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这书挺有趣的,筒子们有空也可以翻翻
2、中国清朝之前的占星学中『计都』在今时叫做『北交点』或『龙头』、『月北交』、『升交点』,是黄道和月亮绕行地球轨道的相交点,罗睺计都相对'
3、祝融本名重黎,号赤帝,所以前文玄武称其赤帝重黎
战祸
始计篇
罗睺缓步向前,每前行一步,天兵压力愈重——他此时有意无意地散发幽壤死力,压逼之势,可想而知。
然而天兵却无畏色,依旧不退寸步。
罗睺骤然爆发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不差……”笑声震耳欲聋,杨戬眉头一皱。
忽闻一声清啸,破空而至,竟是许凡。
许凡脚踏仙鹤,手持长枪,银盔宝甲,翩然而立:“许凡请招。”
杨戬微一愣。
罗睺低哑的声音有控制不住的明显笑意:“请了。”
枪尖指地,红缨穗随风摇摆,刷一声,枪尖红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摆阵!”
进坎退艮,原先所设下龙门阵再起变化,许凡微微躬身:“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望恕罪。”
“这就是天兵的礼数?”罗睺略略挑眉。
许凡微微一笑,面上横布的疤痕霎时间也生动起来,就如同一尾嘶嘶吐信的蛇:“因为许凡,比较重视性命。”
龙吉忍不住嗤笑出声:“好个下属,深得元帅精髓。”
“哈,红鸾星君过奖。”不咸不淡应了一声,杨戬心思已是百转,再次看向对峙的许凡和罗睺时满目激赏,不禁暗忖,许凡此局,在围不在杀,罗睺之意,在探不在破。就是不知武力之上,许凡能应几招?
罗睺一声冷笑:“贪狼何在?”
一道黑影,迅若鬼魅,倏然出现在罗睺身边:“主上。”
“贪狼,帮比较重视性命的本座会会这小将。”罗睺一本正经,浑然不觉自己话语中有任何不对。
后方观战的计都忍不住扶额悲叹一声:“哥,你在说笑么?”
立于她身边的相柳微微勾唇。
见贪狼身影,许凡便知对方身法奇高,当下不敢大意,足尖一点,枪若矫龙游走,红穗银枪,令人目不暇接,仿佛一树千红。
黑影侧身一避,双锋上手,银光璀璨如瀑,气势如虹。
许凡旋身后退一步,银枪已回旋至贪狼胸前,贪狼不避不让,举剑一隔。
谁知许凡此枪竟是虚晃,贪狼心中一震,已知不好,许凡掌力已然袭来,此时贪狼避无可避,危在眉睫。
许凡情知得手,正欲一举成功。贪狼却是已存玉石俱焚之心,竟不避掌力,反抢身上前,双剑合击,直刺许凡咽喉胸口。
许凡招未用老,顺势一变,直击贪狼身后巨石,只在一瞬,借助反冲之力,许凡身若棉絮向后仰倒,随即双脚踢向贪狼双剑。
贪狼反应也是迅疾,收身回旋,双剑随身游走。
许凡跨步向前,银枪舞动,宛如海上波涛。
贪狼双剑密不透风,织就紧密剑网,一时虽被止住攻势,却依旧不急不躁,一双锐利眼眸,仿佛正在伺机的虎豹。
数次交锋,双方势均力敌,一时间,僵持不下。
再次错身,双方似有默契,同时拔空。
枪剑交接,锵然一声,许凡贪狼俱是刚猛一路,竟撞出了灿烂火光。
双方交接之力轰至地面,大地开裂,山摇地动。
罗睺低哼一声,抬脚跺地,只在顷刻,大地的摇动倏然而止:“贪狼,你退下。”
黑影身法依旧诡魅,只在眨眼间便已无踪迹。
“三天为限,我等着与你家主帅一谈。”
说罢,罗睺大笑而去。
许凡不发一言,快步走向营帐,到了自己的营帐中方才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忽而,他长枪往后一指,强撑最后一丝清明:“谁?”
“我!”略微上扬的少年声音让许凡煞时轻松下来,放任自己堕入无边的黑暗。
“连声哥都不叫么?”模模糊糊听到一句抱怨,许凡忍不住嘴角微扬,想说什么却已是神智模糊。
昏沉之中,许凡迷迷瞪瞪地睁眼,恍惚看到了熟悉的永远带笑的阳光面庞,不禁脱口而出:“奶奶个熊!”
“嘿,不要太崇拜本大爷你大哥我,”少年眨了眨眼——竟是白虎,“虽然本大爷在一刻钟内就把你的伤治得七七八八,也不要太崇拜喔!”
“咳——”伤势牵动,许凡低咳了一声,“你怎么……”
白虎一翻白眼:“怎么出山了啊?本大爷想想,嗯,因为某个不成材的弟弟不自量力不爱惜性命所以大爷我跑来敲打一下,这个理由怎样?”
说着,白虎真的毫不留情地给了许凡一个暴栗,“奶奶个熊,奶奶个熊,早教你改掉这些个口头禅,本大爷这么有礼貌的人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弟弟!”
许凡的声音因为受伤略有沙哑,他摸了摸头:“他娘的,不要转移话题,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套关心弟弟的说辞,留着应付其他难缠的家伙吧!”
白虎眸色一黯,随即眉眼一弯,笑嘻嘻道:“啊呀,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有的是比本大爷面相老的个子高的顶着,本大爷会有什么事比教育弟弟更重要呢?这是刚才那句他娘的的报应。”
“咚”,换了个地方,白虎又给了许凡一个暴栗。许凡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白虎,他毫不怀疑,多年不见的某位很乐意找他的错处然后在自个儿的脑壳上弹奏一曲高山流水之教弟歌。
心中暗暗叹了一声,很明了自己绝对打不过白虎的实际派许凡索性合眼不言,盘腿调息。
脚下一蹬,悬空在帷帐中空的白虎有一搭没一搭摇晃着双腿,黑白分明的大眼一闪一闪,忽而一笑,半阖的眼帘遮住了锐利杀意。他低声吟唱:“岂日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岂日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调息既毕,许凡便欲往杨戬帐中禀告战况。他挑帘正要步出,忽然听到头顶传来细细呼声,抬头一看:“他奶奶的!”
彪悍的白虎大哥正在他头上悬空睡得安稳。
帘布一甩,许凡往中帐走去,忽见一员小将正与麾下几名副将说着什么,指手画脚,好不热闹。
许凡驻足,见那小将指庐山说道:“此处东西伸张,南北收缩,东临高垄,西接赛阳,南濒黄龙山麓,北枕长江,山势巍峨,易守难攻,以龙门阵改良阵法虽能克敌,但却难制胜。”
许凡暗忖小将来历,默然立于一旁细细观看地上明显是新画的地形图,心中一动。原来地形图虽草,却能看出画图者对周遭地形的细致观察,倒是引起了许凡爱才惜才之心,不由听得更是用心。
“可惜不知如何引蛇出洞……不然于此处合围,必能趁势而成。”小将指向地上所画地形图,不无遗憾。
许凡看到小将所指之处,不禁放声大笑:“奶奶个熊,你们几个小崽子,有这样的人才都不引荐,是怕抢了你们几个混球的风头么?”
那小将生得唇红齿白,面容本有的几分妩媚被盔甲掩盖,英气勃发,此时一听许凡言论,抱拳道:“在下楚云,乃杨戬元帅举荐。道术不精,只会几分纸上谈兵,不敢污了大人的眼。”
许凡咧嘴,白森森的牙齿和狰狞的疤痕交错,令人心惊,令人心生畏惧:“小子,说话端着你不累么?”
楚云却是灿然一笑,复抱拳道:“累是累了点,小心无大错。楚云所说,亦是实话。”
几名副将却道:“将军,推荐给你还有活路么?”——这是委婉的。
“这细皮嫩肉的,万一打坏了你赔得起元帅么?”——这是忧心的。
“万一吓坏了人家怎么办?”——这是为了大家的名誉和楚云的胆子着想的。
……
楚云听得话中颇有拿自己和许凡的容貌说笑之意,勾起玉清王等事,又恼他们拿别人面上伤痕说事,不由得面色微沉。
许凡倒是浑不在乎,露齿而笑:“我比较想要打你们几个混球——在战场上,还有心思注意到什么细皮嫩肉……是不是想念许将军做的红烧肉了?”狰狞的疤痕伴着灿烂笑容更显得残暴,但副将却是纷纷起哄。
“将军,被说中了不要生气啊!”——这是忧心忡忡的,如果扣除掉脸上挤眉弄眼的表情和话语中的调侃的话。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这是好学不倦的。
“恼羞成怒啊!”——这是诲人不倦的。
……
“奶奶个熊,你们这么欠打么!”说着,许凡往腰间一抽,一条九节鞭甩得虎虎生风,鞭尖火焰缭绕——副将一哄而散,还不忘挤眉弄眼地唱和将军你生气了啊恼羞成怒是不好的啊肝胆太旺会伤身啊之类。
一顿嘻嘻哈哈外加躲鞭,副将们方才散去。
这么一闹,楚云不由得想起当日从军之时,兄弟嬉闹之景,已知他们是嬉闹惯了的,不由面色稍缓,又想起当年纵是与他们亲如兄弟,封爵之后更是各有各的计较,虽是往来依旧,却已是生疏。此时,倒是生出几分欣羡之意。
心念百转,楚云浑然不觉副将们早在许凡鞭下跑了个没影儿了。
许凡啐了一声:“啊呸,这些小崽子,跑路跑得比本将军还快了!” 随即,他抬眼看默然而立的楚云,正嫌往元帅帐内一路无聊的他便随手抓了个壮丁以备吐槽分忧:“楚云,你与我去见元帅。”
“是,将军。”
多年行伍,楚云纵是不解许凡为何要自己跟他走这么一小段路,依旧是默不作声地跟在许凡身后,间或答一两句许凡关于战术的问话。许凡生性豪爽但粗中带细,楚云谨慎细腻却不乏放手一搏之胆魄,本应是针锋相对的战术此时倒有了一种切磋互补的意味。
短短一段路,几句交谈,却已是交浅言深。
此时许凡走到杨戬帐前,倒是有点儿意犹未尽了。
还未通禀,便有人将许凡引了进去,楚云默然立于中帐之外。
许凡甫入帷帐,只见杨戬正观看帐内以法术造就的地形图,惟妙惟肖,就如同将庐山四周缩小一般。身边是一名女子,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似是在指点庐山布兵。
杨戬抬头看一眼许凡,微微颔首:“许将军,这位是龙吉公主,奉王母娘娘之命特来襄助。”
许凡见礼:“见过元帅、龙吉公主。”
龙吉微微一笑,抱拳道:“许将军多礼。将军之英姿,龙吉甚是钦佩。”——舌尖几个打转,龙吉终是咽下了颇有元帅之风的不合时宜的打趣。
礼既见过,小组会议便直奔主题。
庐山幽壤死灵虽然数量庞大,但毕竟不过死物,钳制倒还不成问题。罗睺、计都还有贪狼,实力都不容小觑,尤其是罗睺计都当年女娲伏羲竟也不能奈何。
杨戬思虑更深,既有贪狼,未必不能有其他将相之才。此时,幽壤虽号称出世,但所见不过罗睺计都贪狼以及死灵兵,其真正的实力犹在迷雾之中,不能得见。
龙吉轻哂一声,乱势将起,幽壤之事,若非……天庭如今又怎会落至没有几员大将可用的尴尬境地?
许凡是个很实际的将领,他不关心朝政,却不妨碍他在实战中训练出来的堪比野兽的直觉:“现在我们并没有可用的将领,如果他们拼了鱼死网破,又或是有什么变故,都不是好事。再说,我方又对敌方半点不知……奶奶个熊,这还怎么打!”最后一句话一脱口,许凡不禁有些尴尬——毕竟有个女子在场。
龙吉忍不住莞尔,摆手道:“许将军不必如此拘谨,龙吉亦是行伍出身,没那么多穷讲究。”
许凡呵呵一笑,此时的思路倒是明晰了起来:“龙吉公主果然快人快语。下官方才听到一个战术,或可一试。”
“哦?”杨戬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许将军不妨说来听听。”
许凡一五一十将楚云的说法照搬,末了还夸赞了一句杨戬:“元帅推举的将领与元帅果然大不同,正直有礼。”
龙吉闻言一怔,不由看向许凡,见许凡一本正经的模样,险些嗤笑出声——大不同么?啊哈,正直有礼的大不同么?
杨戬面色无波,淡淡应道:“楚云能得许将军青眼,杨戬亦是十分荣幸。”
说罢,杨戬抬头道:“白虎前辈既然来了,不妨下来一叙。”
“嘿,杨戬,看到本大爷有没有很感激很激动啊?本大爷可是特意来帮你的哟!”打着呵欠,不走寻常路的白虎从帷幕上方降下,大大方方地在庐山地形图上方悬空盘腿而坐,手上已经开始指点庐山各处兵力。
“这里,便是幽壤入口,但入口极窄,口诀繁复,只容数人进出。死灵兵数量众多,可见另有出口,再者,死灵兵虽然是死物,不需粮草,只是——有一样东西,却是幽壤稀缺,军队不可或缺的……”说着,白虎竟停下了,娃娃脸上写满了“求我啊,求我啊,我就告诉你”的得瑟。
杨戬眉头一展:“只怕是冶炼之矿,前辈的信息,当真是十分及时。”
白虎一僵,随即扭头道:“本大爷也不知道啊呀!”
杨戬微微一笑:“杨戬在此谢过白虎前辈。”
许凡颇觉好笑,轻咳一声,压住出口的笑声。
白虎瞪他一眼,然后毫不迟疑地瞬移到他头上,叮叮咚咚地开始敲起了歌。
此时,龙吉与杨戬传音入密道:“二表弟如何知晓是冶炼之矿?”
杨戬就连传音入密也毫无情绪波澜:“依白虎前辈的个性,就算猜错了也会自动将正确答案报出以示自己不凡。杨戬顺势一猜罢了。”
龙吉哑然失笑:“二表弟果真非常人也。”
“大表姐谬赞了。”
白虎一曲终了,终于自觉发泄完毕,放过了抱头的许凡,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杨戬。
许凡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自觉在白虎大哥的锻炼下分外坚实的脑壳。
杨戬心内倒觉得几分好笑,因这白虎看自己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小小的哮天犬看自己时的眼神——一般而言,哮天犬这般看杨戬不外就是想吃肉了。
“不知前辈有何见教?”杨戬面上依旧八风不动,拱手道。
白虎眨巴着一双分外水润的大眼:“听说天蓬元帅曾经有一门绝学,催龄掌,不知如今猪八戒可否习得?”
杨戬有些诧异,不咸不淡地反问道:“前辈为何不直接去问净坛使者?”
白虎脸一垮,本大爷好久不吃猪肉了怕看到上好猪肉忍不住这个理由怎么能说出去?随即,他笑嘻嘻道:“既然你也不知那便算了。”
“大哥,你这是?”许凡忍不住问道,他可知道这大爷虽然表面对自己的嫩脸有几分不满,却时常以这张娃娃脸打击他人苍老(见前文打击杨戬)为乐趣,怎么会一时兴起问起了催龄掌?
“大哥?”龙吉有些诧异地与杨戬对视一眼,“原来二位竟是兄弟?”
“哎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竟然出了一个这么不像本大爷的弟弟,实在是家门不幸啊!”白虎摇头叹道。
许凡只觉面皮抽动,心中暗道,大哥你又来了,便顺着白虎的话说:“嗯,家门不幸,大哥你感叹完了就说正事吧!”
白虎撇撇嘴:“啧啧,长大了就不好玩了,真失望。”
说罢,白虎手起拈诀,聚力指尖,划出一道银色光圈,光芒渐盛,凝聚成球,球成镜面,竟映照出幽壤之景。
罗睺安坐王位,计都正在王位边摆弄圆筒,纤毫毕现,竟似到了幽壤之内。杨戬龙吉许凡俱是久经沙场,自然知道这术法之妙处,许凡忍不住问道:“这是现在的幽壤?”
白虎笑眯眯道:“哟,不愧是本大爷的弟弟,很是聪明嘛!”
罗睺幽幽说道:“贪狼,你看今日与你交战之小将,功力如何?”
贪狼躬身道:“武功不弱,身法略逊于贪狼,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