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计较这些。只要他等会儿把我放出来,我恢复好了就会离开,我是不会把孩子留给他的,气死他,虎和真正的人类应该生不出孩子吧。
果然搬运我的人把我放到一间空的房间里,里面还垫着好几层毯子,很柔软,比牢房里的地板舒适多了。房间里有一个大窗户,但是被护栏围住,逃不出去。
我趴在毯子上,虽然洗过澡,但是还觉得身上很脏,我都有点嫌弃自己打结分叉的皮毛了。我听到别墅里再也没有人的动静,悄悄变回人形。好久没变成人形了,还好这是化形的固定形态还是可以变化的。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腰腹,不像豹形那样有明显的突出,只是像吃多了长了小肚子。还好我的胸部没有像女人一样胀大,要不然我真的无法见人了。我用一层毯子把自己包裹起来靠到墙角,房间里有个食盆,放的是鲜肉,常啸山还真是把我当成一个纯粹的野兽了,真是讽刺。
我咽咽口水,还是过去强吞下食物,人是铁饭是钢,吃了东西有了能量才好打算其他。
进别墅是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下午有人靠近,我连忙变回去。
是来给我做身体检查的兽医,好像还很权威的样子,我看到仪器上显示的图像,三个小小身体蜷缩着和我的心跳一起搏动,我忽然就觉得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是我自己自找苦吃。
凌晨三点,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候,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悄悄发生了,一个以残害无数濒危野生动物牟取暴利的组织在中国销声匿迹,走向毁灭。
身体检查过后我又被换了一个房间,我都无力吐槽了。不过说实话,这个房间不错,什么家具都有,还在边角都包了防护层。我想看到这一切的人会奇怪动物需要住这么好的房间吗。
我钻到床上的被子里,一安静下来我就感觉整个房间摇摇晃晃的,好像自己还在车上,我知道这是后遗症,过两天适应了就好了。我真的很累,身体累心也累,管不了那么多,我还是变成人形。皮肤直接接触被褥让我很有安全感,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梦
我知道我现在是在做梦,因为前世每天都会做梦,很多时候都会被困在梦中无法醒过来,时间长了我总能在梦中发现自己处在梦境中。这一世我做梦很少,但是这次我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我看到我的前世。
我的身体变得小小的,要使劲抬头才能仰望妈妈的脸。妈妈温和地和我说话,给我买路边摊的糖人。我高兴地举着糖人,透过下午的阳光看糖的纹路,感觉自己好像举着一个神奇的宝贝,像邻居姐姐手腕上戴的玛瑙的颜色。我松开妈妈的手边跑边吃,我回头向妈妈笑着招手却不小心撞到旁边的一个小朋友,把他撞到路边的浅水沟里,我手里的糖人也掉了。我记得这是我的第一个糖人,上小学一年级第一天放学时妈妈来学校接我,在校门口对面摆摊卖糖人的老爷爷那里买的,是一个扁扁的孙悟空。
我和那个小朋友都哭起来,小朋友哭是因为被撞,我哭则是我的糖人掉在地上不能吃了。
小朋友的妈妈闻声回头看到这一幕,凶神恶煞地对我破口大骂,还想打我的头。妈妈一把把我拉到身后和那个可怕的阿姨争吵起来。我害怕极了,想着坏阿姨会不会打妈妈,要是妈妈打不过被打倒在地上我怎么办,于是我哭的愈发凶猛了,眼泪迷的眼睛不能睁开。最后事情怎么解决的我忘记了,但是我尤记得糖人掉在地上时发出清脆的啪咔声和糖块碎裂飞溅的画面。
我的梦境里,妈妈一如我的记忆和被撞小孩子的妈妈争吵起来,她们吵着吵着,那个女人突然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鬼,她的身形越变越大,以至于最后遮天蔽日。她凶狠的眼神红彤彤的,牙齿闪着寒光,妈妈推开我冲上前,我想伸手拉她,却发现我的手从她身体里传过去了,我拉了个空。转眼,妈妈就被吞进鬼的口中,只剩下一个头,即使这样,妈妈还温和的叮嘱我:以后妈妈不能经常照顾你了,你在奶奶家要听话。
我猛然记起这是那年妈妈离开家去外地时对我说的话那个时候我正上初一,开始的新生活让我对妈妈的暂时离开并不太在意。爸爸每天要上班,而且他也不怎么会做饭,经常吃食堂。妈妈不放心我,觉得还是让我住奶奶家好有人照顾我。爸爸对此没什么意见,于是我就搬进奶奶家。
实际上我上幼儿园之前也在奶奶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小时候认字很早,妈妈给我买了很多童话故事书,我会很快看完然后缠着爸妈给我讲其他的故事。爸爸一直性格木讷,寡言少语,不会哄孩子,自然不会讲故事。妈妈工作是三班倒,她经常上完晚班回来就要补觉,而且据妈妈所说,她年轻时没看什么杂书,也不知道什么故事。这时,奶奶就会把我抱到一旁坐在她腿上给我讲故事。奶奶喜欢唱戏,她看过很多画本,有父辈被下狱的古代将领励志故事,有神话传说聊斋故事,最多的是用故事吓小孩以达到让孩子听话的恐怖故事。像什么狼外婆吃了不听话的小弟弟的故事,什么捡了送葬队伍的纸钱晚上被黑白无常勾去地府的故事,什么打雷天外出被恶龙抓走当佣人的故事,总之这些故事在我四五岁的幼小心灵里留下了难以忘记的阴影。小一点还好,可以睡在父母奶奶的怀里,等我长大一点被爸妈接回新房子开始一个人睡,我就会夜夜害怕的睡不着。每当我睡不着,我就翻开已经被我翻烂的《365夜》,在用黑纸蒙起来的台灯下吃力的看书,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我在小学毕业的体检中被查出近视。
回到梦中,我看到妈妈被吃了,黑黑的背景中显现出爸爸的背影。他回过头,面无表情的对我说:“快去你奶奶家,你妈妈都被吃了,你还在家里做什么。”于是我发现爸爸的身影越变越小,最后消失在一片光幕中,而光幕中走出了一个身穿花布棉袄头戴纱帽的狼外婆。狼外婆咧开嘴呵呵地笑,她的爪子力气很大,抓着我的手不放开,我惊叫着踢打她,却更加惊恐地发现自己越变越小最后小到可以被狼外婆握在掌心。狼外婆看见我越变越小,于是得意的哈哈大笑,她红彤彤的舌头伸出大嘴,我大叫:“这不是奶奶,这不是奶奶。”
我正叫着,突然看见爸、妈和奶奶都站成一排,离我很远。
奶奶忽然栽倒在地,爸妈都焦急的呼喊,我眼前的景象一下转到医院,一下又转到公墓。我看见从来没见过的小姨从海南回来还抱着个黑炭似的小婴儿,我还看见大伯从美国飞回来,风尘仆仆。大家都站在公墓前不说话。下一刻景象变成火葬场,穿着寿衣的奶奶面无血色地被送进燃路,黑烟混合着天空的小雨落下来。然后,我听见有人对我说,你不是我的儿子,我只有一个女儿叫肖甜,是甜蜜的甜。又听见一个人对我说,我们会成为家人,但是为什么你不信任我,看,你得到了报应,我也不要你了。我看见一个没有脸的人靠在常啸山的身上,他们在我的花园里接吻,还一起坐到木廊上喝蓝莓酒。我跑向他们,他们却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我一直在原地踏步,我气喘吁吁地大吼:“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梦里我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我躺在手术台上,明晃晃的无影灯刺得我的眼睛生疼。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拿着手术刀,他盯着我,说:“常啸山不买你了,因为你已经死了,这是你的尸体。”医生突然拉下口罩,竟然是长辫子!长辫子左右的护士也拉下口罩,是无赖男和高个子偷猎者。他们三个一手持刀,一手持叉,向我的肚子扎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菡菡被老师批评了,说我不认真做毕设可能不及格,呜呜
☆、第 34 章
“不。”我猛地惊醒。
天刚蒙蒙亮,房间里光线很暗。我出了一身冷汗,掀开身上盖的薄毯子,我发现自己被人抱住腰。刚刚精神还有点恍惚,没发现身边还有人。我拿开肚子上的手,手的主人睡的没有一点被我的动作影响到,呼吸很平稳。
是常啸山。
我低下头凑近看他,他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晦暗不明。高挺的鼻梁遮住了一半张脸的光线,黑乎乎的,像是带了一层阴阳脸的面具。
口很渴,想找点水喝。我起身下床,找到一件白色棉质睡衣穿上。
这栋别墅的面积比原先的小别墅要大很多,二楼环绕有3个房间,一楼还有两个。
我在楼梯上一下子就看到右手那边一个很大的开放式的厨房。厨房被吧台半围绕起来,里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左边是大厅,有一个显眼的壁炉,在转角挡住了大部分的视野。我走到厨房,翻找了一下,橱柜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在吧台一侧发现了置入墙内的冰箱,还好冰箱里有果汁。
拿了果汁倒在杯子里,我坐到吧台边。吧台的视野很好,能把整个一楼一览无余。
很简约的客厅,地毯是用的灰色毛绒的,给人温暖的感觉。沙发是素白的布艺制成,靠垫的颜色较为多彩,美观时尚。茶几很有型,简约的长方形板子制成。两个摇椅看上去很舒适,上面的网状结构是采用了北欧民族的编织技术。整体上给人的感觉很简洁大方,带着浓厚的乡土气息,追求原生态的自然感觉。透过整扇玻璃墙,我能隐约看到别墅外面密集的针叶林。
原木的天花板上只有一个简约的碗状水晶吊灯,很素雅。
我看沙发很舒服的样子,放下杯子走过去。等我走进,才看到沙发角落有一个单反,我想常啸山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爱好了。拿起来,我打开它看里面照了什么照片。很多是景色,常啸山应该没去过南方吧我想,有桂林山水。
“你是谁啊?”
我看到昨天和常啸山有说有笑的那个瘦瘦的青年从楼梯上下来。
“你怎么动我的东西。”这个年轻人不高兴地说。
我在放下单反的一瞬间看到了一章常啸山赤果上半身的照片。
我说:“不好意思,我以为这是常啸山的。你好,我是肖恬。”
年轻人和我握了握手,惊讶地说:“你就是肖恬?”
我听到他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肖恬是个女人的名字。
“腭,是常啸山告诉你的吧,你是?”
“哦,我叫何鑫,是常哥新认识的朋友。你是嫂子?”
我一听,这是什么话。我一个大男人,常啸山究竟是怎么说我的。
“你喊我肖恬就好了,什么嫂子,很奇怪。”
“哦,哎,嫂,欧,肖恬,听说你很喜欢养奇怪的动物作宠物,昨天常哥买的豹子呢?快让我看看,我真的很喜欢他身上华丽的玫瑰状花斑。”
我见何鑫一脸兴奋,不像是有什么异样,于是说:“我也是昨晚刚回的,没见到。”哼,说我长得奇怪,你才奇怪呢,你全家都奇怪。
何鑫一听顿时神态低落下去,好像他头顶有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了下去。我突然觉得常啸山的这个“新欢”不怎么讨厌,难道我一怀孕就变得父性光辉四溢,他可是在单反里藏有常啸山果照的啊。
“小恬,何鑫。”
我循声望去,常啸山穿着黑色的睡袍走下楼梯,一大片胸肌风光外露。我转过头不理他。
“常哥,早啊。我和嫂,啊不,肖恬认识了。”何鑫笑嘻嘻的说。
“嗯。”常啸山走到沙发前坐到我旁边挽住我的肩。我想要挣扎,却被他背对何鑫瞪了一眼,于是我可耻的妥协了。
“何鑫,这里住着舒服吗?”常啸山转过头关心的问。
“必须好啊,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我一夜无梦睡到大天亮呵呵。”何鑫搔搔后脑勺。
“嗯,这里的空气的确不错。我就不说多谢的话了,你在这里多住几天让肖恬带你四处转转。”然后常啸山对我说:“昨天的豹子就是通过阿鑫的消息才能买来送给你的,我已经送到海边别墅让人照顾了,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就去看看。”
门铃响了,常啸山按住我准备起身的动作,自己去开门了。我看了他一眼,低下头。
“肖恬,你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失眠啊。”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你别管他。”我没好气地说。
“哦,那就好,可惜我看不到昨天的豹子了,真的很大啊。”何鑫一脸遗憾。
常啸山拿进几大份早餐,招呼我们赶快吃。我再次看到面前山一样的早餐。我再看看对面的常啸山和他旁边的何鑫,他们面前也堆积如山。
何鑫见我迟疑的目光来回扫着,他就说:“你吃不完吗,可以给我吃,我早上吃得多。”
我心想,这么多食物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要吃掉地球吗。
“不会,我也很能吃。你这么瘦,真看不出来。”说完我就打开豆浆、牛排和切饼吃起来。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何鑫咧嘴呵呵笑了一下,随即常啸山也笑了。
吃完饭,常啸山出门了。我已经对他的神出鬼没习惯了,何鑫却开口说:“常哥真的很忙啊,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就一直马不停蹄,我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呢,亏得我们已经这么熟了。”
我呵呵一笑,也不回答。鬼知道他做什么。
“肖哥,你的画真不错,常哥说这个别墅就是按你画上的设计装潢的,我还没欣赏过其他地方,我们去看看吧,你给我介绍一下,也能启发我的思路,我是搞摄影的,在审美方面我们一定有相同的地方。”
听他这么一说我自己也很好奇,也有点说不出来的愉悦。于是我们穿过一楼房间侧边的走廊,进到另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与刚刚简约的大厅有所不同,整个的色调是素净的白色和灰紫色,一进来我就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四季享受系列的设计中我最喜欢的夏日清凉风。
素色是内敛的,却蕴涵强大的气场。面前现代风格的客厅沙发,时尚简约的设计理念下,演绎着低调的奢华之美,雅致的色彩搭配,无处不散发着自然气息,非常的有格调,营造出一种具有现代感的优雅、和谐之美。沙发采用实木框架,并用绒布作面料,手感柔软。让人心烦气躁的心情立即变成上善若水,幽居独处般的自然、平和的心态。比我当时的设计更得我心。墙上只有一副简单的概念画,正中天花板上是非常柔和的浅紫色小罩灯围绕成一个整体,每个小罩灯下面都有细细的水晶链连接的水晶片,一阵风吹进来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像酒杯里冰块撞击的声音。
我迫不及待想看到别墅其他的部分了。
穿过别墅两部分之间的狭窄露天花廊,我们两个上了石阶到另一边的二楼。这里是个像茶餐厅的地方,有一面墙全部是木质方格子窗户组成,窗子接地。三角的木顶只有一盏蜂巢形的白纸灯悬挂下来。下面有木质的长桌,摆着透明细颈瓶的雏菊插花,给沉静古朴的氛围增添了一点活力。
直接走上第四层的阁楼,整个别墅一览无余。我看到我的《如果我是王子》系列图画中公主的旋转鲜花楼梯;《变态医生》家里的闷骚的地下一楼露天休息室,里面竟然还有秋千和小喷泉;别墅后面伸出房体结构较远的房檐流出水幕落进碧波荡漾的澄澈湖中,湖岸边的树上还系着条木船。
我一方面欣慰于自己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