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铉买来了咖啡,我喝一口,感叹道:“一如既往的难喝啊,真怀疑这家店怎么做到满世界都是的。”
“可不,”傻丫说:“十五街的JJ BEANS好喝很多。”
“那你还来这里喝?”世铉瞪我一眼。
我不示弱的瞪回他去:“位置好呗,这个路口是温市中心人群来往最密集的地方,坐在这里看看城中各人的风景最好不过。根据统计学原理,如果你在这个角落站一个月,基本上住在温哥华的每个人的脸你都能看上一遍。”
“真的假的啊,你算过啊?”傻丫问。
“是啊,这很容易算啊,通过这个路口小时平均人流你算下看嘛。”我说。
“你别信他,”世铉对傻丫说,“他坏主意最多。”
傻丫看着我只是笑,我俩从小玩到大,他还能不了解我,崔世铉这么说,他挺高兴,觉得崔世铉和他是一国的,反而把Andrew摘外边儿了。
我当然明白傻丫的小心思,趁机说:“我知道你们两个看我不顺眼,我这个大灯泡作得也顶没瘾,不如你们赶紧走,找个地方自己玩去,别管我,让我清静清静。”
“你真想我们去玩啊?”崔世铉的眼神六脉神剑又发功了。
“是啊,是啊,去吧去吧,你俩可真烦人。”我不耐烦的挥挥手说:“等下我叫小吴来接我。”
崔世铉忽地站起来就走,连招呼都没跟我打。傻丫一愣,赶紧站起来跟上去,临走还不忘拍拍我的肩。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真是巧。”身后有个人说。
我不确定那是对我说话,没有回头,那人转了过来,我楞了一下才认出来是那个姓乔的卖药的,就没有出声。他一转过来,便有人递了张椅子过来让他坐下,我才看到他身后还有几个人跟着,YOYO也在其中,她同一个男人站得很近,我注意了一下,那男人二十几岁的样子,个子不矮,黑黑胖胖的,俩人站一起,倒显得YOYO有几分娇小,我觉得这景象很滑稽,便扯了扯嘴角。
“脚怎么了?”姓乔的问,声音仍然很温和,然而他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同,之前几次遇到他,他都是一个人,很温文的样子,现在有人跟着,气势陡然增加,他的温文里面也好似有了尖锐的刺。
我勾下嘴角,直入主题:“观音兵,你总遇到我一定有什么事吧?”
姓乔的先回头看一眼,那几个人会意转身走了,YOYO盯了我一眼也走了,我注意到她同那个胖子拉着手。
姓乔的转过头说:“如果我说真的是碰巧遇到,你相信吗?”
“我信。”我想也不想的说。
干嘛不信,他说是便是,何必猜一个这样的人的心思,他要做什么,我知道不知道都左右不了,有话他自然会说,说了未必有我的好处,不说我也没有损失。
姓乔的一笑,“你果然有点意思。”
我不出声,拿起咖啡喝一口,皱皱眉。
我好像有点猜到他的目的,是要让我看到YOYO同他的马仔在一起,为什么要我看到却不知道,难道是怕我同YOYO再有纠葛,在这里敲山震虎?但关我什么事呢,又不是我要纠缠YOYO,这么做真多余。
但我又有点为YOYO担忧,虽说做卖药这行的应该有点钱,比一般的学生和打工一族强,满足YOYO那点小虚荣心应该不难。那个胖子看上去还不错,对YOYO也不会差到哪里,也许还有加拿大身份,我知道YOYO因为自己是留学生,又没有学习的天赋,总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搞到个身份,可是那胖子却是买药的。
不过现在她轮不到我管。管也管不了。
因此我连问都没问,省得没的惹身骚。
“难怪跳舞不见你,你还没说脚怎么搞的。”姓乔的说。
“爬山。”我说:“难道你真的是去跳舞的?”
“自然,否则你以为我干什么去了?”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成群结队的来到专为聊这样几句闲话?
自从崔世铉和傻丫走后,我一直感到不安。从他走时的神色,我觉得他可能生气了,我赶他同傻丫出去玩确实存着点小坏心眼儿。但从另一方面说,我也是怕他闷,虽然他也是在家里呆得住的人,有时候一下午都在房间里打游戏哪里都不去,可这毕竟是他难得的假期,还是出去看看风景才正经。我思来想去认为自己的理由很站得住脚,他到底生个什么气呢。
我一直攥着电话,却觉得这样打过去未免太婆婆妈妈,于是只是想想却没有打。我没打电话过去,崔世铉也没有打过来,等来等去,Jolly的电话倒来了。
听上去Jolly也是闲得没事做,而且也不十分确定我确实想约她看电影,打过来也是给她自己买个安心的意思。我倒没有忘记这件事,但最初约她的冲动已经过去了,如果她不提,我是不会打电话去提醒她的。但现在我心绪不宁,她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因此我告诉她地点,说如果没事你愿意现在过来也行。
等了段时间,Jolly开了一辆粉紫色的四门Neno来了,没有地方停,就在车上笑着打了个招呼,让我等她停了车再过来,“算了,我也腻了,要不我们转转然后请你吃饭吧。”我拎着拐杖蹬蹬跳上车。
我和Jolly开车转了一圈,又到相熟的日本小馆子吃了晚餐,还是去看了电影。
排队买爆米花遇到了Davie,他同一个瘦瘦的样貌普通的女孩子也在排队,我跟他打召呼,他介绍那女孩子是他女朋友。我记得他前段时候好似在约会一个很美的女孩子,奇怪他怎么这么快就定了这个女孩是他女朋友,我注意到他和这个女朋友连爆米花都各买各的 ,那女孩子理所当然地自己付钱,看来连电影票都是AA的。
等女孩子们上厕所的时候我问他原先那个很美的女孩子呢。
“每次吃饭都我付钱,受不了。”他说。
我无语,但我知道Davie的想法并不特殊,很多这里长大的人是这样的。他们从小打工挣自己的零花钱,因为太不容易,将钱看得格外重,连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花都觉得亏了。多么美好的时光都抵不过买单时的肉痛。
看到爱情在尘世沦落成这样,真是令人气馁。
看完电影也不是很晚,9点多,Jolly开车送我到楼下,我亲她面颊一下,说再见。
“你们这栋楼上过建筑杂志呢,据说看到的风景很美,是吗?你家住几楼呀?”她问。
态度如此的明显,我不禁笑起来。
还真不含蓄。
不过想想Jolly的血液也会明白,日本女孩子在夜店里是著名的容易带走的,她们对/性/的看法自成一格,与众不同。Davie曾经抱怨过,说:she used me。指的是某日他在夜店里带走419的日本女孩。这样的血液加上白种人的,Jolly说出这样的话也很好理解。
并不是那么想做什么,但我不过是个男人,又不是贞节烈妇,有美送上门,不吃好像说不过去。
我于是一笑,说:“那你有兴趣上去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从维多利亚回来了在4500英尺的高空,看到了360度的彩虹,真的啊,是一个整整的圆。
无限美丽。
(1英尺=0。3米)
………………
收了你,省得你出妖蛾子
进门的时候我伸了下头,看到客厅里静悄悄的。灯并没有全开,迪姐等人 都在自己房间。我反身轻轻关上门,向Jolly打个手势,拉着她悄悄上了楼。
路过崔世铉住的客房我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这么晚还没有回来,难道真被傻丫搞定了吗?我心里疑惑着,有点酸溜溜的,不过又想,我也没有立场怪他,我不也带Jolly回来了嘛。我边想着边顺手把Jolly拉进了我的房间。
都进了房间了,哪里还有时间看风景,我进门就拉过Jolly开始吻她,她显然是老手,吻技不错。吻了一会儿,我单脚跳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大腿,Jolly便走过来分开腿坐上来,还顺手脱掉了短袖小外套,只剩了紧身小背心。
我抱着坐在腿上的Jolly接着吻她,她边吻边解我衬衫的扣子,我也老实不客气的直接剥下了她的小背心,露出胸罩。
也许为了掩盖白种人的体味,象很多白女一样,她身上有略重的香水味,我不喜欢,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吻。心里想着,吻一会儿之后,直接入主题算数。
正准备采取行动,房门却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也许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响,只是在这个情形下听上去格外的响。
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面向门口的我身体一僵,浑身的小火苗象被泼了一瓢凉水,嗞的一下全灭了。
Jolly察觉到我的异样,回头看,门大开着,崔世铉正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面朝向这边,也不说话,屋里没有开灯,走廊的灯在他背后头顶打了个昏黄的光圈,看不清他的表情。
Jolly看看门口没搞清楚状况,便又转过来看我,看到我的表情她反应过来门口是谁:“原来你们真住一起,怎么着,还要不要继续?”
我也不知为啥,无端端心虚起来,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不过Jolly既然这么问了,为了面子也得说继续呀。
于是咬咬牙,向门口说:“嗳,有事儿等下说,我忙着呢。”
崔世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没事,你继续。”
我歪头看看门口,好嘛,这位大爷抱着胳膊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难道这位崔大爷想要我做他参观?
这个……口味再重也重不到这样儿吧。
我现在心里还真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儿,心虚,慌,恼羞成怒,不知为啥还有点觉得对不起世铉,几种情绪交缠,有点控制不了,身体微微的颤抖,手也有点抖,我尽力压着,放开抱着Jolly的手,低声说:“算了,没心情了,要不今天你先走吧。”
“别说今天,以后你也别想,有你这么玩儿的嘛,没意思透了,该死的 □ot。”Jolly恼羞成怒,从我腿上跳下去,飞快的套上背心,捡起落在地上的小外套,顺手用外套在我身上狠狠抽了一下,我坐着没动,外套的拉练在我无遮掩的胸前划过,尖锐的痛。
Jolly路过崔世铉身边的时候死死的盯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坐在床上没有动,虽然看不到崔世铉的脸,我也可以感到他的目光剑一样的射过来,自觉十分的狼狈。
我的样子确实狼狈,坐在床边,衬衫扣子全部解开的,挂在两边手臂上,上身基本等同于全/裸,腰带虽然还系着,可拉练是开着的,我本想穿上衣服,一是太过突然心绪复杂,双手有些发抖,再则我想反正已经这样了,再手忙脚乱的去扣扣子,只有更加姿势难看,也就坐着没动。
我低头镇定一会儿,努力平静一下自己的呼吸,顺手把衬衫拉上来,硬着头皮抬起头说:“世铉,咱们……谈谈吧。”
却见他咔嗒一声撞上门走过来:“好,谈,你先说。”
关上门后房里基本是黑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夜灯插在墙角的插座上,我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近,感到无形的压力,不由自主的向床里面退,嘴里还在强自镇静的说:“我……知道你对我的感觉,我不傻,我真的知道,真的……,但是我……我……啊……唔……呜……”
他走过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直接压上来,双手固定了我的头,唇堵住了我的嘴。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憋得两眼发黑。
接着头也晕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同男人接吻。
非常之不同,与刚才同Jolly的吻。
Jolly再主动也是个女孩子,吻起来主动权还是在我,至少是平等的,一切有商有量。
崔世铉这个吻,却是侵略的,霸道的,占有的,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甚至无法响应,我能够做的只有接受。
然而这样的侵略更容易激起身体里潜伏的欲/望,在他唇舌的攻击下我有一时的失神,有火焰在体内燃烧起来。
不过很快我清醒过来,因为身体被他压着动不了,只能用双手拼命的推他,喘着气说:“你干嘛,快放开!”
推得他烦了,抓住我的双手按过头顶,用一只手压着,另一只手抓着我的下巴,把我努力想扭开的脸拉过来,又吻,这次是连吻带咬,从嘴上咬到脖子上。
“放开,你放开我。”我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只能拼命的喘气,声音也软下来。
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失控,大脑和身体在分家,理智希望他住手,可身体却很喜欢,他落在我皮肤上的每个吻,每下触碰,都似带着强力电流,令我一阵阵的颤傈。
“就不放开,”他在我耳边说,伴着不稳的呼吸,“你这混蛋,不收了你,你就天天出妖蛾子。”
我又羞又恼又控制不了,气得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又不是处女,我个大男人,我哭什么呀这是?
严格上说也不能算哭,我不难过,也不心酸,头脑里一片空白,连想法都没有。
只是眼泪自己在不断的流下来。
也不是涕泪滂沱,除了最初的鼻酸,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然而眼泪却一直在流。
中间世铉俯下身,手插/进我的头发里,把我的头向后拉起来,吻我的脸,喘着气问:“痛吗?”
“……还……还好……”我勉强发声回答。
“那不许哭,”他说,又把我的头按下去。
我想说我不是哭,却开不了口。
有这样的道理吗,现在好像是他在强上我呀,连流流眼泪也不行吗?
我可以踢他的,中间一度他放松我的时候,剥/掉我的裤子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翻了管什么油的时候……我右脚打了石膏,可左脚没坏呀,但没有起势,没有速度,飞脚的力量不会太大,踢了也没有用,加了速度我又怕踢坏了他,到底舍不得。我像红楼梦里的袭人上轿似的,左一个不得已右一个舍不得,左思右想就耽搁到了这种地步,但人家袭人好歹最后混了个缘分天定,我可落下个什么?
哭都不许我哭。
真没有天理。
。
都说第一次是很痛的,但不经历就无法想象那痛的程度。
让这痛雪上加霜的,是惶恐。
像魔鬼一样攫取了我的心脏。
不知道能有多远,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是否还会有更深的入侵,更彻骨的痛?
完全没有经验,所有的可能一概不知。
所有的可能掌握在别人手中,入侵者的手中。
开放自己身体最柔软最脆弱的角落,交给另外一个人去主宰,是痛苦是欣喜全部取决于那个人,自已完全无法控制。
这种感觉,实在是很无助啊。
是要爱的人,相信的人才能够放心吧。
我爱世铉吗?我不知道。不过还不算太糟,至少我知道自己喜欢他,也舍不得伤他。
虽然是被强的,但也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了。
。
我的第一次虽然开头过于震惊,但结局总算不是太差。
………………
上海滩不是这么演的啊!
凌晨的时候我突然惊醒,以为自己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古怪的噩梦。
然而睁开眼睛却看到世铉在晨曦中的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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