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妆,惑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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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廷妆,惑君一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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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换上了一袭新的衣袍。

    衣袍是用上好的苏绣绣制而成,绣功精细,针法活泼,冰蓝色的滚边儿同他发簪上的蓝幽灵水晶交相辉映,狭长的桃花眼涌动着琉璃的璀璨,唇角的笑意明灭如星挑着丝丝玩味看着蔫蔫的依红妆:“胆儿不小啊。”

    “没你大。”她讪讪一笑,脑袋耷拉的特低,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脚下是夜元澈投射过来的影子,她踮着脚尖偷偷的踩他的影子来解气。

    “好玩儿么?”夜元澈的余光瞄向了她的小动作。

    “还行。”她散漫的回答着,心里暗忖:怎的还不用膳,饿死了。

    “那你继续玩儿,我们下去吃红烧肉了。”夜元澈故意用美食来让她服软。

    她的小脚丫迅速收回:“公子,我忽然觉得不大好玩儿,我们赶紧去吃红烧肉吧,一会儿该被别人吃光了。”

    “无妨。”夜元澈不紧不慢的说。

    “为啥?”依红妆仰着小脑袋问。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把你卖了换一盘红烧肉吃。”三千青丝扬起,浮过梨花架上的兰花,兰花的清香染在了他的发梢上,眼波潋滟,潇洒的展开折扇推开了木门。

    爽朗而清脆的笑声让依红妆觉得他有些精分。

    闹了半天,她就值一盘红烧肉啊。

    用过香喷喷的晚膳以后,依红妆撑的走不动了,她趴在七扭八歪的瓷碗里回味着开荤的美妙滋味儿:“真是美味啊。”

    “吃饱了也喝足了,一会儿把我和青山的衣裳拿到后院洗干净。”夜元澈执起茶盏慢吞吞的品茶。

    “啥?”依红妆怔愣了一下,几乎从八仙桌上跳了起来:“都快酉时了,你怎么还让我干活儿呢?”

    她激动的反应让夜元澈微微蹙眉,声调扬起:“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依红妆誓死维护自己歇息的时辰:“我说二公子,我是一个书童,一个书童,怎能干一些粗使下人的活儿呢?”

    小依依,说的好像自己多有文化似的。

    听及此。

    夜元澈修长如葱段的手指盏着茶盖儿,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半晌,他作赞同状:“恩,言之有理。”

    “是吧,是吧。”依红妆配合他小鸡啄米的点头。

    “恩。”他神情坚定,转而看向苏青山:“青山,本公子方才让你做什么来着?你俩换一下活儿。”
第四十九章 出去玩泥巴去
    苏青山砸了下自己的榆木脑袋:“方才公子让我抄《三字经》一百遍,莫非小书童喜欢这种文艺范儿的活儿?那正好啊。”说着,苏青山喜出望外的看着依红妆:“我让给你,我替你去洗衣裳,你帮我抄《三字经》。”

    抄……抄书?

    一……一百遍?

    密密麻麻如黑蚂蚁的字迅速的爬满了依红妆的小脑袋瓜儿里。

    好恐怖的感觉。

    “不,不行。”依红妆两条腿儿都直不起来了,她撑着桌沿儿:“公子,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洗衣裳,你们二位的衣裳在哪儿?我去取。”

    二人齐齐竖起食指朝楼上指了指。

    于是,依红妆如一阵龙卷风飞速的卷上了客房里。

    她捏着鼻子,蹙着眉头径直来到夜元澈长塌前,没想到夜元澈长的人模狗样的却活的这么埋汰。

    她一边收脏衣裳一边嘀咕。

    ‘啪嚓’清脆的声音落在地上。

    “诶?什么东西掉了?”依红妆循声望去,地上有一块儿色泽通透的玉佩,她弯腰捡起拿在手上看:“哇,好漂亮的玉佩啊,可是怎么只有一半呢?”

    这半块儿玉佩如皎洁的弦月,色泽湿润,莹和亮洁,它是一个盘旋在半团云卷儿上的龙,依红妆摩挲着细腻温润的触感不禁对另一块儿玉佩感到好奇。

    忽地。

    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磨磨蹭蹭的。”

    “啊?”回过神儿来的依红妆望向门口,夜元澈颀长的身子倚在那里悠闲的握着小茶壶喝茶,完全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真是会享受,到哪儿都不忘了捧着他那紫砂小茶壶。

    “我……我在替你收拾脏衣裳。”依红妆一个回身儿,手里扎眼的玉佩落在了夜元澈的眼底。

    夜元澈浓眉一簇,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玉佩一把夺了过来:“谁允许你碰它的。”

    这枚玉佩是皇家至宝。

    一半是月锦龙,一半是月锦凤。

    一半在夜元澈这里,一半是要赐给将来的皇后的。

    若是让颇有心计之人看到了这枚玉佩定能认出夜元澈是皇上的身份,那,可就麻烦了。

    “我没碰它,是它自己不小心掉出来的,我看着很好看所以玩了一会。”依红妆起身,她仰视着比她高出很多的夜元澈,他面容阴沉,一脸的严肃,像极了凶巴巴的十八罗汉,她撇撇嘴:“只是玩一会嘛,又没弄坏。”

    “这玉佩是你能玩儿的么?”夜元澈吼他,声音比平日里高了许多:“想玩儿出去玩儿泥巴去。”

    满腹的委屈让依红妆吞到了腹中,没想到孤身在外总是会被人欺负,动不动就吼她,动不动就凶她,她的哥哥才不舍得对她大吼大叫的呢。

    默不作声的她蹲在地上将那些脏衣裳拾起来捧在怀里,耷拉着小脑袋朝外走去。

    平日活泼开朗的她忽然变了一个样子让夜元澈有些不习惯,忍不住问出声:“咳……那个……你去哪儿?”
第五十章 年纪尚小
    “洗衣裳。”依红妆闷葫芦的声音响起。

    “哦。”夜元澈干巴巴的应着,巴巴的望着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

    纱窗日落渐黄昏,春风沉醉柳条枝。

    稀稀落落的夕阳扬扬洒洒的沦在醉仙居的后院里,奥凸不平的石板上摆着两个大木盆,木盆的时间有些久远,以至于那土黄的颜色有些泛旧,周围还有一些竖起的小木刺儿,一个不小心就会扎到手指。

    她端着木盆来到井口前接满了水,晃晃悠悠的端了过来,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前倾直接摔倒了地上,木盆‘砰’的直接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依红妆的脸朝地扣到了木盆里。

    依红妆四肢盘旋在半空中,以一个活王八的姿势呈现。

    “哎哟,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能靠自己,依红妆从木盆里折腾后发现自己浑身全都湿透了,她小手捏住衣袍拧了又拧,勉勉强强的又打了一些水蹲在地上洗衣裳。

    青瓦的房顶上。

    夜元澈一袭清绝的身影慵懒的横躺在参差不齐的瓦片上,衣袂飘飘的长袍掀起了一缕清风,他捧着酒葫芦品尝着‘红妆醉’,时不时的斜眼瞄一眼地上的依红妆。

    “公子,我们这么待他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我看他的年纪尚小啊。”苏青山翘着二郎腿儿说。

    “要么你俩换换?让他上来喝酒,你下去洗衣裳。”夜元澈半眯着龙眸,幽幽地说:“方才他不小心看到了我的玉佩,我不知他是否认出了那个玉佩是皇家玉佩,我要静观其变,看看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苏青山挑起眉梢:“你的疑心也太重了吧,他只是一个小乞丐而已。”

    “小乞丐?”夜元澈冷哼一声:“不见得,虽然我们初次见他时他一身乞丐的打扮,但是他的气质不凡,长相俊秀,我觉得他并非是一个等闲之辈,也许他是故意跟着我们,缠着我们,也许他有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好几次他碰到有人搜查的时候都会惶惶不安的,这不得不让人起疑啊。”

    经过夜元澈这么一提点,苏青山忽地挺起身子,夜元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又重新斜躺了回去:“他会不会就是依将军的儿子?今年的文武状元,听百姓们说他是为了逃婚才跑出来的。”

    呵……

    夜元澈略有深意的冷笑:“许是,许又不是,我们来这儿好几日了并没有听说哪个官宦的小姐被逃婚了啊,若是真被依将军的儿子甩了,那朝廷还不得上奏参他依将军一本。”

    “也对。”苏青山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点头:“公子言之有理,看来这其中必有隐情啊。”

    “必有隐情,朕必挖出。”夜元澈坚定的口吻如磐石,房顶下,依红妆用木锥敲打着衣裳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收回目光,幽幽道:“现在太后替我打理朝政,朕的江山不稳,北朔的北朔王野心极大,心狠手辣,朕要四处提防才是。”
第五十一章 我们公子身子不舒服
    “公子怀疑是北朔之王派来的内应?”苏青山的血液一瞬凝固。

    北朔之王野心勃勃,心狠手辣。

    硬生生打下来的北朔江山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听闻他不喜女色,不喜财物,无人知道他真正的喜好究竟是什么。

    “不得不防啊。”夜元澈如弦月的深眸涌出漾漾的光芒,灿黄的光晕渡在了他颀长的身子上,他微仰着头凝着美好宁静的天空,唇角抿起的弧度潋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讯息。

    *

    洗好衣裳的依红妆端着满满两大盆衣裳站起放在了一边的石墨上。

    她撸起袖子擦了擦晾衣裳的麻绳儿,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将衣裳晾好。

    夜元澈观察着她细微的小动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上来。

    半盏茶的功夫,她晾好了衣裳离开了后院儿。

    揉着僵硬的后脖子,依红妆来到客房打算和夜元澈汇报一下,省得他又说自己偷懒没干活儿,然后还不给自己吃饭。

    推开房门,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诶,人呢?”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幽幽奇异的香味儿飘在她的头顶,伴随着沉凝若水的声音响起:“衣裳洗完了?”

    回头。

    夜元澈幽冷如魅的面容放大在她眼前。

    “你走路都没声儿的么?”依红妆没好气的说。

    “你自己有房间为何总是来我的房间?”夜元澈质问道。

    她微叹了口气:“洗完了,我这不是来找公子你汇报一下么,你去哪儿了?”

    “不要过问我的事情。”夜元澈戒备心十分重,语气也不友善。

    “不问就不问。”筋疲力尽的依红妆撇撇嘴,伸出两个小手给他看:“你看我多认真,手都泡白了,发皱了。”

    淡淡的扫了一眼,夜元澈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依红妆小声的嘀咕了两个字:冷血。

    夜元澈不以为然,这几日一直没有打听到依红妆的消息他有些心神烦躁。

    春风冷飕飕的拂过。

    木梯‘哒,哒,哒’的响声引起了他们二人的注意。

    “哎呦。”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循声望去,她不小心摔在了木阶上,浓妆艳抹的脸上就看出了两双眼睛,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伸出一双手:“公子,扶我一下好吗?”

    公子?

    自己也是一个公子。

    她大义凛然的冲了过去,一双手才触到她的手指,那女子不识趣的缩了回去,一句话如一盆冷水泼了她一身:“我说的是那位公子。”

    嘎……

    她尴尬的讪讪的缩回了手,回头招呼夜元澈:“喂,叫你呢。”

    定住步子的夜元澈掀起了眉梢,拢起云袖朝那女子走去,依红妆惊呆了下巴:那么丑的女子也上去扶,哼,果然是花心大萝卜。

    “多谢公子。”糯柔娇媚的声音响起,那女子含情脉脉的望着长相英俊的夜元澈,手握在他手心里根本不舍得拿出来。

    “咳……”依红妆提醒式的轻咳一声,上前拽过夜元澈朝那女子一笑:“姑娘,我们公子身体不舒服要回房歇息了,你也早些歇息啊。”说着,依红妆就把夜元澈往客房里推。
第五十二章 比包青天审案还要吓人
    温暖一瞬抽离那女子的手心,空空如也的感觉让那女子的心里好生不舒服,愤愤的瞪着捣乱的依红妆。

    她望着那扇木门,心里暗自思忖:原来,这个客房是这个公子的,那么……她摸向了自己的蝴蝶袖袍。

    *

    逆着春日的晚风,夜元澈将依红妆撵出去以后就在客房中与苏青山下棋。

    别致的八仙桌,铺着文雅的碎花小桌布,上面摆着泛旧的棋子,袅袅的茶香油走在他们的鼻息间:“公子,我们何时回宫?”

    “嘘……”谨慎的夜元澈忽地竖起食指凑在唇边作噤声状,苏青山噤了声,顺着他的神情望向门外。

    窗纸铺就的门外有一抹黑影儿,似是有人在门外偷听,苏青山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忽地推开门,门外那个女子一个栽愣差点儿摔倒,苏青山用手虚扶了一把:“你是?”

    那个女子似乎对苏青山一点也不感兴趣,她跃过苏青山看向夜元澈:“公子,是我。”

    闻声。

    夜元澈迟疑了一下,似是在回忆,片刻,他淡淡的应着:“喔,青山,让她进来吧。”

    女子兴奋的推开苏青山来到夜元澈跟前儿,手里还拎着一个牛皮纸袋的东西,细细的绳子在纸袋盒上五花大绑,她娇媚一下:“公子,谢谢你方才救了我,这是我特意买来给公子填肚子的。”

    呵……

    夜元澈黑曜的眸子让橘色的烛光染淡,他轻声一笑,视线淡淡的扫过女子以及她手中的牛皮纸袋上,云淡风轻的说:“举手之劳,何谈为救,姑娘严重了。”

    他云淡风轻的话弄的那个女子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就连苏青山也不知云云,难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件了么?

    “恩,公子,你尝尝。”那个女子极其谄媚。

    “恩,先放着吧。”夜元澈的态度有些淡漠,似乎不大喜欢她在这儿呆这么久。

    说罢。

    夜元澈优雅的起身来到自己的长塌前,佯装收拾锦被的他背对那女子,意思很明显:我要歇息了,你赶紧走吧。

    他的大掌习惯性的摸向了自己的宣枕下,他心里大惊:“我的玉佩呢。”

    闻言。

    苏青山急忙凑上前:“公子,怎么了?”

    夜元澈神情凝重:“我的玉佩不见了。”

    “啊?”苏青山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不会吧,那玩意要是丢了可就完了。”

    这点不用苏青山说夜元澈也知道。

    “公子,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落在哪儿了?”苏青山道。

    “我就放在这……”话音未落,夜元澈忽地想起了今儿个依红妆在这边帮他收拾脏衣裳,他面容阴沉对苏青山说:“青山,把依攻给我叫过来。”

    苏青山一瞬明白了,摇头叹息:小书童啊小书童,你这回可摊上大事儿了。

    当依红妆迷迷糊糊的来到房内时,精神瞬间变的倍儿精神,这架势比包青天审案还要吓人。
第五十三章 你信不信我
    染着橘色的烛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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