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礼耐不住她撒娇,只好应下,结果徐芷喜欢的都是那种造型复杂,提及巨大的卡通形象,不然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她身子小能耐小,全都要靠徐礼来堆搭。
玩到最后,小家伙只剩尽兴,体力活都丢给徐礼,一老一小出了一身汗,累的不行。
小姑娘来了兴致,到了晚上还不停歇,一定要和爸爸睡。
被及时赶回来的男人挡在门外,以一架电子琴作为诱惑,让小姑娘老老实实地回房间和奶妈一起睡。
男人温柔了许多,只做了一次,而且小心,没使多大劲,怕徐礼受不了。
退出来以后还体贴地仔仔细细地帮徐礼清理干净。
徐礼白天被小姑娘折腾,晚上又被男人折腾,没多大精力,一般在男人退出去之后,就支撑不下去了,上下眼皮打架。
所以在男人收拾完一切,重新躺下拥住徐礼以后,发现了对方深邃有起色的眸子之后,好看的笑了一下,进一步贴近那因为先前剧烈运动微微发热的身体,揶揄道,“怎么还不睡?今天这么有精神?”
徐礼睫毛轻颤几下,直勾勾的看着看着他,声音有些嘶哑,“明哥那里有消息了吗?”
不长不短也有一个月,办不办的成总该有个说法。
季秉恒又笑了一下,毫无缝隙的圈住徐礼,说道:“在托人办了,有些棘手,上面阻力太大。”
徐礼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对方回视,四目相对。
没有欺骗,没有躲闪,沉迷和坦然在眼底深处。
男人拉起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没放下,窝在手里,十指交缠。
“我会尽力。”男人说。
困乏袭来,这次,他选择相信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翻过身,不说话了。
季秉恒从背后抱紧徐礼,患得患失的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社区都非常热闹,家家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徐礼想想,按照旧历来算,新年将至。
新宅的阿姨也是中国人,做菜很是有一手,早早的也加入准备大军,置办了好些个年货。
阿姨是季秉恒高薪请过来的,实诚又勤快,相处久了,徐礼和她的关系竟然不错。
小年包饺子那天,阿姨让徐礼要多出去走走,年轻人老呆在家里要生病的,也没朝气。
徐礼笑笑,他早就不年轻了。
阿姨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说:“你说什么,阿姨我今年才三十,你才多大!”
徐芷平时被阿姨照顾的舒坦的不得了,这时候赶紧拍起马屁,扔下手中包子不像包子,饼不像饼的面团,不顾满身满脸的面粉渣子,扑过去抱住阿姨圆滚滚的腰,狗腿的讨好着说,“对,对,阿姨最漂漂!”
结果是当天被奖励多吃了一颗巧克力。
小姑娘很满意,美的不行,那感觉爽呆了,激动的表示会再接再厉下去。
吃饺子的时候,阿姨也被请上桌,大家都很高兴,连带着徐礼也柔和不少。
季秉恒开了瓶酒,给几个大人都倒满,小姑娘最近喝果汁喝的有点腻,口水滴滴的也想尝尝酒的味道,水汪汪的大眼睛哼哼唧唧的盯着徐礼的杯子看。
季秉恒哈哈大笑,提议给她也来杯鸡尾酒,被徐礼拦了下来。小姑娘不高兴,嘴巴憋着憋着,绷了半天也没哭出来,索性作罢,高高兴兴地吃起了饺子。
阿姨是东北人,包的饺子好吃的没话说,形状还很精致,小姑娘吃的是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小肚子最后都撑出来了,就是不肯停嘴。
她这么吃是有原因的,阿姨在饺子里放了枚硬币,谁吃到来年一定就有好彩头。
没成想,她这边还在奋斗呢,硬币就落在别人嘴里了,这下是真不高兴了,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唰唰往下落,酒没喝到,好彩头也没沾到,还把自己的小肚子搭进去了,她太吃亏了。
她这一哭,徐礼就受不了,心疼的过来问她,是不是吃多了难受的?让阿姨给她去拿钱消食片。
小姑娘哭着哭着气笑了,笑过了就不好意思哭了,眼巴巴望着季秉恒吐出来的硬币,甭提多委屈了。好容易从大人那把硬笔要过来,小姑娘抓起来就放嘴里,她也要沾好运气,结果那叫一个硬啊,咯牙啊,牙疼啊,然后又哭了,弄的在场几个人哭笑不得。
一顿小年饭被小姑娘哭着吃完,最后硬是被大人抱出去买了套极具中国民间特色的大红色旗袍袄子,感觉才好了那么一点点。
袄子是季秉恒开车带着徐礼他们去市区买的,因为节日的关系社区周边的商店早早就关了门,回来的路上徐礼抱着小姑娘坐在副驾驶座上,表情安静,但不冰冷,浅浅淡淡又不失神采,特别像从前。
季秉恒瞥了他一眼,没收住。
晚上的时候特别卖力,那劲道简直大的吓人,高潮了好几次都不嫌累。
徐礼被折腾的浑身骨头都好像被人打断了似的,第二天到中午才起来,还是阿姨叫的,说是有他的电话。
徐礼讶异,“找我的?”
阿姨点点头,说:“是啊,找徐先生,早上打过来好几次了,我之前怕你睡觉没叫你。”
徐礼接过电话,昏沉沉地开口,“喂——”
第 55 章
“请问是徐礼先生吗?”清冷悲伤的女音。
徐礼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异国他乡接到自于故乡陌生的电话,大洋彼岸的那端严肃而庄重,深沉而悲痛。
停了有两三秒,他才回答,“我是。”而后霎时间有些明了,关于声音的来源。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何其的似曾相识,男人心满意足的介绍着说,“这是我太太。”仿佛就在昨天。
心里一紧,莫名的绞起来,呼吸不稳重,徐礼突然对电话那端看不见的人产生恐惧感,忍不住猜测起她即将要开口诉说的内容,睁大眼睛,一动不动,拿着听筒。
“您好,对不起,打扰您了。”女人很有礼貌,说话不急不缓,语调沉重,“找您是因为,我先生临终前,一直都觉得对您有亏欠,所以我才冒昧……”
后面的话,徐礼一个字一个字,听的仔细。
他没有产生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像是突然爆裂开,堤坝崩塌一般的空白感,也没有再次被骗的虚脱,当真相毫不留情地袭来,伤心和眼泪,好像一切都不存在。
从另一面来讲,是他犯傻,竟还心存侥幸,抱有希望,所以卑微的臣服着,才会承受肆无忌惮地伤害,全然忘了男人的一贯作风。
他用人性挑战现实,然而结局惨烈。
一败涂地。
女人说话的空挡,穿插了一段不长地沉默,没有任何安慰,连礼节性的“节哀顺变”也没有。
徐礼垂着眼,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女人答,“快三个月了。”
徐礼摸摸心脏,还在动,就是疼!跟拿刀子剜了一样。
不是一刀毙命,而是一刀一刀的剌下去,在拳头大的地方划上一道道又深又长的口子,一时死不了人,却能让你疼满地打滚,血流成河,往往爬出去好几米,才彻底不能动,然后收尸的来看见,就是漫天遍地的红,和扭曲垂死的面孔。
受尽折磨。
最后的几句话,有些无关紧要,说的是魏明在去自首之前,就最好了万全准备,如果他出不来,他想徐礼能去看看他。
当然,这句话是在遗物中发现的。
女人一直说到这里,都没有哽咽一下,好似已经习惯了,她失去丈夫、女儿失去爸爸的事,或者说是在这段日子里,经历了太多,早已心力交瘁,波澜不惊。
徐礼口舌泛苦,嘴巴发干,眼睑有点不受控制的向内抽出,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子口袋,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来早就戒了。复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过来。
女人说了声“再见”,便挂上了电话,没给徐礼反应的时间,实际上徐礼也确实没能反应过来,他扶着墙壁撑起身体,过了一段时间,慢慢觉得自己不再发抖,能站稳了,才摸索着迈步,躺回床上。
闭着眼,再没动过,过了整整一天。
有些东西,正在流走,一旦消逝,便再也无处寻觅,恍若隔世。
心也空空,人也空空。
季秉恒回来的时候,徐礼还在睡。
阿姨嘟囔着抱怨,“徐先生饭也不吃,怎么叫都不醒,问哪里不舒服又不说,年轻人老是躺在床上,对身体不好。”
季秉恒挑挑好看的眉,对阿姨了然地笑笑,回了句,“我上去看看。”便接过阿姨早就准备好的食盘端上楼。
季秉恒走过去,把食盘放在床头,做到床上,拉开徐礼的被子。
“是不是还在生气?”男人问,已有所指的扫了眼徐礼被掩盖在被子底下的下体,调笑着说继续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徐礼背对着他,手都没动一下,季秉恒拉过他,硬是将他翻来过,面对面,才笑道,“别气了,起来吃饭,我也是……情不自禁啊。”
男人刚刚从外面回来,还带着风雪的味道,他的手很冰,凉的徐礼一哆嗦,像是被毒蛇咬到,迅速甩开他的手,躲过接下来将要被触碰的地方。
男人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眯起眼睛,招牌式的冰冷眼神,望向徐礼。
手重新覆上去,这次抓的很牢固,用了不小的力气。
“你怎么了?闹什么脾气?”
“魏明。”徐礼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季秉恒楞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面带微笑地说,“为了这个?”
抓住他肩膀的手一松,男人捧起他的脸,亲了亲才说,“我还以为你在生昨晚的气,魏明的事我已经在找人办了,你也知道国内要一节一节的打通,需要时间。”
徐礼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季秉恒的眼睛明亮的就像黑暗中的星星,表现的无比真诚,天生地说谎者。
徐礼以无关的旁观者角度,看清了自己扮演地愚蠢角色,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被欺骗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依旧是被同一个人踩在脚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离,一片片的瓦解,痛并清醒着,招架不住。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人,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付出,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用完即弃,春去秋来,人来人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廉价的感情,没有人会在乎你是死是活,又有多难过。
心奇异的不再痛,也许已经麻木,所以,没了知觉。
再也提不起精神,徐礼难受地皱眉,越发地疲惫不堪,渐渐力不从心,昏昏欲睡地念头卡在胸口,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保证,都好像在嘲笑他。
与其陷入黑白的漩涡,不如沉醉在永恒的虚空里。
徐礼慵懒的倒下去,没有想要继续对话的样子。
衣领因为之前的拉扯,敞开着,男人幽暗了眼眸,染上一层情欲,贴过来,低下头咬上徐礼的喉结,轻轻的啃噬。
含糊低哑的声音传来,男人色色的说,“既然不想吃,我们就来做点别的事。”
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这是人们对爱的描绘,可徐礼唯一残留的感觉,满满地好累好累。
好似海一样的漫上来无妄,以汹涌的姿态将他覆盖,无处可逃。
只好放任它们残忍地清晰着,只能如此。
第 56 章
季秉恒的气息在耳际吹拂,徐礼没有躲,灰心丧气地闭上双眼。
男人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笑着安抚道,“放松,别绷这么紧,我就做一次。”
季秉恒解开徐礼的衣襟,把手探进去,从棱角分明地锁骨游移到平滑的胸部,准确无误地停留在敏感的两点上,挑逗的抚摸。
徐礼的胸膛上还留着这几天他印上去的烙印,男人满意地牵动嘴角,忍不住低下头,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而后含住其中一粒果实,用牙齿轻轻拉扯。
徐礼身子一颤,这几天下来,他的身体可耻地适应了男人。羞耻是后面,对男人的吞吐也已经驾轻就熟,无需多做开拓,便可以完全地容纳进去。
季秉恒分开徐礼的腿,抓起一条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艳红地洞口因为昨夜粗暴有些红肿,看起来可怜兮兮,男人笑笑,往里吹了口气,不出意外地发现洞口颤抖地收缩起来。
手一寸一寸的摸过徐礼紧翘地臀瓣,季秉恒痴迷在这场视觉盛宴中,呼吸变的粗重,急喘,拿过润滑剂随便抹了抹,在穴口稍稍的松动之后,便急不可待地顶了进去。
“唔——”猛悍地力道,尽根的没入,让男人自己也稍显吃不消,徐礼的里面过于紧致,宛如天堂。
红肿的穴口作为帮凶,紧紧的箍着男人地粗大欲望,季秉恒舒爽的仰起头,兽性地喘息,停了一会才慢慢动起来,享受着内壁高温地包裹。
粗硬地利器一次次的挤进去,再抽出来,用力地冲击着身下的肉体。
男人清楚的知道,他想要这个人,想看见这张淡然地面孔为自己崩溃的样子、想看见他在自己身下扭动呻吟……
“唔……呼……”季秉恒卯足劲的在徐礼的花茎中挺动,抽插,发出满足的低吟,徐礼高温地甬道把他裹地紧紧地,每次抽送都能让他更加兴奋。
他只能不停地加快节奏,寄望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粗长炙热的利器勇猛地在肉穴内横行,强势地插入至深处,季秉恒用自己整个身体住下压,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顶住徐礼肉穴,让两人都疯狂的那一点上。
软火热的甬道果不其然地再度夹紧着他的粗壮,季秉恒看向身下隐忍着地人儿,邪心大起,肉刃快速地摩擦柔软深处地凸起,让花茎在他狂暴的抽插下频频抽搐、绞动。
男人如他所言的只做了一次,但是这一次加起来的时间,要比之前的还要久,季秉恒不停的变换角度,让利器在徐礼的体内肆意冲撞,暴虐而捍猛地戳差,像是要把脆弱地肠壁捅烂才肯罢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把肿胀到极致肉刃,用力在紧窒的内壁中摩擦几下,喷出了热液。
男人在彻底地宣泄过后,拿过纸巾帮徐礼擦干净,而后略显沉重地压在徐礼身上。
季秉恒最近一直在忙另一件事,分身乏术,很是劳累,可徐礼的存在,就象是一剂兴奋剂,让他停不下来。
趴在爱人的身上,嗅吸着对方掺杂了自己体味的气息,男人满足地勾起嘴角。
徐礼没有推开他,平直地躺着,任由男人压在他身上,直到听见男人平稳缓直的呼吸声,才睁开眼睛,空洞、空白。
一切都将黯淡,亦将结束,绝然洒在脸上,留下淡淡痕迹。
没必要在继续,来世上一遭,酸甜苦辣,他尝了个遍,短短三十几年,沧海桑田。
看清这个世界,虚伪、蛮横、利欲熏心,徐礼不愿意再去面对那些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反正也没有让他难以忘怀的人了。
习以为常的忍耐,换回的变本加厉的伤害。
看破红尘是痛苦的,所以很多人选择了放纵,把自己折磨成自己最不愿成为的人,就当做新生。
徐礼在取下利刃地那刻,许多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变的那么模糊,曾经地坚信、执着、坚守,什么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他、毛仔、萧逸、魏明,还有许许多多他知道不知道的人……就算是继续毫无尊严的活下去,其实也不能保证吧,在男人厌烦之后,等来的并不是丢弃,然后无尽地残酷地狱。
他不能再把自己和徐芷搭进这无底的深渊中。
至于徐芷,徐礼是相信,源少爷的善良和真心,所以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