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之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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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之翻云覆雨-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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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寒怔怔的望着朱璃的背影,身后宁远却冷笑道:“傻子。”
  慕容寒自然不理他,揣着朱璃的东西提起剑便要走。
  宁远却不放过,拦在慕容寒身前道:“你当他是真心来邀你赏月?他怎会不知王爷也邀了你?这不过是个幌子,他不过是出不了王府,让你帮他传递东西罢了,我劝你最好是别去。”
  “让开。”
  见慕容寒完全不听,宁远便又道:“去吧去吧!看你眼巴巴的等着他给你礼物,你帮他送了一定还要带好些东西回来,他一高兴说不定就赏你一件两件的。”说着便要来夺慕容寒手中的书册。
  慕容寒一转手将宁远的手腕扭过,疼的宁远直咧嘴,宁远却还是笑道:“怎么?我的手是不是比他的手好摸,我就不似他那么小气,碰一下都不得。”
  慕容寒听了厌恶的将宁远的手甩下,推开宁远飞身冲出了院子。
  “榆木!朽木!”宁远见人已经飞远了,望了望院子里面认真练武的慕容彦,叹道“也是个榆木!”
  宁远心里暗道,风雨欲来啊,只怕将是满城染烟沙。这回可不是自己插手了,只怪那榆木太笨,为他人做嫁衣。
  




☆、第十四章

  中秋当日裕王府群芳园内,皇帝设宴款待,园中乐声悠扬,亭廊石柱上装点着各色水晶花灯,如同银花雪浪;树干之上虽无花无叶却是绸娟飘舞,枝干上又悬着万盏精小玻璃灯;园中池内飘着琉璃做的荷花灯,鸳鸯灯无数,华灯炫彩,好不富贵风流。
  “皇兄请入席。”轩辕顼躬身打了个请。
  轩辕硕笑道:“今日是顼儿的生辰,这主位原该是你的。”话虽这般说,轩辕硕却坐了下来,又道:“众爱卿也入席吧。”
  群臣却只是躬身作揖,竟无一人入座,见轩辕顼入了座,才陆陆续续坐下。轩辕硕瞧着眼里,也不声张,只冷哼一声。
  “听说顼儿近日又得了两个美人收在府中?”
  轩辕顼回道:“也不是极好的。”
  “呵呵。”轩辕硕冷笑一声,“难道只有最好的才入得你眼?”
  轩辕顼不作答,却说:“臣弟也邀了那人入席,皇兄可要见见?”
  “也好。”轩辕硕随口应道。
  不过片刻,便见一男子华冠彩服闲步而来,秀眉薄唇,白玉清洁,当真是个美人。
  “草民宁远见过陛下。”
  “顼儿能瞧入眼的,必定多才多艺,你何不趁此刻表演一番以助酒兴?”轩辕硕端起酒杯笑眯眯的瞧着宁远。
  宁远道:“草民只会占卜算卦,其他一无是处。”
  “那就帮朕算一卦。”
  宁远听了惶恐不已,这天子的事情岂是一个平民百姓可以窥探的。别瞧这皇帝笑脸迎人,慈眉善目的,定不是个善类,只怕这是要难为我。脑中急转后方道:“草民占卜算卦求的是天机,这天机从天中求来,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便是头上那天。”
  轩辕硕听罢哈哈大笑,眼中却是寒气聚敛,不再理睬宁远,回头与轩辕顼饮起酒来。太监示意后宁远方敢静静退到轩辕顼身边,此时已是一身冷汗。
  推杯换盏之间,轩辕硕隐隐听得远处传来一片笛声,呜呜咽咽、悲悲戚戚、扣的心口也是阵阵的疼。轩辕硕不禁疑惑,这吹笛者是何人?轩辕硕听得入神,从席间站起身来就要循着那笛声而去。
  轩辕顼见了忙起身问道:“皇兄这是怎么了?”
  “顼儿可曾听到笛声?”
  轩辕顼茫然,仔细一听,心内陡然一惊,面上闪过一丝不安,“皇兄果真能听到笛声?”
  轩辕硕捕捉到轩辕顼的不快,听他如此一问,疑惑的转身问随身太监,“可闻得笛声?”
  “回陛下,奴才没有听到。”
  轩辕硕皱着眉仔细聆听,问道:“这定是顼儿近日得的美人?什么样的美人顼儿竟这般藏着掩着,不让朕瞧瞧,听他此曲满是哀怨惆怅,怕是顼儿亏待了人家,快把人唤了来让我瞧瞧。”
  轩辕顼愣在原地,藏于袖中的双拳紧紧握住,指节扣得节节泛白,心口揪急刺疼,诸多不愿,却是难于推诿,无奈,只得命人将朱璃唤来。
  轩辕硕见他如此神情,更是好奇,竟觉得一刻也坐不住,只等着要见那人。不稍片刻,便见家奴来报,轩辕硕忙抬眼来瞧。
  只见一男子从月色中逶迤而来。黑发如瀑,发上不带任何俗饰,只两根蓝色发带隐在发间,随风而摆;一身雪白的白色狐裘长袍裹着那窄肩细腰,在月光下衬的人越发清丽冷艳;那步态袅娜又是道不尽的风流多情;男子腰间佩着一根竹笛,莹莹的泛着绿光,隐约一瞧只当是月中步下的仙子。
  “朱璃见过陛下。”
  轩辕硕不想世上竟有男子声音如此好听,销魂蚀骨般的清洌中带着几分甜腻温柔,又见他未语先羞的女子之态,心内更是欢喜。轩辕硕想说些什么,却自己喉头干涩发紧:“抬起头来。”只这四字,轩辕硕便觉得耗尽精力,那声音自己听来都带着几分颤抖。
  而此刻轩辕顼却是杀气凌厉,手指发力,那手中的白玉杯嘎嘎作响,宁远见了忙出手阻止,轩辕顼方才将那力道收回,一口闷下那杯中酒。
  宁远凑到轩辕顼耳边轻笑道:“王爷这戏演的实在太过逼真,倒让人瞧不出是假戏真做,还是真心表露。”
  朱璃此时抬起头来,瞧见宁远在轩辕顼耳侧窃笑连连,说不出的亲昵暧昧,郁结之气凝聚胸口,冷眉轻蹙。
  轩辕硕见了朱璃的天人之姿,震撼不已;那灵秀出尘的容貌,那袅娜娇媚的行止,怎能有人将此二者兼具,且融合的如此恰到好处;多一份娇媚略显矫作,多一分灵秀又显清冷;见他眉间微蹙只觉心疼,眼中那抹淡忧让人心碎,只怕世间再寻不出及他万分的人来。
  身后传来太监轻微的咳嗽声,轩辕硕方魂归附体,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道:“方才朕听得你的笛声,实在是妙极,朕甚是喜欢,只是听的不太真切,不如你再吹奏一次?”虽是询问,却是不容拒绝的霸气。
  “陛下,璃儿见此园中欢语笑声,实在是感怀自己身世悲凉,才斗胆吹奏那哀伤之曲,以聊心中孤寂之情,不想扰了陛下兴致,璃儿已是罪该万死。”说罢朱璃便欲跪下,轩辕硕见了忙起身将他扶起,又悄悄握住了朱璃的手,脸上浮着笑。
  朱璃偷觑轩辕顼,见他只顾与宁远饮酒,未曾瞧过自己一眼,心内愤愤然,紧闭双眼收住那心神,缓缓道:“璃儿那伤感之曲实在难登大雅,且又是中秋佳节,太过悲凉,不如璃儿为陛下唱一曲,可好。”
  轩辕硕见朱璃低眉垂目,声音轻轻柔柔,实在挠人心窝,笑盈盈的应了。
  “璃儿这曲需得有酒。”
  “这有何难!”说罢,轩辕硕将自己席上的酒壶、自己饮过的酒杯亲自递给了朱璃。
  朱璃接过酒壶酒杯,手指不经意的划过轩辕硕的掌心,媚眼娇俏的望了望轩辕硕,轻笑一声,饮下一杯酒。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楼上黄昏兮,听风吹而回首;
  碧云日暮兮,对素月而凝眸。
  奴似嫦娥离月宫,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在水面朝,
  长空雁,雁儿飞,雁儿并飞腾,
  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通宵酒,啊,捧金樽,
  人生在世如春梦,
  且自开怀饮几盅。
  这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色不迷人人自迷。”
  朱璃唱的是贵妃醉酒中的段子,愿是淫词艳曲,这朱璃清冷的声音唱出这悠扬婉转又是别样风情,不显轻浮,却有点孤高自傲的味儿在里头。朱璃不时的抬眼望去,轩辕硕一脸痴迷,轩辕顼一脸冷漠,宁远一脸贼笑,群臣一脸鄙夷,人间百态俱在眼中,心内凄凉万分,曲调便越显悲戚。
  当唱到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时候,朱璃已经轻轻靠入轩辕硕怀中,曲调已尽是哀怨浓愁,那双含情似水的眼睛蒙着一层暖雾,直瞧得轩辕硕心痛万分,不觉的将怀中之人搂紧。
  不料,朱璃唱罢却学那杨贵妃,妩媚风情的唱道:“陛下,再来一杯吧。”
  朱璃为轩辕硕斟上一杯酒,将那金樽举至轩辕硕唇边,轩辕硕握住朱璃擒杯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末了,在朱璃耳边轻道:“这酒真甜。”手却不经意的扣在朱璃腰间。朱璃耳后一阵湿热温润,只觉的酥麻,轻笑着在轩辕硕怀中扭捏起来。
  宁远瞧着轩辕顼冷霜覆盖的脸,实在好笑,便悄悄道:“王爷,那孩子比您还会演戏呢,只怕他这个样子,您也没有瞧见过吧?啧啧,真真是销魂啊,您瞧座下那一群伪君子,脸上一副庄重,眼睛里那个不是□!”
  “哼!”轩辕顼冷哼一声,瞪了瞪始作俑者,宁远顿觉理亏不敢多话。
  轩辕硕听的冷哼,便回头来瞧,见轩辕顼一脸的不快,却只问朱璃:“璃儿可愿跟朕回宫?”
  朱璃不答,只轻轻唤了声陛下,便靠在轩辕硕怀里,娇柔醉人。
  轩辕硕得意的大笑几声:“顼儿,朕向你讨了此人可好?”
  轩辕顼心内冷笑,先问了朱璃让他应了,我若不答应,岂不是与你争夺,占不到半分好处。
  朱璃见轩辕顼笑着答应,那原本缠在心口的希冀便化作荆棘根根刺入,心痛难耐,那舍不弃的情丢不下的爱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天网,笼的他透不过气,他不甘的望着轩辕顼,却不曾见他抬头望向自己。终究只是他的一个玩物,是谁向他讨了,他便能随意送出去的玩物,朱璃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任何轩辕硕将他抱着步入龙辇,身上不时扑来阵阵气息,温热的,落在朱璃身上,却是冰透彻骨的寒。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小激动 
马上就要进入高潮累




☆、第十五章

  “红尘徒引庸人笑,痴情难以抵聊宵,清高自持为好;
  此生沧海犹未了,何待千里梦缭绕,心无半分可扰。
  抵半世红尘,奢几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醉时庸自扰。
  来生难料,恩怨哀思何时了,爱恨情仇挥笔消;
  对酒当歌,不惧夜空风凄寒,勿恋名花纵妖娆。
  不问因果,独自醉倒,
  今宵横泪撒苍穹,翌日豪情迈九州;
  一身骄傲,满心苍茫,
  长夜飘渺晓不觉,愿醉千年永长眠。”
  紫苑内,朱璃独坐月下琴案前,抚琴唱词,心间愁绪萦绕,眉间哀怨纠缠。不惜放下恩怨爱恨,只为获取刹那的交语,却是一场梦,这红尘中的情缘实在太过匆匆,终不是凡人能够去觊觎的;数十载的人世苍凉,原想换得余生温情,却是一场空,都道凡事必有因果,种下的因,却不是自己的果,思念流转,心中不免疼痛。
  啪!啪!
  泪落琴弦,敲出铮铮之声,曲已断,肠亦断。
  朱璃看透自己真心,这进宫早已不是为了那任务,不过是堵那一口气,一场豪赌,却是自己输了,他竟不曾挽留,虽不愿离去,却不得不别,如今是分易分聚难聚,尘世间的种种瞬息转变,便是那翻云覆雨。
  空留幽叹。。。。。。
  “哎。。。。。。”
  “王爷何故叹息?”秦策见轩辕顼独自饮酒发闷,好半天没有言语,如今又只一叹,甚少见他这般庸人自扰的愁绪。
  “不知他此刻是否在抚琴赏月。”轩辕顼喃喃自语。
  秦策心内一惊,不曾料到了,已是如今这地步,王爷竟然还在想朱璃。秦策在腹内反复斟酌该如何开口。
  “有话不妨直说。”
  秦策双膝跪地,轩辕顼见了不免皱眉,他已是料到秦策的想法,突升起一丝不舍,心口不免一揪,更是烦扰。轩辕顼手指发力,将那白玉琉光杯捏的粉碎,咬牙道:“起来回话!”
  秦策却是依旧跪着:“王爷,此人不得不除。”
  轩辕顼只觉心内冲上一股急怒,喉间一抹甜腥,一掌劈在下,竟将那石桌震得瑟瑟发抖,灰石抖落。
  “王爷!”秦策急呼,“凡事以大局为重,若将来事发,王爷如何面对文武百官,如何面对悠悠苍生,只怕到时候,王爷便是那弑君篡位的罪人!”
  轩辕顼平息气愤,冷哼一声:“哼!本王何须要世人来评判!本王不要那名垂青史!”
  “可也不能遗臭万年哪!”秦策慌不择言,紧紧的握拳,抬头凛然的望着轩辕顼。
  “放肆!”
  “属下罪该万死。”秦策见轩辕顼眼色间杀虐之气聚敛,垂下头,幽幽道:“王爷部署多年,难道竟要功亏一篑?”
  轩辕顼自然明白秦策的担忧,想来他也是为了那辛苦经营的大业,原不该动怒,只是触及那人,心绪便不免失控。若思及此,此人当真是留不得,只是落在心里的人,除去了,便是心口剜肉,痛不欲生,不舍,只有不舍。
  “你起来。”轩辕顼轻轻将秦策扶起,“本王就是顾虑太多才会迟迟不动手,其实早已是时机成熟,你瞧眼下百官的态度,只有那几个守旧迂腐的老臣不肯配合。本王当真是要谢谢他,如此这般他倒是方便了本王的行动。”
  秦策疑惑的望向轩辕顼。
  “声东击西,瞒天过海!”
  “王爷的意思是?”
  “蠢货,那人如此疑心,必是全面戒备朱璃那边,如今本王偷偷部署下去,却是省了不少功夫。”
  秦策听了不免暗赞,忽而又担忧道:“若是朱璃那边先动手呢?”
  “那倒不会,此人太过手软,无涯山那帮老头子不会派他来暗杀,再者,要真如你所说,那便是借刀杀人,免得本王亲自动手,日后更是不必背负愧疚。”
  “但是,”秦策担忧道:“只怕,无法交代,这朱璃毕竟是从王府出去的。”
  “哼!这便是多虑了,本王需向何人交代?向这天下?”
  待秦策再要说什么,轩辕顼不耐道:“本王处事,何时需要你来指指点点,本王自有分寸,你只需将你自己的事处理好。”
  “是!”秦策恭敬的站在轩辕顼身后,眼内却是闪过一丝算计,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轩辕顼自然未察觉。
  “王爷,有一事还需谨慎。”
  “还有何事?”
  “这府内怕是有内奸,恐怕宫中也有朱璃的人,不然那日怎会让那人听见了笛声,这恐怕是朱璃配合失心草用了摄魂曲。”
  轩辕顼听他是疑惑此事,哈哈笑道:“这倒不必忧虑,中秋前朱璃见过何人?”
  秦策转念明白,恨恨道:“寒儿竟如此愚蠢!”
  “怪不得他,被情所困罢了。”轩辕顼不免触动自己心弦,语气软了几分,“这痴念岂是本王一句话便能除去的,怕是那次将消息传递了出去。至于宫内,更不必担忧,到时本王自然会安插自己的人进去盯着。”
  秦策见轩辕顼成竹在胸,不再多言,站了片刻便退了下去。
  轩辕顼从袖中轻轻抽出一个锦袋,从外形瞧来,似是一把扇子。
  “王爷,这是公子托奴婢送来的,公子交代务必等中秋过后方可交给王爷。”小婕郑重的将锦袋递给轩辕顼,眼角留着泪痕。
  思绪抽回,轩辕顼嘴角含笑,不过数日,便将小婕的心也收拢了,这璃儿确实是会耍些小手段。
  果真是扇子,一把普通的竹扇,扇坠也是一块普通玉石,妙就妙在那扇坠上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一个顼字,想是那人亲自刻上去的,轩辕顼却不曾想到,那扇柄上其实也是刻着字的,只是太隐蔽,常人不会去看罢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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