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看到了希望。
“先生,你能每天为我弹奏此曲吗?”
蔡邕为难的皱了皱眉:“陛下,臣性疏懒,且年老力疲,怕是不能时时侍奉。不如……臣授陛下此曲,陛下抚琴自修,或许效用更大?”
刘辩的脸顿时有些苦。老子五音不全,乐理更是一窍不通,让我学琴,不是赶鸭子上架么。唉,要是先帝在,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先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姊姊万年公主也行,就是弟弟刘协,也比自己强太多。
我究竟是不是先帝的真种啊,或者,我继承了父母双方的缺点,像老子一样软弱,像老娘一样的笨?真他妈的受打击啊。
刘辩无可奈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行啊,不过,朕比较笨,先生要多费心。”
蔡邕如释重负:“陛下谦虚了。”
刘辩的嘴角抽了两下。心中哀叹,我不是谦虚,我是真的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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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萝莉蔡琰(求推荐,求收藏!)
“陛下,在杀鸡么?”唐瑛掩着嘴,走了进来,眼角弯成了月牙。
刘辩翻了个白眼,将焦尾琴推到一边,懊丧的抱住了脑袋。他现在后悔了,不应该答应蔡邕学琴,自己显然不是那块料,学了半天,连第一小段都弹不好。自己的脑仁被琴音搅成豆腐渣不说,蔡邕的老脸也快抽抽了,估计他也后悔得不轻。
万年公主紧随其后,手里挽着一个小姑娘,正是蔡邕的女儿蔡琰。蔡琰看了一眼刘辩,再看了一眼脸色青的蔡邕,就猜出了个大概。
“陛下学的是《广陵止息》么?”
蔡邕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曲如其名,此曲志在止息,不可用意太过。随意弹拨,自成曲调。”蔡琰走到刘辩面前,曲身下拜:“陛下,民女……能为陛下鼓一曲么?”
“你是……”刘辩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个虽然说不上多漂亮,却非常有灵气的小姑娘,一下子愣住了。“蔡琰蔡文姬?”
“陛下,民女是叫蔡琰,却未有字。”蔡琰脸色微红,抿了抿鲜艳的嘴唇,羞怯不已:“民女……才十二,尚待字闺中。”
“哦。”刘辩眼睛有点直,心中暗骂,十二岁,还是小学生呢,货真价实的小萝莉啊。可是她这眉眼之间的神情怎么这么沉稳,倒像是二十岁的万年公主了。
“嗯咳!”唐瑛咳嗽了一声,把刘辩惊醒过来。刘辩连忙起身,把坐席让给蔡琰:“你来弹。”
蔡琰吓了一跳,伸出小手连摇:“陛下御座,民女岂敢落座。求陛下赐席,民女为陛下献琴。”
刘辩一愣,正迎上唐瑛吃人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啊……啊,赐席,赐席。”
有侍者取过一张席来,蔡琰落座,挽起袖子,露出小胳膊。细长的五指一落在琴丝弦上,蔡琰的神色顿时变了,脸上的羞涩隐去,多了几分庄重之色。
“叮”的一声轻响,《广陵散》像山泉一般,从蔡琰的皓腕秀指下流淌而出。大殿里一片寂静,没人有说话,甚至没有人大声喘气,真正是自然而然的止息。就连原本心情不好的唐瑛脸色都缓和了下来,托着腮,若有所思。
一曲弹罢,蔡邕脸上打结的皱纹抚平了,唐瑛挑起的眉梢落下了,万年公主微蹙的眉心松开了,就连刘辩心头的郁闷也被扫空了。眼前一片明亮,如晴空万里,碧水蓝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没有人喝采,没有人赞美,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安静详和的心境中,神游物外。
蔡琰轻轻的收回双手,藏在袖中,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周围,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刹那间,那个庄重的乐师不见了,她重新变成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宜嗔宜喜。
刘辩托着腮,半眯着眼睛,心情平静,眼神放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对着蔡琰,眼神看起来有点色迷迷的,很容易让人想起某种动物。万年公主见了,不动声色的推了推刘辩,柔声道:“陛下,臣妾与蔡琰谈文说艺,大有受益,能否留她在宫中,陪臣妾说说话,聊聊天,互相增益?”
“好啊,好啊。”刘辩也没有多想,立刻应了下来:“蔡先生,你也辛苦了,先休息几日,然后看看想干些什么,是去东观修史,还是到宫里来做个侍中,随时辅导朕读书学琴?你在外十余年,想来洛阳也没有住处,不如就住在宫里吧。这样的话,令爱与公主往来也方便。”
蔡邕无奈,只得应了。
刘辩嘴上说让蔡邕先休息,可是一旦从琴声里出来,烦恼的事立刻涌上了他的心头。蔡邕是文人,打架的事,他帮不上忙,可是他的学问好,看不懂的《太平经》正好向他请教,就连已经由万年公主翻译过的《黄帝十二形》都可以让他再过一下目。
蔡琰虽然才十二岁,学识却已经不凡,理所当然的做了蔡邕的助手,依偎在蔡邕的身旁,低着眉,晕着脸,有意无意的避开刘辩。
其实刘辩真没有留意蔡琰。在他看来,蔡琰算不上什么大美人,论青春亮丽,她不及唐瑛;论成熟妩媚,她不及万年公主。她才十二岁,在后世,也就是一个小学生的年纪。他再**,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学生有什么想法。
可是蔡琰却不这么想。十二岁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大汉女子十三四岁就出嫁的数不胜数,而且她出生以来就跟着蔡邕四处流浪,礼节上难免有些松驰,她见过的事情也远比那些生长于深闺大院的世家女子多,心思自然也活泛些。
刚才刘辩要让御座给她,她就有些意外,后来刘辩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岂能无动于衷,一点反应也没有。万年公主留她在宫里,恐怕也是秉承天子的意思。她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害怕,神情也就不那么自然了。
“先生,这《太平经》内篇,究竟讲些什么东西,这些奇奇怪怪的图又是什么?”
蔡邕看了一眼:“是符,道符。”他又翻了翻,眉头微挑:“这些是……什么?”
刘辩看了一眼。不过看也白看,他也不懂,否则就不会问蔡邕了。“先生……也不认识?”
“不,字,臣认识,但是……文,臣看不懂。”蔡邕的眼中混合着兴奋和迷茫,仿佛看到了一个宝藏,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就差搓手了。“这……可能是咒。”
“咒?”刘辩倒有些明白了。卢植说过,张角的秘术就是符咒,这内篇里既然有符,当然有咒。
“对,如果是咒,那就简单了,不需要知道这些字的意思,只要知道是什么音就可了。咒,本来就是表声,而不是示意。”
刘辩连连点头。这句话有道理啊,咒嘛,当然是声,谁管他什么意思。
“那先生……念念看?”
蔡邕点点头,仔细揣磨了片刻,试探着了几个音。刘辩没听明白,蔡邕又连着念了几遍,刘辩觉得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蔡琰眼珠一转,突然插嘴道:“阿爹,这像是浮屠的咒语。”
“浮屠的咒语?”蔡邕若有所悟:“你是说,不是我中原的道门咒语,而是浮屠传入的胡咒?”
浮屠?佛教?刘辩脑子里突然电闪雷鸣,恍然大悟。我勒了个去,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这是六字大明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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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袁氏出奔
刘辩沉默不语,脸色很不好。卢植这么说,是不是在替袁家说话?他不是袁家故吏,可他是马家门生,与袁隗的夫人马伦可是师兄妹,天知道他们当初是不是曾经有一腿。
刘辩悲哀的现,身为皇帝,他却没有几个真正能信任的人。放眼看去,身边找不到几个和袁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大臣。
见刘辩不说话,贾诩开了口:“以卢君之见,该怎么办,才能解决眼前的危机,才能将南北军从袁家兄弟手上收回来?”
卢植语塞,半天才道:“等袁隗死。”
“袁隗才六十多岁,哪一天才会死?”贾诩慢吞吞的说道:“难道陛下应该学孝昭帝,让袁隗做霍光?袁绍不是霍光那些没用的子孙,他一旦做稳了大将军的位置,就算是王莽也不及他的手段。”
“贾诩,你这是杯弓蛇影,祸乱朝廷。一旦天下分裂,你知道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你知道陛下有几分胜利的机会?”卢植怒不可遏,冲上去就要抽贾诩,贾诩虽然武功一般,身手还算敏捷,立刻起身避开。卢植被两个卫士拉住,够不着贾诩,气得破口大骂:“西凉儿,你就是一只人面兽心的夜枭,只会带来血光之灾,你……”
卢植显然不是个擅长骂战的人,骂了两句就没词了,气得他一甩大袖,拂袖而去。
“陛下,事不宜迟,宫里多有亲附袁氏之人,一旦风声泄露……”
贾诩闭口不语,刘辩却明白了。事己至此,再犹豫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立刻和贾诩商量,做了具体的部署。城里的抓捕由吕布执行,城外的北军由董卓对付,高顺率领并州军配合,在城东进行拦截,以免袁氏兄弟逃窜。
任务安排妥当了,刘辩却并不安心。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他知道卢植说得对,不管能不能成功,都会掀起起轩然大波,如果失手,让袁氏兄弟逃出去了,更是后患无穷。
诏书写好了,就放在案上,刘辩握着印玺,却迟迟不敢落下。
……
袁隗倚在床上,病容满面,眼神凄凉。
袁绍、袁术站在床前,一身劲装,腰间带刀,一副即将远行的打扮。
前院中,数十名劲装骑士整装待,其中就包括何逢纪、桥蕤等人。他们面色沉郁,神情紧张,谁也不说话。突然被召集起来,他们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是按照吩咐,在这里待命。
“叔父,曹操亲眼所见,吕布与贾诩一同回城,丁原的尸身巡示营中,并州军已经被天子掌握,我们……”袁绍看了一眼袁术,低下了头:“我们的行动拖得太久了,被天子占了先。”
袁术听了,一脸的不高兴的反驳道:“你不是说你派人去联络吗?”
“好了,别争了。”袁隗摆了摆手,没好气的喝了一声:“不管怎么说,有备无患,你们兄弟先出城。本初去冀州,公路去扬州,如果虚惊一场,你们再回来也不迟。如果……”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把目光静静的落在袁绍的脸上。
袁绍躬身领命:“叔父,我知道了。可是,你不能留在城里,万一……”
“但凡革命,总要流血。”袁隗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老了,做不得什么大事,就将这一腔血,献祭给我袁家的列祖列宗,献祭给我儒门诸贤。”
袁绍泪如泉涌。袁术听不懂,他却听得懂。他跪倒在地,握着袁隗的手,痛哭失声。袁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大声分辩道:“叔父,你太谨慎了吧。就算并州军落入天子手中,我们还有足够的优势,天子未必是我们的对手。一出城,我们可就是将所有的优势拱手相让,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岂不便宜了那个屠家子?曹操是什么货色,他的话能听吗?”
“公路,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警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定要让我袁家被一网打尽吗?”袁隗怒了,厉声喝道:“你要是舍不得离开,你就离下吧,看看最后能有什么结果。”
袁术被骂了两句,不敢回嘴,低下头,嘟囔了两句。
“快走,快走!”袁隗剧烈的咳嗽着,用力推开袁绍:“事不宜迟,切莫再瞻前顾后。本初……”他使出浑身力气,捏着袁绍的肩膀:“要努力啊。”
袁绍泪流满面,趴在袁隗的床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去。
片刻之后,数十骑分头冲出了袁府。
……
鸿池,袁绍勒住了马缰,胯下神骏的白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四蹄如钉,稳稳的站住。它抖了抖脖子,鬃毛飞舞。
远处,曹操纵马而来,看了一眼袁绍胯下的白马,又看了一眼袁绍头上的幅巾,暗自叹了一口气。到了这个时候,袁绍还一副名士打扮,真不知道他是因为自信,还是为了做秀。
“孟德,你是随我往河北,还是……”
“我回家乡,招募人马,等待本初的号令。”
袁绍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他回过头,马鞭指着卧虎般的洛阳城:“很快,我们就会回来,到时候,洛阳就会旧貌换新颜。”
曹操不说话,心里却有些不高兴。袁绍意气风,可是他却忘了,袁家几十口人还在城里,一旦起兵,这几十口人就是俎上鱼肉。或者,袁家已经决定将这几十条性命献祭给那只快要降临的凤鸟?
凤鸟是吉祥之鸟,是仁德之鸟,怎么会接受这样的献祭呢?
曹操有些迷惘。他看向远处的洛阳城,心头一阵绞痛。那城里不仅有袁家老少,还有他的家人。他新纳的妾卞氏和次子曹丕都在城里,卞氏的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孩子。丁冲让他留下她,说是不打草惊蛇,其实有让她送死的意思。
因为丁冲和他的正妻丁夫人同族,而丁夫人不喜欢卞氏。
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人的私心已经开始作祟。曹操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袁绍即将开创一个新的时代,可是我的未来在哪里?这个未来,值得用卞氏和两个孩子的性命去换吗?
曹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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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大将之风
贾诩拱着手,慢慢的走进了德阳后殿。远远的,他听到了琴声。琴声断断续续,忽轻忽重,不成腔调,更没有一点美感,简直就是噪音。
不过,分开来听,每一个音符却很美,音质清亮,不带一丝杂质。
琴是好琴,可惜弹琴的人太差。
贾诩苦笑一声,抬起头,又叹了一口气。
袁氏兄弟跑了,因为天子的优柔寡断。一场大祸迫在眉睫,天子却还在学琴,而他分明没有一点学琴的天份。天知道他是在学琴,还是在与教琴的人**。
据说,天子这些天和蔡琰形影不离……学琴,不知道他听到袁氏兄弟出奔的消息后,还有没有这样的心情。贾诩几乎能想到天子会是什么模样,不禁开始为那架琴担心起来。
贾诩迟疑了片刻,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收拾精神,走进了大殿。
最后一面,他希望能给天子留下一个好印象,给洛阳留下一个好印象,给先帝的在天之灵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天子不是中兴之主。
刘辩正坐在台上,认真的学着琴。可惜他的手指太硬,乐感太差,教琴的蔡琰虽然很用心,琴声却还是不成曲调。
“陛下。”贾诩上前施礼,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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