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蛊作者: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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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蛊作者:杜月-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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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後清醒地再也睡不著,刚喝过酒的热烫身子,转而觉得冰冷了起来,拉紧了被子,想要强迫自己睡去,却又一再地想起姐姐惨死的模样。
  搂著被子,想起往年这时,那人总拥著他,轻声劝慰整夜,直到自己安然熟睡了为止。
  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了下来,那人明明活著,却不肯来见自己,还用了迷香,将他按倒在桌案上肆意奸淫,这到底算是什麽?
  次次件件,一再地欺瞒自己,若说是喜欢,他才不信的。
  越想越是委屈生气,在被里暗自流泪,心中决定,若有相见的一日,非要把帐算个清楚,不能罢休,紧咬著被角,终於是哭倦了睡去。
  过了瑞雪隆冬的年,接下来便是大地回暖的春,待过了元宵十五,百官销假上朝,重起朝议诸事。
  忙完了开春祭典,隔日皇帝又接著要人准备开办科举之事,丞相府里随即忙得不可开交。
  杜兰卿在御书房里,向皇帝请示说道:「皇上,这次打算招考的人才众多,真有职位补缺吗?」
  皇帝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当然,皇弟可捉了不少地方贪官的把柄,就等近日大理寺判下免职的。」
  「那位大人真有本事,不过短短时日,竟能一清这积弊已久的吏治。」
  杜兰卿不禁佩服说道,皇帝喝了口茶,缓缓说道:「或许是归心似箭吧!」
  杜兰卿不解问道:「皇上,这是什麽意思?」
  皇帝指了指麒麟阁的方向,说道:「又是一段时日不见,该是想得很了。」
  杜兰卿会意,冷哼一声,说道:「那等手段也叫想得?不如在外头的秦楼楚馆寻欢一夜,何必这样糟蹋人呢?」
  皇帝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再多说半句,杜兰卿沉思片刻,又再说道:「皇上可有出兵东霖的打算?」
  「自然是有,朕答应过岳长史的。」
  皇帝从叠叠文书下,取出一封密函,接著说道:「现今的平帝龙体违和,似有病危模样,而几位皇子又是争权夺利,各拥重兵,东霖朝野将会动盪不安,是我西焰出兵的好时机。」
  「皇上是想何时发兵呢?」
  皇帝一笑,说道:「原本是想再观望一阵,毕竟税收军饷都还未备齐,但抄了几个贪官的家产,应该是够用了,夏初时节就能挥兵东霖。」
  「已经告诉岳长史了吗?」
  皇帝摇头,说道:「朕想让皇弟亲自告诉他,该让他们俩人见上一面。」
  杜兰卿却是眉头一皱,说道:「皇上,臣认为这不妥。」
  「怎说?」
  「情爱纠葛,最易撩拨人心,那位大人性子偏激地很,若是岳长史无心,他会如何相待,亦不可知。」
  皇帝沉默不语,确实看不出岳子安是否有情,杜兰卿又再说道:「若是他痛下杀手,或下蛊控制,那岳长史一世不就尽毁於此?」
  「这……」
  「再说岳长史也不是柔顺屈从的软人儿,如今又没了蛊毒禁制,真要见了那位,恐怕要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杜兰卿叹气说道,听他这般说理,皇帝倒真有些觉得头疼。
  「要我说来,皇上你真不该当这个红娘,硬要将他们两人凑对成双,那位大人手段强硬,而岳长史的性子也不服软,真要有事冲突,恐怕要斗个两败俱伤的……」
  杜兰卿絮絮说道,就是看不惯那位的所做所为,偏要在皇上身边多加编排数落,让他情路多些波折才好。
  皇帝跟著叹了口气,这番道理他也知晓,只是情生意动,这事也不容他人置喙,身为兄长,就盼望皇弟能得其所爱。
  「何况皇上有意指派岳长史出征,就该让他专心於军务之上,其他支微末节不如就等大军回朝之後吧!」
  杜兰卿这般建言,皇帝仔细想想,也觉得军国大事为重,这样安排倒好,点了点头,决定择日亲自跟岳子安说说出兵东霖之事。

  29 出兵

  东霖和帝驾崩,太子继位,尊号为平帝,当朝三皇子受封为景王,一个月後就对新皇不满,以清君侧为名,起兵谋反,其馀皇子各自响应,东霖内战就此开始。
  而西焰国内,开春科举之事已完,各方吏治慢慢上了轨道,皇帝眼看国内已是安定无忧,便召了岳子安到御书房,商讨出兵之事。
  「爱卿,你看出兵东霖之事如何?」
  「正是大好时机,东霖发生内战,必定无力防守边境,我军可趁机长驱直入。」
  「目前东霖虽是一盘散沙,各自拥兵为重,但一遇外敌,难保不会放下心结,转而共御外侮。」
  「皇上顾虑地是,但平帝与景王是不可能共谋的,那位王爷必定想趁此机会,立下大功,搏取东霖的民心好感,接下来便是寻机坐上大位,平帝怎麽可能让他称心如意的?」
  「那其他皇子宗亲呢?」
  「不成气候,只能依附在平帝或景王之下,这样一来,两方相争必定更为加剧。」
  「可有把握一灭东霖?」
  岳子安抬头看他,满腔热血说道:「有,臣自请命远征东霖,请皇上应允。」
  皇帝一笑,说道:「那好吧!给你十万兵马,一个月後启程,你就去准备准备,提个奏章人选来给朕看看。」
  「多谢皇上。」
  岳子安心中激动万分,终於能有机会一报血仇,紧握掌心,向皇帝行了大礼道谢。
  皇帝笑道:「不必多礼,朕答应过你的,祝你武运昌隆,早日得胜回朝。」
  「多谢皇上吉言,臣必定不负所托。」
  岳子安亦是微笑说道,打从心里的诚挚,让笑容显得更为纯粹美丽,幽黑眸里,像是点亮无数喜悦的星光。
  皇帝竟是看得有些心动,心中自觉不该如此,假装低头批改起奏章,说道:「若是无事,便是退下吧!」
  岳子安随即退出了御书房,转身著手皇帝交办之事。
  十万雄兵齐聚,金戈铁甲在骄阳下闪闪发光,岳子安祭过了酒,便领兵出发,慕容灼站在郊山的高处,看著蚁群般的大军慢慢离去,逐渐消失在眼前。
  但那领军的岳子安,骑在腥红军旗旁的战袍身影,却一直还留在他的心里,怎麽也不会散去。
  他会在这里等他,等那人得偿所愿後,两人便不会再有分离。
  慕容灼这样想著,缓缓步下山丘,一人回到城里歇息。
  不过半月,西焰大军已出了边关,直达东霖国境,边城守将一听有十万大军来袭,半点抵抗之意也无,立即开城投降,让岳子安顺顺利利地领兵直往鹿野平原而去。
  在鹿野平原,西焰终於遭遇到东霖的抵抗,却都只是零星突击,对伤亡损失并不大,岳子安下令勤加守营,严防奇袭火攻,不许追击,仍旧是专心一致地往鹿鸣城的方向行军。
  终於在立夏时节,到了鹿鸣城前。
  城墙上站满了一身盔甲的士兵,但有一人却是身穿青衫,头戴玉冠,看来温文儒雅,气度雍容,在人群中更是显眼之极。
  岳子安抬头一望,果然是宇文轩赶来守城了。
  宇文轩站在碉堡旁边,朗声说道:「西焰虎狼之军,何故前来侵略我东霖国土,毁我百姓安宁之处呢?」
  「东霖国弱,而我西焰国强,弱肉强食有何可说?」
  岳子安出声应道。
  「岳子安你这卖国贼,出身东霖却助西焰行此不义之事,残害故国手足同胞,枉费你为岳家忠良之後!」
  宇文轩看过军报,得知是岳子安领军,便是如此说道,待他话完,东霖士兵随之鼓噪,遍地叫嚣著杀了卖国贼,杀了叛徒的声响。
  岳子安冷笑,低啐一声,说道:「忠良之後?真是笑话!」
  当下不再应答,转身向大军发号施令,说道:「杀!给我杀个片甲不留!」
  战鼓急催,有如雷响,十万军士齐声大喊杀声前进,一座座的云梯搭上墙头,不顾上头倒下的热水焦油,数万名士兵蜂涌而上,与东霖守军展开生死搏斗。
  岳子安再次下令,洞屋车一辆辆地往城墙靠近,开过了壕沟,在城门边挖土掘墙,一条地道挖了出来,土石的崩落声,开始让城内人心惶惶。
  攻城车不断地冲撞著城门,木制的厚重城门已经开始有了裂痕,夯土不停崩落,城墙似乎开始瓦解,宇文轩立即加派人手去修补城墙,调动数十辆塞门刀车在侧,准备阻挡趁机而入的西焰士兵,又让人往地道里灌入毒烟,借此毒杀敌国士兵,双方争战,惨烈非常。
  岳子安登上望楼,拉弓射杀墙上士兵,一旁的弩车及射手,接连不断地发射弓箭,箭如雨下,哀号遍野。
  如此激战十日,终於城破,景王宇文轩坚持不退,最後战死於鹿鸣城一地。
  景王死後,馀下的势力亦不肯归顺於平帝,反而到处流窜,划分地盘,东霖内战更趋於混乱。
  虽有明智谋士奔走,希望集结各方势力共同抵抗西焰,但上位者多半只顾眼前利益,而无共谋卫国之心,各自为政,反让岳子安一一击破,顺利进军国都所在的平阳郡。
  岳子安站上高地,遥望东霖国都,自己出身之地,再过不久,终於能得报一家的血海深仇。
  转身回营,下令整修三日後,一鼓作气出发攻打平阳城。
  林惜之在营里修整了一日,再来就觉得无事可做,望著营外的景色,倒是勾惹起儿时记忆,虽然幼时他就被父母卖至外地,但骨子里,对家乡也总有些怀想,当下也不请令,偷偷私自出营去了。
  踏著黄土小径,周遭的农田皆已荒废,像是记忆里荒年的景像,看见远处有几间屋舍,他便往那处走去。
  入口有块画了桃花的石碑,歪歪斜斜地写了桃花村三字,往里望去,却只见几棵光秃桃树。
  他走到树下,伸手抚过桃枝,记得自己曾在这一片桃花下游玩,摘过酸甜的桃子吃,而如今,已是人事全非。
  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态,他敲了敲一户人家的大门,却是无人来应。
  乾脆踢了门板入内,在角落处看到了一对母子,那女人害怕说道:「大爷……你好心放过我们母子俩……」
  看那两人浑身脏污,骨瘦如柴,应该也是好几天都怕地不敢外出,林惜之心肠也软了下来,柔声说道:「没事的,我不过想问些话而已。」
  「那大爷请说……」
  「这附近可有户姓林的人家,家里有五个孩子,三男两女,男人叫阿牛的?」
  女人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的……那户人家早就搬了,也不知搬去哪里的……」
  林惜之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如此,这乱世流离失所的多了去,哪有可能轻易就找到自己的亲人呢?
  他随手掏个铜钱留下,便自己走了出去。
  走在桑陌田间,他不禁懊恼著自己是怎麽了,居然还想去找寻家人,早在十年前,他被卖到倌馆时,就已经是跟他们再无关系了,还会想念将自己推入火坑的父母,实在是太傻了。
  天色渐暗,倦鸟归巢,他望著鸟儿,自己如今国破家灭,有哪里算是归处?
  想完却又大笑,自己今日未免太过於多愁善感了,但自幼就被父母抛弃,一人身处异国,难免有著无根浮萍的感慨,再叹一口气,还是缓缓地走回了军营。
  林惜之才刚回到帐内,就有一个小兵冲到他怀里摩蹭,满是担忧似地说道:「大人你真是叫人好找的。」
  「才离开一会,你这小兔子就想我了吗?」
  林惜之笑道,在小兵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是他的传令兵,专门为他传送文书跑腿打杂的。
  那人脸上更红,眼眶微湿,小小的身躯在他怀里拱著,倒真像只胆怯小兔,呜呜说道:「我好担心大人你……」
  林惜之摸摸他的头,心里竟有几分怜惜,两人还说著话,帐门就被人掀开来,一个大汉走了进来,生得是虎背熊腰,一脸的浓密大胡,看起来彪悍吓人,却是林惜之的亲兵,专门在帐里打杂,照顾他生活起居的。
  大汉一把抱住了林惜之,不满说道:「大人是去哪了,我找你半天都没有的……」
  林惜之攀著他的颈子,抬头奉上一吻,苦笑说道:「真是两个黏人精,不过就出去了一会,你们担心什麽?」
  一大一小,颇有默契地对看一眼,心想这位不知又去哪里招蜂引蝶了?
  小的委屈装哭,大的絮絮叨念,说得林惜之头疼,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俩的小心思,乾脆都弄上了床,用身体逼得那两人住嘴。
  一番云雨过後,他躺在大汉壮硕的怀里,手里抱著熟睡的小兵,这温暖得让人不想离开,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归处了吧!
  他这样想道,嘴角带著勾起的笑容,沉沉睡去。

  30 回朝

  三日之後,岳子安大举进攻围城,本以为会遭到东霖的顽抗,不料却是平帝遣使到他军帐中求和,说明自己愿为西焰之臣,附上一封降书,底下是密密麻麻的归顺大臣的名册。
  他细看过一遍,竟也有当朝国舅,当初陷害他父亲的仇人,冷笑几声,亲手撕碎了那份降书。
  对著来使说道:「吾皇意欲统一北方大业,收东霖为西焰国土,你说留下这些东霖旧臣有何用处?」
  「这……若将军应允饶过皇族大臣们一命,我想给您的偿金自然是不会少的。」
  那使者看了看他的脸色,眼珠低溜溜地转过,满是讨好地这样说道。
  岳子安怒道:「东霖就是让这些贪官污吏给败的,若留下你们,反倒是我对不起东霖的百姓了,来人!给我拉出去杀了。」
  那使者立即吓得脸色发白,喃声求饶,帐外士兵把人带出去处决,一声哀鸣,响彻平阳城外。
  岳子安整过戎装,拿起头盔穿戴,配剑带弓,大踏步地走出帐外,说道:「出发!立即进攻平阳城!」
  「是!」
  众军将领纷纷应答,领兵进攻城门外的甕城,意欲突破此处,一举攻入平阳城。
  从角楼射出一阵阵的箭雨,西焰士兵们一手举起盾牌挡箭,一手与东霖士兵进行拼杀。
  而城内的平帝与大臣,一听到西焰已进攻,更是慌了阵脚,各自仓促收拾,准备逃命起来。
  西焰士兵像是源源不绝地进入甕城,将内里挤个水泄不通,两边拼杀,东霖越战越退,几乎要退回了主城门内。
  守城将领虽然下令关闭城门,但却被人海推挤地无法关上,再听到皇帝与大臣们四散逃命,根本不管还在奋勇杀敌的他们,当下更是绝望灰心,负手转身,亦是不愿再守。
  西焰大军冲破城门,岳子安随即领兵入内,直捣皇宫内廷,若遇上逃命的高官大臣,便是一道绑了,押解入宫。
  不到半天的时间,平阳城破,皇室宗亲及一干大臣都成了亡国的阶下囚。
  岳子安一一点过,不论是谁哭号哀求,一律皆是下令斩杀,凄厉的声响传遍四处,馀音绕梁不止,内廷的地上染满鲜血,宛如地狱一般的残杀景象。
  他走到一人面前,仔细端看,昔日衣著光鲜,姿态跋扈无人的国舅,今日满头花白散发,官袍朝服凌乱不堪,心中被报仇的快意给充满,恨不得能再多加折辱这人,恶毒说道:「可还记得我岳家吗?」
  那人抬起头来,也不管认不认得,只是一昧求饶说道:「求大人饶我一命……」
  岳子安狠狠地踢他一脚,说道:「是你作恶多端,贪赃枉法,陷害忠良,败坏了东霖一世……」
  那人又看他一眼,眼珠浊白无神,眼眶皆是血丝遍布,像是失了神智,喃喃说道:「饶我一命……」
  岳子安冷笑,指著他眼前成堆的尸首,说道:「如今你丧权失势,沦为亡国奴囚,妻儿子女都已经死在眼前,还想要活下去吗?」
  那人突然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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