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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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鬼话-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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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的药丸交予锅仔,王诚焕见到那药丸,眼前一亮,但是,那双眸子随即又恢复了淡定儒雅。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想用什么东西来害我?我老头子这次可决计不再上当了!”锅仔一怒,雪白的胡子便跟着飘,在中不懂,为何都是这般须发银白的模样,醉青峰的师傅是仙风道骨,而锅仔老头儿却仿佛是个无知顽童,当下嘲讽道:“害死了你,我作为你徒弟还得给你出棺材钱,小爷我可没那么多银子,用来花在你身上!”

“前辈,若在下所测不差,这位小哥手中,乃是少林秘药之一:大还丹。”

在中向王诚焕投以赞赏的眼神,转向锅仔时,又满是鄙视:“我说师父,您这一大把岁数都白活了,还不如王兄见多识广呢!”

锅仔闷不吭声地,接过在中手中的药丸,那药丸殊为好用,入口即化,锅仔原本疲软的四肢,霎时变得灵活,整个人,亦是精力充沛,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十岁,愈发显得精神矍铄。

“乖徒儿孝心倒是不错,只是,你手中,怎会有这少林秘药?”锅仔边问,边暗自运力,让药效渗入五脏六腑。

“小爷我那是人见人爱,争着孝敬宝物给小爷我的,岂在少数,一颗大还丹算什么?而且,小爷天生悟性超群,只需一嗅,他所用的药物,还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药材够,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并非在中自矜,对于药,在中天生便是悟性超群,当年怪医紫宁造访醉青峰时,曾要收他为徒,只是他念着醉清子,而没有答应罢了,紫宁出于爱才之心,便以大还丹赠之,并附上金针三枚,若在中有需要,只需差人将金针送予每个城镇的仁安堂,便可调动堂内人马,只要在中某日想通了,随时可前去医谷学艺,她定当倾力相授,绝不藏私,而当时,在中未及十岁,时隔八年,在中于医理的修为,自然是愈发深厚。

“小子尽打诳语,也不害臊。”锅仔见在中年纪轻轻的样子,哪里像能和怪医紫宁攀上交情的人物,是以打死也不愿相信,但他却忽略了,自己此时,不也是被这机灵的孩子治得服服帖帖地么,成才不在于早晚,而在于悟性,在中有这份悟性,是以为人赏识,也并非难事。

而允浩却发现,王诚焕听了在中的一席话后,那漆黑的重瞳,更是散发出志在必得地光彩,心中不禁一个咯噔,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来,毕竟,此刻在他身边的这人,可不是他区区一个杀手能惹得起的,若主上愿意,骷髅派可以有无数个郑允浩,可这人,却只能有一个,若是再多一个,只怕整个骷髅派便是腥风血雨不停了。

“之前听前辈所言,是欲赶尸前往湘西,在下二人刚好也是有要事要远赴湘西,两位不如与在下兄弟二人结伴而行如何?”王诚焕谈笑间,已经执起了在中的手,在中虽觉奇怪,但想想两个男人,那王诚焕也不至于对自己做出什么猥亵事儿来,自己若是贸然将手收回,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也就任他去了,眼角余光瞥见王诚焕眼角喜忧参半的神色,在中心中惊疑不定,当下便断定,此人绝不简单,于是,暗生警惕之心。

“我师徒二人乃是闲人,而且,我们赶尸这一行,昼伏夜出的,行路自然甚慢,恐耽误了两位的大事儿,那可就罪过了。”锅仔也暗自凝了内力,若那王诚焕敢对在中有何不轨,他定然让其付出代价。

“不瞒前辈,其实,在下对这小哥倒是喜爱得紧,只是,方才从小哥言谈之中,却听出,这小哥内腑,气息时有阻滞,怕是经脉曾受过毁灭性的打击,一旦天降惊雷,五脏六腑便会剧烈疼痛,在下倒有一个方子,可替这小哥免去这苦楚,助这小哥日后在江湖上崭露头角,若在下二人能与前辈师徒同行,也方便诊治,不知前辈意下如何?”王诚焕放下在中的手,问道。

“这。。。。”锅仔有些犹豫,虽然心里感觉这王诚焕邪魅得紧,但是,他心底疼爱在中,纵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是愿意一试的。

在中看出锅仔的疑虑,扒拉出耳中塞着的纸团,说道:“区区小伤,不妨事儿,小爷这么多年不也熬过来了么,实在不行,塞着纸团,便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若能治好你的内伤,你便可修习内功,凭你的聪颖,伤势一旦痊愈,前途不可限量啊。”允浩收到王诚焕的暗示,亦是推波助澜,虽然他对于眼前这人的脾性了解得殊为透彻,知道这人向来是比那秤八斤更会计算的人物,三分的付出,定是要有十分的回报,可是,他却不能拂了这人的意,何况,他内心也对眼前那灵气十足的少年存着些许怜惜,若能让他免受那惊雷之苦,其他的,便也无所谓了。

“你的意思是,若小爷我治好了那奇经八脉,再努力修习武功,集各家所长,那么日后,小爷我便能在整个武林中呼风唤雨?”在中歪着脑袋问道、

“能否呼风唤雨,尚且难以预料,毕竟,江湖,是众人的江湖,而非一人的,昔日,剑魔不也是一枝独秀么,可惜却自视过高,为人不善,终究因为多行不义,为八大门派集体诛杀,死无全尸。”

允浩承认,这一点,眼前这人,倒是说了实话。

“不过,若你习得上乘武功,便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若你能用你所学的技艺行侠仗义,那便是造福苍生的好事儿了,你大可好好考虑考虑。”允浩道。

在中不得不承认,允浩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醉青峰上的师傅,以及锅仔师父,虽然现在还很硬朗,但难保他们哪天不会遇上什么歹人,若自己好好学武,还能为他们分忧解难,这可是美事一桩,念及此,在中应声道:“我知道,无功不受禄,有何要求,大可提出,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我金在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人为在中此刻的大义凛然所震慑,此时的少年,哪还有之前那小泼皮的猴样儿,这时的他,让人有一种,能够驾驭一切风雨的感觉,仿佛他真是武林领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人不由得,生出崇敬的心绪来。

“爽快!若小哥不嫌弃,入我骷髅派如何?以小哥的医学造诣,造福一方百姓,也算是功德无量了。”王诚焕朗声道。

在中不可抑制地大笑道:“小爷我害人本事不浅,可是救人么。。。。若您不介意小爷我在您那些属下肚子里下些诡异莫名的毒药,那,小爷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好了。”

允浩见王诚焕的脸瞬间变成绛紫色,继而,又迅速回复正常,心头微喜,这小鬼,还真是那人的克星,遇上了他,只怕不老的神仙,都会给他愁得白了头。

“小哥的意思是。。。。。。。。”王诚焕佯装不懂,示意在中说下去。

“咳咳,凡药三分毒,而小爷最擅长的,则是以毒攻毒,因此,小爷的药,毒性乃是十分,若您的属下有那胆量,要小爷出手,也并非不可。”在中道。

“以毒攻毒,若能克毒,也是一种本事,小哥有这本事,自然能够悬壶济世,在下,又怎能有何异议?”王诚焕似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似是有所考虑,向锅仔拱手道,“不知前辈,如何看待此事?”

“臭小子入我门下不盈三日,何况,老头子我也无什本事可以授予他,怎能要求他守着我这个糟老头,了此余生?”锅仔淡淡地瞥了王诚焕一眼,漫不经心地装着烟丝。

在中却听出了锅仔言语中的深意,这个王诚焕,想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再联想起之前允浩竟然奋不顾身地为其挡那碾红尘,在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揣测,允浩作为骷髅派的第一杀手,地位应是极高的,值得他为之舍命的人,怕是在骷髅派中,不只是香主那般简单,不过,这骷髅派与鬼门关势成水火,若依附其一,对于身世的调查与复仇的计划,倒是有些益处,于是,在中谄笑着走到锅仔跟前,双手握拳,殷勤地替锅仔垂着肩膀,展颜浅笑道:“师父,您这话儿说的,徒儿我还没把咱御尸门地绝技学到手,您这就过河拆桥啦?”

锅仔因在中的话而手足一颤,烟丝登时滑落在地,反问道:“过河拆桥?”

“可不是么!师父,您还说什么要徒儿将御尸门发扬光大的,现在徒儿为了您,可谓是心血沥尽,您倒好,这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心血沥尽?甭以为老夫不知道,您个臭小子,费尽心机就想着怎么把老头子我整死,那你就高兴了是不?”

“师父,看您这口气都软了,还硬撑个什么劲儿,就跟着徒儿好了,日后,徒儿有一口饭吃,就决不会让师父您只喝粥,徒儿发誓!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锅仔因在中突如其来地正经儿一时失声,这小鬼虽然平时没个正形,但在大事儿上,也并不含糊,锅仔琢磨着,兴许答应他,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毕竟这小子鬼精贵精的,估计连骷髅派的大当家见了他,也只能高呼没辙。

“那是你的事儿,你自己做主吧。”锅仔别过脸去,似是掩饰尴尬,手忙脚乱地将烟点上,却又冷不防被呛了一口,一阵猛咳。

在中拍着锅仔的背,替他顺气,眼神却是盯着王诚焕道:“小爷我入了御尸门,再入其他门派,似乎于理不合,而且,要我呆在鬼门关一辈子,似乎,这代价也有些重了,这样吧,五年的时间,如何?”

在中此举自有打算,毕竟江湖是染血之地,那骷髅派作为江湖上第一邪教,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呆个三五年的,估计事儿也查得差不多了,仇也报了,正好可以带着锅仔师父回醉青峰去,好好侍奉两位师父。

“五年?”王诚焕凝眉,“我倾尽全力为小哥你续好经脉,难道就只值五年么?”

“若阁下不同意,我这伤大可不治,反正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小爷不信它还能这么快就要了我的命!”在中是坚决不肯松口了,是非之地,当然是离开地越早越好。

王诚焕掐着手指,忽道:“郑兄对这事儿怎么看?”

允浩不料他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只得说道:“在中他于医药确实天分不浅,若能入我派,自然甚好,即使只是五年,那于我派而言,亦是如虎添翼,所以,属。。属天大的好事,在下认为,这交易,倒也划算。”

王诚焕忽得眉眼一弯,晶亮的瞳仁被初升的一抹阳光映得如同明镜一般,只见他猛地一拍手,随即说道:“好吧,就这么定了,这小哥,是叫在中是吧?”

“不错。”在中应道。

“好,郑兄,在中初入我门,尚不懂规矩,就让他先跟着你历练一番,如何?”

“如此甚好。”允浩当然不能说不,而且,他也不愿说不。

“说好了,只能是五年,五年一过,小爷我就收拾包袱走人,绝不多滞留一刻,到时候,你可别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求着小爷留下啊!”在中斜眼警告王诚焕。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不如,咱签字画押如何?”

在中现在更加肯定,这王诚焕绝非庸手,试问,普通人,哪能随意地决定让第一杀手带着谁,而且,看那郑允浩,对着那人说话,表面虽然是称兄道弟,实则满是敬畏,若说其中没有猫腻,除非让他金在中改姓傻。

“画押便画押,小爷我还怕你不成!”在中长袖一挥。

允浩从老张的屋里翻出些笔墨来,又端来义庄用的朱砂,按照两人的说法,允浩将契约写下,在中与王诚焕在一旁看着,那遒劲若飞龙的字体,字字力透纸背,允浩这一身功夫,果真是不容小觑。

待允浩搁笔,王诚焕率先摁下拇指印,在中亦学着王诚焕的模样,将自己那纤细的拇指,沾了朱砂,在纸上用力一摁,而后,二人各持一份,仔细收好,这契约,也就生了效。

“郑允浩,小爷以后可就跟着你了,好生照顾着,可别让小爷有何闪失,否则,只怕你在你王兄面前,日子也不好过罢!”在中嬉皮笑脸地冲允浩眨巴眨巴水光潋滟的眸子。

“在中既是我骷髅派的贵客,当然不敢怠慢,有何吩咐,只管说便是。”允浩爽快地说道。



“那,如果小爷饿了。。。。。。。。。。。。。。?”在中抚着经过一夜折腾,正唱空城计的肚子。

“不知在中小爷,偏好什么菜市,是湘菜,川菜,还是。。。。。”允浩也学着在中的神情,眼睛大睁,王诚焕将这幕尽收眼底,却是但笑不语。

“昌珉那小子不是去蜀中了么,那臭小子,每到一处,铁定是冲好吃好喝地去了,既然她吃川菜,那小爷也川菜好了。”在中抚着光溜溜的下颌,想到昌珉,他便有些闪神,也不知唐门中人有没有将他抢去当入赘女婿,毕竟昌珉也长得有模有样的,若不是那小子从小便勤于习武,醉青峰上无人敢撄其锋,怕是早就遭了辣手,哪里还能有现在那颀长清俊的模样。

“既然在中决定了,那咱就去天香楼如何?”王诚焕道。

锅仔直起身来,走在三人之前,在中加快脚程跟上,手脚麻利地为锅仔装了烟丝,恭敬地呈上,锅仔警惕地接过,先是嗅嗅,而后拿银针仔细测试一番。

“师父,您就这么信不过徒儿么?好歹徒儿我也是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怎会干那些宵小之辈都不屑干的下毒的勾当呢?”在中双手勤快地替锅仔揉着双肩,却只换来锅仔的一声冷哼,他老人家可决计忘不了这位乖徒儿之前才送给他的两份大礼!

四人用过饭后,随意采购了些路上所需的用品,据说昨夜的暴雨使得南面的山整个坍塌,四人一合计,决定取道鄂东,此时正值长江汛期,若是水势不甚汹涌,倒是能走段水路,鬼门关毕竟主力是在北方京畿一带,门中水鬼,寥寥无几,反倒是骷髅派中,长江水道的总瓢把子刘景逸与骷髅派的少门主倒是颇有交情,若能蒙他相助,倒是能省不少事儿。

待到万事俱备,已是暮色四合,四人连同一队尸体上了路。

许是之前几次交锋让对方尝到了点苦头,是以改变了计划,是以,连着几日,竟是风平浪静,这日,四人已经入了刘景逸的地界。

允浩亮出身上的玉玦,那船夫便谄笑着将一行人请入了屋中,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不多时,已是软轿齐备,想着到了故人的地儿,不上门拜访总归是有失礼数,锅仔只得将他那些个宝贝留在了船夫处,随着其他三人上了轿子。

在中活了十八年,从未坐过软轿,新奇地用手直戳前面的轿夫,可怜的轿夫,一方面要忍受那酷暑沉重的负担,另一方面还得受这小鬼的骚扰,当真是苦不堪言。

还未进门,允浩与王诚焕便感到有些不对劲,那刘景逸可是豪爽之人,没道理不出门迎接,何况,他一向待人温厚,但现在,这府门口却是一片压抑,下人连说话都不敢稍稍放开嗓子,莫非这刘府出了什么事?

“老陈,你家老爷,可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么?怎的这府上。。。。。。。”王诚焕将管家拉至一旁,眼含关切。

老陈一声喟叹,瞄了眼四周,确定无人偷听,这才悄声道:“咱家老爷行事磊落公道,哪有得罪什么人之说,只是,老爷如今,却真是,为情所困啊!”

“哦?”王诚焕蹙眉,让老陈继续说下去。

老陈道:“咱家老爷,前些日子前往汉水分舵视察,迷上了汉水县衙家的千金,夏悠然,而后,便是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既然看上她了,直接上门提琴不就完了,这般消沉有屁用!”在在中眼里,情字这事儿,无非就是两情相悦,若那刘景逸当真是如此爱那夏悠然,大可娶回来,好好疼便了,只要心够实诚,那夏悠然终有一日,会被打动,何苦平白让下人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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