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妆,惑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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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廷妆,惑君一生-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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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意盎然的味道渐渐远去,丝丝热风卷起了地上的叶片。

    不知不觉。

    夜元澈回宫已经将近十天了。

    十天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是足以改变许多事情,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楚凌轩表现的十分忠厚老实,轻松的取得了依红妆的信任,两个人在四合院过的还算快活。

    凝香公主每日勤勤恳恳的跟着苏青山上早课,念书,学礼。

    太后诵经礼佛后都会将夜元澈叫到慈宁宫来听话,同他讲一讲江山的事,亲政的事,现在前朝不算稳定,北朔之国的事一出不难保证有一些不服夜元澈大臣们都在悄悄的蠢蠢欲动。

    表面上一片宁静,若是掀起了一场巨大的狂风,那么,接踵而来的便是一个又一个的巨浪。

    皇宫的热比外面的来的慢,许是因为皇宫冷清的原因吧。

    迎春花嫩黄色的花瓣儿落了满地,如铺了一层金黄色的纱幔。

    夜元澈执起笔墨画下了这一片春意盎然,推开窗子,花瓣儿扑面而来,一片落在手心,带着清新的芳香,搓起花瓣儿在指腹间研磨,软腻腻的花瓣儿手感让他想起来手滑又嫩的依红妆。

    那个纯真烂漫的小书童。

    宫中于他来说是一个囚牢,长时间的居住却让他想永远的逃离。

    他是向往自由的,他是向往蓝天大地白云的。

    若不是当年太后以死相逼让他登上皇位,他早将这个皇位让贤了。

    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这个皇位。

    在他愣神之际,小公公跪地禀报:“皇上,苏大学士求见。”

    “宣。”

    苏青山和夜元澈表面是君臣关系,实则是莫逆之交。

    “皇上,想什么呢?”苏青山嘻嘻哈哈的德行在夜元澈面前从不避讳。

    “没什么。”夜元澈道。

    眼尖的苏青山瞟到了奏台上的画,嬉笑打趣:“皇上好兴致,竟然在此作画,来,我好好瞧瞧。”说着,苏青山装模作样的瞧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点评:“起笔用力不稳,似是有心事,中途笔墨不均,肯定没用心,收尾匆匆潦草,啧,皇上,这症状怕是患了什么相思病吧。”

    “去你的。”夜元澈笑出了声儿:“说的好像你都懂似的。”

    屏退了左右。

    苏青山信步来到夜元澈身后放书的架子上,修长的手指追随着书而动,在一本书上忽而定住,将其拿出放在夜元澈跟前儿:“皇上,你还打算瞒着我?”

    夜元澈视线一落,这本书恰是那日他自己研究得了断。袖。之。癖的那本书:“什么?”他打算将装傻进行到底。

    “这本书原来的位置不是在那儿的,变了位置说明皇上动过,上次我无意间发现后就随便翻了翻这书却发现少了一页。”苏青山极有条理的说:“请恕下官鲁莽,那一页想来是被皇上撕掉了,但下官对这本书极为熟悉,皇上撕的那页是第二百四十二页,那页的病症可谓是断。袖。之。癖。”

    苏青山从不和夜元澈卖关子。

    一是一,二是二。

    “所以呢。”夜元澈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的将那本书阖上,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皇上,你不打算请太医看看吗?”相比夜元澈淡然自若,苏青山反倒是很着急。

    夜元澈清如白月一笑:“看什么?”

    “皇上,这是病,得治。”苏青山急了:“皇上是不是喜欢那个小书童?”

    他的话问的太过直白,以至于遭了夜元澈一个大白眼。

    苏青山手握空拳调整了下情绪,重新道:“皇上,下官知道那个小书童很讨人喜欢,但是皇上可万万不能误入歧途啊。”

    夜元澈懒理他,仰在龙椅上闭目。

    他喋喋不休:“皇上,不要难以启齿,现在前朝虎视眈眈,臣心不齐,若是让一些乱臣贼子知道皇上有这个病,那么定会寻个由头让皇上下位的。”

    “啰嗦。”夜元澈字如千金道。

    苏青山在原地急的直转圈圈:“皇上,别嫌我啰嗦,我这是为了皇上好,皇上,你想想那美人,想想依红妆,她不比那臭书童好多了。”

    “你有完没完?”夜元澈最后一点耐心也被耗尽。

    “没完。”苏青山要誓死保护夜元澈的性。取。向。

    “出去!”夜元澈道。

    “好咧。”苏青山应道,才迈出去几步,折了回来:“不行皇上,下官今儿有事要说。”

    “讲。”

    苏青山娓娓道来:“方才太后叫下官过去听话,这春季要过去了,炎炎夏日将要来到……”

    “长话短说,再废话把你阉了。”夜元澈打断他的话。

    苏青山轻咳一声:“太后身子不大好,眼看着要到出宫礼佛的日子了,太后让下官陪同皇上替她去。”

    话音才落。

    只见夜元澈那张脸瞬间多云转晴:“当真?”

    “当真。”苏青山点头,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夜元澈:“皇上,你怎的这么激动呢?往常你是不喜去寺庙的。”

    “有么?”夜元澈脸上噙着笑意,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架势。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这次夜元澈严惩了一个贪官,让太后刮目相看,内心认为他是个能吃苦,懂得为百姓着想的皇上,所以对于他微服私访也就不那么反对了。

    清晨。

    公鸡未破晓,晨阳未露头。

    顶着露珠的清甜,夜元澈和苏青山骑着马回到了元未县,连早膳都来不及吃直接奔到了四合院。

    外面不比皇宫,早早赶集的人提着篮子置办物件儿。

    “咔,咔,咔”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声音透过四合院厚重的城墙传到了夜元澈的耳朵里。

    勒紧了马的缰绳,夜元澈挥手示意停下,侧耳道:“青山,你听这动静是不是从四合院传出来的?”

    苏青山眉头一拧,确认后,道:“好像是……是砍柴的声音,这小书童何时变的这么勤快了?一大早起来砍柴。”

    “许是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夜元澈忧心道,这个力道明显是有一定武功底子的人才能发出来的。

    “啊?”

    “进去看看。”夜元澈二人下了马。

    推开四合院的门。

    夜元澈那双深潭的眸子盯着眼前的一幕。

    楚凌轩一袭长袍,挽起了袖袍握着斧头劈着眼前的柴火,旁边已经砍出来一些了,整整齐齐的堆在那里像一座小山。

    见来人,他停下手里的活儿,直起了腰板儿看着门口气势不凡的两个人。

    “你是谁?”

    “你是谁?”

    夜元澈和楚凌轩一同问出口。

    空气中染着紧张的气息。

    夜元澈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圈,此人别看衣着朴素,但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之人,他声音醇厚,宣示着主权:“这是我的家,我是这个四合院的主人,你又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说着,楚凌轩指向了依红妆的房门。

    这个小书童,真够可以的,胆敢带陌生人来家中。

    “青山,去,把她叫出来。”夜元澈道。

    此地太危险,不宜久留,苏青山赶忙开溜。

    楚凌轩和夜元澈彼此凝视,一抹剑拔弩张的味道在他们中间滕然升起。

    莫非这就是那武功高强之人?楚凌轩心里暗自思忖。

    “喂喂喂,你们俩干什么呢?”冲出来的依红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杀气腾腾的二人中间。

    收回视线,夜元澈淡淡的扫过依红妆:“他是谁?谁让你带外人回来的?”

    “他是我朋友。”依红妆叉着腰说。

    “这是我的四合院。”夜元澈和她理论。

    “你走了就是我的了。”她誓将无赖进行到底:“你消失那么长时间,谁知道你是死是活,现在回来做什么。”

    “不可理喻。”夜元澈愤怒的一挥袖袍朝自己房间走去,苏青山赶忙跟了过去。

    楚凌轩立即恢复了老实人的样子,局促的搓了搓手:“公子,你朋友回来了,他好像不太高兴,要么……要么我走吧。”

    “不许走。”依红妆捉住他的袖袍,故意扯着嗓子朝夜元澈的房间方向吼:“他就是个神经病,不要理他。”

    苏青山捂住耳朵,哎呀呀,这个小书童胆儿可真大,竟然敢骂夜元澈是个神经病,亏皇上那么喜欢她。

    “真是胆大包天!”夜元澈隔着透明的窗纱看着外面并肩而站的两个人:“从未有人敢跟我这样说话。”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你是……”‘皇上’二字还未说出口,夜元澈擎起手拦住了苏青山,眯着眸子望着外面的楚凌轩,道:“那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子,当下如此混乱,青山,你去查查他的身份,方才听他说话不像是元未县的。”

    矛盾就此渲起,楚凌轩希望他们越乱越好。

    看来,他来这个四合院真是来对了。

    睿智的夜元澈满面春风的推开门,变了个脸似的来到他们跟前儿,依红妆还嘟着嘴不高兴呢,夜元澈和楚凌轩差不多高,但龙者的风范却让楚凌轩差了那么一截,他的口吻变的温和:“这位公子贵姓?方才在下有些唐突了,若是无处可去便在这儿住下即可。”

    好一个善变的人。

    楚凌轩心里思量,双手抱拳,谦卑道:“免贵姓楚,单名一个风字。”

    “原来是楚公子。”夜元澈含笑道:“在下二澈,楚公子随意叫吧。”

    身为北朔之国的楚凌轩怎能不知他的用的是化名,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分。

    虚假的寒暄过后,夜元澈拍拍依红妆:“依攻,随我来,我有事儿找你。”
第七十五章 你的耳朵怎么有个洞
    依红妆嘴上满不情愿,腿上勤快无比的跟着夜元澈回了房。

    一扇门阻隔了风。

    环绕了一圈,她的房间依旧清静素雅,只是她柔软的长塌上趴着一只肥成球球的白猫,夜元澈眉宇一簇,脑海里自然而然的蹦出了楚凌轩的模样,他指着那只打鼾的猫:“这谁的猫?那个人送你的?”

    “哪个?”反射弧长的依红妆怔愣一问,在触及到夜元澈那双赤黑的眸子时,猛然反应过来:“它是我的猫,叫大脚板。”

    “大脚板?好奇怪的名字。”夜元澈道。

    依红妆满眼的泡泡,径直上前将肥硕的大脚板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捏着它的肉垫儿:“它的爪子比一般的猫要大,所以我叫它大脚板。”

    渲染了情绪。

    夜元澈悠然自得的坐在乌木边椅上,展开折扇,随口而问:“依攻,你可否有家人?”

    “……”她开始慌了,想了半天,她决定说谎:“没……没有。”

    他思索了片刻,继续问:“你可有成家的打算?”

    “……”依红妆的心悬在喉咙口,他这是怎的了,消失过后回来怎的变的奇奇怪怪的:“没……没打算。”

    “这怎么行呢。”夜元澈竖起手指让她过来。

    “不去。”依红妆感受到了夜元澈异样的眼神儿,看的她直发毛:“这些天你去哪儿了?你不是被关进大牢里了,怎的放出来了?”

    呵……

    夜元澈忽地笑了,邪魅的长眸配合着弯弯的唇角笑的分外妖娆:“新上任的县太爷我认识,而且抓到了真正的犯人,所以便把我放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这些日子不回来去哪儿了?”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对于夜元澈的有所保留让依红妆对他的身份愈发好奇,她忍不住问:“二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既认识依将军也认识县太爷,被关进牢里竟然可以平安无事的放出来。”

    “想知道?”夜元澈神秘一笑。

    “废话。”不想知道问你作甚。

    “以后再告诉你。”又是这句话,依红妆听的烦了,干脆不理他。

    夜元澈抚着眉心,开门见山,道:“想不想来皇宫做事?”

    话题岔的太远了,以至于依红妆有些懵:“皇宫?”

    “没错,在皇宫我有一个朋友,可以给你寻个好差事做做。”夜元澈无比轻松的说。

    说一千,到一万,夜元澈就是想把依红妆弄到宫里去,然后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不要。”依红妆连连摆手,若是让爹爹知道自己跑到宫里去了,不得活活剥了她的皮啊,更何况,她经常听娘亲和爹爹说宫中一点也不好玩儿,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

    “为何?”有些出乎夜元澈的意料之外。

    依红妆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儿,尽量让自己稍爷们一些,她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儿:“不去,不乐意去,困到皇宫里我不就成了关在笼子里的小猫小狗了。”

    听及。

    夜元澈心中感叹:原来,也有人跟自己一样不喜欢皇宫。

    “我记得上次你同我说你想考取武状元,当一名将军。”那日,夜元澈虽闭目养神,却清楚的将她的话听到了心里。

    “没错。”提及自己的梦想,依红妆热血沸腾,她想起了自己的爹爹,那么的威武。

    夜元澈被她眼底的灼热吸引了,唇角一勾:“那你的武功怎样?”

    一句话把她给问傻了。

    自己的武功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绣花针。

    她的吞吞吐吐让夜元澈一瞬明白了:“无妨,我来教你习武。”

    “你?”依红妆质疑的问。

    “后面有一片空地,今夜戌时我在后山等你。”夜元澈将话撂下,折上扇,起身离开。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颀长的身子:“二公子……”

    夜元澈的脚步情不自禁的顿住。

    “那个人是我无意间在街上遇到的,他是来寻亲戚的,寻到亲戚就走。”依红妆向他解释,自己再怎样蛮不讲理也知道这是他的四合院。

    “我知道了。”夜元澈口气淡淡,但,依红妆却看不到他勾起的浅笑。

    太阳升起来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书,翻了一页又一页,边边的地方被翻的毛毛的,这是夜元澈最喜爱的一本书,先帝在世时,亲笔写下的江山,心计,谋略,他在钻研,钻研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他从未听先帝提及过北朔之国与中原的矛盾。

    “江山若钢筋,她为绕指柔。”夜元澈喃喃的重复着书中的一句话,细细的品味,里面的‘她’指的是谁?

    或是自己的额娘,或是其他的妃嫔?

    他犹记得自己的额娘不受先帝的*爱,所以,先帝又怎会将额娘写进书中呢。

    窗咎前。

    卷风般的身影一闪而过,敏锐的夜元澈迅速将书收起,警惕的将窗子打开:“谁!”

    窗户扇叶恰恰打到了楚凌轩的侧脸,他捂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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