
听假盟主的吩咐,离刖和萧子郁陪着木流南玩。三人坐在后院中,萧子郁脸色十分难看,还没从自己的好兄弟被杀的噩耗中缓过来,况且君然忽然变成这样,像是不再注重情义一般,也让他十分心寒。
离刖看着萧子郁失神的样子,虽然依旧一张面瘫脸,眼神中倒是透露了几分担忧。
木流南在一旁凉凉地看着,一点都不同情他,对于离刖眼中的担忧也有些不满。这个白痴萧子郁,哪里配得上他家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心腹。
“萧子郁,你回去,我不要你陪我玩了。”
木流南忽然的逐客令吓了萧子郁一跳,不过也唤回了他的心神。
平时向来聒噪的萧子郁这次倒是没有追问木流南为什么,只愣愣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有些无力地起身叹息着往自己的房间去。
离刖看着他这样子,眼里也藏不住担忧,目送着他回房。
木流南忽然冷哼一声:“这种白痴,有什么好看的。”
离刖一惊,回头看向他,这种语气,这种态度,教主这是恢复了?
木流南四处看了看,随后皱了皱眉,起身也往自己的房间去,“过来。”
这种冷冰冰的语气真的像是以前的教主,离刖心里有些激动,不敢怠慢,连忙跟上。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后,木流南往桌边的凳子上一坐。
离刖跟到他面前,忽然单膝下跪看着他问:“教主,你恢复了?”
“起来,坐下。”
教主的话就是圣旨,离刖向来十分忠心,连忙起身在他边上坐下,教主这样子,果真是好了。
木流南替他和自己都沏了杯茶,语气沉沉地缓缓道:“离刖,我问你,武林盟和离尘教,你首先效忠哪个?”
离刖不明白教主为何忽然这么发问,他知道教主对武林盟主的感情有多深,如果是教主的话,一定会选武林盟,但是他不一样,于是坚定地道:“属下首先效忠教主。”
木流南微微弯了弯唇,很满意这个答案。
“既然如此,你暗中找一下盟主令藏在何处,找到了立马告诉我。”
离刖又是一愣,这教主莫不是和柯盟主吵架了?
“是,属下得令。柯盟主得罪教主了?”
木流南悠悠地喝了口茶,嘴角划起一抹嘲讽的笑,“柯盟主?呵,他不是什么柯盟主。”
离刖有点搞不懂自家教主的思维了,以往教主的意思他都能及时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
看他听不懂,木流南好心地解释道:“这个盟主是假冒的,他不是君然。”
离刖的那张死人脸终于有了些其他的表情,他很惊讶,因为他从头至尾就没觉得这个柯盟主是假的过。不过既然教主这么说了,那定是没错的。
木流南小声地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随后道:“假盟主盯我紧,我脱不开身,里应外合的事就交给你了,君然那里的情况你要及时了解并配合。”
离刖颔首应是。没想到叶洛他们的死也是假的,想到萧子郁那张苦着的脸,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这事告诉给他听。
木流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凉凉地道:“不要告诉萧子郁,一丝一毫都不许。”
被自家教主看穿,离刖有那么些囧。虽然知道萧子郁做事莽撞,被他知道了难保不会大嘴啊酢貊去,被假盟主知道了一切都完了。但是离刖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教主不让他告诉萧子郁,追根究底一定是萧子郁哪里得罪了教主。
木流南看着自家心腹面瘫着一张脸一脸深思的样子,又喝了口茶,再次凉凉地道:“连自己的盟主都认不出,这样的白痴还是让他蒙在鼓里慢慢痛苦吧。”
离刖无奈地颔首应是,心里却是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是这样,教主眼里只有柯盟主。柯盟主受一点委屈什么的,他也定会报复别人。
木流南一点也不在乎自家心腹在心里想些什么,刚才谈到君然,现在心里就十分想念了。捧起茶喝了一口,挥挥手让离刖出去,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想着自家爱人。
离刖对自家教主的阴狠任性、有仇必报早就习惯了,所以也没什么感觉。但是想到苦了的是萧子郁,还是不由得有那么点点的心疼,那个白痴对他的心思他可都是明白的。
这么想着,就看见萧子郁一个人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院内,脸上是说不出的悲伤。向来习惯了看他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离刖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但是谨遵教主的吩咐,还是不能告诉他叶洛没死的消息。
直到走到他的身边,萧子郁也愣愣地没有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来了。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啊,离刖叹了口气,伸出手,把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
萧子郁惊讶地抬头看他,见揉他的是离刖,惊讶的眼神越发惊讶了。离刖这死人脸在干什么?在摸他?温柔地摸他?
离刖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微微勾了一下,手上又揉了揉他的发顶,随后坐在他边上,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地陪着他。
萧子郁刚才还在悲伤中缓不过来,但是他看到了什么?他好像看到离刖笑了一下?天哪,离刖笑了一下?离刖那张死人脸居然会笑!
激动了好久,见离刖坐着不说话,萧子郁也渐渐平复了心情。随后又想到了叶洛的事,脸色又难看了些,也坐着沉默着。
许久之后,萧子郁看着和他一起坐着不说话的离刖,心里不由自主地萌生一个念头:离刖不会是看我难受特意坐在这里陪我的吧?
这么想着,萧子郁看着离刖,越发觉得他就是在陪自己,心里暖暖的,不由得也微微弯了弯唇角。这个死人脸,有时候也挺温柔的,只是不会表达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说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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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
锁月城云泽客栈某房间内。
柯君然依旧顶着锦瑟的脸,叶洛和百里倾云则扮作他护卫的样子。三人围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小声地交流着。
“那假盟主不知是什么来历,目的又是什么?查了这么几日竟一无所获。”
叶洛抚着茶杯的杯沿,沉思道:“想知道他的真面目其实不难。易容术无非分为三种,人皮面具、易容药和易容蛊。人皮面具被发现的风险较大,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可以把这个排除在外。”
柯君然颔了颔首,的确,那日那个假盟主在他面前如此有恃无恐,显然是对自己易容的样子十分有把握。
“那易容药和易容蛊又如何区分?”
叶洛摇头,叹息道:“易容药的解药我倒是可以制出来,只是那易容蛊……只怪我对蛊术了解不多。”
百里倾云看着爱人有些失落无奈的样子,出声道:“蛊术伤身,那人不一定会用蛊术,况且想知道他是不是用了易容蛊,一试便知。”
他这么说,两人都惊喜地看向他。
“如何试?”
百里倾云柔柔一笑,“我以前在蛊书上看到过,蛊术许多都是要取血的,易容蛊亦然。蛊虫对易容之人的血会十分敏感,若是易容之人不小心流了点血,蛊虫便会狂躁不安,与此同时,易容的脸也会扭曲,在原脸和易容后的脸之间来回变化,十分不稳定。”
柯君然了然地点头,思索道:“如此看来,易容蛊风险也很大,假盟主未必会用此法。”
叶洛也明白这个意思,但还是道:“话虽如此,还是一试为妙,确定下来才好。我先开始研制易容药的解药,君然你让流南想办法试探一番。”
柯君然也知道万事都要小心为上,颔了颔首便出去联络离刖去。
木流南从离刖这里得到了消息后,很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帮上君然的忙了,他最喜欢这种与君然并肩作战的感觉。但是他又很不开心,因为他一点都不想接触那个恶心的假盟主。
离刖看着自家教主阴晴不定的脸,站在一旁有些无奈。
许久之后,木流南终于有了主意,对着离刖道:“让萧子郁找假盟主喝酒去。”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离刖有些招架不住,为什么让萧子郁找假盟主喝酒?这和试探假盟主有没有用易容蛊有什么关系吗?
木流南看着呆愣在那里的心腹,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好啊!好你个萧子郁,你看你把本教主的心腹迷成什么样了?以往只要本教主说一句话,离刖立马就会去办,哪会像这般杵着。
“离刖。”
“属下在。”
“还不去?”
离刖愣了愣,恭敬地垂首道:“是,教主。”
见离刖乖乖出去,木流南又叮嘱道:“让萧子郁告诉他今晚我要和他同房,然后把他往死里灌。”
离刖又是一愣,教主这是要闹哪出?疑惑虽疑惑,还是服从命令地领命而去。
这头萧子郁对于木流南这种奇怪的想法也是十分不解,但是离刖亲自来说了,况且他这几日心情烦闷,也的确想找人痛饮一顿,就自暴自弃地抱上两坛子烈酒去找了假盟主。
假盟主本不想和萧子郁喝酒,但是想到自己还假扮着柯君然的身份,兄弟来找他喝酒解闷也不该拒绝,况且萧子郁说了一句“流南说今晚想和你同房”。就这句话,让假盟主十分高兴,也就陪着他痛快地喝了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都喝了个大醉。
假盟主醉着回到木流南房间的时候,木流南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与上次一样的待遇等着他。
桌上已经点上了迷药熏香,木流南笑着将假盟主扶到床上,状似抱怨地道:“怎么喝得这么醉?”
假盟主打了个酒嗝,呵呵一笑,搂着木流南的腰身,笑道:“没醉……宝贝……不是说武林大会前不让我碰吗?今夜怎么这么热情?”
木流南恶心地用手挥了挥假盟主嘴里吐出来的酒味,皮笑肉不笑地道:“因为我想要了。”
这句话又让假盟主呵呵大笑,意识不太清醒地道:“宝贝……真是……诚实……为夫喜欢……”
说着就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床上。
木流南看他的眼神瞬间冷了起来,嫌弃地拍开他的手,粗鲁地扒了他的衣服,随后又从床底拉出一个下人,扒了衣物也扔上床。
考虑到用匕首或是什么的在假盟主身上留下伤口会被发现怀疑,所以木流南才搞了这么一出。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被他们碰过的手,木流南拿起那个下人的手,用他的爪子在假盟主的背上死命地抓了好几下,直到抓破皮流血了才罢休。
假盟主背上流血了,木流南拿着烛火照着他的脸仔细地观察了许久,并未有任何扭曲变化的痕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烛火放回桌上。
“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好好享受吧。”
木流南一脸阴险,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从怀里拿出烈性媚药灌入他们的嘴里。等他们的药性上来之后才笑着出了房间,把房间留给他们共度春|宵。
夜渐渐深了,木流南偷偷地离开了庄院,十分有目的地往云泽客栈去。
柯君然此时已经睡下了,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危险地眯了眯眼,保持着假寐的姿势,等着杀手到床边来。
只是他并未感觉到杀气,正觉得奇怪,就感觉到唇边被忽然亲了一下。
他并不惊讶,来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