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想了一下,也是点头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几天后我们到了净古派,其他人都上了山,我则是留在荞麦石碾的洞中去见了见龙王,把我们在龙宫城所经历的这些事儿给巨龙王讲了一遍。
故事讲完,我没说话,而是等着巨龙王的反应。
可几分钟过去了,洞里面依旧出奇的安静,巨龙王没发出半点的声音来,我有些沉不住气问:“龙王,你倒是说句话,澜宫薇,它死了,它临死的时候,说它想你了。”
良久我才听到巨龙王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初一,我能对你说什么,我心里有很多话,可不是要对你说的,而是对它说的,可它已经不在了,我说什么,它再也听不到了,那我还说出来干嘛?”
的确,龙王心里的感受如何,和我这个外来人说,根本一点作用也不起。
我们两个都不说话,就这样过了两三个小时,我才站起身对龙王道:“现在你已经知道已董父是骗你的,你当初的那个赌约没有输,所以如果你想要现在冲破这个封印,我也不会拦着你,只是如果你冲破封印后,做出对人类不利的事儿,那我们以后就是敌人了。”
巨龙王“哈哈”一笑说:“我答应过龙家的那个小子,十年就是十年,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剩下的不到九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这个约定我会守的。”
巨龙王的声音虽然是在笑,可是却听的十分的悲凉。
龙族发生的这些事儿,肯定让巨龙王心里很难受。
又在这边待了一会儿,我就立刻上了山,这次唐二爷和张少杰都在山上,打过招呼,我就把我最近接不到案子的窘况说了一遍。
唐二爷“哈哈”一笑说:“既然接不了案子,那你就留在净古派潜心修炼你的相术,他们不是半年吗,你半年后再继续接案子不就好了。”
我摇头说:“我最近遇到的事儿太多了,心有些静不下来,在这里修炼也是徒劳,所以我想多走几个地方去增长一些见识,说不定这对我的修行更加有帮助。”
唐二爷也不多加劝阻,便说:“也好,不过初一,你要记住一句老话,也是一句都快被人说烂了的话,‘车到山前必有路’,凡事到了节骨眼上自然有解决的办法,好的,坏的,你都要认,所以你只要把你该做的都做了,其他的事儿就听天由命吧。”
我们在净古派住了六天,到了第七天,我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准备下山离开。
在回西南之前,我们先去了一趟市里,我也顺便去见了见宁浩宇。
这次见他,他和赵静芳的关系就更加稳定了,听他说,他们双方都见过父母了,差不多今年过了年,就要领证结婚了,宴席的话,可能放在明年的五月份。
听宁浩宇这么说,我自然对他表示祝贺,并答应他,当天会参加他的婚礼。
说起婚礼的事儿,宁浩宇便多说了几句,他说,他结婚的日子是他舅舅找人给选的。
他还说,给他看结婚日子的人也是一个大师,而且卜卦也相当精准,跟我差不多。
听到宁浩宇把那个人给我比较了,我心里也是好奇问他:“那人如果水准和我差不多了,那也算是一个高手了,他叫什么,是哪里人啊,我看看在道儿上听过没有。”
宁浩宇想了一下道:“叫李鑫,东北过来的,今年都八十多岁了,不过老爷子健壮的很,一百多斤的东西,单手就给举起来了。”
李鑫?我怎么听着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啊,好像是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竹谣用香气告诉我:“槐灵案,严成!”
我一想就记起来了,严成说过,他曾经拜在东北邪相门下,后被赶出了师门,而他说的那个邪相就是李鑫。
也是当今世界上仅剩的三个神相之一了。
吴庄、李鑫和我爷爷。
其实原本是四大神相的,可吴庄说,有一个给死了,至于死了的那个叫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
见我半天不说话,宁浩宇便问我:“怎么了初一,有问题吗?”
我摇头说没有,让他把明年结婚的日子给我说一下,我给他再卜算一下。
宁浩宇笑着给我说了一遍,我在卜算后,发现那一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那个李鑫好像没有耍什么手段,我也就放心了。
同时我心里也在想,说不定是我多疑了,宁浩宇说的这个李鑫,根本就不是那个邪相李鑫。余围医弟。
从宁浩宇这边离开的时候,我也是说一下我要回西南的事儿,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怎么?在这边混不下去了?活儿太少了吗?”
我苦笑说:“不是活太少了,是压根就没活儿了,我的生意被人给断了。”
听我这么说宁浩宇皱皱眉头说:“咋回事儿初一,你得罪人了,用钱能摆平不,我舅舅和周睿都认识不少人,通过关系走一走……”
我反手拍拍宁浩宇的肩膀说:“我的事儿啊,说了你可能也不会懂,浩宇啊,不管怎样,你有这心,我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宁浩宇笑着说:“屁话,咱们可是兄弟!”
我为有宁浩宇这么一个做普通人的兄弟而感觉到幸运,我的普通朋友不多,宁浩宇算是和我关系最铁的了。
每次和宁浩宇谈话,我才觉得,原来我还是这个世界的一员,而不是一头扎进了所谓的灵异世界。
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又过了两天,我们便准备动身去西南。
此时已经到了阴历的十月末,天气已经转凉。
再过俩月就又是一年过去了,到时候离上众生殿也就只剩下一年了,正好我也回西南准备一下,做一些有关众生殿的文章。
十一月的上旬我们回了成都,和蔡邧、海家沟通了一下,发现我们在这边接案子还是不受到限制的,他们也愿意分一些案子给我去做,不论大小仍由我去挑选。
这让我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灵异分局还没有把我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不允许我在华东、华北接案子,却允许我在西南接案子,这其中藏着什么猫腻吗?
第662章 终于又来大案子了
回到西南一段时间,我从蔡邧和海家那边接了几个案子,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办理起来十分的没趣。
差不多到了十一月下旬的时候,蔡邧忽然跑来找我,他说有大案子找上门了。问我接不接。
我问蔡邧是什么大案子,报酬如何。
蔡邧笑着说:“不过这个案子有点远,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我笑着说:“再远还能出了国不成?”
蔡邧拍了一下巴掌道:“初一,还真让你说着了,你可真是神算啊,说不定你们这次还真的要出国呢,不过我都打好招呼了,你偶尔越下界限,缅甸那边也不会管你的,另外以你们的本事。就算你们真越界了,那边的人也不一定能发现。”
我愣了一下说,我这次可不是算的,而是蒙的,然后问蔡邧到底是什么案子,赶紧说清楚。
蔡邧这才把手中的牛皮袋子递给我,然后对我郑重地说了三个字:“司岗里!”
我问蔡邧什么意思。他好奇问:“你没听说过?”
我摇头,他则是继续说:“那沧源崖画你总听说过吧?”
我继续摇头。
蔡邧忍不住笑了笑说:“这次稀奇了,没想到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儿。”
我说,我前几年来西南是做了不少的功课,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看不到的地方,让他不要卖关子,赶紧说。
蔡邧说,司岗里是一个地名,也是一个传说,是佤族祖先起源的地方。
司岗里是佤族话的音译。翻译成汉语就是从崖洞里走出来的意思,大概的意思是说,人类最开始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后来慢慢地从山洞里走出来,然后才开始在外面的世界里生活。
而在这个传说中,有几个关键性的人物!
第一个是莫伟神,也是佤族的至高神,传说中,正是这位神灵把佤族的先祖从山洞中解救了出来。
原本那山洞是封闭的。是他派来“小来雀”凿开了山体,造出了洞口,又派老鼠引开洞口的猛兽,然后又让蜘蛛结网捆住洞口的树人,佤族的先祖才从那山洞中走出来。
至于那个山洞是怎么孕育出佤族祖先的,传说里没有细说。
传说中的第二关键人物是,在某一天,从山洞里走出来的佤族人忽然遭受了某个灾难,只剩下一个人,而上天感念她是佤族最后一个血脉,便以日月精华为其受孕。
并让其生下一男一女,那会儿还是上古洪荒时期,司岗里周围被巨大的海洋所覆盖,有一天那个女人的两个孩子掉进了水里。有一头牛看见了,便告之了那个女人,只可惜那个女人不会游水,便向那头牛求救,后来那头牛便下水把她的女儿拖上了岸。
从此牛便成了佤族崇拜对象。
第三个关键人物,也是大部分传说中都没有出现的人物,“噜”,他的名字很特别,是一个象声词。
据说,那个佤族女人的儿女就是被他推下水的,后来那牛不但救下了佤族女人的儿女,还把“噜”用牛角拱下水给淹死了。
只不过那头牛拱下噜的时候,佤族的女人和她的儿女都没见到,所以这件事儿他们也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好奇问蔡邧:“他们不知道,那这件事儿是怎么传下来,不要告诉我是那头牛传下来的?”
蔡邧一拍巴掌道:“你果然是神算。”
我再次苦笑,这和神算没有半毛钱关系,然后让蔡邧继续讲这个有些荒诞的故事。
那头牛在杀了噜之后,心里一只不是很安稳,所以它就每天去噜落水的地方走一遭,看看噜是不是会爬回来,继续加害住在司岗里的人。
直到有一天那头牛发现,有几个脚印,真的有东西从海里爬了出来,后来它就寻着脚印找去,结果在一个岩壁上发现了一副壁画,画上画了一个怪物,手持巨大的叉子和铁链,一边抽打人类,一边去插死那些牛。
而且那怪物还有一个巨大的尾巴,尾巴敲在大地上,整个大地都会裂开一个缝隙。
那头牛立刻明白了,这是噜对人类的诅咒,壁画上的意思,总有一天噜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妖怪回来,它会毁灭这个世界。
故事讲到这里,蔡邧也是道了一句:“这个传说可能有些过了,那噜回来,应该就是报复一下人类和牛,毁灭世界,也就是说说罢了。”
我好奇道:“难不成那些壁画就是沧源崖画?”
蔡邧说:“是,也不是。”
我皱皱眉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又不是?”
蔡邧说:“这个传说是以古文本的形式收在我们蔡家的书库里的,应该具有一定的真实性,而且还富有一张兽皮古图,上面写着古佤族的文字,据说就是那头牛化形成人自己写的。”
说着,蔡邧又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兽皮来,上面歪歪斜斜画了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字符。
蔡邧说,那就是古佤族的字。
而后他继续道:“所以我觉得,我上面讲的故事是真实的,所以那副诅咒壁画也是应该存在的,只不过现如今发现的所有沧源崖画中,没有一副跟我这边记述是一样的,那幅画好像是杜撰出来的。”
故事说到这里,我不禁问蔡邧:“你说了这么多,案子到底是什么?”
蔡邧说:“我们的人最近在云南出案子的时候,在勐来乡的一处深山悬崖上发现了几个巨大的脚印,而且那脚印蕴含的邪气很足,最主要的是,在脚印消失的地方还有一副壁画。”
我问是不是传说中的那副壁画。
蔡邧又说了一句:“是,也不是!”
我一下又糊涂了,问他又是怎么回事儿,他这次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让我打开牛皮袋子道:“里面那副壁画的照片,你自己看一下就清楚了。”
我赶紧去翻开,很快就看到一张崖画的照片,是很简易的图案,一个巨大的人形怪物,右手持巨大的叉子,左手持锁链,还有巨大的尾巴。
跟传说中描述的那个壁画里的怪物一模一样,只不过它的附近没有人,也没有牲畜,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怪物而已。
不过后面还有两张照片。
我看了一下,同样是那副崖画,一张照片上多了一头牛,另一张上在多了一头牛的同时还多了一个人。
我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蔡邧说:“勐来乡丢了一头牛,不知道去了何处,于是那副画上便多出了一头牛,同时乡上还有一个老人忽然暴毙,那副画上就又多出一个人。”
我下意识道了一句:“那个噜回来报复了,而且它以画崖画的形式,来记述自己报复的次数。”
“如果按照传说中的记述,它最后会杀成百上千的人,而且还会把勐来乡凿出一个巨大的裂缝来。”
蔡邧点头说:“的确是这样,我先后派了几批人过去,可都没有任何噜的情况,可勐来乡出事的人和牛越来越多,万一再有人发现壁画,那就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说到这里,蔡邧顿了一下说:“灵异分局那边也是知道了这件事儿,他们知道我们蔡家的资料多,所以便用重金委托给了我们全权处理,你也知道我们明净派如今已经不比往日,这些大案子接起来,如果不找人帮忙的话,我们自己肯定是办不来的。”
“不过好在有你,初一,你是我们明净派的副门主,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钱给你挣正合适。”余扑双亡。
这个案子的确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点头说:“好吧,那我就接下来了,酬金上七位数了吧?”
蔡邧点头,然后对着我伸出一个巴掌,我再次高兴点头,我是好久没有接过酬金这么高的案子了。
接着我便把蔡邧给我的资料翻看了一下,一部分是他给我讲的传说,另一部分则是勐来乡出事的家庭的情况。
看了一会儿,我问蔡邧:“按照资料上看,勐来乡还没到缅甸那边呢,你说出国啥的是咋回事儿?”
蔡邧说:“司岗里现在在缅甸境内啊,司岗里在传说中占了很大的比重,我觉得那家伙可能会选择到那边藏身,万一你在咱们这边找不到,可不得去那边吗?”
的确是这样,看来蔡邧考虑的还挺周到。
这个案子的大致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只不过蔡邧最后又说了一句,他也不确定那个出现的怪物就噜,毕竟这个传说太过久远了。
我点头说:“我会尽量查清楚的。”
又和蔡邧说了一会儿,他问我需不需要助手,我摇头说:“还是算了。”
如今我的这个队伍,林森在请火神后,也是渡劫期的人,明净派还有什么人能做我们的助手呢?
这个案子和牛有关,我不由又想起了白咕案中的魈仙王,这次的怪物会是它吗?
不对,它是山魈,身上是鬼气,不应该是妖气的。
而徐若卉也是对我笑着道了一句:“初一,这么多天了,你的精神终于恢复了,前些日子,你总是蔫的不行!”
我笑着说:“这次案子肯定不会太简单,事不宜迟,我们明早就出发,先把这个案子的实际情况弄清楚再说。”
第663章 佤民,更七
勐来乡位于中缅交界处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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