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块绵软香浓的烤面包出现在金色的餐盘中,翅膀扇动的声音从霍格沃茨礼堂高高的窗户外传来,各式各样的猫头鹰伴随着阳光冲进了礼堂。
鸟群经过离窗最近的格兰芬多长桌引起了一阵惊叹,罗恩·韦斯莱最先发现了混在猫头鹰之中截然不同的艳丽鸟类,“如果我也能有这么一只拉风的猫头鹰。”
“那并不是猫头鹰。”赫敏·格兰杰将手中的书本重重摊在罗恩面前,“是恶婆鸟,和插图上的一模一样。丽痕书店店员推荐我买的参考书,这种鸟很危险,它们的叫声会让人丧失理智。我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把这种恐怖的鸟带进霍格沃茨。”
“我,我听我奶奶提起过尤里克先生就是因为想证明恶婆鸟的叫声对巫师不会造成伤害,最后他们只能把他送进圣芒戈,他完全疯了。”纳威的脸色苍白,手足无措的打翻了杯子里的牛奶,使得身边的新生不得不站起来躲避四溅液体。
“看,那只恶婆鸟降落在斯莱特林桌子上了。果然只有邪恶的斯莱特林才会养这种恶毒的鸟类。”
“坐下来,罗恩,所有人都在看你!”赫敏尴尬的将激动的红发男孩扯回座位上,“所有的恶婆鸟都是通过魔法部的许可证申请才能够饲养的,而且按照法律规定,每个月都要重新给它们施加一次沉默咒。很多大型的羽毛笔生产商都会饲养恶婆,它们的羽毛是高档羽毛笔的材料。”
恶婆鸟远远大于猫头鹰的体型使得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不得不挪开餐盘给它以及那个巨大的空间包裹腾出位子。有着柠檬绿和粉色羽毛的艳丽鸟儿最终以一个华丽的盘旋停留在救世主的身前,高傲的仰着脑袋,忽略了斯莱特林小蛇们好奇欣赏的视线
“谢谢你,奥利维亚女士。”当巨大的盒子被解下来,甜美的气味从缝隙中一点点的弥漫出来时,救世主阁下已经完全遗忘了身边的嘈杂讨论。
“也许在圣诞节我能够得到一支高级羽毛笔作为礼物,波特先生?”德拉克的视线几乎要胶着在恶婆鸟艳丽修长的尾羽上,努力克制自己伸手抚摸的冲动。马尔福并不会缺少羽毛笔,即使是昂贵的恶婆鸟羽毛制作的羽毛笔也是唾手可得,但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比这只恶婆鸟更美的羽毛,柠檬绿和粉色的羽毛交缠在同一支尾羽上,形成一种玄妙的花纹,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最高级宝石才有的色泽。
“德拉克,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的救世主殿下也许还没有学会沉默咒的用法。”扎比尼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视线所及已经有不少高年级的学长已经抽出了魔杖,以便在第一时间释放无声无息。
“德拉克,一直盯着一位女士的身体看,不是一个合格的绅士所为,你让奥利维亚紧张了。”哈利终于找回了一丝被奶油香味勾引的魂不守舍的神智,抬起右手想要安抚有些不安的女士。
“无声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考验着小蛇们的承受力,几乎在哈利的指尖触及艳丽羽毛的同时,一个二年级学生终于“走火”了。脱口而出的魔咒击中了哈利手边的牛奶罐,乳白色的液体和铜片一起炸开来,艳丽的尾羽从哈利的指尖滑过,奥利维亚女士在空中盘旋出一个圆润的弧形消失在窗外,诡异空洞的叫声缭绕在拱形的屋顶下,让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感到了耳膜的刺痛。
“除你武器。”斯内普低沉阴森的嗓音盖过了恶婆鸟的最后一丝余音,惊慌的小动物们抬起依旧眩晕的额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一身狼狈污渍的救世主站在长桌边,尚未放下的手臂直指着倒挂在半空中的斯莱特林男生,被缴械咒击飞,倒插在一盘沙拉中的魔杖无疑揭示了斯内普教授突然发难的原因。
“现在,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哈利·波特!”斯内普怒气冲冲的推开凳子,大踏步的冲进斯莱特林之中,轻而易举的拎着救世主的衣领消失在走廊中。
“金钟倒地。孩子们,现在继续享受你们的早晨吧——”邓布利多轻咳了声,不得不站起来收拾残局,解救依旧被倒挂在半空中的可怜男孩,“我想,你们谁都不愿意错过霍格沃茨第一堂魔法课,另外,我要提醒某些经常迟到的先生,这学期你们将迎来人生第一场O。W。L考试。”
O。W。L考试比起救世主来更关乎切身利益,礼堂渐渐的恢复平静,除了拉文克劳小声的探讨,和格兰芬多餐具碰撞的小小噪音别无其他。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狼藉很快被家养小精灵收拾一新,牛奶和餐点重新出现在桌子上,德拉克眼疾手快的在沙拉消失前抽出哈利的魔杖,用餐巾仔细的擦掉沾满了魔杖的沙拉酱和菜叶。
“我没想到波特会养恶婆鸟,还没有施放沉默咒,不知道他是从哪搞到的——”恶婆鸟短暂的叫声带来的眩晕虽然短暂迅速,但是身处第一现场的大部分斯莱特林还是因为后遗症失去了食欲。潘西毫无食欲的搅拌着盘子里的燕麦粥,“斯内普教授从来没有这么气势汹汹过,我想救世主殿下今天一定不太好过。”
“闭嘴,帕金森。”无法抑制的烦躁心情使德拉克不由自主的迁怒,但是周围小蛇惊讶的表情立刻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潘西。我只是还有些头痛。”
“新生们,在三分钟后在左边走廊集合,将会有学长带你们去变形学教室。”蒙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握着订阅的报纸匆匆离开了餐桌。
“我接受你的道歉,德拉克·马尔福。”潘西从位子上站起来,带领斯莱特林新生中仅有的几个女生离开了餐桌,“卢修斯叔叔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的。”
“像是未来女主人的语气。”扎比尼刻薄的抿着唇角,视线扫过左手边的《预言家日报》,狡黠的笑意凝固在眼角,显示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你确定那瓶黄金福灵剂还在保质期吗,德拉克?”
“我刚刚没有听到哈利念出咒语。”德拉克从餐桌边站起来,仔细的将黑魔王的孪生魔杖□自己备用的魔杖套里,“而且斯内普教授没能来得及阻止第一个倒挂金钟。”
无声咒,从理论上来说来说很简单,但实际上并不是仅仅在心中念出魔咒就能够成功施展出来这样简单。至少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接受了四年系统的魔法教育的马尔福少爷并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接连释放两个无声咒。
哈利·波特,在救世主的外衣下,有着太多的秘密,多的比自己所能想象的更复杂。德拉克咬紧了下唇,思绪回到了开学日的晚上,父亲在魔药学办公室对自己所给予的期望,对自己所托付的责任,爸爸,如果可以,即使拼上性命,我也不希望让你失望。无论将要面对什么,我都会肩负起一个马尔福的责任,我决不允许马尔福尊贵的姓氏有没落的一天。
“我们该去上课,德拉克。”最后看了一眼地窖的方向,扎比尼随手将报纸夹进笔记本里,起身向集合处走去。
18霍格沃茨救世主×心脏病
“白鲜。”斯内普几乎是拖着娇小的救世主走过了大半个斯莱特林,恶狠狠的从说出口令,办公室门上的美杜莎游动起来,阴森昏暗的办公室出现在眼前。随手将狼狈的救世主丢进沙发里,斯内普恶狠狠的关上门。
“哈利·波特,我早该知道,分院帽和邓布利多一样疯疯癫癫,夜游,禁林,袭击同院的学生,你还准备做什么,我们鼎鼎大名,胆大妄为的救世主殿下?”
“我请问是谁给了你肆意妄为的自信,”斯内普大步的绕过书桌,直接打开了用咒语封存的魔药柜子,“我想一小瓶吐真剂能够为你提供帮助……”
当一条暴怒的毒蛇面对沉默寡言的救世主,这种心情无异于在保质期最后一天千辛万苦的打通投诉热线,却发现电话另一端是自动答录机。救世主逆来顺受的沉默行径就像一只橡木塞子,狠狠的堵住了斯内普胸口磅礴的怒火。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被倒挂金钟倒悬在空中的斯莱特林男孩,无力的挣扎,屈辱的涨红了面颊,几乎重合的画面唤醒了那段被深深埋在最深处的卑微记忆。对于波特这个姓氏的仇恨,甚至让这位谨慎的黑巫师暂时忘记了救世主身上缠绕的谜团,暂时忘记了黑魔王的威胁,由于长久的熬煮魔药而沾染着焦黄颜色的手指强硬的捏住救世主的下颚,想要直接将吐真剂灌下去。
毫不费力的抬起了救世主的下巴,出人意料的虚弱反抗让魔药教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救世主平淡的沉默反应显然无法取悦愤怒的斯内普,“睁开眼睛看着我,波特。”
墙上的魔法挂钟敲响了第八下,斯内普终于等到救世主的回应,似乎耗尽全力一样,救世主的脸颊上浮现出不健康的红晕,随着睫毛的颤抖那双异色的瞳孔出现在眼前。既不像詹姆·波特的褐色也不像莉莉的碧绿色,因为充盈了水光,金紫色的瞳孔如同宝石般折射着诡异的光泽,就好像……就像是忍受着刻骨的痛苦。
斯内普的思绪微顿了下,大脑封闭术很快让这个隐忍的黑巫师恢复了全部的理智。这种痛苦的,隐忍的眼神,他太过熟悉,曾经多少次因为钻心剜骨的惩罚昏迷在浴室里,每每从冰冷的地板上醒来,都能够在镜子里看到这样的眼神。
眼前这个娇小的男孩如同幼猫般蜷缩在沙发里,脸色比自己曾经见他的任何一次都要苍白,仔细观察还能辨别出红润唇瓣上的殷殷血迹。
“该死的波特!”向来以阴森冷酷著称的魔药教授在战争结束多年后,第一次感觉到了手足无措。眼前这个波特不仅轻易的拨动了自己的理智,而且还脆弱的像一个玻璃娃娃。救世主在前食死徒的办公室里遭受了酷刑,斯内普几乎可以预见到预言家日报的新头版和自己阿兹卡班的待遇。
“我检查过波特的身体,除了魔法稍微有些混乱,并没有明显的伤害。”斯内普拘谨的挺直身体,面对这位医疗翼的女王。
“严重的营养不良,这个孩子已经11岁了,西弗勒斯,甚至还没有一个8岁的孩子强壮,还有那些愈合的小伤痕。”庞弗雷夫人的语调并不高,但是不断敲打着桌面的指节暗示了这位曾经同样出身斯莱特林的校医的怒意,“还有下巴上明显的瘀伤……他只是个孩子,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不能因为詹姆·波特就迁怒这个孩子。”
被这样指着鼻子教训,斯内普出人意外的咽下已经溢到舌尖的毒液。在那段痛苦的记忆里,波比·庞弗雷无论作为学姐,还是作为校医都给了自己责任以外的帮助,“我想知道波特的病因,庞弗雷学姐。”
已经中年的女巫师无奈的叹了口气,“起因应该是魔力暴动,哈利的魔力混乱是由于使用超过他能力范围的魔咒时被强行打断,但是并不严重,我很快就能解决。真正的问题是哈利的心脏似乎有些问题,类似麻瓜世界里的心脏病,但我检查了他的身体,心脏并没有器质性损伤。”
“你觉得麻瓜医院能够治好哈利么,波比?”经过漫长的考虑,邓布利多终于提出了问题。庞弗雷的父母曾经都是圣芒戈著名的治疗医师,虽然选择留在霍格沃茨成为一名校医,但是波比的医术绝对高于任何一个圣芒戈的医师。更何况,救世主这个身份牵涉到的实在太多,进入中立的圣芒戈不会是一个好选择。
“我说过,哈利的心脏没有任何器质性的损伤,麻瓜根本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帮助。”庞弗雷的脸色阴沉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11年前的那场灾难……很可能是索命咒造成的伤害,这种灵魂上的伤害可以隐藏很多年,可能是魔力混乱加重了这个病因,所以才引发了心脏绞痛。没有人能从索命咒下活下来而不付出任何代价,邓布利多,没有人……灵魂层面的研究是个禁区,我没有办法治愈哈利。这种病会不定期发作,病发会导致剧烈心脏绞痛,如果病情继续发展下去,迟早会有一次要了他的命。”
“大概要多久?”漫长的沉闷过后,邓布利多显得有些苍老,但是依然镇定的提出了问题。
“十年或者二十年,如果我们不能够找到有效的缓解药物的话。”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波比……”
“如果那群比巨怪还要愚蠢的学生没有给我惹出更多的麻烦的话,我会的。”魔药教授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默认了自己的职责,大步流星的离开医疗翼。
“邓布利多校长……”庞弗雷迟疑的看着这位老人走向壁炉的背影,“也许你可以问问尼克·勒梅,在灵魂的研究上,也许他知道的更多。”
“波比。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完整的告诉哈利。”邓布利多攥紧了手中的飞路粉,但是闪亮的粉末还是不断从指缝间漏出来,薄薄的铺满了壁炉前的地毯,“他已经承受了太多了,哈利才11岁,我不希望他丧失对于生活的期望。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飞路网颠倒旋转的失重感让许久没有尝试这种出行方式的邓布利多有些不适应,但是在这种状态下头脑却格外的清晰的喊出目的地,“古灵阁”。
二十年,也许对于哈利不公平,但是对于自己却已经足够了,他甚至不能确定长生不老药剂被稀释后的效果能不能让自己活那么久。按照计划,在哈利毕业前,或者说,在血缘魔法失效前,预言必须被实现,这需要的仅仅是7年时间。
火焰腾起的光亮和轻微爆鸣声将哈利从镇定魔药最后的一丁点药效中拉回现实世界,记忆伴随着全身的酸软感觉一起复苏起来。
心脏里搅动着的那种让人无法呼吸的疼痛,已经很久没有重温的痛苦再一次回到了这具身体上。哈利的指尖按压在左胸上,一样的病症和灵魂一起进入了这具身体,“妹妹……”默默的呢喃着这个久违的单词,感受着胸膛里心脏有力的节奏,血液流过舌尖,流过喉咙,那种让人战栗的悲伤依然清晰的留在记忆深处。自己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个全新的陌生世界,自己能够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没有父亲,没有祖父,也没有妹妹。
19霍格沃茨救世主×地狱三头犬
那些不断泛起的回忆画面随着身体上酸痛一起慢慢消退了,哈利的注意力开始集中到医疗翼恶名昭彰的治疗魔药的口味上。
经过三天漫长的充盈着营养剂寡淡苦涩的修养时间,在星期四的晚上,哈利终于被获准离开医疗翼。
“前天早上猫头鹰公司给你寄了一个黑森林蛋糕,我们原本准备昨天下午下课后送来,但是庞弗雷夫人认为甜食不适合病人,并且不允许探视。”
“如果我是你,我宁愿一辈子不碰甜点也不会离开医疗翼。”扎比尼将握在手里的报纸砸在救世主胸口,“与其惋惜那只过期的蛋糕,不如担心你头顶上岌岌可危的光环。《哈利·波特就读斯莱特林》,《哈利·波特——斯莱特林救世主还是黑魔王接班人?》,《救世主疑是神秘宠物店主》,《救世主袭击同院学生》……如果你不介意展览下自己,我保证门票收入足够给你自己换一把最先进的光轮2000。”
扎比尼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比两人领先了三步路地德拉克,如果不是德拉克的坚持,也许自己并不会去医疗翼,更不会在门禁之后陪着救世主瞎转悠。救世主过激的举动,丽塔·斯基特向来漫无边际的诽谤使得哈利的处境越发糟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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