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对面的人顾及同伴而无计可施时,‘砰’一声枪声,张思磊身前的人被子弹从胸口洞穿,后背飞出大片的碎肉,张思磊即时一偏脑袋,花生米大小的子弹从他脸颊擦过,再击中了正后方的人才停止。这下遮挡作用的人肉盾现在成了遮蔽视线的障碍,张思磊没有一丝犹豫的丢掉死去的人质,他的身上满满是人质的血肉,脸上、头发上、衣服上,但他没有空闲去擦,因为还冒着白气的手枪对准了他。
在混乱的人群中,对立的双方依然不受影响的自屹立于原地。
余老大居然带着手枪,谁给他的?怎么可能余老大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放弃的卒吗?为什么被最先派出试探的卒居然会是炮?张思磊脑袋里跑出一系列问题,他紧紧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小腿暗暗使力,确保子弹发出后第一时间跑进人群,争取让人群带走大部分的子弹。
就在这时,余老大突然放下了枪,因为明显是其他势力的人包围了他们,并且他们都带着枪。紧接着,张思磊感到有人站到了他的身边,明显的站位让张思磊身体放松下来——是来帮他的。穿着西装的身材挺拔的男人伸手搂了张思磊一下,在张思磊僵硬的想要挣脱前,轻轻在张思磊耳边留下一句话后很快放开了,“我是林温柯的人。”
徐离先掏出枪,上了保险,递到张思磊面前,“要玩玩吗?”眼睛意有所指的看向徐老大。张思磊接过枪,这是他第一次碰到手枪,手枪和精干小巧的身形不同,它有些让人心安并出乎意料的重量,黑色的外表反射着白织灯的光透着冷然的肃杀。他缓缓举平手枪至胸口,对准余老大的眼睛,然后放低手臂的高度,对准了余老大的躯干,似乎在迟疑该射击哪个部位一样。
张思磊恶劣的戏耍着余老大,看着他因为自己随意轻微的动作而不停的颤抖,一直到余老大吓得没有力气维持站立的姿势,跪倒到地上,泪流满面嚎叫着求张思磊放过他,张思磊当然不会放过他,玩也玩够,张思磊抽出他精致的小刀像杀死小雨一样,碾碎了余老大的眼球,但他没有痛快的割开余老大的喉咙结束他缓慢失血的痛苦,后来听人说,余老大躺在地上足足两个小时才死去。
杀死余老大和他一杆手下,张思磊和徐离先便离开了这里,徐离先遣散了部下,邀请张思磊到他家里做客。
徐离先的家很普通,普通的一室两厅的出租屋,徐离先泡了一杯咖啡放在张思磊面前的桌子上。“余老大的枪是你给他的?”张思磊押了一口咖啡,致使他有这种猜测的原因,就是徐离先太及时,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一样。果然,“不错,你到是敏锐,确实是我间接促使余老大率先和你挑破脸,枪也是他卖给他的。”
“至于我这么做的原因,也正是我现在要跟你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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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的黑帮的龙头是庚家也就是张思磊卧底打入的目标,他外面是丝绸生意,内里却是贩毒贩枪杀人放火无恶不做,做黑帮谁不是做人命买卖,但就是庚家却成了众矢之的,就是因为他太霸道了,不但自己的生意要做,别人的买卖也要做,不给别人挣钱的机会,偏偏他家大业大,谁也动不了他。但庚家到底不是天,总也有倒霉的时候,这不庚家的家主年迈,膝下有两个儿子,而现在这两个儿子正为了家主的位置互相打压。庚家的两个儿子以前也不是多兄友弟恭,只不过那时他们的父亲还年轻能够压制他,但现在他老了,不得不放权。以至于两兄弟斗得庚家鸡犬不宁,也给了其他帮派趁虚而入的机会。
现在庚家乱了,谁都不愿意他再起来,可纵然两兄弟是傻子,家主却不是,庚家再乱也是关上门自己解决,容不得别人在后面挑拨离间,更何况两兄弟一点都不蠢。所以那些帮派派来的卧底进是进来了,但都是权力的最外层徘徊,谁也没进到权利的中心,从中捞到好处。
与其他帮派不同,林温柯派张思磊进来并不是要他进入庚家捞好处,而是平衡庚家兄弟的实力。“既然庚家两兄弟要争,那就让他们争个够,让他们自己搞垮自己。这就是林老大吩咐我们的。”
“我设计让余老大彻底和你撕破脸,然后去救你,就是在外人面前卖你个人情。庚家分成太子党和二爷党,而我是二爷党,你欠我一个人情不就是欠二爷一个人情,这样你在众人眼中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二爷党的人。”张思磊不解的问,“可你背后做手脚瞒不过别人,特别是你口中的二爷。”
徐离先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是二爷的人为二爷挣取人才没什么错,而且我本来就和古大刀不和,针对他的手下余老大十分的正常。”张思磊了然,怪不得要他最先去接近龚爷,原来这样后招才能使用。“龚爷支持哪边?”“他哪边都不支持,他中立,毕竟是庚家的老人,到底是看得透彻。”徐离先说到龚爷,语气中有些赞许,这种斗争不管最后谁坐上了王位,对庚家都是两败俱伤,没有任何好处。
“好了,你回去吧,现在你是二爷的人了,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帮助你了,以后估计那些欺负你的人也会收敛了。”张思磊起身告辞,徐离先塞了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给他。张思磊把油纸放进外套中,天气微凉,他穿着的外套也宽松,所以别人看他外套鼓起也只当他是穿的多,不会怀疑到里面藏了东西。
回到家,张思磊拉上窗帘,拆开油纸,是一把枪——就是余老大死前拿着后来被徐离先收回的。徐离先给他枪应该是给他防身用,他自然会好好收着,他把枪放进床垫下,躺在床上,张思磊闭上眼把前因后果梳理了一遍。
从他杀死吴航开始一切便不在顺着他本人的意志前行了,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招惹到林温柯,让他在自家的房顶上安摄像头,以至于现在处处被他摆布,而且张思磊总有种感觉,他会被派来当卧底,也不是林温柯的计谋,只是他一时兴起,但让张思磊相信林温柯是个鲁莽之人,从他安□□庚家的棋子又显出了冷静卓越的智慧,种种迹象说明林温柯更趋向于一个肆意妄为的聪明人,他的聪明带着任性和不安分,对出人意料的事情有着莫名的追求,不然张思磊现在会是个安安静静的逃犯而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卧底。
他不清楚林温柯是如何向众人解释他的失踪,又是如何控制萧琛让他安分,到现在他都没在新闻或者网上看到他的失踪启事或者死亡的报道。张思磊知道林温柯在一点一点切断他和原来生活的联系,然后彻底掌握住他的一切,张思磊自然要反抗但不是现在,他如今只有一步步按照林温柯的计划才能找到反抗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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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庚灏
第八章庚灏
“古大刀你可得和张思磊好好道歉才行,昨天宴会上你手下做出那种事情,你也有责任啊。”次日,张思磊被龚爷叫去,关心得问了张思磊几个关于昨天事情的问题,随后责怪的点了古大刀的名。张思磊自然不能受古大刀的道歉,而且古大刀也不会真和他道歉,只要众人知道这件事龚爷偏袒他这一方就行,不过样子还是要摆得,他赶紧说道:“古大哥也是受到小人蒙蔽,也不能怪到他。”
“虽然张思磊不追究,但你做大哥的可不能真什么表示都没有啊。”古大刀点头应是,下午张思磊就收到他的表示——金箔贴的关二爷的塑像。张思磊留下来吃了顿饭,就回去了,不知后来龚爷留众人商量什么事情,几天后他才知道,龚爷正式宣布他为接班人,然后没几天就办了仪式认他做了干儿子。许多人都弄不明白龚爷的决定,连张思磊都不明白,虽然这个位置是他的囊中之物,但龚爷居然比他还心急确实不合理,而且他现在根基浅薄,龚爷手下的人根本不服他。
在碰了几次软钉子,委托总是莫名的失败后,龚爷单独把他叫到房间,“我知道你和外边那些人一样奇怪我突然升你做接班人的原因。”龚爷似乎比张思磊上次见面时更老了,头发灰白,眼睛也开始浑浊起来。“孩子,我活不久了,前不久我检出了胃癌,过不了多少时间我就只能靠在营养液过活了,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突然的决定了吗?”
龚爷的眼中是令人心惊的平静和认命,对于死亡他表现得十分的安详,“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偏选你吗,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很欣赏你,欣赏的就是你从骨子里透出的狠劲。”
“我脑子也开始不清醒了,护你也护不了多久了,趁着我还有时间,好好管教管教那些不听话的下属,别让他们骑到你头上,也别让我看走眼。”龚爷开始犯困,他疲惫的躺在床上,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去,看得出来,病魔折磨着这个不过四十的中年人精疲力尽。张思磊带上门,下楼时遇到龚爷的管家,管家给张思磊一叠文件,全是龚爷手下的把柄,有大有小。
有了这些把柄,张思磊控制住大部分人,好好对付那些和他作对的人,那几天新闻一连播出好几个坠楼身亡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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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暗沉,细密的雨滴像钉子一样直直下落打在黑色雨伞的伞梁上,发出啪啪的闷响。张思磊举着伞身穿黑色的西装沉默的站着,裤腿因为雨点撞击地面的反弹而润湿成更深沉的黑色。张思磊身边站着许多跟他一样打扮的人们,他们低着头手捧百合轮流上前在龚爷的墓碑前献花,献花完后听神父祈祷。龚爷是庚家的老人,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庚家,他的葬礼来了很多庚家德高望重的人,包括家主和两位接班人。
葬礼后,徐离先叫住了张思磊,“张思磊,下午你有时间吗?”雨天的水气重,张思磊手上、脸上都有水珠点在上面,嘴唇殷红的明显,如静白干净的花朵憩息着红蝴蝶,“当然,有什么事吗?”徐离先顿了顿,像在回味刚才突然的心悸,张思磊长相并不女气,相反眉直鼻挺是少有英俊,但张思磊刚才却给他一种性别相反才能相互寄予的惊艳。“二爷想和你在Rr酒店见见面。”张思磊点头,“好,我会去的。”
龚爷死了,张思磊接任了他的位置,二爷(庚灏)也是时候见见他了。
“欢迎光临,先生有定餐位吗?”张思磊走过餐厅玻璃门立刻女服务员迎上来,“你好,请问有叫庚灏的先生定餐位吗?”女服务员在面前指引,“有的,先生请跟我来。”服务员带张思磊到183号包间后离开了,张思磊推开门,“坐吧。”庚灏听到开门的声音,视线离开了电视机看向张思磊。庚灏声音沙哑低沉听着人耳朵痒,与他磁性的声音不同,他惯于面无表情,看人是带着漠视像在看路边的杂草。
“要抽吗?”庚灏夹着一条烟问张思磊,张思磊拒绝道:“我抽不惯这个东西。”庚灏挑眉,似是没想到有不抽烟的男人,但倒是没有坚持,收回手自己含着烟,掏出打火机点燃。他吸了口烟,香烟的烟头的火焰明明灭灭,过了一会,袅袅的白烟从他微开的嘴角飘出,罩着庚灏的脸朦朦胧胧。即便匿藏在白烟下,庚灏过分冰冷的眼神也没有一丝朦胧,他看着张思磊,“我这有个任务,去岳国倒卖军火给自由统领,收益很大但也很危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一起做任务除了关系亲密,就是信任的下属,所以这是向他发出招入麾下的邀请吗?张思磊脸上的笑容扩大,黑亮温润的眼睛仿佛有星星在闪烁,“乐意之至。”庚灏移开了视线,仿佛对张思磊的热情有些不适应。
“你准备一下,两个星期后我去接你。”庚灏慢慢吞吐着白烟,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自觉和庚灏关系亲近不少,张思磊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的碟子上,“二爷,尝尝这个。”庚灏皱着眉头盯着碟子上滑润的鱼肉,嘴角抿紧。“怎么二爷不喜欢吃鱼吗?”庚灏抬眼,见张思磊羽睫下垂神情有些失落,不知怎的拿起筷子就夹起鱼肉放进嘴里,“味道还行。”庚灏评判鱼肉味道,嘴角却深陷的厉害,一点没有说服力。张思磊倒不在意,他眉眼舒展,心情愉悦。
最后庚灏虽然吃了点菜,张思磊吃了大部分,菜桌上还是剩了一大叠的菜动都没动。付账是庚灏,本来张思磊是要付的,但庚灏点菜时已经提前付了帐,张思磊也就不了了之,和庚灏道别后,两人分别坐上自己的车离开了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出发
第九章出发
庚灏说让张思磊准备自然不是收拾行李什么的,毕竟张思磊现在也是个人物了,手底下掌管着几百号人,收拾行李这种事自然不需要张思磊关心。他需要准备的是他离开以后谁代为他管理名下的人和一系列吃喝用度的开支。张思磊打电话和秘书——虽然很不可思议,但黑帮的里的分级和公司极为相似,只是名字多有不同。吩咐她明天开会,把大小的头领叫来明天开会。
要说心中信任的下属,张思磊还是有一个的,“明郜,我下下个星期要出去几个月,我想要你帮我代理帮派,你愿意吗?”问是这样问,张思磊知道明郜一定会同意,先不说张思磊是他的Boss,而且听说他本人很可是崇拜他的——对他雷厉风行的手段。“非常愿意,老大,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明郜声音有些颤抖但控制在正常范围之内,明皓是个聪明而冷静的人,张思磊相信他有能力治理好帮派,至于他的忠心,也正好可以通过这次考察一下。
明天的会议表明上顺利,但可以看出他们心里不服又是一个小年轻来管教他们,估计张思磊走后的几个月里,明郜会过的很不顺心。张思磊不得已打了个电话给徐离先,叫他多关照下明皓,“二爷居然邀请你一起去岳国?!。。。看来他真的很看好你啊。我跟你讲,现在庚爷(庚灏的大哥,庚恒)的小动作越来越大了,这次去越南恐有不测,而且你最好现在多买点枪,你回来后怕有一场大战。”
庚恒并不比庚灏大上多少岁,按理说他们的势力应该是对等的,但事实是,庚恒却隐隐压庚灏一头,这恐怕和庚灏一直不冷不热常人难以和他亲近,而庚恒善于笼络人心有关。但庚恒有一个比之庚灏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庚灏的手下都很忠心,很难被策反。但优势也只是优势并不能成为制胜的武器,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怕是谁都没有好处,不管最后谁赢了,只能是两败俱伤。
这肯定是庚家不愿意看到的,但庚恒现在却能不受制约肆无忌惮的对付庚灏,看来庚家的家主真的快死了,已经到无暇顾及旁外事的地步。就这样的情况下,庚灏还要去越南而不是窝在老巢准备迎战庚恒,想来这次去岳国会得到一样东西,一样不需要任何准备就可以直接打败庚恒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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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星期后。
庚灏开车来到了张思磊的楼下,他们的行程先开车去华夏和岳国的边境,然后和早早等在那里的手下开军旅车去岳国。张思磊坐进副驾驶,他的行李早早就准备好已经运到军旅车里,现在只要人到就行了。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一是庚灏冷淡的性格,二是他们实在没什么话题可以聊。
开了足足五六个小时,张思磊才隐约看到边境树立的红笔勾勒出‘边境’二字的大石。再近了些,张思磊看到停在那四辆军旅车和围在周围的人。庚灏带来十二个人,不多,但岳国多为雨林地形,这些足够了,多了就拖后腿了。两辆军旅车装军火押后,一辆军旅车装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