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妆,惑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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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廷妆,惑君一生-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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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太不把夜元澈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他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掌心里,胸腔里压着满满的愤怒和燥火。

    依红妆惊愕的流光百转,腿有些软,视线不敢落在地上那颗头颅上,那血淋淋的字让她有些作呕,颤抖的小手捏着夜元澈的袖袍。

    “你抖什么?”夜元澈忽而问道。

    “我……我没抖。”依红妆吞了吞口水:“我只是寂寞,还有些冷。”

    “寂寞?还有冷?”夜元澈眼睛里被攻击过的粉有些散去,刺痛感明显的少了许多,他大掌叩住她哆嗦的手,吓唬她:“若是再抖就让你今夜和人头共眠,这样,你既不寂寞也不冷了。”

    颤抖就此停止,依红妆拨浪鼓似的直摇头,死死的拽着夜元澈。

    空气中,血腥味儿的气息依旧存在,一如那肆无忌惮的威胁。

    “公子,莫非是……”苏青山忽而想到什么,他提醒着夜元澈。

    话虽未说完,但是夜元澈却懂得他想说什么。

    莫非是那人知道了夜元澈的身份,所以才故意挑衅他?

    “青山,你出门巡察一番,看看有没有情况。”夜元澈意图很明显,有些事,不必说的太过明了。

    苏青山知道这事儿的严肃性,他双手抱拳:“是。”顿了顿,担心道:“公子,你的眼睛。”

    “无妨。”夜元澈声音有些低沉:“若是有毒的粉,想来我早已瞎了,只是障眼法罢了。”

    “小书童,你好生照顾公子。”苏青山叮嘱道。

    依红妆屏住呼吸,第一次这么严肃:“我会好好照顾二公子的。”

    “恩。”苏青山应着:“公子,那我去了。”

    “万事小心。”夜元澈语气沉沉。

    这*。

    注定是不平之夜。

    漫天的银光好似镶嵌了一层血色。

    苏青山离开,一向嘻哈的他也在那张书卷气的脸上看到了难见的严肃神情。

    “公子,回房吧。”依红妆轻声轻语。

    “恩。”

    人头被苏青山收起,日后必有用处。

    屋内烛光透亮,却凝着无法挥去的冷冽和窒息感。

    夜元澈是个有血性的人,眼睛的痛楚和今夜的事虽不吭声儿,情绪激愤,但他都记在了心底。

    依红妆环绕了一圈,薄被凌乱的堆在长塌上,她扶夜元澈过去让他躺好,将薄被替他盖上,被角揶的严严实实的。

    “你是在包粽子么?”夜元澈闭目道,男人的火气本身就旺,现在又不是天寒地冻的天气,怎能受得了这么厚的包裹。

    “我怕你冷。”依红妆继续揶被子。

    夜元澈浓眉一簇,凭着感觉去抓锦被,却不小心抓到了依红妆的手,触电般的感觉席卷而来。

    二人共同怔住。

    若不是夜元澈闭着眸子,便能够清楚的看到依红妆脸上浮起的红晕,若桃花的花瓣儿,让人不忍挪视。

    他们几乎是同时将手挪开,依红妆局促的起身,大气不敢喘,平静了下情绪,道:“公子,你的眼睛要不要请一个郎中来瞧瞧?”

    “不必。”夜元澈淡然自若,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鼻翼:“给我打一盆清水来。”

    按照夜元澈的要求,依红妆准备了清水,面巾,将面巾弄湿后,有眼色的依红妆坐在他跟前替他擦拭着眼睛周围的粉状物体。

    动作细腻温柔,不重不轻,后来她干脆替他净了面,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他,他的睫毛很长,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高蜓的鼻梁总是襟着,轮廓分明的面容硬朗硬朗,男子独特的霸道气质让人怦然心动。

    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为何要如此固执的寻找自己?

    心底一点点滋生的小苗在发芽,在成长,在浇灌着自己幻想的‘爱’。

    “依攻,我的脸还能要么?”夜元澈忽地出声儿。

    她一直用食指裹着面巾频繁的擦他脸上的一处地方,弄的夜元澈火辣辣的疼。

    回过神儿来的依红妆惊的缩回手,循声望去,他那双暗黑的带着红血丝的深眸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公子,你的眼睛好了?”依红妆又惊又喜,有转移话题的嫌疑。

    “他那小小的手段怎么可能把我怎样!”夜元澈愤愤的说,语气里带着对那人的愤怒。

    依红妆讪讪一笑:“是,公子武艺高强。”

    伸手不打笑脸人。

    夜元澈的心情再差也不会将脾气随意发泄,更何况依红妆的笑这么有感染力,天生带着一种把人融化的魔力。

    安静凝固在空气里,呼吸声清晰可闻。

    依红妆如坐针毡,不敢直视他,她寻个借口起身将面巾搭在面盆上,小手在衣裳上蹭了蹭,笑道:“公子,你好生歇息,我回房了。”

    “你今夜在这儿睡。”夜元澈道。
第七十一章 睡我旁边
    屋子一片祥和宁静。

    淡淡的橘色烛光洒在长塌上。

    两张脸。

    一张泰然自若,一张惊讶不已。

    依红妆那张瞠目结舌的脸上画着警惕二字。

    夜元澈浓眉一簇,料到许是她想多了,沉声问:“你在想什么?”

    “我……”依红妆有些语塞:“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公子今天有些特别。”

    错乱的眼神儿让夜元澈片刻就明了,他淡淡的说:“我性。取。向正常,收起你肮脏的思想。”

    “我没有那个意思。”依红妆慌忙摆手。

    她一女扮男装的女儿身怎能和夜元澈同塌共枕。

    上次睡在一起是意外,难不成次次都变成意外?

    她脑袋可没进水,也没被驴踢了。

    夜元澈撑起身子靠在长塌上,薄被随意的搭在大腿上,衣裳被他拉的松松垮垮的,慵懒的味道如漫天的毒药吞噬着依红妆冒泡的小心脏。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神色烂漫的指了指对过儿的木桌:“不要想太多,你在那儿,我在这儿。”

    “为什么?”依红妆一怔:“这木桌硬邦邦的我才不要睡在这里。”

    “那你想睡哪儿?”夜元澈偏头而问:“难不成想和我一起睡?”

    ‘一起睡’三个字如火辣的火球灼烧着依红妆的脸蛋儿。

    “不不不,公子误会了。”她一边朝门口那儿倒腾一边说:“我还是回去睡吧。”

    她的小手搭在木门上,脚踏出了一步,才想开门,夜元澈幽冷的声音泛泛而出:“若是不想第二ri你的人头被扔在大街上被人参观,你就尽管回去。”

    人……人头。

    他一冒音儿就把她吓哆嗦了,那血淋淋的人头立即呈现在她脑海里。

    依红妆腿儿一软,手扶住门框,摸了摸自己的项上人头,还好还好,结结实实的长在脖子上。

    “那我在这儿凑合*吧。”她服软了。

    “我就喜欢聪明的人。”夜元澈唇角一挑,眉峰松动,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长塌:“我现在睡不着,过来陪我说说话。”

    呦呵。

    敢情她不但陪。睡,还得陪。聊。

    “喔。”为了保住人头,只能牺牲她这张灵活的小嘴儿了。

    烛泪盈动,顺着蜡烛滚了一圈如镶嵌了一个花环,木桌上的蜡油迅速凝固,如干涸的红宝石。

    一刻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一刻钟,可以取下一个人头。

    一刻钟,可以让眼睛重新看到。

    一刻钟,可以让一个人从沉默不语到坦露心扉。

    这一刻钟,夜元澈说了许许多多迷离的话,说了一些依红妆听不懂的话。

    这让依红妆觉得他更加神秘了。

    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她想知道他的家在哪儿?她想知道的太多了,但是夜元澈却丝毫不透漏给她,说话间很是谨慎。

    最后,夜元澈却莫名其妙的问了她一个问题:她有什么理想。

    理想。

    理想不是梦想。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词儿。

    尤记得她还未从将军府跑出来的时候,她信誓旦旦的对爹爹和哥哥许下豪言壮语:她要当将军,她要考上武状元。

    于是,她也就不知死活的将原话学给了夜元澈。

    可就在她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时候却听到了夜元澈均匀的呼吸声。

    回头一看。

    他竟然睡着了,睡着了!

    *

    月光惨淡,岁月蹉跎。

    亭阁围栏的临水一侧,美人靠上染着晚春的稍许寒凉。

    一抹暴走的身影匆匆而来,来人正是方才在夜元澈四合院内作恶的人,他前后左右观望着,见无人跟来这才放心的朝目的地走去。

    跪地的扑通声伴随着粗噶的声音响起:“主子,事情办完了。”

    “恩。”一道沉寂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循声望去,一张狂傲不羁的面容暴露在朦胧的月光下,周边的氧气似乎都被他的狂狷所吸取,刚硬的线条上嵌着一双如利剑的眸子,唇角总是扯着倨傲的弧度,他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结实的肌肉隐在衣袍内,眼眸流转,他的视线落在下跪之人身上,忽而浓眉一簇,声音有些不悦:“你的衣裳怎的坏了。”

    他的声音太过震撼。

    吓的那人垂头,暗忖了片刻,重新抬起头,将脸上的黑色面巾拉下来,露出一张唯唯诺诺的脸,整个一孙子,声音细弱如蚊:“回……回主子,方才在办事儿的时候属下……属下遇到一劲敌。”

    闻言。

    靠在美人靠上的男子忽地挺直了身子,眯起危险的眸子,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什么?劲敌?什么劲敌?”

    那人的衣领勒到了脖子上,差点儿要窒息,他紧张的手心里冒了一层的细汗,结结巴巴的说:“回主子,属下误闯了一间四合院,但是惊动了四合院里的人,属下以为住的就是寻常老百姓呢,结果那人发现属下以后就跟属下交了手,而且伸手不凡,武功底子十分强硬,幸亏属下机智用了障眼法逃了回来。”

    “机智个屁!”男子爆了粗口,衣领抓的更紧了,眸子里像滴了血:“衣裳都被撕坏了,你这个废物,平日在北朔国怎么练武的,都就饭吃了么!”

    “属下无能!”那人垂头道。

    “你的确是无能!”男子幽幽的说:“亏你是我北朔国之王的手下,没想到如此愚蠢。”

    没错。

    此人正是北朔国的大王——楚凌轩!

    他横行霸道,为人猖獗,心狠手辣,对中原人有着不可一世的仇恨!

    “属下……请大王责罚!”那人将脑袋压的低低的。

    “责罚?”楚凌轩挑眉,居高临下的凝着那人,冷哼的口吻让人有些惧怕:“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了,你应该知道,在孤王这里没有责罚,只有死!”

    那声‘死’字带着与生俱来的破灭感,让人不寒而栗。

    “大王饶命。”

    “饶命?”楚凌轩轻声反问:“说一说,你的命如何值得孤王饶过你。”

    那人的脑子飞速的运转,一身的冷汗黏在毛孔上,哆哆嗦嗦的说:“大王,属下……属下看今夜与属下交手的人来历不凡,想来是个有来头的人,属下……属下可以查出来那人是谁!”

    说着,他的双眼承载着希望的眼巴巴的望着楚凌轩,希望楚凌轩能够点头答应他的提议,这样好歹也能保住一条命啊。

    半晌都没有声音,楚凌轩的沉默如一个随时引爆的定时炸弹。

    “大……大王……”

    “哈哈哈哈……”突如的爽朗之笑划破了天空,楚凌轩的大掌拍了拍那人的脑袋:“好,好,好,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呼。

    那人松了一口气。

    暂且保住了一条命。

    “谢大王不杀之恩。”那人感恩戴德直磕头。

    楚凌轩松开他的衣领,一脚踹开他:“滚!”

    “是!”

    渐行渐远直到消失的身影彻底在楚凌轩的眼底化成空气。

    藏青色的苏州刺绣猛虎衣袍穿在楚凌轩的身上更显他狂傲的气势,那双充满杀戮的眸子染着愤恨,仇恨。

    夜晚更深露重。

    他感受不到寒凉,胸腔燃烧的像一团火一般,楚凌轩的拳头紧握,一拳砸在了对面的柱子上,咬牙切齿的吐着每一个字:“元未狗皇帝,孤王早晚要了你的命,孤王要杀尽你的百姓,血洗的你江山!”

    身后,碎碎的玉步声儿辗转而来。

    空气中,有一抹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儿。

    楚凌轩美目流转,唇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爷……这么晚了怎的在这儿坐着呢?”来人是一个打扮娇俏的青。楼女子,那大红唇像吃了死孩子肉,软腻如蛇的身子直往楚凌轩的身子上缠。

    这个女子是楚凌轩从怡红院花钱弄来陪他玩儿,陪他解闷的女子。

    “少往我身上腻歪。”楚凌轩嫌弃的推开她。

    谁知那青。楼女子依旧不知好歹的缠着她,说话带着让人作呕的挑。逗:“爷,您花钱买我回来都没有碰我,我们回房吧。”其中的意思十分明显,这女子想让楚凌轩睡她。

    “我看着你恶心。”楚凌轩愈发的厌烦她,那双眸子冷飕飕的看着她。

    她脸上含着笑,只以为他心情不好,扭着腰肢哄他:“爷,别生气嘛,晚上回去我给你用嘴,保证让爷欲。仙。欲。死。”

    楚凌轩生生要吐出来了,他忽地一个大掌掐住那女子的脖子,硬生生的将她提了起来,提到了半空中,那女子的双眸圆凳,两条腿儿扑腾着,两双手扒拉着楚凌轩的手:“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楚凌轩嘲笑着看着她挣脱不了的样子,大掌的力道丝毫不减:“当然是让尝尝欲。仙。欲。死的死是什么滋味儿了。”

    “啊,不……不要,救……救……”她的脸色铁青,直翻眼白,像一只垂死边缘的鱼儿。

    楚凌轩十分喜欢这种将人玩弄于死的感觉,他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在她快要断气的时候,楚凌轩幽幽的说:“忘了说了,孤王觉得中原的女子都很恶心,一个比一个恶心!”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了捏断喉骨的声音,那女子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中原人的生命,在楚凌轩的眼底一文不值。

    翌日清晨。

    怡红院女子失踪并杀害的事情如沸腾的开水瞬间炸开,老。鸨惊吓的哭天抹泪儿的跑到了官府报官。

    官府的人对于这样的惨案也是头疼为之,因为从一清早开始报案的人就源源不断,昨晚那个被砍头的案子已经让县太爷前脚摸不着后脑勺了,这会子又来了一个,他抚额完全不想理会。

    门外的击鼓声‘砰砰’的震撼着所有人的心。

    夜元澈捧着装着人头的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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