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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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鬼话-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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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那哥哥一样没用,滚,还用我说第二遍么?”流年冷眼扫过陈桥,后者虽不忿,却显然有所顾忌,只得悻悻离开。

“你赶走了我的祭品,我是否该考虑,让你替代呢?”

“好说,好说。”流年拉下腰牌,允浩看出,腰牌上刻着个小小的朴字,这流年竟然是朴府中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连皑沫,陈桥,维锋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尚能叛变,这流年又为何不能怀有异心呢,只是,要让这样一个男人叛变,得用何作饵?

“你不必猜,我从未叛变。”流年看透了允浩的思绪,拔剑的同时,为自己正名。

“从未叛变?”

“从来不曾交付忠心,又何来叛变一说。”流年横剑,高墙上的蒙面杀手杀招立发。

允浩横剑格挡,左手匕首出招如风,瞬息万变,一记前冲,却在剑尖触及身前人时骤然后退,匕首倒插入身后杀手的左胸,带出冰冷的血液。

冰冷的血,和流年一样,但功夫显然比流年差上许多。

脚尖倒钩起匕首手柄,借力倒飞三丈,剑光一闪,阴尸从匕首插入处被横劈两段,允浩卓然而立,匕首落入掌中,在中为他打造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丢弃?

“好剑!”流年唇角僵硬地上扬,许是多年未动过,竟能隐约听到肌肉摩擦的咯咯响动。

“你要用它们试剑么?”允浩目不斜视,却眼观六路。

“好剑,自然要有好的试剑石。”流年扬剑,“你们退下!”

阴尸听令,跳上围墙,却持剑,随时备战。

“流年竟然甘心当试剑石,好!”允浩横剑当胸,静候流年出招。

“好!”,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流年那暗淡的眸子竟然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划破长空,两剑相交,触及衣袂瞬间错开,互相盯着对方的左肩,血液逐渐晕染开,不同的是,允浩的血微热,而流年的血冰寒。

“把你的血放干了,你还能活么?”允浩转看流年的足尖,目不转睛。

“宗主无所不能,否则,流年,便不再是流年。”

“你们宗主,到底是谁?”

“宗主便是宗主,不管她是谁。”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流年这样的男子甘心臣服?是什么样的人,能够震住陈桥与维锋?但可以肯定,那人不会是皑沫,那个女子虽精明,却还不具备叱咤风云的魄力,谁是幕后黑手?

“对决的时候走神,死的会是你!”

流年促起发难,允浩却甚是从容,早在流年脚尖移动的一瞬,允浩手中的匕首已然飞射而出,直钉流年足踝,流年侧身让过,剑尖挑起匕首手柄反刺允浩左胸,允浩长剑一勾,后退数步消去余力,回身与流年对上一掌,两人各自后退半步,站定。

“功夫不错。”流年赞道。

“彼此彼此。”

两侧房上的瓦片突然下落,允浩左右闪避,仍不免被泥土弄得灰头土脸,待到眼前恢复清明时,地上,却突然多出了一具尸体,流年。而原本在围墙上伺机行动的阴尸,却忽然不见了,允浩无法确定,这是否是那流年的诡计,因为他无法判定,那具躺倒的阴尸会不会突然腾空而起,给他两剑,所以,即是看到流年胸口处崩裂的痕迹,允浩也只是站在一丈外,静观其变。

便在此时,一个白影移至允浩身后,允浩乍惊之下,挥剑回刺,那人飞身疾退,然始终慢上一步,锋利的剑刃自那人左肩斜拉向下,十足的力道足以让那人断作两截。

鲜血迸溅上允浩的后背,热的!

允浩猛地回头,看到少年缓缓倒下的身影,那个长沙街头耀武扬威的少年,那个口口声声要尽地主之谊的。。。。。。。。金不换。。。。。。。。。。少年双目仍然大睁,上半身在后仰的折力下骤然落地,整个身子叠成诡异的三角状,允浩明白,这又是一出戏。

“郑、允、浩!”

果然,南宫瑶清丽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想必是看到了金不换中剑全过程的,允浩也不辩解,事实上,根本无从辩起,他该怎么说,说你们鬼门关的皑沫和流年是叛徒?说我只不过是把金不换误认作维锋或陈桥?

金不换已死,流年绝不会突然跳起来为他辩解,他空口无凭,死无对证,何况金不换的确死于他的游龙剑下,而且是南宫瑶亲眼所见,南宫瑶会信?她不是傻子。

“为什么?你们骷髅派逼我们鬼门关到这地步还不够狠,还要派你这个第一杀手来瓦解鬼门关的实力么?”南宫瑶凤目怒瞪。

“我们逼鬼门关?”允浩忽然明白了幕后黑手的意图。

“杀神医不是你们骷髅派的人干的么?冒充开碑五手干掉神医紫宁嫁祸给我们少主,然后利用那个金在中对你的感情,对我派大肆打压,继而,又利用我们宗主对第一美人的念想混入我派,杀流年,杀金不换,现在,你是不是还想杀我灭口呢?”

允浩正欲开口,突然瞥见南宫瑶自怀中取出信号筒,若让鬼门关的人赶到,那两派的梁子怕是解不开了,允浩当机立断,三柄匕首分打南宫瑶右臂,左腿,颈部,南宫瑶手握信号筒,双腿连环几踢,三柄匕首登时偏离方向,撞在墙上,叮当作响,坠落地面。

允浩人如疾行的箭矢,在南宫瑶拔开筒塞的时候左手按上机括,右手剑柄下劈,将信号筒抢在手中,孰料到手的瞬间,南宫瑶手指突然按上机括,烟火骤然冲天,黑烟逸散。

“郑允浩,你错就错在,杀了他。”南宫瑶眉目含怨,全力扑向允浩。

这不要命的打法乃是江湖中的大忌,但是一个人若是豁出命去,却无人敢轻视,允浩只得全力招架,而且如今更令他为难的是,他已经杀了金不换,若再杀了南宫瑶,那骷髅派与鬼门关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势必被打破,到时候两派龙虎相争,有心之人必定坐收渔利,骷髅派和鬼门关都难逃灭顶之灾,所以,他必须忍。

“小丫头,欺负人竟然欺负到我们骷髅派第一杀手的头上了,你倒真够胆儿的。”

一声轻叱,一道长鞭阻断了南宫瑶的后路,允浩一看,心道不妙,来人竟是骷髅派云行总管斩月。

“斩月,住手!”允浩单手拉住来人长鞭,急道。

“她要杀你,你帮她?”

“她,杀不得!”允浩冲斩月摇头,“打退她,我们走!”

估摸着鬼门关人即将赶至,允浩同斩月联手,迫得南宫瑶无还手余力,听得脚步声走近胡同,两人对视,使个眼色,双双拍出一掌,将南宫瑶扫出丈远,而后飞身上了民房,转眼便消失在南宫瑶眼前。



“你怎么会在来这儿?”鉴于陈桥和维锋的背叛,允浩如今对所有出现在眼前的人都怀着分警惕。

“我本奉少主之命,带你个臭小子回派中,哪知总是落后一步,直到先前,听得那些人说什么金公子郑公子什么的,猜想是你,所以跟去看看,不过,就算和鬼门关有梁子,你也犯不着在他们的地界上惹事吧,你那冷静的头脑几日不见,被狗叼走了?”斩月看着允浩的眼神不无责怪。

“这件事说来话长,待见到少主,我自会禀报,现在是要回去么?”允浩只念着能早日见到金俊秀,而后揭穿维锋和陈桥的真面目,求金俊秀派人救在中。他与流年那场恶战动静如此之大,加之那地方离胡同口距离并不远,在中竟一直未现身,唯一的解释便是,在中真的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事到如今,若是惊慌失措,反而是自乱阵脚,唯有揭穿对方的阴谋,方能阻止鬼门关与骷髅派的恶战。

“少主原本是打算和宗主汇合,可是却收到长江水道总瓢把子陈老爷的书函,声称长江水道有不明势力作怪,所以少主如今应该是赶往陈府,我们便去陈府同少主汇合。”

“陈府?”允浩一顿,继而想起什么似的,自嘲地一笑,“我都忘了,刘老爷已经走了,如今掌管长江水道的乃是他的管家陈枫,世事无常啊。”

“难得见你会有如此感叹,看来此行发生的事不少。”斩月领着允浩到了一四合院,里面赫然是两匹骏马,“今日一事传出,鬼门关势必会派人追杀你我,所以,我们轻装上路,早日到达陈老爷的地界便早一日脱离危险。”

允浩亦赞同斩月的意见,食粮斩月早已备齐,两人打马上路,由于事发仓促,鬼门关尚来不及反应,出城的路上倒还算平安。

一路上,两人专挑荆棘丛生的小路前行,虽偶遇险阻,但终能化险为夷,快马加鞭不过几日,已经到达长江流域,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入陈枫管辖地界后,两人牵着马,决定入城储备接下来路上所需食粮,然而两人刚入城,便被人拦截,身边的人越围越多,允浩的手把上腰间的剑柄,如有何异样,好歹能有应对的工夫。

随即,允浩觉得不对劲,身边的这些人虽看起来不善,然而却实实在在只是些无知小民,并且从他们的窃窃私语中允浩了解到,他们竟然认为他是害在中的元凶。

议论的声音愈来愈响,斩月满脸茫然,允浩却心如明镜,绑走在中的,定是维锋,而且那家伙为了让江湖中人以为骷髅派和鬼门关狼狈为奸,必定带着在中上某个名门正派中晃了一圈儿,说不定还动手杀了几个人,以维锋的地位,要给骷髅派抹黑实在太容易了。

允浩着实有些佩服那个幕后黑手了,不管他是何人,能够设计让骷髅派和鬼门关互相误会,又让两派同时为江湖人所不容,单凭这点,便足以让人侧目。

何况,他们还掳走在中,是要利用在中的潜力,还是别有所图?允浩虽不知其真正用心,但起码不会对在中有利,他忘不了陈桥那句别有深意地话,在中如此善良,若某日他得知自己竟然被人利用害人性命,他会怎么想?

只要想到在中可能会自责,允浩的眉头便不自觉地聚拢,但这一切在周围百姓眼中看来,却无疑是杀机的前兆。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菜叶,允浩侧身避过,菜叶虽未落在身上,然而却无疑是对围观人群极大地鼓励,鸡蛋,豆腐,生菜,甚至肥肉接二连三地扑面而来,斩月不明所以,但也知这群百姓视他们为眼中钉,加之女子天性爱美,是以更是尽力躲闪,然二人拼尽全力,终不能全身而退,待到避开众人时,两人全身上下皆附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甚是狼狈。

“这群人到底怎么回事,怎的不辨黑白,见到我们跟见到杀父仇人似的!”斩月掸着身上沾染的秽物,抱怨道。

“原来他们要在中名扬天下也是有目的的。”允浩苦笑,对身上沾染的污物倒不甚在意。

“他们,他们是谁?”斩月动作忽然停顿,盯着允浩。

“区区蝼蚁,不说也罢。”允浩无法从斩月的神情中看出端倪,却不愿冒险将此事道予斩月,就算斩月没有背叛,以她那火爆的性子,若是知道维锋与陈桥背叛,肯定会找那两人拼命,反而会无端受累。。。。。。。。。。

“蝼蚁?娘的,蝼蚁能煽动那些个小老百姓冲你我俩扔这些脏东西?要不是看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准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老这么风风火火的,难怪嫁不出去!”允浩跨上坐骑,扬鞭猛抽一记,马吃痛之下,发足狂奔,风带起允浩衣服上的蛋腥味儿,熏得落后一步的斩月柳眉倒竖。

“我说,咱好歹找个地儿先洗洗吧,这样上路,若让人看见,可怎生是好?”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过,反正你也嫁不出去,美不美又打什么紧,难道你还在乎被谁看见么?”允浩只是顺口便接上这么一句,本以为斩月会同以前那般回嘴,哪知却半天没有回应,沉溺于思索在中消息的允浩并未在意斩月那一瞬间暗淡的容颜,无心话最为伤人,可惜允浩在意的,却非身边的伤心女子。

“听说,你和那金公子,交情不浅?”斩月瞅着允浩的侧脸,满含期待,然而那期待却在看到那人唇角泛起的笑颜后猝然熄灭。

“生死之交。”

看似平凡的四个字,却让斩月深刻体味到金在中在郑允浩心头的分量,金俊秀对郑允浩可谓仁至义尽,两人十年来刀山火海闯过无数,但郑允浩从未将金俊秀与生死之交四字相联系,然而那个金在中和郑允浩相处不过一月,却让郑允浩在提起他时,脸带荣光,足以证明,传言非虚。

“允浩,空穴不能来风,所以,不要让江湖中人抓到你过多的把柄,否则到时候就算你们想淡出人们的视线,只怕也不能了。”斩月的笑,浅而微涩,果然,命里无时莫强求。





允浩一愣,斩月也发现了么?

“你的表现太过明显,提到金公子的时候,你的眼睛会发光。”

是么?会发光?和自己无数次在在中眼中看到的光芒一样么?

如果在中在眼前,允浩定会作个比较,但是在中不在,一段爱情需要两个主角,现在却缺了一个,允浩的心里空落落的,却不开口辩解,知道就知道罢,反正知道的人不止她一个,不是么?

就着这身肮脏不堪的衣服,两人一路疾行,有了前次的教训后,两人不敢再在人前露面,实在饿了,便猎些野味,或从山涧中捉几条活鱼果腹,渴了,便摘些野果,喝些河水。

由于两人之前暴露过行踪,所以招来不少蚂蚁,为逃离围困的局面,两人不得不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避过对方锋芒,这样一来,足足拖了四五日,两人才到达陈府。

谨慎起见,两人精心易容一番,允浩易容成女子,而斩月易容成翩翩少年,到陈府后,两人报上姓名,门童脸色异样地扫了两人一眼,这才挪动脚步进去通报。

不多时,便有小厮出来,引二人进门,却告诉他们,金俊秀临时有要事外出,让他们在屋里等候。

曾经的刘府虽非热闹非凡,但好歹是人气儿十足,如今换做陈府,却不胜寥落,静的能听见叶子落地的沙沙声响。

快立秋了。

允浩与斩月跟着小厮入了大堂,曾经的管家老陈,如今的总瓢把子陈枫,看到两人如此装扮,倒未表现出任何的惊异之色,热络地起身相迎。

允浩,斩月躬身行礼,陈枫双手平举,伸手的一瞬,允浩的匕首已经划过他双手,斩月错愕的脸色在看到落地的两支针后霎时变色。

“不愧是第一杀手。”陈枫后退至大堂边缘,身前迅速围上数名杀手。

“你是谁?”允浩抚着匕首锋芒,眼神似手中的利刃,直刺陈枫。

“做明白鬼和糊涂鬼,有时候没有什么区别。”陈枫似是觉得那距离不甚安全,于是又后退半丈,手一招,身前围上第二道人墙。

“我早该想到的,你们两兄弟,一个叫陈枫,一个叫陈桥,同样的阴阳怪气。难怪前长江水道总瓢把子的爱妻会被劫持,难怪当初在刘府会出一系列变故,原来是因为有你这个内鬼。”允浩眼神随着陈枫的后退而移动,若眼神能致人死命,陈枫早已被挫骨扬灰,可惜,不能。

“是吗?原来我和骷髅派火星总管是兄弟,荣幸之至。”陈枫摸着鼻尖,眼神奸猾。

“允浩,这是怎么回事?”斩月被两人的话绕的如坠五里云雾,忍不住出声询问。

“陈桥,维锋,是叛徒,而这个陈枫,早就背叛了他主子,他们同鬼门关的皑沫联手,试图挑起我派与鬼门关之间的斗争,甚至,是要挑拨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灭这两派。”允浩言简意赅,却听得斩月胆战心惊。

连维锋和陈桥这样的人都会背叛,还有谁是可信的?

“郑公子的揣测能力着实不差,说的故事更是精彩,那么郑公子可否为这个故事设定个结局呢?鬼门关,骷髅派,武林正道三败俱伤,新门派崛起,还是鬼门关与骷髅派联手,一统江湖?”陈枫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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