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妆,惑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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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廷妆,惑君一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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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秘密回京。

    为掩饰夜元澈的身份,依将军命自己的手下将衙门上上下下用封条暂且封了起来。

    回京的路上很顺利,快马加鞭不出六个时辰就赶到了京城。

    但,他们却不知四合院里还有一个苦苦等候夜元澈的人。

    四合院。

    灿黄的光芒若硕大的芒果挂在了天际边,依红妆买回了鸡鸭鱼肉和饭菜后却束手无策的不知从何做起,以至于差点把房子给烧着了,于是她干脆放弃了,用哥哥给她的银子买了些现成的酒菜,整整齐齐的摆在膳桌上。

    三双筷子,三个碗。

    她托着腮帮子坐在椅子上,张望着门口,心里叨咕着怎的还不回来呢。

    饭菜凉了,酒更加凉。

    等待是最无聊的事。

    依红妆自己斟酒,捧着酒杯抿了一口又一口,醉意浓浓的她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房里,扯开衣裳自言自语:没准儿,没准儿睡醒一觉就能见到他们了。

    更深露重。

    回到宫中的夜元澈抬头望着墨黑的天空,简素的马车进了皇宫大门,一股子孤寂,寥落的气息扑面而来,夜元澈十分厌恶这种感觉。

    皇宫,如镶着金子的金丝笼,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夜深了,依将军辛苦了,请回吧。”夜元澈背对着天空,大片的乌云将他整个人衬托的十分清冷。

    “皇上保重,微臣告退。”依将军护送到位,大步离开。

    夜元澈忽然回宫的事谁也不知道。

    “皇上,要不要去通报太后?”苏青山掩住倦意问道。

    磅礴的皇宫陷入暗沉,夜元澈仰头望去气宇轩昂的宫阁,摆摆手:“不必,太后身子不好,先不要惊动她了,明儿一早朕去给她请安。”

    “那微臣回学士府了。”苏青山拂袖打算离开。

    长袍沾地,染了清凉,背后一道悦耳柔媚的女声清透的响起:“元澈哥哥回来了。”

    闻声,苏青山迈出去的那只脚忽而顿住,身子不听使唤的转了过来,看见来人,眼底散发着如星耀的光亮,平日里嘴皮子利索的他呆呆的看了她好一会子,而后倏然反应过来朝她颌首:“见……见过长公主。”

    来人是夜元澈的妹妹凝香,先帝和惠妃的女儿。

    她一袭碧绿的翠烟纱长裙,裙摆是散花水雾百褶尾,身披一件轻薄的翠水薄烟纱,三寸金莲穿着一双秀气镶珍珠的高底旗鞋,回心发髻上插着一只流玉梅花白玉簪,肌肤若凝脂,白希的脸蛋上浮着一抹红云,丹凤的眼睛勾人摄魄,樱桃的唇瓣儿闪着润泽,她的步子有些轻快,如一只蝴蝶飞到夜元澈跟前,淡淡的扫过苏青山,咯咯一笑让他免礼,而后将视线全部落在了夜元澈身上:“皇上哥哥是不是又偷偷出去玩了。”

    夜元澈就这一个妹妹,打小对她十分*溺,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胳膊,腾出一只手揉着她的发丝,声音变的十分温柔:“凝香啊,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

    “晚吗?才酉时而已。”凝香嘟着小嘴儿撒娇:“皇上哥哥好坏啊,出去玩儿都不带着我,害的我整天在宫中被母后关起来背书,学习,好生烦躁。”

    “叶妃娘娘近日可好?”夜元澈关切的问。

    “就老样子呗,每日把自己关在佛堂里念经,念经,又念经,唉……”凝香叹气,说的轻快。

    自先帝驾崩后,太后并没有把仅剩的叶妃逼到绝路,叶妃为不影响夜元澈和太后的好日子每日将自己关在佛堂吃斋礼佛,因为太后的关系,整个皇宫也无人乐意提起她来。

    但凝香公主性子活泼,平易近人,深受太后和皇上的喜爱。

    “恩,你好生照顾她,用什么尽管和内务府说。”夜元澈说。

    “就知道皇上哥哥最好了。”说着,凝香腻歪的靠在夜元澈的怀里。

    见状,苏青山有些醋意的轻咳一声。

    夜元澈不着痕迹的推开她:“凝香,你都长大了,别总跟个小孩子似的。”

    “哼,我就是喜欢黏着皇上哥哥嘛。”凝香对他过分的依赖。

    “苏大学士还在呢,小心他笑话你。”夜元澈将话锋转到苏青山那儿,黑暗中,意外发现苏青山正痴痴的看着凝香,他眉宇一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凝香的小手搭在夜元澈肩膀上,翘着小脚丫,身子前倾,眯起丹凤眼佯装瞪着苏青山,语气欢快:“哼,他才不敢笑话我呢,他若是笑话我,小心我揍他。”

    苏青山讪讪一笑,显的十分羞涩:“是,公主说的是,微臣不敢。”

    “朕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有没有好好跟着老学士念书啊。”夜元澈一副长兄如父的严厉模样。

    凝香吐吐舌头:“当然有啊,不但好好念书了而且我还帮皇上哥哥照顾哮天犬了,喂它吃骨头,给它洗澡,带他溜溜,而且我还给它换了理发了。”

    “理……发?”夜元澈一听这词儿就觉得事情不妙,他有些不敢看他的哮天犬被凝香祸害成什么样子了,罢了,他灵光一现,忽而说:“对了,老学士现在年纪大了要告老还乡了,明日起苏大学士亲自教你。”

    听及。

    二人吃了一惊。

    反应过来的苏青山惊愕中带着窃喜。

    凝香公主瞠目结舌的鼓起了腮帮子:“那皇上哥哥岂不是派了个眼线每日盯着我。”

    “就是要盯着你。”夜元澈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不许欺负苏大学士,他博学多才,你要好生向他学习。”

    苏大学士紧张的将手交叉在前面,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的,因为凝香公主朝她缓步而来,那一股子清幽的小女儿家的香味儿让他心痒难耐,凝香忽地止住步子,拖着长长的话音逗弄他:“苏大学士,我会好好跟着你念书的,希望你不要太凶哦。”

    他开始磕巴起来:“不……不会,公主……公主天生聪颖……微……微臣……”文采斐然的他竟一时词穷。

    “哈哈哈……”夜元澈爽朗大笑:“凝香,瞧你把苏大学士吓的。”

    “胆小鬼。”凝香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儿。

    夜元澈拍拍苏青山的肩膀:“你回去歇息吧,明儿一早来给凝香上早课。”

    “是,皇上,公主,微臣告退。”苏青山微微颌首,后退几步,而后离开,心脏却不由自主的狂跳的不行。

    苏青山离开后,凝香放肆的缠着夜元澈:“皇上哥哥,宫外有什么好玩儿的啊。”

    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提点了夜元澈,他如大梦初醒敲了敲脑袋:“坏了。”

    “什么坏了?”凝香问。

    依攻,竟然把依攻忘了。

    一缕清风掀起他的袖袍,夜元澈心里暗自思忖,懊恼的将拳头捶在手心里。

    皇宫的路很长很长,长的恍若怎么走也走不完似的。

    漫长有多长,永远有多远。

    回到寝殿,夜元澈褪去了平民老百姓的衣裳,摸着上好的丝绸中衣,泡在温热的汤池里,闭着眸子,脑子里竟然第一个浮现出依红妆小书童的模样。

    窗咎外。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沐浴的夜元澈耳边尽是水声仍不知一草一木早已被雨水浇灌。

    “皇上,需要传唤娘娘们前来侍寝吗?”小公公手臂上搭着长长的面巾小心翼翼地问。

    闭着眸子的夜元澈在水中击出一道水花儿,声音清冷:“朕好不容易回来得了几个时辰得清闲日子,你让她们过来给我添堵是不是。”

    “奴才不敢。”小公公跪下,解释道:“皇上,敬事房的人一听说您回来了,现在在外面候着呢。”

    “候着?”夜元澈不悦的挑眉:“他们的消息总是这般灵通,既然他们愿意候着那就候着吧。”

    “皇上,可是外面下着雨呢。”小公公又说。

    “噢?”夜元澈饶有兴趣的挑眉,翻过身子,前胸靠在御池的边沿,健硕的胸肌流着水珠儿,他唇角一勾,打了一个响指,道:“那岂不是更好,让雨水冲刷冲刷他们肮脏的思想,整日想着翻牌子,翻牌子。”

    单纯的小公公如实将夜元澈的话转达给了殿外敬事房的公公们。

    他们苦栽,苦栽。

    难道他们的皇上不需要行。房。事吗?

    心存侥幸的夜元澈这一次可栽了个大跟头,因为敬事房一个多嘴的公公竟然建议太后寻个宫中的老御医为皇上瞧瞧是不是患了难以启齿的隐疾。

    二澈,好生保重。

    这*,他迷糊的十分消停。

    脑子里,依攻斯文的模样总是来回的浮现,紧接着依红妆的影子抢占依攻的位置,而后他们的影子慢慢的重叠,融合,重叠,融合。

    困意倦倦的夜元澈只觉得对依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例如,此次他离开了四合院,一时见不到依攻心里如抓心挠肝。

    他觉得自己病了,生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在水中泡成了水豆腐的他再也呆不住了,整个身体滕然站起,激起一片水花儿,随意寻了个面巾擦了擦,套上了中衣来到了自己的奏台前。

    尽管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奏台也十分干净整洁,就连砚台里的墨汁也是新鲜的,宫娥们丝毫不敢怠慢,因为她们不知道夜元澈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皇上会什么时候忽然蹦出来。

    执起笔来作画,下笔就是一个失败,浓墨染晕了宣纸,黑乎乎的一块儿让心生烦躁,直接团起来丢到了地上。

    吟诗诵经,他装模作样的摇着脑袋,背着手望着月光,结果念着念着竟然将三字经和弟子规混到了一起,罢了,索性闭了嘴。

    骨节分明的长指有节奏的一下下的敲打在奏台上,夜元澈杵着脑袋,心时而狂跳,时而停跳,依攻的样子无论如何就是在他脑海里除不去了。

    “你……你给朕滚出去。”夜元澈忽地发了神经自言自语道。

    话一出口,他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幸好没有宫娥在,否则不定怎的笑话他呢。

    就在他百般纠结,万般费解的时候,脑子里忽地跳出来一个想法:这是病,得治。

    挑灯夜读。

    翻遍了许多的医书,就在他翻到第一百多页时忽地发现上面所描述的症状和他现在的情况简直是一模一样。

    综上所述:可谓断。袖。之。癖也。

    “断……断……”吓死澈宝宝了,书差点被他弹飞了。

    他竟然患了断。袖。之。癖。

    这绝对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快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夜元澈修长的手指压在那一页下,他觉得滚烫骇人,顺手将那页扯下凑近烛芯儿,火苗吞噬纸张的声音‘梭梭’作响,一会子的功夫,那页便燃成了灰烬。

    医书上被他扯的书纸锯齿线密密麻麻,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吹开了浮灰,夜元澈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难怪朕对后宫那两个庸脂俗粉一点兴趣儿都没有呢。”夜元澈分析着自己为何后宫佳丽却一滴不沾的原因:“原来……原来朕压根儿不喜欢女的啊。”

    说到这儿,夜元澈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嗓门稍稍有些高了,急忙瞄了眼殿外,幸好没有奴才守着,要么被传出去,他这个皇上可真是丢人丢到祖先帝坟头上去了。

    嗡嗡嗡。

    有一只不要命的蚊子在他耳边吵他清闲,夜元澈伸出大掌,‘啪’的一声左右一夹击,那蚊子便死翘翘了,他一个一指禅弹到了书页上:“蚊子啊蚊子,你也不能知道我这个秘密,若是传到你们蚊子界,你们晚上合起伙来到朕的龙榻上嘲笑朕可怎么办是好。”

    蚊子君翻翻眼皮:我们没这么无聊。

    书,阖上。

    阖上那惨痛的回忆啊。

    一江春水向东流,皇上威严不复留啊。

    虽然说夜元澈还是一黄花大小伙子吧,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坠入这断。袖的爱河不可自拔啊,他连男。女。之。欢的滋味儿可都没尝到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

    夜元澈灵光一现:没错,都是因为那书童依小攻,若不是因为他,自己能患上这可耻的病吗?

    唉,怪只能怪那依小攻长得细皮嫩肉的,就跟粉团捏的似的,啧啧,那叫一水灵,那叫一软和,真想咬上一口。

    于是乎,想着想着,夜元澈闭着眼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病,病的不轻啊。

    热,没来由的热,夜元澈展开折扇扇动微风给自己乘凉。

    心痒难耐的滋味儿不好受啊。

    本以为自己被那美若天仙的依红妆迷的五迷三道的,可没想到近几日和依小攻的相处更让他觉得什么是牵挂和想念。

    “不行,朕定不能毁到他的手上啊。”夜元澈威武的自言自语,起身,褪掉自己的中衣,自恋的戳了戳健硕的胸膛,不禁赞美道:“恩,朕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瞧瞧这肌肉,瞧瞧这一身的硬骨头,朕要征服女子,女子……”

    女子,对,不妨拿女子来试验试验。

    思及此,夜元澈拍桌大吼:“来人啊。”

    “奴……奴才在……”守在殿外打盹儿的小公公一个激灵跳起来飞奔进来,单腿一跪,就差捧一鲜花了:“皇上,您有何吩咐,是饿了还是渴了?”

    “朕想睡觉。”夜元澈一字一顿道。

    小公公一愣:“睡……睡觉?那奴才给皇上铺被。”

    “铺过了。”

    “那奴才给皇上煮茶?”

    “饮了茶还能睡着?”

    小公公欲哭无泪,皇上的心思你别猜啊你别猜:“那皇上是想……”

    抛出去一个大大的问号。

    “找个陪朕的。”说这话的时候,夜元澈的眼神无意间扫了小公公一眼。

    眼神儿可好可坏。

    小公公心一哆嗦,难不成让他陪。睡?

    “皇……皇上……您饶了奴才吧。”小公公拧着脸:“奴才……奴才也是有尊严的啊。”

    夜元澈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瞎说什么呢,朕是让你去叫后宫的德妃和惠妃。”

    “两位娘娘一同侍寝?”小公公惊愕问。

    “没错。”夜元澈道。

    皇上真是出手不凡啊,要么就一个牌子都不翻,要么就两个牌子一起翻。

    霸气,霸气。

    想必,整个史册都找不出来这样能‘干’的皇上了吧。

    小公公提着灯笼屁颠屁颠的分别来到了惠妃和德妃的寝宫之中,将来意大致说明了一下,两位妃子一听说夜元澈回宫后翻了自己的牌子都兴奋的浓妆艳抹的。

    长长的皇宫之路难免会碰着熟人。

    这不惠妃和德妃碰了头掐了一道,比美比的嗓子都冒烟儿了。

    “我比你美。”

    “我比你美。”

    这两句话翻来覆去的听的小公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终于到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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