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旅馆2026号情侣房约炮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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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旅馆2026号情侣房约炮事故-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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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般洒上他翘起的睫毛,在他的发梢舞动;又是什麽允许我,偏过头贴上了他的侧脸,那轻柔的触感像没有副作用的催眠剂,随手一推就让我坠入了沈沈梦境。
  
  如果可能,我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彻底忘记自己那天在电脑前对苏壬的意淫。那样我和他,或许还能是朋友。
  
  
  
  
  
  
  在我家住的短短几天里,他还是发挥自带的天赋甜心技能,把我妈哄得眉开眼笑。
  
  餐桌上是他舌灿莲花的绝佳舞台,「清甜入味咸淡正好,伯母做的茶香虾是我吃过的最棒的没有之一!一铭你真是不懂惜福。」
  
  我妈,「好吃就多吃一点,就是啊陈一铭,养你这麽多年都没夸句好的!」
  
  我,「……我吃了这麽多年都没有给过一句中差评,也就是全五分好评咯。」
  
  我妈完全没在听,「……苏壬,尝一下这个,我昨天刚学的。」
  
  「──伯母不去做大厨真是太可惜了!」
  
  为什麽这小子在长辈面前就这麽讨喜!食材几乎都是我买的为什麽没有人给我点个赞啊!
  
  甚至虎起脸能吓跑一班小屁孩的我爸,也被苏壬用他擅长园艺的绿手指治愈了,一株猴面兰,一株十八学士,此外还有几盆多肉植物,都能上手伺弄修剪得有模有样,茶余饭後就坐下来聊天──若是认识得早,苏壬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别人家的孩子」的典型样本,我只能自惭且佩服,高富帅的确有成为人生赢家的资本,环境差异,或是天赋有别,或者两者皆有,相处越久,就越明了苏壬被造就得与我大为不同,摆在面前的是随著时间线而日益清晰的殊途。
  
  有那麽几个晚上,我会无端误以为自己养了一只贵族血统的猫,注重干净,热爱梳洗,人前温和有礼人後骄矜任性,又会在你快失去耐心时露出柔软的肚皮,等不到它想要的安慰,便扭头跑远。琉璃般的猫眼一向那麽纯净剔透,却深藏著猜不透的心思。
  
  我曾听人说gay的感情都比较丰富且细腻,大概苏壬也不例外, 但他选择了把自己伪装起来,用本性的压抑去换取外界的认可,却不知道,他会不会终有厌烦、痛苦甚至冲破藩篱的一天。
  
  此刻这只纡尊降贵的猫大人正懒洋洋地倚在床上,占了最舒适的位置,烧著他昂贵的HIFI耳机享受音乐,一方斗室里没富余的地方,屋主我只好席地而坐。一个玩游戏一个听音乐,井水不犯河水,就像普通的室友一般,毫无主客之分,甚至,他那副慵懒的大爷模样还更有几分主人的风范。
  
  「那个是你带来的麽?」抬头看见床头柜多了一个陌生的玻璃瓶子,我拿起来观察,又旋开瓶盖嗅了一下,果然是香水,这就解释了为什麽这几天房间里总是隐约有股冷冷的草木香。同样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和宿舍那一夥糙汉住就只能闻到满屋子的脚臭汗臭,如此看来和gay同居也是有好处的。
  
  苏壬没有回应我,大概是听音乐听得入迷,我关闭了刚结束的战局页面,退出游戏平台,手脚并用地爬到苏壬身边拨动他的耳机,「听什麽呢这麽认真?」这才发现他微闭著双眼听得投入,被我一打搅,跟被踩了尾巴尖的猫似的威胁性地直瞪起双眼,摘下耳机问我怎麽了,我呵呵一笑说道没什麽。苏壬「啧」了一声就把耳机杵到我头上,「自己试试看,我先接个电话。」
  
  弹性丰富的耳机内部包裹著双耳,海绵支撑起富有空间感的立体音效,竟然是层次分明的吉他独奏,时而奔放热烈时而幽暗宛如深夜花园里情人的低吟浅唱,我由衷感叹不愧是土豪,听个音乐都要这麽顶级的装备,闭上眼睛就仿佛被带到了西班牙阳光绚烂的晴好夏天──当然这是我猜的,那舞曲跳跃而有技巧性,充溢著浓浓的弗拉明戈情调,和苏壬温和的外表大相径庭,原来他内心还有狂野的一面。
  
  我望著讲电话的苏壬在窗边的侧影,窗户面南,外面的天空云翳流转,逆光给他勾勒出一圈绒绒的金边,遇到玻璃折射处,长长地拉开来,好像鸟儿骄傲的尾翎。
  
  他对手机那边的人没说几句话,大多是短暂地应答著,时不时小幅度地点头。挂了之後他回过头,正好与我对视,下意识似的笑了,就像我们初遇时一般,角度优雅的唇间含著一线雪白,多一分太热,减一分太冷,正是对陌生人表明善意的弧度。
  
  他每次露出这样的笑容,都让我觉得他在隐瞒什麽,可是他对我,有必要刻意隐瞒什麽吗?只要他不提起,我就会始终和他另一部分的生活相隔半个世界。
  
  我取下耳机,递还到他手里,「音质真好。」
  
  「那当然了,森海塞尔的700,性价比还挺高的,细腻平衡又耐听,低抗阻比上万元的800还调和,当然直推的话不太能发挥水平。」讲完了,可能又觉得说多了我听不太懂,苏壬收起耳机关掉播放器,盘腿坐在床边,「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在你家住了这麽多天,再过一星期左右就是开学,我也该走了。」
  
  我迟缓地「哦」了一声,又没能说出什麽挽留的话来,张了张嘴正想告诉他其实小城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家里的电话急匆匆地响了。我接起来,是老妈的声音,「一铭啊,天气预报说台风要来了,晚上就登陆Z市,很可能要波及我们这里呢,你快去把晾在阳台的衣服收了。」
  
  我答应著匆匆去了阳台,风果然应景地刮了起来,掀得衣架上的衣物哗哗乱飞,天空也阴沈下来。苏壬见我手忙脚乱,也过来帮忙,熟门熟路地把那几盆翠绿欲滴的植物搬进了屋里。 
 
作家的话:
 弗拉明戈自然要听Paco de Luc!a大师,推荐两首Piñ;onate和siboney。神一般的存在。




☆、Section 29

  …
  
  
  
  一丁点……哪怕是一丁点?这是个需要冥思苦想的问题吗?我呆呆地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对苏壬有没有称得上「那种」意义上的喜欢。
  
  手机伴随著铃声震动起来,我接起,是老妈打来的,问我们俩到家了没有,我连忙说是,挂了电话,苏壬似乎也放弃了对答案的期待,一同回到了我家。
  
  幸好这两天的雨,因为台风被地表狠狠摩擦过而弱了些,苏壬次日就驱车回了Z市,还开玩笑说开学後或许会再见面,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少了些什麽,又多了些什麽。我目送白色的跑车消失在朦胧的雨幕里,放下手中的伞,让自己在雨里淋了个痛快。
  
  
  
  
  
  最终仍然是说出口了,也听见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一番多情,也可算是不留遗憾了。只是不知对於那样的自己,陈一铭会如何看待,或许真的会把他当成厚颜无耻之徒吧。话说破了,缘分大约也就尽了,短暂的朋友关系都成旧话,反倒可以断了念想,甩了手潇洒利落地当他的纨!子弟,反正他的未来自有更堂皇漂亮的安排。
  
  几个月来苏壬忙著准备出国事宜,尽管准备的匆忙疏忽了些,提前一个多月才拿到雅思成绩,但毕竟有offer在手,父母和飞鱼集团的注册地都在加拿大,学校那边办理起手续也不敢怠慢,要拿个签证还是易如反掌的事。
  
  回家住下以後,苏壬很少再亲自开车出门,是父亲下的指示,出国之前不许冒任何人身安全的风险,苏壬出行必须要那两个黑衣壮汉保镖跟著,这让苏壬苦闷不已,他不畏惧,但更不享受他人瞩目的感觉,每次走到校门口都想把脸遮起来──车库里那麽多车你们就不能识相点挑黑白灰色系的吗,非得开辆上了变色龙光学漆的黑历史出来招摇过市?
  
  从领事馆揣著留学签证回家,苏壬把自己泡进了大得可以游泳的浴池,一手支著脑袋,一手在ipad上戳戳画画,查看著父母和大哥从温哥华发来的邮件,那里面有飞鱼集团大致的资料,苏壬漫不经心地浏览著,一个字都读不进去,脑海中盘旋的只是,这一趟去了温哥华,就代表他向被指定的道路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毕业之後的任务就是居留国外,辅助大哥苏辛打理集团上下的事务,日後父亲退隐,兄弟俩就是家业的继承人。
  
  为了一个後来被自己怨恨甩开的男人留下,又因为被另一个喜欢异性的男人拒绝而决定离开,前者为两份纠葛埋下了伏笔,後者大抵能为它们画上句点。
  
  自动跳出的新闻资讯上有Q大的消息,不过是某个艺人在大学的体育馆开了场个唱,跟苏壬风马牛不相及,但看到那个大学的名字,还是手一滑,轻点标题,配图彩色海潮一般汹涌的人潮里,他看见镜头一角,有个熟悉的侧影。
  
  云淡风轻,与狂热的歌迷们完全相反的神色,只是恰好被镜头捞到一个侧脸的路人而已。
  
  只是路过而已。
  
  支架在水打湿的浴池边缘滑倒,ipad摔进了冒著热气的温水里。
  
  苏壬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在碧蓝的池底摸到ipad。泡了一次全身心的温水浴,屏幕自然是说一不二地黑了。
  
  
  
  
  
  
  
  又是返校时,再次回到躺了三年的上铺,床板发出吱吱声欢迎使用者的归来,在Q大的第四个,也是最後一个年头开始了。考研的考研,出国的出国,找工作的找工作,大四一片兵荒马乱,无暇他顾。直到天气转凉,秋色渐次染红这个城市,才发现距离我上次见到苏壬,已经过去了很久。
  
  望眼欲穿的问题,没有说出口的答案。胆小的人到底是谁,我心里有数。
  
  刚开学的那个月,可谓是宿舍桃花运爆棚的季节,老腊和妤婕卿卿我我,把他以前最爱说的「晒恩爱,死的快」的箴言抛诸脑後,不免晾著曾经沧海的好基友我。而我也不介意,因为那些时候,回忆里盈满了过去那几十天的细枝末节,零星的都是些片段,却总会在日常的某个角落猝不及防地跳出来,像行踪难觅的猫,蹲守在记忆的树上,瞅准了心里最脆弱柔软的那个地方,爪子不轻不重,也能挠出一道道痛中带痒的伤口。
  
  我悄悄关注了苏壬的微博,提及他自己的信息十分稀少,但有七成把握能推断出他似乎要出国了。我查过飞鱼健身公司,方才明白飞鱼集团的注册地在温哥华,那才是苏壬的目的地。翻墙打开英文网页,我吃老本的英语实在是不够用,但还是慢慢地看著,它们多少跟他有关,那是他要接手的一切吗……
  
  站内私信的提示音拉回了我的注意力,Srooxx,我都快忘记他了,那个技术宅,至今我们都未曾见面。他刚毕业,在数码城的店里工作,跟苏壬是不同类型的人,消瘦的脸颊,厚镜片後面的眼睛里带著自卑,对客人说话时诚惶诚恐,但谈起他想要做的应用程序组,整个人就像会发光一般。
  
  他刚要换班,我们在柜台後面聊了一会,有个穿黑衣的男人送过来一台需要修理的白色ipad,说是进了水。店员收下那台机器,Srooxx双手接过来,他要登记信息,我就在旁边看著。随手翻过那台ipad,上面镌刻著一串细小的字符。
  
  La vida breve。
  
  人生如朝露。
  
  西班牙文,和我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之所以知道意思,是苏壬告诉我的。那天我戴上他的耳机时,听到的就是这首曲子。
  
   见黑衣壮汉走远了,我指著那台送修的ipad,对Sr尽量冷静地说:「你们店里要送修的东西这麽多,这台得等到什麽时候去。这情况我宿舍一哥们也遇见过,我帮他修好的,手到擒来的事,这台机子能不能交给我弄?顺便也想看看新版本的」
  
  Sr睁大眼睛,「你不是店里员工……」
  
  「你了解的,硬件这块的民工活真心不难,拆开清理一下顶多更换几个损坏的硬件就行了,我好歹也学了三年的计算机,」我压抑著想要当场拆了那台ipad的冲动,「修好了也是你们店里的单子啊。」
  
  「那你帮忙看一下好了,不行就别勉强咯。工作间在那边,我要上岗了,晚点再过来喊你。」
  
  「大丈夫!萌大奶!」我比出OK的手势,抱著ipad就冲进了工作间。
  
  问题果然不大,在吹风机帮助下拆开了屏幕面板,稍微清理之後发现除了触摸面板外并无大碍,幸好这里就有库存的配件,装的过程中我紧张得手指抖擞,差点把排线扯断。
  
  窥探个人隐私是可耻的,这也是广大黑客普遍受到痛恨的原因,但是此刻我只後悔我他妈为啥不早点黑了苏壬的电脑或者什麽移动设备──背景是一张照片,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摆放在我家阳台的小盆绿植,长相笨拙的多肉植物,对水分阳光都无所奢求。连拍摄日期都赫然在目──台风来的那天下午,仅存的一束天光从云的隙间漏下,温柔地落在叶尖,衔著的一颗水滴折射出钻石般的光。
  
  可是那并非焦点所在。对焦的中心,是玻璃窗上,一个影影绰绰近乎虚幻的人形,看姿势,似乎是戴著耳机,倚墙而坐。
  
  那是我。在苏壬镜头里的我。
  
  几乎淡忘了的感觉,又纷纷涌上胸口,抓心挠肝,到底什麽才是虚妄的,什麽才是真实的?自欺,就能欺人吗?
  
  更何况我连自己都骗不过。
  
  当晚我就以不可告人的违法方式,忙了一晚才找到苏壬订的机票出发日期。看到那个数字,我难以置信地揉了几把眼睛──今天早上七点二十五分起飞。
  
  从某处熊熊燃起的狂热和渴望,让我明白,苏壬在我身上点燃的火,从来未曾熄灭。
 




☆、Section 30

  …
  
  
  
  
  「老腊!醒醒!」
  
  被暴力摇醒的室友不情愿地半张开眼睛,「干嘛啦天还没亮……哇咧擦陈一铭你半夜去偷鸡啊?黑眼圈超重的……」
  
  「啊?」我下意识地揉揉眼睛,好像有点水肿而且酸痛得要命,「哪有鸡可以偷,我有急事出去下,晨操跟上午的课点名就交给你了!Thank you!要记得啊!Very much!Love you baby!」
  
  「嗯……才五点十分?!抽风啊这人……搞啥飞机……」碰咚巨响,老腊栽回床上,迅速重新睡死过去。
  
  时间这麽早只能坐计程车,在萧瑟的秋风中哆嗦了十分锺,终於有计程车如救世主般出现。从校门到机场大概一小时,保守估计六点半能到,而苏壬要乘坐的航班提前一小时也就是六点二十五分开始过安检,六点五十五分停止登机手续,也就是说我撑死了顶多有半小时的时间。悲观地说,如果苏壬六点二十五就安检登机,那我只能为自己点上一根蜡烛了。
  
  幸运女神在上,凌晨的车道宽阔而空旷,绝无堵车之虞,司机大叔听著交通台广播一路狂飙,我在後座觉得自己快要精分了──身体疲惫得一挨座位就能睡著,但大脑像灌了超剂量的咖啡因一样强制亢奋,脑海里走马灯一般哗哗闪过苏壬的脸、苏壬的声音、苏壬手的温度甚至苏壬鬓角上我以为自己从未在意过的草木香调,都清晰得宛如昨日,连我也没意识到的刻骨铭心。
  
  付过让人肉疼的上百块车费,我奔向机场大厅,深秋的风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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