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追凶- 第182部分

第二十三回　刑部大牢二十三

　　　　由于发现了这个秘密通道，犯人们私下联系，寻找自己的亲人。一个懂一些医术的犯人，暗中为受伤的犯人治伤治病。由于手里没有药，只能为伤者简单的接骨、止痛。可是这已经足够了，就像于勉不用躺在地上等死，可以自己近距离活动已经很满意了。于勉伤好了一点，就在其他的犯人帮助下，爬进密道见到了父亲于谦。于谦比儿子看得开，希望儿子坚持下去，说不定有活命的机会。将来有出刑部大牢的可能，于谦不希望自己家的子孙再当官，安心地做一个老百姓就好。

　　　　好久之后明英宗终于记起了这些人，迫于大臣们的压力，明英宗答应放一批犯人。不过在明英宗放这些犯人的时候，明英宗下令屠杀一批官员和他们的直系亲属。于勉和几个官员的孩子，被大家藏进了密道，这才免于被杀。于谦等官员还是被明英宗派来的锦衣卫暗杀了，就连尸体也不敢收敛。送到菜市口斩首的并不是真正的于谦等官员，只不过是一些“替罪羊”而已。

　　　　一年后最后一批这件案子的犯人被放出来，其中就有隐藏在其中的于勉。于勉找到了父亲的衣冠冢，足足跪了三天三夜，然后只身离开京城，永远不再回京城。于勉临走的时候，亲自做了四块灵牌，一块是于谦的，一块是于谦夫人的，一块是于勉妻子于宋氏的，一块是于勉妹妹于承珠的。从此于勉在南方小镇定居，世世代代耕读传家，不再当官考取功名。

　　　　最后一批离开密道的犯人，在临走的时候把密道的事情告诉了一个比较善良的狱卒。狱卒试着进去过，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有许多的密室。就把自己的休息室秘密地安排在里面，也开始对密道和密室进行清理。这个狱卒就是老莫的师爷，也就是说老莫的师傅就是这个狱卒未来的徒弟。这个秘密也是这个狱卒的徒弟私下告诉老莫的，老莫有把这个秘密延续了近五十年。除了极少数的几个自己人知情外，就连老莫的徒弟暂时也不是太清楚。

　　　　老莫不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秦泰和展小小，而且带着秦泰和展小小走了一遍密道。老莫告诉秦泰，在第五层里面关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人，还有一群已经发疯的犯人。千万不能随便进入第五层，不然的话不但有性命之忧，而且会打草惊蛇。

　　　　秦泰回到密室，要求休息一下，然后和妻子展小小一起离开密道。保证不会把这里的一切告诉外人，也保证不会不会出卖老莫和王通。老莫把出去的方式再一次说一遍，秦泰和展小小重复一遍，确定准确无误之后，老莫离开了。

　　　　展小小不清楚，丈夫秦泰为什么不马上离开这里，但是她绝对支持丈夫，也会配合丈夫秦泰的举动。秦泰和展小小待在漆黑的密室里面，外面是一样黑漆漆的密道。秦泰和展小小手里只有一小截火折子，是出去的最后希望，不舍得随便乱用。

　　　　秦泰拍了一拍妻子展小小，展小小马上明白了丈夫秦泰的意思。展小小站在密室门口，为丈夫秦泰把风，虽然不知道秦泰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展小小一定会听从秦泰的命令。

　　　　秦泰在密室里面，不断地用手拍打和抚摸密室的四周。秦泰和老莫说话的时候，看过密室的样子，黑黝黝的墙壁，在灯光下模糊一片。但是当秦泰无意之中触摸墙壁后，发现密室的墙上有刻文。这些字或者画，一般的人不能用肉眼看清楚。秦泰在当初的小月村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知道这是视觉错误，只能用手抚摸才能发现秘密。所以他再一次回到密室，准备好好抚摸查看，读懂上面的信息。

　　　　秦泰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摸遍了密室的四面墙，发现墙上有不少的划痕，不过不是一个人留下的。在离密道比较近的地方，用指甲刻有一些潦草的文字，这就是那个兴建刑部大牢时的书生留下的。书生不段的埋怨这个世道，中间夹杂着亲眼看见的惨状和对家人的思念。书生的文字过于迂腐，看来他不是一个变通的人，简直就是一个书呆子。

　　　　在书生的文字旁边，有另外一个人的刻痕。这个人不适用指甲刻的，好像用碎瓷片刻字的。这个人力道不大，但是刻痕整齐，是一个有地位的富家子弟。他记录了一段外人不知道的历史，讲述了一段外人难以想象的宫廷斗争。这个人是功勋之后，从一出生就是一个有爵位的人。他父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从来不用为朝廷做任何，只不过寿命不长，二十几岁就去见自己的祖宗了。他作为家中的长子，六岁大就继承了爵位，成为了超一品的大官。他母亲担心他养不大，所以不准他学父亲的样子，每天一大群先生和老师跟着他，逼着他读书习武。他和明英宗有点远亲，所以和年纪相当的明英宗关系不错。明英宗御驾亲征的时候，他刚好要当爸爸了，所以被明英宗留在了京城。明英宗被抓之后，瓦剌军队马上包围了京城，他作为留守京城极少数的将领，当然要坚守京城。于谦来找他，要他帮着说服孙太后，立新帝坚守京城。他就参与了废立新帝的全过程，成为了明英宗的假想敌之一。明英宗复位后，打击不听话的大臣，他和于谦一起被抓进了刑部大牢。明英宗不但针对他，而且抹杀了他们一家人数代的功劳，他对明英宗十分失望。得知明英宗要杀了他和于谦，他没有于谦这么不怕死，躲进了密室里面。等待机会离开刑部大牢，为了活命他可以不要任何荣华富贵。至于他有没有离开刑部大牢，就没有人知道了。就算他离开了刑部大牢，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对外人说自己的事情。

　　　　在最靠近里面的一角，还有一个不属于这两个人的刻痕。这个人只留下了谜一样一段文字，“七层刑部大牢，上通天庭、下达地狱。上天容易，下地太难。能见天日不能长命，地狱重生长命百岁。”秦泰猜测里面的意思，好像在说刑部大牢有七层，出去不一定能够活，留在刑部大牢不一定会死。可是刑部大牢只有五层，怎么说是七层呢？秦泰马上想起了地上两层，如果加上上面两层的话，刑部大牢真的是七层。不过秦泰总觉得这段文字不会这么简单，但是一时间想不出什么端倪。

　　　　再往顺时针方向查找，又发现了另外人的刻痕。这是一个唯一的女犯人留下的信息，她记录了刑部大牢的另一种罪恶。女犯人的地位相当高，简直就是正宗的皇亲国戚，可是谁会想到她会这么一个下场？她是何太后的外甥女，何太后就是景泰帝的生母何妃。何妃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孙太后和先帝夫妻情深，当时的孙皇后强势地压制**的其他妃子，特别针对有孩子的妃子。何妃因为有一个儿子，特别被孙皇后特殊关照，何妃几乎连丈夫和儿子的面都见不着。先帝不但在前朝处理政务，就是到孙皇后那里陪孙皇后，所有皇子要交给孙皇后抚养。导致何妃一年见不到丈夫和儿子几次，每一次看见自己的儿子都是痛哭流涕。明英宗登基之后，何妃被封为何太妃，但是禁止和已经是王爷的亲生儿子来往。何太妃直到自己亲生儿子景泰帝当皇帝之后，才被封为太后，从此可以扬眉吐气地和孙太后平起平坐。何太后风光了，她的娘家人也风光了，女犯人也被册封为镇国公郡主。女犯人的亲姐姐被何太后送进皇宫，给景泰帝表哥当妃子，所以女犯人不但是景泰帝的表妹，更是景泰帝的小姨子。

　　　　女犯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刚刚和丈夫成婚，准备过上相夫教子生活的她，一夜之间变成了囚犯。起初刑部大牢的狱卒不敢针对她，因为她毕竟是皇亲国戚，当时大家都不知道景泰帝会不会东山再起。不久之后女犯人的待遇发生了巨大变化，不但取消了特殊待遇，而且有人开始谩骂她。几天后她的丈夫被一群狱卒拉出来，当众当猴子耍着玩。她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当头了，下一步狱卒就要开始对付她了。就在这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秘密，自己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她要当母亲了。她真的想保住自己的孩子，为可能会死的丈夫家留下一个后代。因为她自己的缘故，她的丈夫一家人全部下了大狱，极有可能全家都活不成。她想为自己的夫家留下最后一点骨血，也为自己留下一个依靠。

第二十四回　刑部大牢二十四

　　　　可是女犯人想得太简单了，对方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他们敢对她的丈夫动手，可见不再忌讳她这个郡主了，他们还会放过她这个过气郡主吗？他们会让仇人的孩子长大来向他们报仇吗？他们会让女犯人活着离开刑部大牢吗？一旦这个女犯人出了刑部大牢的话，说不定会有机会翻身，将来就会为自己和家人报仇。刑部大牢的人可以在刑部大牢内部横行霸道，到了外面什么也不是，只有任由别人拿捏。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人，就算上面有了放人的意思，他们也会暗中动手脚。大不了向上报一个犯人因病身故或者出了意外就可以了，上面的人不会追究太多的底下人，最多不了了之而已。

　　　　女犯人对狱卒和牢头说，她不但是皇亲国戚，而且身上有了孩子，要是她或者孩子出事的话，这里的人一个也活不成。她的吓唬几乎不起任何作用，大家不但不害怕而且发出了令人害怕的冷笑。女犯人也知道自己错了，她的话不但没有起到作用，而且害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随着这些人的怪笑和女犯人的惨叫，大家都好像明白了什么。女犯人的丈夫想冲出去救自己的妻子，却被一边的狱卒一棍子打昏在地。狱卒并没有住手，还是连续挥动手里的短棍，一棍又一棍地打在了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郡马身上。当他打够的时候，本来英俊非凡的郡马爷已经多处骨折，身上都是血，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了。

　　　　女犯人的惨叫几乎没有停息，叫喊了大半夜之后终于没有了声音。这不是已经结束了，而是女犯人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从这个晚上起，总有牢头或者狱卒进进出出女犯人的房间，大家都猜测到了女犯人的遭遇。女犯人的丈夫曾经三次清醒过，但是刚醒过来就又被一边的狱卒打晕过去。女犯人的夫家人已经流干了眼泪，只想早点死了算了，不想再看见这种事情继续下去。

　　　　整整三天三夜，女犯人多次昏迷多次晕厥，又多次被人弄醒，女犯人已经忘记了感觉，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屈辱，忘记了饥饿。一个细心的犯人曾经暗自计算过，这三天进出女犯人的牢头和狱卒不下两百人，有些人是多次进出女犯人的房间。之所以后来大家不再进出，不是因为大家玩够了女犯人，而是因为女犯人真的不行了。

　　　　一个狱卒叫几个年老的女犯人进去帮这个郡主收拾一下，进去的人差点没有被眼前的场景吓死。这个女犯人浑身是血，床上和地上都是血，女犯人昏死在床上，已经不用绑住手脚了。女犯人们都是过来人，都经历过生养，一看就知道这个郡主不但下身大出血，而且流产了。按照这个样子看来，这个郡主娘娘不但流产了，而且将来一辈子别想要孩子了。女犯人的下身血肉模糊，几乎像一团烂肉一样，让这些女犯人不忍心看。一个老女犯人忍不住暗自骂这些人不是东西，怎么能这么做？就算郡主不是皇亲国戚，总也是一个女人吧？怎么能够这么对待一个有身孕的女人呢？不但害了一条性命，而且毁了这个女人一生，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简直不是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这些女犯人虽然同情郡主，但是她们没有能力帮助郡主。她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郡主清理身子，暂时止住下身的大出血。因为流产和大出血，女犯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整整十天才清醒过来。清醒的时候她一脸的忧伤和悲痛，但是更大的灾难等待着她。

　　　　一个女犯人利用给郡主喂稀粥的机会告诉郡主，郡马被这些人渣活活打死了。郡主的公公得知儿子和媳妇的事情之后，和他的妻子一起自尽了。郡主的小叔子为了给家人报仇，企图反抗狱卒，被手里有武器的牢头和狱卒联手活活打死了。对方利用这机会，又把郡主的小姑子，年仅十四岁的女孩子也弄死了。如今郡主家只剩下郡主一个人了，这令女犯人十分震惊和绝望。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又失去了清白，这是太痛苦的事情。对于郡主来说，已经失去了了生存下去的勇气。孩子没有了，夫家人全死光了，丈夫也没有了，郡主还有必要活下去吗？在这生不如死的刑部大牢里面，活着比死了难过。所以女犯人决定死，没有力气自尽索性把自己饿死，坚决不吃任何东西。这么做可以说是她为丈夫殉情，也可以说是为自己守节，更可以说是她不想再活下去了。

　　　　狱卒知道后，知道这个女犯人死了的话，大家都会有麻烦。女犯人一心想死，不但想饿死自己，而且想把大家一起害了。女犯人是明英宗钦点的重要犯人之一，要是无缘无故死了的话，上面的人会有其他想法的。有人会猜想郡主在刑部大牢里面受到了什么非人待遇？还是刑部大牢的人用“李代桃僵”的办法，把郡主偷偷放走了？还是有人暗中在和明英宗对着做？不管什么原因，明英宗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刑部大牢管理者的身上，大不了杀一批狱卒和牢头了事。为此这个郡主绝对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时候活活饿死。

　　　　狱卒联手控制住女犯人，硬是往郡主嘴里强行灌稀粥。灌下去之后，再用力捂住女犯人的嘴巴，不让女犯人吐出灌下去的稀粥。这样一天三次，每次都这么硬灌，总算保住了女犯人的性命。随着女犯人渐渐恢复身体，狱卒担心女犯人反抗或者自尽，又一次将女犯人的手脚和嘴巴绑了起来。女犯人想死也不能死，这段时间女犯人很是痛苦。

　　　　直到这一天，一个不应该出现的犯人出现在女犯人身边，对方告诉女犯人，大家找到了一个秘密通道。密道虽然不能通往外面，但是可以在刑部大牢内部自由走动。不但可以随时在狱卒不注意的时候探望自己想见的亲人，而且可以在密室里面躲藏。这给女犯人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她要活着为自己和家人报仇。她的仇人不光是明英宗、石亨，还有刑部大牢里面的众多牢头和狱卒。在仇人没有死光之前，女犯人绝对不会放弃任何报仇的机会。为了能够报仇，女犯人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什么事情都会做。

　　　　因为密道通往第五层，一个犯人给女犯人出了一个主意。在第五层有的是尸体，找一个和女犯人差不多的女死者，然后来一个“偷龙转凤”。女犯人和这个死者对换身份和衣服，然后找一个机会逃出去。狱卒就算怀疑女犯人有问题，也没有证据找得到女犯人。为了脱罪狱卒们会想一个合理的理由，向上汇报女犯人已死的消息，这样一来女犯人就不会被人记挂着，将来就有机会出去施行报复行动。

　　　　果然不出所料，女犯人利用一具女尸，代替自己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然后制造一场意外，让人以为女犯人企图放火自尽。为了摆脱责任，狱卒想出了监房意外失火的主意。把责任推给几个新人，然后把这件事情了了。女犯人躲在密室里面，等机会和大家离开刑部大牢。

　　　　可是不知道怎么原因，刑部大牢管理者们好像对刑部大牢里面的女犯人很小心，几乎不放一个女犯人出刑部大牢。后来才知道理由，因为女犯人知道或者经受太多的事情，为了防止报复和泄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