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官瀛邪竟然将他拦腰抱起,径自扛在肩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饶是聂徵狐本人都是呆若木鸡,更不用提其余之人…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聂徵狐哪里受过如此待遇,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丢人的被扛起来,对上官瀛邪更是一阵拳打脚踢,无奈腰身被上官瀛邪的手臂勒得紧紧的,几乎让他喘不过起来…
“你这个混蛋小人忘恩负义!你竟然敢如此对我!放手!否则我定要将你整个人泡到五毒汤里先剥皮再削骨!混蛋!混蛋!“聂徵狐下手颇狠,处处正中最疼最脆弱之地…
上官瀛邪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径自转向郗玉冢,“我家徵狐所承之恩,他日必将有所回报!”然後纵身施展纤云飞渡,宛如一朵纤云,霎时消失在雪花飞舞的空中,徒留余下众人,只待抵挡他同时施放的凌厉剑招,哪里还有人可以追上!
一路回到别院,上官瀛邪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聂徵狐扔到床榻上,聂徵狐顿觉股间受伤处一阵裂痛,还来不及张口大骂,便眼睁睁看著上官瀛邪整个人欺身压於他身上,双手制住他,神情严厉,可是寻魔医岂是这般容易就被吓到之人,一双美眸倒是瞪得比上官瀛邪的还要大,“看什麽看!你想如何!你不过是我聂徵狐区区一个侍寝而已,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
霎时两个人之间流转著某种诡谲的情绪,聂徵狐话刚出口便觉稍有不妥,只是他是寻魔医,他口中的话哪里有收回余地,於是只能僵持下去…
上官瀛邪却是叹息,“徵狐,你让我待你如何是好?”他口风竟是软了,然後再一次扶起聂徵狐,双掌搭在他胸前双乳凸穴上,雄浑内息一吐,便径自为他疗伤理脉…
聂徵狐怔怔看著这个男子,他原本早已做好针锋相对的准备,可是这一刻却被如此温柔相待,霎时有种无法言喻的暖流,这个男子虽说被自己屡次玩弄,可是每每最是关键之处,他却未曾伤过自己些微,随即用力摇头,想起那句“纳四妾”的批书,不禁冷哼,他倒是拭目以待,看这个男子假装深情款款,倒是能坚持到哪种地步…
“徵狐,不要乱想!凝心静气!”上官瀛邪自不知他的心思百转千回,专心致志替他疏通血块郁结的筋脉,顺道打通阻塞滞留的穴道…
也罢,待到自己伤好之後再好好修理他吧!
聂徵狐这般想著,便随上官瀛邪一起进入入定状态,他二人周遭汗雾缭绕,气息诡谲萦然,却又自成一体,无人能够打扰…
唯独窗外冬雪,越下越大…
唐门内,却不是这般好过,唐翟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正厅内,许久,唐颐才匆匆赶来,“门主!唐暄的伤势终於稳定下来,唐幌也在闭关疗伤中,之余!叔,他还在生我们的气……”
“算了!”唐翟看了看唐颐,这一次若非他的嫡系人马诸如唐冕、唐昀、唐幌之类不是受伤便是丢了性命,他哪里会去用唐颐,可是如今他担忧唐冕性命,唐门大局,勉强推出一人主持的话,便是这制毒坊坊主唐颐了…
“百毒鉴的事情已经交由唐汩和唐晴去做!唐不逢和唐熙那两个小子也传来讯息,他们路上耽搁了一些,会赶在百毒鉴之前回来!”唐颐说道…
“门中还有谁在!我有要事!”唐翟突兀问道,让唐颐也分不清他的用意…
“门主若是有重要事情交办的话,唐虞这个孩子倒是不错!”唐颐应著…
“唐虞?!……”唐翟想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有一个庶出之子唤作唐昴,似乎留下一对双生子唤作唐虞和唐舜,那唐虞一直在看守千珊苑,倒是行事颇为缜密…
“是,门主!”唐颐不禁暗自得意起来,算起来,这一回那唐虞定当好好感激自己了,想起那具销魂不已的男体,唐颐不禁色迷迷的吞咽起口水来…
唐翟还来不及吩咐,这时唐汩却是慌乱进来,“门主,唐冕他……”
“他怎样了?!你说啊!”唐翟心底突然浮现出某种极差的预感,看著唐汩失魂落魄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当即起身上前走了几步,逼近他…
“唐冕他刚刚死了!”唐汩咬牙开口嚷道,他一派六神无主的样子,只因为唐冕死得太惨不忍睹…
“不可能!不可能!”唐翟难以置信的冲了出去,他一共育有三子七女,几个女儿都被他当做工具嫁了,长子唐晓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且早年亡故,次子唐昴又是庶出同样先他而去,唯独这个幼子唐冕聪明伶俐,唐翟一心想让他传承自己门主之位,谁知……
唐颐偷偷对唐汩使了一个疑问的颜色,唐汩沈重的对他点头,两个人交换著某种神秘的讯息,只是此刻远遁的唐翟,再也看不到了…
第37章。阑珊夜
唐翟一路来到唐冕寝居,但闻里面一阵哭声不绝於耳,期间更有自己的夫人舒艺娘的哀泣,他和这位续弦仅此一子,对於舒艺娘而言,更是沈重打击…
唐翟整个人一阵眩晕,终於还是走了进去,但见床榻上唐冕遍体爆裂,紫污血痕满布,双眸惊恐痛苦凸出,显是死前受了极大的痛苦…
“爹爹!您要替夫君报仇啊!”唐冕的夫人桓娥柳盈盈哭倒,她身边站著儿子唐堇,怀中抱著幼女唐雯,两个稚童都是满面泪痕…
“老爷!您总算来了!我可怜的冕儿!您定要杀了那寻魔医替冕儿报仇啊!”舒艺娘扑倒入唐翟怀中,她虽是年过四旬,却是风情万种,若然唐翟也不会如此痴迷於她…
“到底是怎麽回事!”唐翟厉声呵斥,“雍先生人呢!”
“哪里还有什麽影踪!人都死了!”唐!气呼呼的坐在一旁,“这小子是血脉爆裂而死,什麽阕针封脉大法!简直是胡闹!现在可好,人也没命了!”
唐翟阴恻恻的说道,“叔父大人,不要忘记,我才是门主,并且我现在心情非常差!”
“你!你敢威胁我!哼!老子不管了!你们愿意开百毒鉴也好,顺道闹得唐门天翻地覆也罢!休想得到长老坊一丝襄助!”唐!一甩手,索性离去-
“你们也都出去!一群废物!”唐翟瞪了一中侍卫仆妇,他们皆吓得匆匆退下,转眼间,屋内只剩下舒艺娘婆媳和两个稚儿…
“唐卫湘!你给我出来!”唐翟朝虚空中一喊,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赫然凭空跃出,“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那唐卫湘乃是唐翟收养的孤儿,自幼培养做了自己的亲卫,这一次唐冕出事,他不放心,更是令唐卫湘寸步不移的守护者唐冕…
“禀告门主,一切无常,冕少爷只是突然血脉爆裂而亡,如果真的有问题,便在那阕针封脉大法上!”唐卫湘如同老僧入定般答道…
唐翟宛如毒蛇般盯住他,仿佛想要从他的话中辨别真假,可是唐卫湘却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唐门夺位之争,自唐冕意外亡故之後,彻底乱了…
元夕节庆,自然灯火阑珊,刚用过午膳,聂徵狐便不耐烦起来,堪堪熬得前日可以出去放肆一番,却被上官瀛邪如同扛麻袋般又给扛了回来,虽说他有替自己运功疗伤,可是心间如此之堵,让聂徵狐恨得牙痒痒的…
“怎麽了,徵狐?”上官递给他一杯紫米芙蓉羹,作为饭後甜品…
“我好歹也算是这里的客人吧,这是何处,我可是一无所知!要不要我也唤你一句帝尊啊!”聂徵狐向後仰坐,整个人陷入柔软的皮毛软垫中,自有种慵懒风情,然後径自张口,竟是等著上官瀛邪喂他…
上官瀛邪但笑,他倒是从来未曾想要有所隐瞒,关於自己是息魂帝尊的事实,息魂本来就是一个在江湖上讳莫如深的组织,更何况他的身份,想必是师傅天极老人告诉了他,上官瀛邪倒觉无妨,“这里是息魂一处宅院,本就无名,你若是觉得住的不舒服,我再找地方!”
“就我们两个人?哼!天天看著你那张脸,我都腻透了!”聂徵狐没事找事起来,他倒是非要看上官瀛邪为难一番…
“这个简单!我本以为你害怕被打扰,才让他们平素都潜居,你若想见,还不容易!”上官瀛邪冲虚空处打一个手势,过了半晌,陆续飞身过来十三个人,男女老幼皆有,见到上官瀛邪谦卑并且惶恐的跪倒行礼,“帝尊在上,属下等拜见来迟,还请恕罪!”
聂徵狐没想到真的从中冒出这麽多,从左至右看去,有守门的侍卫、端茶送水的小厮、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厨房,还有浆洗衣服的大婶,倒是形形色色,其中一个看似是头领的中年男子留著两撇胡须,一看就是精明能干之人…
“可是聂公子对我等有所不满?请聂公子明言,我等必勘正!”那中年男子眼疾手快的说道…
“常骥,不必了,你们先退下吧!”上官瀛邪对他们挥挥手,这十三人一如来时诡谲,转身即走…
聂徵狐看的有趣,“喂,这便是息魂帝尊?果然是权焰倾天啊!”
“徵狐,你可知息魂这个组织?”上官瀛邪深深看他一眼…
“江湖黑白二道,向来势不两立,白道多以五大山庄、七大家族以及九大门派为尊,而黑道最大的联盟便是九鼎盟,凌驾於这黑白两道之间的,尚有一个传说中的息魂,这息魂本非所有江湖人得知,只有每门每派最为核心的人物知晓,只因为息魂在江湖各派当中皆安插有一名隐魄,以此节制江湖,平衡黑白,正邪不论,只为制衡!”聂徵狐神思有一丝黯然,他自然知道息魂,曾经息魂的焰帝,便是守护在暮身边的男子,那人沈稳睿智,大度睥睨,若然世间能有一人伴著暮,聂徵狐唯一认同的也便是衡巽了,只是可惜,他二人竟然最後……
“息魂组织麾下有五宫,分别以所辖方位论算,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中原麒麟,总部乃在洛迦山中,徵狐,你若有兴致,可否愿意和我同往?”上官瀛邪趁机提出邀约…
“同往?”聂徵狐笑得得意,“难道是让我一起去鉴赏你那四位美妾?啧啧,堂堂一个息魂帝尊,竟然只娶四个,实在是太可笑了!真是罔顾风流少年呢!”他一派鄙夷眼神,好似上官瀛邪有某方面的缺陷一般…
“我当然不如寻魔医风流无忌,红颜蓝颜知己遍布天下,否而……我也不会答应去做你的侍寝了……”上官瀛邪若然被聂徵狐区区几句话哽住,便也不配当息魂帝尊了,他说的轻描淡写,在聂徵狐耳中听来,却又既受用又刺耳,偏偏无法发作…
“好!很好!说来你也有好几日没有侍寝了!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回屋吧!”聂徵狐撩拨红尘男女,向来魅惑惊人…
“现在就要回屋吗?”上官瀛邪凑近了他,薄唇轻吐气息,倒是均匀喷洒在聂徵狐的唇边…
聂徵狐看得真切,吮吻一阵,两个人唇齿厮磨,口舌绞缠,淋漓水声还有粘腻之感流转其间,只一个吻,便有走火入魔之虞…
“若是你不怕有人观看,我是无所谓!”聂徵狐说罢拉扯了一下上官瀛邪左肩上的镂月金铃,听得上官瀛邪一阵闷哼,他倒是得意的笑,然後眼神渐渐氤氲起来,这数日因为伤病皆未沾情欲,他早已是忍得辛苦,此刻有人主动撩拨,他才不顾有没有观众,只想狠狠贯穿於这个屹立於江湖巅峰的男子…
息魂帝尊,果然还是让人有种想要征服的冲动,而这男子,此刻正打横抱起来,匆匆朝寝居走去,不过须臾,里面已经一阵宽衣解带的瑟瑟声和缠绵情话…
“快点脱光了,让我好好疼爱与你!”
……
“徵狐,今日便该我在上面了吧!”
“好啊!看在你这般体贴的份上,让你在上面主动来做!要慢一点,轻一点……嗯……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嗯……嗯……该死……”
“不是这个意思吗……我倒是觉得……这般看你……倒是一览无余呢……啧啧……看你那紧膣的小穴……吸得我多紧啊……啊……再用力一点……用力一点坐下来……啊……啊……”
“徵……徵狐……啊……啊……啊……”
……
再看屋内,虽是寒冬,春光不减,上官瀛邪赤裸著白皙的躯体,跨坐在聂徵狐髋部,双手堪堪撑在聂徵狐胸前,一边揉搓他的敏感乳首,一边俯身啄吻…
而聂徵狐一边扯弄著他胸前金色细链,一边同样用力揉弄他嚣张膨胀的男性,不时用指甲剐弄那细嫩铃口,两个人缱绻起伏,室内弥漫著浓重的麝香味道和喘息未定…
……
……
於是整个下午,聂徵狐便和上官瀛邪在此厮磨以渡,缠绵欲死,晚膳更是侍女放在门外,直到他们餍足後,才得以抽空用膳…
今日元夕,乃是蓦然回首望佳人之际,聂徵狐随意吃了一些,忽生一念,“呐!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上官瀛邪一口应下,神情不带一丝疲惫…
聂徵狐似看陌生人般望向他,心念却是邪恶异常,看来他还没有完全降服这个男子,晚上不若继续,当然此刻最为重要的,还是先出去逛逛…
……t
两人都是行动利落之人,身手又都不凡,於是几下起落,他们便已来到市集当中,果然今夜热闹非凡,寻常市井人家,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热闹赏灯,喝碗元宵,猜个灯谜,在镇西河畔放生一盏莲花纸灯,一切都是那般祥和…
每年节庆诸多,对於聂徵狐而言,最为重要的不是春节不是中秋,堪堪是这元夕佳节,只因幼时他与暮相依为命,暮最为珍惜元夕之日,每逢於此,暮便亲手为他烹制一碗汤圆,祝福平安,并还会与他一起扎制纸灯,涂色书字,那一日对於他而言,甚至比除夕还要珍贵…
可惜良辰美景向来遭天妒,佳节之後,便是惨剧……
这时一个戴著大头娃娃头套的男子,轻轻拍了拍他,聂徵狐蓦然回首,见那人一袭黑衣,头上的娃娃头套赫然是一个福态十足的小姑娘,他手里还有一个头套,递给他并且晃了晃…
“上官瀛邪,你果然如此无聊吗?”聂徵狐摇头嗤笑,却还是勉力带上,上官瀛邪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相视彼此,便一同坠入赏灯的人群中…
早有深恩,不乏深情…
两人依次猜了灯谜、放了河灯,又在一旁的地摊吃了元宵,过足了寻常百姓的节气之乐,待到转过一条偏僻的街,聂徵狐一把摘下头套,“闷死了!”
上官瀛邪也一把摘下,宠溺纵容的看著他,“徵狐,今夜玩得可开心?”
聂徵狐似鼓励的拍著他的肩膀,“看不出来,息魂帝尊,对於这些市井之事如此熟稔!”
上官瀛邪陷入一丝落寞,“幼时每逢元夕,爹娘便带我们兄弟三人一起逛这庙会,赏灯放灯,许愿还愿!後来……爹娘和兄长遇害,我和姐姐相依为命了两年,我们便分开,我一直跟著师傅学武,又为息魂奔波,倒是再也没有如此这般在庙会上过元夕了…”
聂徵狐看他一闪而逝的忧伤,伤心人别有怀抱,他一时冲动,蓦地抱住他,在他耳畔静静说著,“明年今日,我还陪你!”
上官瀛邪没料到聂徵狐竟然会许下如此承诺,一时间有些怔然…
聂徵狐待到意识到自己所说为何时,已是覆水难收,他刚要懊恼耍赖,一阵轰鸣,漫天烟花已然绽放,泰半夜空被浸染成为七彩斑斓,!紫嫣红,映得半边天际仿佛白昼,欢呼雀跃声远远传来,竟似与世隔绝一般虚无缥缈…
世间虽大,此刻眼底,却唯卿而已…
两个人的视线一同被那烟花如梦所吸慑,直到许久,上官瀛邪悄然收回视线,痴痴看著还在仰望烟花胜景的聂徵狐,蓦然回首,那人已在灯火阑珊处…
他情不自禁淡淡笑了…
“笑什麽笑!如此猥琐,非奸即盗!”
“我倒是有心偷你的心还有你的人呢,徵狐……”
“看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又发情了吗?难道我今天下午还没有满足你?”
“你说呢?”
“哼!我从来没有见过似你这般无耻的侍寝,竟然还敢向主人主动求欢!”
“寻魔医乃是举世无双,作为你的侍寝,我这些细枝末节,又能算得了什麽呢……徵狐……你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