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洛不知他所想,也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如若猜的透,日后大抵也不会经历许多。不过世事难料,毕竟命运谁也无法握在手中就是了。
齐家之事到此按说也就是个结了,只是不曾想在这关头竟然闹出了孙家一夜被杀之事,沈风洛自是震惊,帝都百姓陷入一阵恐慌之中,首当其冲遭殃的的便是齐家,沈风洛下旨查处此事时,竟然在齐府收出齐家与外藩通信谋反的罪证,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是日,帝下旨抓捕齐家上下一百三十余人,关押大牢等候秋斩。
匆匆算来不过几日之事,这帝都的天仿佛随着人心似的变了又变,天色暗沉,将要下雪的样子,有老一辈的人都说,照此情形,正月十五恐会雪打灯。
上次帝都十五雪打灯似乎已是十八年前皇帝出生的时候,一个轮回十八年,也许天意如此,没有人揣摩的透彻。
只是帝都齐家之事被议论纷纷,众人唾弃齐家时也有人暗道,齐家杀人灭口此事为真,但谋反之事哪有此般凑巧,莫不是上面的意思,这话大抵只能在小地方流传,渐渐的也就湮没在人声中了。
所谓世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几分真几分假,除了当事人恐怕没有几人知晓。
皇上下旨齐家入狱,一百三十余口罪名谋反,当为死罪,皇太后自始自终都以太后之尊说一句话,众人皆知皇帝趁此机会肃清齐家势力,朝堂大部分人都静默不语,但也有少数人例外。
如方中,方中堂上言曰,齐卯虽谋反证据充分,但齐家上下一百三十余人大多是奴仆,定与此事无关,请求皇帝明察。
高高在上的帝王听了挑眉不语,端秀的容颜染上一抹阴冷,随即退朝。
众人暗叹,方中的确是个好官,好到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而立之年才为兵部侍郎。
是日,柳玉君下朝回府,听闻方中求见,一向沉稳的容颜上带着抹苦笑,最后请他入内而见。
作者有话要说:呃,不好意思,今日忙的一塌糊涂,刚才更了帝王,伴读实在是没时间更了,我汗,就更到这里。我要下了,恶寒,明日上班,明天继续,那个谢谢支持,:…),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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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雪夜冷暖 。。。
书房内,柳玉君端坐在那里,双手端着茶杯,雾气腾升,让他的脸颊有些模糊不清。
方中抿了抿嘴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柳玉君有些陌生,记忆中这人风华内敛,但此刻雾气氤氲间,恍然觉得此人面容有些冷。
“方大人可有事?”柳玉君抿了口茶开口道,语气和往日没甚差别,仍旧是淡淡的温和连带着几抹清澈。
大抵是自己多心了,方中失笑的摇摇头,拱手道:“丞相大人,关于齐家……”
“如果是齐家的事不必多言。”柳玉君放下茶盏淡淡开口道。
“为什么?”方中听了神色有些激动的站起身道:“虽说齐家有谋反证据,但除齐卯外他人何其无辜,恕臣大逆直言,齐卯虽为官不仁,但区区几封信件便牵扯谋反,致使齐家一百余口死于非命,下官实在不能认同。”方中说这些嗓音很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柳玉君听了眉峰一皱道:“此话实属大逆,今日当我未闻便是,你回吧。”
方中满腔热火本意为会得到柳玉君的支持,不曾想他竟如此冷漠,一时间无言。
柳玉君看着他,神色不变道:“方大人,为官之道讲究中庸平和,你为人过于耿直,实属……”
“你的意思是让我沉默?”方中不可置信的退了两步道,心中有什么东西瞬间倒塌了。
柳玉君沉静不语。
方中看着他内敛静雅的容颜很久以后低低笑出声道:“柳丞相为官多年,想必什么都变了,当年衣衫不整彻夜照顾一方落魄书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又贵为当朝国丈,自是前途无限。臣有眼无珠找错地方了。”
柳玉君听了眸子微微紧了紧,面上却无表情。
“臣在此祝愿国丈前程似锦。下官刚才无礼了。”方中抬起头朗声道,而后转身离开,背影挺直,如若雪冬苍松,傲然而立。
许久,柳玉君都注视着眼前空荡荡的门庭动也不动……眸子有些暗。
“……父亲。”柳溪然走至书房,看到他如此模样,猛然心惊。
柳玉君挥了挥手,沉默的坐下。
柳溪然关上书房的门,看着垂头不语的柳玉君,抿了抿嘴没有吭声。妩媚异常的容颜带着一抹复杂。
“……你是不是觉得为父过于绝情了?”柳玉君抚额低声道。
“孩儿不敢。”柳溪然垂眼道。
柳玉君叹口气道:“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柳溪然顿了顿嗯了声转身离去。
“如果没什么事,这些日子就少进宫,不要对文语说些什么,那孩子心思重,而且有关于……有关于信王回京的事最好不要参与。”
柳溪然讶异的回头,柳玉君朝他一笑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只是这关头,谨言慎行的好,莫让自己陷于泥潭不发拔足。”
“……父亲不肯帮齐家,是怕皇上对二弟心存芥蒂吗?”柳溪然没有回话却垂眉如此问道,灯火摇曳中,容颜阴柔端秀,十足十的勾人心魄。
“……皇上的性子你了解,这事你我去说恐怕都开口不得,文语若是去说定然遭猜忌……一步一步走着看吧。”柳玉君道:“何况秋后还早……”当然对于等死的人来说,秋后弹指灰间……书房灯火影重下,柳溪然淡淡的嗯了声……
而后书房内寂静无声……
翌日,方中上书去了边关,走出京城后才回头,而后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正月十五那天,举家团圆之日,帝都一场风雪至。倒应了老一辈人的话,正月十五雪打灯。
沈风洛站在蟠龙殿的窗子前,看着外面风雪,屋内寒冷不已,竟是没有点炭火。
小福子和宫人站在一旁垂眉不语,次日本是帝王寿辰,但每年此时帝王便不再上朝,也不摆寿宴,就这么冷冷清清一个人站在窗子旁,没有人知道年轻帝王心里想的是什么……
蟠龙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风洛心中一动回头,内侍掀帘而入跪下禀告道:“启禀皇上,柳妃殿下求见。”沈风洛眯了眯眼睛道了句宣。
柳溪枫进去殿中,小东子忙上前把他身上的积雪拍落,而后接过他褪下的貂皮披风。
行礼后,柳溪枫提起手中的精致篮子淡雅一笑道:“寿面。”
“皇上,这是柳妃殿下亲手做的……”小东子上前笑道。沈风洛挑了挑眉风转身坐在软塌上。
柳溪枫微微一笑,坐在他对面。
篮子里是很普通的一碗寿面,热气腾腾,上面只放着鸡蛋,飘着油花,小福子拿了银针前来验毒被沈风洛挥手阻止了。
面的口味很好,比着御膳房的佳肴都美味,沈风洛垂眼静静的吃着。
“听老一辈人是,生辰吃点长寿面最好,这面我做的有些年头了,皇上觉得如何?”柳溪枫托着下巴看着他低声问道,沈风洛嗯了声。柳溪枫眸中带着抹心疼,从小使然,每逢此日,沈风洛是不大用膳的,今日能吃下自己做的面倒当真心中有自己,想到这里柳溪枫眉眼带笑,十分柔和。
沈风洛吃着热气腾腾的寿面,偶然抬头对上柳溪枫含笑的眸子,心中微微一囧,面上有些不自在。柳溪枫此刻的样子,让他恍然想到那夜洞房花烛的缠绵,想到那夜,沈风洛神色突变。
柳溪枫看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拿着筷子恶狠狠的瞪着他,眸子水汽涟涟却隐含了抹羞意,柳溪枫心思玲珑微微猜测便明白了什么事,却当作不知淡声道:“都要凉了。”
沈风洛对他清淡的表示即有些庆幸又有些愤怒,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垂头继续吃面,柳溪枫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面食过后,沈风洛放下碗筷拿眼看柳溪枫,柳溪枫看向窗外似乎不查,偶尔风吹过,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沈风洛皱了皱眉拿眼看向小福子,小福子躬身而退,不多时殿内炭火红了起来。
柳溪枫看到了,斜头微微一笑,沈风洛脸色一红,站起身开口道:“……我累了,要休息。”
说后他抿嘴不语,神色淡然的看向窗外,心里有些后悔又不后悔,因为上次事情想要冷落他,却有有些舍不得,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变得矛盾而复杂,年轻的帝王秉着呼吸等着柳溪枫的回答。
柳溪枫低声笑了两声站起身柔声道:“我陪你。”
沈风洛猛然转过头想要嘴硬的开口,柳溪枫上前拉着他的手低声道:“别说。”而后抬眼对上沈风洛的视线,眉眼弯弯道:“别说那些话,外面风雪寒,我只想陪陪你。”
沈风洛定定的看着,也许是柳溪枫的语气充满了怜惜,也许是他的手掌很暖,总之许久许久后他嗯了声。
柳溪枫听了敛下眉眼。
蟠龙内殿,两人和衣而躺,柳溪枫搂着沈风洛,沈风洛身子僵硬了下,脸色通红想说什么,柳溪枫低声道:“睡吧,不要想太多,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醒来,一切就好了。”
沈风洛听了,心里微酸,便不在动了,闭眼躺在他怀中。
直到他睡着,柳溪枫才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鬓角,带着怜惜,带着满足。
小东子和小福子帮二人关上门的时候相视一笑,二人相拥的画面美好如延绵的山河,宁静而美好。
只是事事你顺则他不顺,此厢暖来那厢寒。
御街那头柳府,一人一身青衫缓缓走来,门房小刘看了心惊不已,那人一身是雪,衣衫褴褛,被冻得浑身发青,走至柳府阶梯前突然晕倒了,小刘看了不知所措间正逢柳溪然从外归来,一身雪白披风衬着玉面当真绝色。
柳溪然下轿看到府门前倒下的人,就那么一眼,神色突变,忙走上前把人抱了起来,神色有些慌乱对众人道:“快去请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公司聚餐,汗
现在才更,天气好冷啊。来不及修改错字明天修,嘿嘿,明天夜晚休息,嘿嘿
大家开心ing
修改文,谢谢各位看文大大的提议,o(∩_∩)o 哈哈看着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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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情字难关 。。。
隐然记得那人是喜欢青衣的。春暖时节,一袭青衫拿书坐于桃树下,桃花随风落,飘旋在那人身侧,那人会抬眼轻笑几声随即继续看书,青其实是最朴素的颜色,可是穿在那人身上却是十分风流。
他远远的看着,那人面容俊朗温和,但他恍恍惚惚觉得那人容颜堪比桃花。
他很想走过去和那人坐在一起,和他谈天说地,可他知如若他走了过去,那人定会收起心思,带着几抹恭敬,几抹疏离的温和对他,于是最终他都没有迈开步子,只那么远远的瞧着他……
只是陡然那人消失在桃树下,他茫然惊恐的四处探去,四周却只有空冷的风,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甚是内监方宇都不在了。
“溪枫、溪枫……”柳溪然送大夫离开后回房,看到那人不安稳的缩蜷着身子忙走上前,耳边传来低声的呼喊声,嗓音里带着几丝自己都察觉的悲痛难耐。
柳溪然皱眉看向床上的人,那人冷汗泠泠,嘴里喃喃低语,神态慌乱。
看了许久柳溪然暗叹一口气,拿过细巾准备帮他擦了擦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不曾想手刚触及他的额头却被那人猛然用手拉过,他低呼一声,还没有反映过来,便被那人反手拉住,而后头晕脑眩却是被那人翻压在身下……
柳溪然俊秀的眉峰刚刚皱起还未来的及说什么,那人便覆面而来,吻上了自己的唇。
柳溪然妩媚的眸子蓦然张大,带着不知所措、迷茫和种种复杂……
吻由浅入深,一层深入一层,柳溪然渐渐软了力道,不知何时两人纠缠在一起。
“溪枫……”朦胧中此人低声呼喊犹若惊雷一般在耳边响起,柳溪然猛然坐起身推开那人,而后下床整理半解的衣衫。
那人被他推的落下了床,竟然一动不动,柳溪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子冷若寒冰,而后勾起一抹笑容,转身离开,都没上前扶起那人……
出了房门,柳悦端药站在那里。
“好好照顾他。”柳溪然淡淡的吩咐了句,柳悦垂头应了声是。
“大公子,老爷刚才回府了,让您去他书房。”柳溪然举步而离时,柳悦小声道,柳溪然顿了顿嗯了声转身离去。
他走后柳悦松了口气,在他眼中柳溪然一直是阴沉的,比不得柳溪枫的和善……
柳溪然敲了敲书房的门,在听到柳玉君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父亲,您找我?”
柳玉君转身看着他,内敛风华的容颜上带着抹复杂,想说什么最后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
柳溪然听了面上浮起抹淡笑道:“父亲是想问有关信王回京的事?”
“本是如此打算,不过现在用不着了。”柳玉君淡淡一笑道,绝然之姿。柳溪然挑了挑眉。
“我说过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骨肉,怎有亲疏。”柳玉君淡淡道,柳溪然垂头嗯了声。
“信王为人倒也算的上正直,只是当时处在那个位置上罢了。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造化弄人,只是信王心思我大抵知道几分,不说别的就这点来说,走的要比往常人辛苦几分……算了,不说这些了,听说是风寒,这几日找人好好照顾一番便是,等病好了再禀告皇上吧。”
柳溪然嗯了声,觉得柳玉君言谈之间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到底那个地方不妥。
回到自己住处,沉香沐浴偶然经过铜镜方看到自己脖颈之处有几道淡淡的淤痕,分外□,柳溪然眉峰一挑,眸子闪过一抹锋利,阴柔妩媚的容颜凭空添了一抹狠厉……
沈风洛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殿外风雪怒吼,他却觉得周身暖暖的,很舒心,微微睁开眼,风吹着精致的窗子发出响声,他顿了顿看向睡着了的柳溪枫。
柳溪枫安静的睡着,有几缕头发遮盖住了眉眼,让他看起来竟然多了份稚气,沈风洛看着抿嘴无声的笑了笑,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容缓缓收敛,神色变得复杂难辨。
他轻轻起身,想了下自己穿戴好走了出去,内殿炭火通红,柳溪枫静静的睡在那里。
沈风洛刚走出去,便觉得浑身有些冷,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小东子和小福子不知说些什么面色犹豫,沈风洛看了轻咳一声,小东子忙上前服侍他用茶,而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沈风洛听了,凤眼倒竖,用力握着杯盏,而后低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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