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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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去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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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忻才十七岁,他受不了,他不能接受一夜间失去了那么多亲人,他渐渐变得不正常,最后他得了忧郁症。
  当时我差点想哭,我奔波来奔波去,跟那群老狐狸勾心斗角都没得什么病,倒是你先忧郁了。但我不能责备他,因为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也正因此他的承受力并不比正常人好多少。
  他得病后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没在意,外边的事情已经够我烦了。
  直到……他割腕自杀。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割腕自杀。
  但当时我抱着他哭了,哭的要死要活,我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爸妈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流泪,可他还没死我已经哭得不像自己了。
  我不脆弱,那一刻我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失去的不是最后一个亲人,而是害怕失去我爱的人。
  是的,我爱我的弟弟,我爱陈忻。
  
  我曾在他午睡时吻过他,轻轻的,在那之前我没有吻过任何人。
  我爱他,所以当看到他的生命流逝时我哭了,我一直抱着他,喊他的名字,说我爱他。
  
  陈忻最后没有死,只是他很调皮的在病床上说,他自杀那天我抱着他哭的很厉害,他都听见了,他还听见我不停的说不想失去他,说爱他。
  当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又害怕了。
  但是陈忻却凑了过来,他吻了我。
  
  他说:
  “哥,我也爱你。”
  
  我们在一起了,没有人知道,在外人眼里我们只是比普通兄弟要亲密的多而已。
  
  而那个恶心的男人,却想碰我的陈忻,当我赶到时陈忻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肩膀露在外面,那个男人还不停的撕扯着他的衣服,喊着我给你钱啊,你让我操吧,我有很多钱。
  
  因为和那个男人的公司有合作,我只是叫手下去解决。
  
  后来陈忻哭的很厉害,他紧紧的抱着我,不停的颤抖,我觉得心很痛。
  
  那个男人的公司被我吞了,他破产了。
  
  更厉害的教训他还没有等到,便已经抓走了陈陈。
  
  因为手下跟我说他正在找陈忻,要杀了他。
  于是我放出消息,陈陈也是我弟弟,是我最重视的弟弟。
  那个妓;女的儿子喜欢我,从他恶心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我说有事情找他,我会派人去接他,叫他去约好的地方等,有人问他叫什么他要说他叫陈陈。
  然后特意让手下“不经意”间说出陈陈会去哪里。
  那个男人不敢自己出面,一定会叫别人去,一切都在我掌握中。
  
  那个男孩很腼腆,他说好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他眼里的决绝。
  
  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那个男人把陈陈抓走了,并对他持续几个小时的施暴,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跟他那边通话,看录像。
  陈陈真的,很可怜。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可怜他,他活该。
  
  我家人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陈陈是谁,也并不知道那天开车差点撞到的孩子就是他,怯懦的笑着说没关系,甚至好像错的是他而不是我一样。
  带上一贯的笑容,我只想快点打发他走,于是将车上一盒价值不菲的巧克力给了他,在车上都放了一两个月了。
  他小心翼翼的接受了,眼里带些喜悦和激动。
  当时我觉得他是个很漂亮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是出来卖的。
  
  后来我知道了,原来他就是那个祸害我们一家的罪魁祸首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可笑至极。
  
  我没有打算去找他,我调查了他,跟踪了他,看他做那些肮脏的勾当,为了生活。
  
  但我知道他喜欢我,因为再次见面时他眼里满是狂热的爱慕,恶心。
  
  现在我决定惩罚他,让他将所有欠我陈家的都还回来,贱人的儿子!
  
  他总是哭,很没用,动不动就哭,我看了就烦。
  
  可是他命很硬,总是死不了,这也让游戏更好玩了。
  
  他那么脏,那么那么脏……
  可我刚才碰了他,那里很紧;窒,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
  
  我在监控中看到那个男人将他拖进浴室,把他扔进浴缸里面,给他洗澡,然后开始猥亵他,可能是太无聊了,我带了人把门砸开,带走了那个男人。
  
  其实对那个男人的做法我并不愤怒,只是当我看到他无辜空洞的眼睛后,愤怒也不知从何而来,我想让他死!
  
  




☆、十

  躺在床上我很快就睡着了,但是睡着并不代表解脱,头痛和身上各个部位的疼痛仍在继续。床很暖,那个男人并不经常在这里睡,所以这里很干净。
  
  我已经顾不了多少了,因为真的很难受,如果被发现了,就让他们打死我好了。
  因为我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活下去了。
  
  我做了个梦,好怪的梦,但我宁愿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永远永远都别醒。
  
  我梦到了哥哥,他很温柔的抱着我,是真正的温柔。
  
  他小心的亲吻我,不嫌脏。
  
  他搂着我说这甜蜜的话语哄我入睡……
  
  好幸福的梦……
  
  永远都不要醒该多好……
  
  但是梦就是梦,时间到了,就应该醒了。
  
  我去看了陈陈,他睡在小床上,脸红的不自然,额头发烫,但嘴角却带着笑容,很甜蜜的样子。
  
  他很少笑,偶尔的几次不是绝望的笑便是解脱的笑,而这次是真正的,甜蜜的笑,我竟然看呆了。
  
  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很瘦,下巴很尖。
  
  我本来打算把他从床上拖下来的,他应该睡鸟笼,但是我没有,我竟然下不去手。
  
  后来我离开那个房间,门忘了锁。
  
  陈陈醒来后依旧难受的很,他连忙环顾周围,还好没有任何人,他试着下床,走路有些软绵绵的,但眩晕感减轻了不少,还是能走路的。
  接着他看到,门,没有关紧。
  
  陈陈走到门口,犹豫的伸出手,门开了。
  他不敢相信门竟然开了。
  他马上去到浴室,把之前的衣服穿上,推开门,他犹豫了很久才将头伸出去,看了看,这个房间是在别墅最偏僻的地方,外面黑黑的没有人。
  陈陈踏出去了一步,但很快的收回脚回到屋子里,将门关上抵住门,他不停的在发抖。
  
  为什么门没有锁,真的可以逃跑吗?
  会不会……会不会去爱面有人守着……我逃不掉的……
  可是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逃吧……
  不能一辈子被锁在鸟笼里。
  视线落到鸟笼上,紧接着落到了那个被大片褐色包围的纸包,那里面有闫东给他办的假证,和五万块现金。
  顾不得头痛了,他几乎是爬到鸟笼边的,拿起那个纸包,十分沉重。
  他将纸包护在怀里,不住抖动。
  逃!
  你活下去就是我活下去!
  活下去……
  如果每天都被关在鸟笼里,算活下去吗?
  
  他真的是个笨蛋,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就想着逃跑。
  出了这个房间,外面还有个大门,关得死死的,他推了又拉,没用,不过在窗户竟然没有关,他从窗户爬了出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他今天早上有吃饭,不过很少。
  他躲到灌木丛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竟然有人巡逻。
  
  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身子也抖得更厉害了,对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正是因为这种不知道是他异常紧张,而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逃跑成功或者重新被抓回来虐待,他就不住的抖,全身都兴奋起来,他想逃跑成功,他不想被关在这里。
  
  他要出去!
  
  在灌木丛后面待了接近一个半小时,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他小心的动了动。
  虽然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还有人来巡逻,但是他拼了,就赌上这一次吧,看上帝是不是真的不站在他这边。
  
  在灌木丛中待的一个多小时让他观察好了这里的地形,这里很大,类似一个庄园,而关着他的地方是栋小房子,而小房子旁边是一栋很大的别墅,陈遗和陈忻就住在那里。这里离门口有大概两个篮球场那么长的距离,离门口不远处有个很大池子,如果不是反光他可能看不到。门口有门卫站岗,不时还有保安巡逻。
  
  不过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见到有人来巡逻了。
  
  赌吧。
  
  他小心的移动着,刚站起来便看到有人朝他走过来。
  那一刻他几乎想要去死。
  原来他真的不应该来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情况下上帝都不会站在他这边。
  他看着陈遗,呼吸很轻很轻。
  陈遗笑着,温柔的,残忍的,原来有人将这对立的两种感情融合在一起,也能那么好看。他笑得很温柔,眼神很残忍。
  怕是只有陈遗能够同时驾驭这两种感情吧。
  陈陈痴痴地看着他。
  停止了抖动,心也静了下来。
  
  弦断了。手一松。
  沾着闫东鲜血的纸包掉到了灌木丛中。
  陈陈木然的站在那里,第一次直视陈遗。
  陈遗突然收起笑容,眼神是蚀骨的冰凉。
  
  “那么想逃?”陈遗靠近,“你不爱哥哥我了吗?我的……弟弟。”亲切的语气,冰冷的眼神。他越靠近,陈陈就越感觉离死亡近了。
  “陈陈。”他开口叫道,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陈陈肩上,用力一推,因为体力早就不支加之外力的原因,陈陈很轻易的往后倒了下去,陈遗顺着他压了下去。
  陈陈被压在灌木上,后背多出被树枝刮伤,但陈遗整个人的力量都在他身上,后背似乎被利爪挠了一样。
  
  “为什么要逃?”陈遗喃喃,他靠的离陈陈很近,很近,几乎要碰到他的嘴。
  陈陈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陈遗。
  他逃不掉了。
  除非死。
  “你怎么跟你妈妈一模一样,就知道逃,不过她逃的干脆,直接死了,死在男人身下……把所有罪孽都留给你,现在你也想逃……你逃了谁来赎罪?既然这么想逃,我叫人来上你啊,把你做到死怎样么样?跟你妈一样的死法?你不是想逃吗?”他突然瞪大眼,用力的压着陈陈。
  随着陈遗的力气增大,灌木不停的发出折断的声音,尖利的断枝陷到陈陈背上。
  
  陈遗压在陈陈身上,直直的看着他,好久好久,只有身下的树枝发出细微的折断声。
  
  




☆、十一

  微张着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想推开陈遗,但是不敢,只能僵硬的被压在灌木丛上,后背已经被树枝刮出不少血痕。
  “你说,你怎么替你妈赎罪?”陈遗瞪大眼,表情有些扭曲和疯狂,“把你送给梁老板好了,他最喜欢玩像你这种男孩,不是玩死就是玩残,你不是喜欢吗?”手指伸到陈陈嘴里,用力按住他的舌头。
  陈陈看着眼前的陈遗,他害怕。
  嘴角有口水流下来,陈遗的手指依旧在他嘴里,陈陈不敢咬下去,只能张着嘴任由陈遗这样。
  陈遗……
  温柔的陈遗。
  陈遗从来都不会对他温柔……
  即使他是那么温柔的人。
  
  陈陈的目光有些飘忽,他不敢看陈遗。
  身上突然有一股很强的力量,直接朝他压了下去,“啊!”陈陈睁大眼看着陈遗,他在笑,很温柔的笑容,同时带着嘲讽。
  身后的树枝被用力的压断,灌木丛直接塌下去一大片,陈陈也因此被更用力的压到了树枝上,与树枝的摩擦面积更大了,背后火辣辣的疼。
  
  陈遗很懊悔,他不应该那么冲动,直接把陈陈给……上了。
  他那么脏,而且还是那个妓;女的儿子!就算他不承认,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他到底做了什么!
  就算陈忻也是弟弟,但是……陈陈和陈忻不一样。
  
  陈遗突然将头埋在陈陈的颈间,轻轻的咬住陈陈纤细的脖子。
  他的脖子似乎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着,在太阳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细的不像话。
  轻轻咬住那里,感觉到陈陈的抖动,似乎稍一用力他的脖子就断了。
  慢慢用力,知道最后陈遗发狠的咬住他的脖子,真有咬断的架势。
  陈陈承受着,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
  脖子处传来剧痛,但那力度绝对不会咬断他的脖子,只会给他带来痛楚。
  陈遗将伸在陈陈嘴里的手指拿出来,一只手用力的捂住陈陈的口鼻,湿湿的手指用力的按在他的脸上。
  嘴上的力量依旧没有减少,似乎尝到了铁锈味。
  渐渐呼吸不过来了,陈陈想挣扎,但动了一下后便闭上眼,虽然紧皱着眉头,表现的却很平静。
  如果陈遗真的要他的命,他是躲不过的,但陈遗不会让他那么快死,他死了,陈遗折磨谁?
  
  胸口痛的要死,感觉有股什么东西憋在那里,由于呼吸不过来,就像肺的位置有个气球一样,不断地膨胀,膨胀,有什么想冲破喉咙,那里痒痒的,但没有用,气体进不来也出不去,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推开陈遗。但他选择的闭眼,闭眼……
  不知道人在不能呼吸的情况下多久会死,如果能快点就好了。
  他感觉过去了很久。
  脖子上的痛感突然减轻,就像脖子上钉着一根钉子突然被拔了一样,紧接着那里凉凉的,疼痛一突一突的。
  陈遗慢慢从陈陈身上起来,但依旧很用力的捂住他的口鼻,看到陈陈紧皱的眉头,和闭着的眼,一丝怪异的感觉闪过,突然想让他死。
  另一只手压了上去,两只手一齐用力。
  “咔嚓。”清脆的折断声,陈陈的眉毛皱的更深了。
  一根两指粗的灌木枝被折断了,但却依旧直立在那里,于是断口处直接插到陈陈背上,陷进去了大概一厘米。
  就像一把刀插/进去一样。
  
  陈遗松了手,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陈陈。
  陈遗一松手喉咙处的瘙痒便有了突破一样,紧接着空气涌了进来,陈陈还来不及呼吸便只能不停的咳嗽,随着身体的颤动,背后的树枝也小幅度的移动。
  用力将陈陈从地上扯起来,发现他的手腕细的厉害。
  陈陈被扯起来后还是不停的咳嗽,而陈遗突然想发现什么一样丢开他的手腕,由于惯性陈陈向前扑去,然后摔倒了地上。
  而背后的伤口也赫然映入陈遗眼里。
  
  瘦弱的身体不停的抖动,在咳嗽的过程中气息也慢慢缓了过来,他知道陈遗不会杀他,至少不是现在。
  
  他想死,是因为想逃。
  他不想死,是因为不甘心。
  
  他也是父亲的儿子啊,只因为出身不堪,就活该承受了那么多,最终还是要带着耻辱离开吗?
  
  他也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啊!
  
  如果现在死了,如果现在死了……
  以往所受的,都算什么?
  他就是为了活下去才做那些肮脏的事情,他就是为了活下去才连尊严都不要,为了活下去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这具身体还能呼吸,心脏还能跳。
  但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被关在鸟笼里算活着吗?
  
  逃。
  一种是永远的逃离这里。
  一种是死。
  
  但显然两种都行不通。
  他不能永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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