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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也知道盟友张居正的心情，为了破案也为了张居正的安全，冯保提出了一个建议。张居正带着一家人暂时去城外居住，城外不但安静而且有重兵把守，不用担心有人闹事。同时这里也可以作为现场，让人尽快破案，找到凶手抓住这个杀人犯。冯保不敢这时候告诉张居正，冯保已经把秦泰请来了，侦破案件是秦泰的拿手好戏。
张居正考虑了一会儿后，同意冯保的安排。西山山下有一个军营，山上有皇帝的一个行宫，还有一个内阁的别院。张居正不敢住在行宫里面，但是居住在内阁别院是可以的。张居正这一次带的人并不多，除了他和妻儿之外，只带了七八个随从，就是担心有杀手混进来。这些人都是张居正的老人，不但对张居正忠心而且很放心。至于安全问题张居正不担心，山下有军队，别院附近的保卫可以由自己的卫队来做，必要的时候冯保也会派人协助的。
就在第二天张居正秘密搬到西山别院后不久，真的有一群人抬着邹云标来到张居正家。还好张居正不在家，这些人扑了一个空。不然事情可就会向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了，冯保得知后也叹了一口气。看来不得不让秦泰尽快接受了，不然这样下去谁也不能保证局势会如何发展。
第十回 相府风波十
冯保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泰，希望秦泰尽快进入工作状态，尽快破案找到凶手。冯保说的案子不光光是玉娘被杀案，还有邹云标被李永案，是谁在背后指挥这场闹剧？目的是谁？是为了内阁首辅张居正这个人？韩氏纬二路内阁首辅这个位置？还是为了针对小皇帝或者皇家？玉娘的是是情杀？还是有什么政治目的？凶手搜为了报复张居正？还是为了引起张居正家人不和？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调查闹事案是小皇帝和两宫皇太后点名要冯保负责的，玉娘的死是张居正托付给冯保的，所以冯保有权把责任移交给秦泰。为了让秦泰查案不受阻碍，冯保把自己的腰牌借给了秦泰。有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腰牌，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任由秦泰调动，就算是文武官员也不敢轻易得罪冯保这个大总管。冯保还给了秦泰一张勘合，这是冯保向张居正临时要来的，便于秦泰进出张家和各个衙门。盖有内阁首辅私人印鉴的勘合，相当于最高通行证，除了进宫之外哪里的地方都可以去。不过有冯保的腰牌在手，秦泰进出宫门也不是一件难事。张居正并不知道冯保要勘合是为了给秦泰用，不过张居正对冯保还是很放心的，所以大方地给了冯保一张勘合。要知道内阁首辅张居正张大人的勘合可不是这么好要的，外面黑市的价格炒到了上千两银子一张都是有价无市的。
秦泰夫妻和冯保连夜秘密进京，秦泰和冯保去东厂调看邹云标等人的档案，展小小自己去张居正家里查验玉娘尸体。展小小多次去过张居正家里，对于后院的环境布置十分熟悉。展小小有冯保的证明，把守的侍卫不敢为难展小小。再说了玉娘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秦泰不好意思亲自验尸，这个工作交给经验同样老道的展小小来做最合适。至于勘察现场，查找蛛丝马迹，这也是展小小的特长不用秦泰多说。仇小球被秦泰安排去邹云标家附近观察地形和监视邹云标，看有什么人一直关心着邹云标，邹云标现在在什么人的控制中。
秦泰在东厂档案室几乎一无所获，因为所有的资料冯保要说的都说了，几乎没有什么遗漏的。仇小球也空跑一趟，因为邹云标并不在自己家里，他被人接走了，至于接到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仇小球问了房东这才知道这个房子是邹云标和哥哥邹元标一起租住的，房租要到下个月才到期。邹云标只有邹元标一个亲哥哥，他们因为要给老师高拱守孝，所以谁也没有成亲。不过哥哥邹元标已经定亲，估计在外地当官可能已经成亲了也说不定。邹云标不但没有定亲而且连中意的人也没有，房东太太曾经为邹云标介绍过一个，可是邹云标不喜欢对方。邹云标平时不爱逛街越不爱聊天，也没有什么朋友来往。要不是邹云标出事后家里来了这么多的官员，房东太太都不知道邹云标有这么多同僚朋友。
相对来说展小小倒是有了一定的收获。展小小仔细查看了玉娘的尸体和房间，得到冯保等人没有查到的几个线索。第一，玉娘确实死在自己的房间。但是这个房间时候被人清理过。不知道清理的认识不是凶杀，还是有人事后拿走了什么东西才清理的痕迹。第二，玉娘是中毒而死的，中的毒是江湖人采用的“睡海棠”。可以服用也可以让人通过呼吸中毒。中毒后使人昏昏欲睡，不用半个时辰就会让人在睡梦中死去。玉娘中毒时间大概在第一天后半夜到第二天的早晨。第三，玉娘不但已经不是姑娘而且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怪不得玉娘整天闹着要见张居正，而且要让张夫人承认自己的存在。要是张居正夫妻再不承认的话，玉娘就要被人知道未婚先孕了，到时候孩子出生后也会被人笑话的。第四，玉娘在死之前曾经和人纠缠过，双方都有一些损伤。从手法和身份等方面估计，和玉娘动手的人不是张夫人就是张夫人身边的贴心人。只有中老年妇女才会对玉娘这么动手，在腋下等私密部位下重手。不过从玉娘指甲缝里面的皮屑来看，玉娘也没有让对方好受，对方身上或者脸上应该留下了玉娘的抓痕。第五，在玉娘的房间一个暗格里面发现了一些首饰，应该是张居正曾经送玉娘的。这个暗格比较隐秘所以冯保的人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不过从暗格的位置和里面首饰的数量来看，玉娘并不是有钱人，张居正送的首饰也不是很名贵的。由此可以排除玉娘被人劫财害命的，对方也不是为了钱财杀了玉娘的。
展小小为了保密并没有叫醒伺候玉娘的丫鬟，所以不知道丫鬟有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不过从玉娘的房间布置和玉娘的衣物摆放位置来看，这个玉娘是一个有礼貌懂礼法的姑娘。要不是张居正曾经两次营救玉娘，玉娘又没有了其他亲人的话，玉娘可能不会和张居正有染。玉娘有并不严重的洁癖，衣服虽然不多但是很干净也很整齐，用过的没用的分得很清楚。玉娘身上很少用香粉，胭脂也很少用，指甲并不长，喜欢用桂花香油洗头。衣服是张家统一购买的，虽然不是高档货但是也很好看耐用。玉娘的内衣是自己做的，肚兜的布料是一般的丝绸，手工刺绣图案多为并蒂莲或者荷花。无论是刺绣和针线材料都是普通货色。玉娘的衣服多为素色，可能是之前为自己的父兄守孝的缘故。玉娘的内衣和肚兜颜色多为蓝色和红色，不过玉娘尸体上的那件肚兜颜色为粉红色，而且是玉娘刚刚自己做好的，图案不是花而是一个玉色的如意。玉娘脚上没有穿鞋，袜子不但干净而且完好，可见玉娘是自己睡上床的，不是被人安置在床上的。玉娘睡前换下的衣服上有一些泥土和花香味，看来玉娘死的前一天曾经去过后院的花园。
联系其身上的伤和手指缝的皮屑，秦泰夫妻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断。玉娘因为见不到张居正所以闷闷不乐的待在自己房间里面，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去花园走走看看。没想到在花园遇上了张夫人或者张夫人等一群人。张夫人本来就不待见玉娘，玉娘又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姑娘不愿意对张夫人低三下四。两个人迎面撞在了一起，张夫人不愿意躲玉娘，玉娘也不愿意迁就张夫人。两个人一言不合发生了口角，应该是张夫人或者张夫人一方的人先动的手。玉娘忍不住还手了，应该是狠狠地抓了对方一把，抓伤了对方的手或者脸。对方再也不客气，几人联手或者一个人直接摁倒玉娘，在玉娘的腋下等几个隐秘的地方下重手伤了玉娘。玉娘不是打不过对方，可能是一时没有注意或者是担心伤了肚子里面的孩子，所以败下了阵来。回到自己房间后玉娘很生气，所以连晚饭也没有吃，换下衣服就睡在床上。半夜的时候一个人趁着大家都睡觉的机会进了玉娘的房间，这个人对于玉娘的房间比较熟悉，所以马上在黑夜中摸到了玉娘窗前。利用毒药可以吸食的机会，对着熟睡的玉娘的鼻子吹进了毒药。不久之后玉娘在睡梦中中毒身亡，凶手这才从容不迫地擦干净痕迹离开。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人不但不是外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玉娘要是不和他有私仇的话，对方就是有目的的杀人。这个人不但对于玉娘的房间十分熟悉，而且知道玉娘熟睡后不容易醒，不然玉娘突然醒来的话事情就槽糕了。还有玉娘并没有显怀，所以不是大夫没有给玉娘把脉的话不知道玉娘有身孕了。面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不动心，这个人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算是担心玉娘生前惊醒呼救，要是男人也会在玉娘刚死后***的，凶手有的是时间这么做。可是凶手什么也没有做，不但没有动玉娘的尸体，而且连玉娘的东西也几乎都没有动。看来这个凶手不是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就是一个意志力十分坚定地男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本来就是一个不会对美女感兴趣的女人。
鉴于玉娘的死因和死状，可以基本排除外人作案的可能。秦泰把嫌疑人放在桌子的下人或者卫队士兵身上，只有他们才可能对于张居正家这么熟悉。后来通过对冯保等人的了解，秦泰有吧卫队的人排除了。因为就算是卫队的人也不可能进出后院，更加不可能了解后院房间布置。玉娘住的房间和下人的房间不是在一起，里面的布置也和下人的不一样。这间房间以前是招待老家来人住的，算是张居正家里的内客房。能够知道玉娘房间布置的人除了伺候玉娘的人之外，只有可以随意进出玉娘房间的人了。就连一般的下人和丫鬟也不可能知道玉娘房间的布置，更加不知道玉娘住进来之后房间的摆设有没有变化。
第十一回 相府风波十一
秦泰夫妻在冯保的外宅胡乱住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和仇小球一起失踪了。不过冯保并不担心，这不是绑架而是秦泰等人的办案风格。秦泰办案不但不需要大张旗鼓而且不喜欢有人在一边监视。冯保这里虽然人手充足但是人多嘴杂，更有可能过早地泄露秘密。鉴于这些原因秦泰决定隐蔽侦察是对的，所以冯保决定不插手。只要秦泰不向他求援，他就不再去理会秦泰如何查案。不过冯保也暗中通知一些亲信知晓，一旦秦泰或者有人拿着冯保腰牌要帮忙的时候，大家需要全力配合。
秦泰去了哪里呢？大家谁也没想到，因为秦泰三人搬进了邹云标租住的房子里面。反正邹云标被人借走了，暂时不能回来住，房子空着也没有人住。秦泰决定住进来，当然名义上是邹云标的亲戚，等邹云标回来团聚的。其实秦泰是在守株待兔等邹云标或者节奏邹云标的人主动联系他。除非有心人不然不会理会邹云标的死活，更加不会在节奏邹云标后依然留意什么人住进了邹云标家里。邹云标重伤不能下地，听冯保说邹云标甚至于已经神智昏迷，带走邹云标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利用邹云标。邹云标在这些人手里只是工具，他们根本不会真心治疗邹云标的伤势。秦泰故意破路自己，引起有心人注意他，就是为了能够早日和邹云标见面。秦泰第一是为了破案第二也是为了真心帮助邹云标。
就连冯保和张居正也不知道，其实秦泰不但认识邹云标而且和邹云标兄弟两个有一定的交情。谭纶是大家都知道的高拱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是绝对的第一。三年前高拱病重谭纶作为他的得意弟子当然要去看望高拱，随高拱秘密前去的还有秦泰。谭纶知道秦泰和高拱不对付，但是他希望在高拱临死前化解秦泰和高拱的矛盾。他深知秦泰事业大度的人，特别是在高拱将要离世的时候，不会针对或者讽刺高拱。高拱年纪大了火气也小多了应该也会接受秦泰的和解，毕竟在这些矛盾中高拱真的做错了，他不应该针对大公无私的秦泰。
当谭纶和秦泰以便装赶到高拱老家的时候，高拱已经快不行了。和谭纶秦泰前后脚赶到的是邹云标兄弟为老师高拱请来的京城名医张大夫。邹元标和邹云标听从老师高拱的话，继续参加考试来不及赶回来，只好花重金邀请名医张大夫为高拱看病。这个张大夫真有一些本事，但是在秦泰这个从不公开出诊的高手面前有点班门弄斧了。张大夫仔细为已经昏厥的高拱把脉，然后开了一张方子。谭纶没有马上让人去抓药而是交给了一边观看的秦泰，秦泰看了方子后，略微改动了一些份量和名称就叫人去抓药了。张大夫很生气，认为秦泰的做法不但看不起自己而且破坏了医家的规矩。秦泰并没有多解释，因为秦泰不是医生也从来没有正式给人看过病。
不过经过秦泰修改的药方发挥了奇效，不到半天时间昏迷中的高拱渐渐清醒。深知自己药方威力的张大夫马上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功劳，而是秦泰修改药方起了关键又神奇的作用。张大夫放下自己的成见主动请教秦泰，秦泰也没有多解释只是提醒张大夫一些用药上的剂量轻重问题。中医是一门古老艺术，不但可以救人治病而且可以调养人的身体。但是出于种种原因大家都愿意相信年纪大有经验的老中医，觉得这些人才能完全无误的给人治病。却不知道上了年纪的大夫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过分小心，他们不敢用猛药只会用一些温和的方式用药。就算难得要用一些猛药了，也会很注意分寸不敢多用剂量。这和他们年纪大了做事过分小心有关，更是因为他们一个不小心用错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砸了自己的饭碗。秦泰却不这么想，他觉得看病和治理国家一样，有的时候就需要下重药才能治病救人。张居正这个内阁首辅为了治理国家改革国策推进万历新政，就是给这个国家下重药，不然不可能有作用。高拱现在的身体也一样，如今的高拱已经油尽灯枯，身体十分虚弱，这才导致高拱时不时地昏迷晕厥。要是不用重药刺激高拱的话，高拱可能醒不过来。张大夫开的药太过平和，对于高拱这种重病人作用不大，就算醒来也会在几天后。现在高拱已经没有几天可活了，需要马上让高拱醒过来交代后事。至于高拱会不会承受不住药力，这副药对高拱有没有副作用，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高拱恢复神智后看见谭纶在身边马上激动起来，谭纶劝说老师尽量恢复平静不要太激动。高拱毕竟不是一个一般的老人是一个做过内阁首辅的人，马上恢复了正常，同时也看见了一边不做声的秦泰。高拱和秦泰之间的恩怨是有原因的，第一是因为秦泰过分插手高拱的事情，引起了高拱对秦泰的反感，第二是因为高拱的脾气太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对和过失，所以矛盾越来越深。第三是因为高拱找了一个错误的盟友孟冲。孟冲不但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更是一个阴险无耻的小人。孟冲多次为了私利影响甚至于破坏秦泰破案，为了对付秦泰甚至于对秦泰下毒手。这才导致秦泰和孟冲成为死敌，作为盟友的高拱当然站在了孟冲这一边，却不知道孟冲对秦泰做了多少不应该做的坏事。第四是因为高拱是内阁首辅，所有官员贪墨都会影响他和朝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