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哑着嗓子:“你有别的儿子了。 ”
庄嘉禾哭笑不得:“我只有你一个,哪里来的另一个儿子。”
“我都听见了,他叫你爸爸,你还那么紧的抱着他。”
庄嘉禾此时才明白过来,庄南根本不懂他和那个男孩在做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养的另一个儿子,一时无言,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相信我。”
“你不用骗我。”
“我没骗你。我和他,仅仅是交易。”
庄南抬起红红的双眼看着庄嘉禾:“什么交易?”
“男人之间相互需要的。”
“你还是喜欢他。”
“我没有喜欢他,宝贝,”庄嘉禾心里叹气,看来给儿子普及xing知识,是很必要的,庄嘉禾觉得自己此生的脑细胞都用在了今天,“你也知道男人很敏感,有时稍微有些摩擦,就会boqi,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什么是boqi?”
“你没有boqi过?”
庄南摇了摇头。
一声晴天霹雳,庄嘉禾脑袋嗡嗡响。
作者有话要说:
☆、6
庄嘉禾压下震惊的情绪,尽量平和的以探讨的姿态问:“就是,早上起来那里会yingying的,会有不一样的感觉。”然后指指庄南的下腹,庄南摇头。
庄嘉禾有点崩溃:“让我看看。”
庄南的脸瞬间熟透,恼道:“变态!”
“你小时候我给你洗的澡,又不是没见过。”
“不行!”庄南双手捂住腰带扣,站起来就要跑。
庄嘉禾拉住庄南,庄南挣扎着喊道:“不行不行不行!”
“好,不行就不行。我们去楼上看看。”庄嘉禾知道现在小孩子自尊心强,也不再勉强他。
小别墅的一楼是下陷式的客厅和错层的厨房餐厅,庄嘉禾拉着庄南直接上到二楼来到庄南的房间,
地板和墙面铺上了浅褐色的木板,右侧是蓝色的书柜,床上铺着奶白色的条文床单和淡蓝色的被子,
小阳台上摆放着一款天文望远镜,庄南看到后眼睛亮了亮,又扭头看其他地方。
庄嘉禾看他别扭的样子也不点破:“去看看?”
“嗯。”庄南脸红红的应一声,跑到小阳台上摆弄起望远镜。
庄嘉禾抱臂靠在旁边,轻轻问道:“别和爸爸生气了,嗯?”
庄南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庄嘉禾知道,这算是和解了。
可是另一层阴云又覆上庄嘉禾的心头,庄嘉禾从没想过,养孩子这么糟心。又想到自己的父母,叹了一口气,后来,母亲虽然愿意见自己了,可是每次见到,还是会因为庄南闹的两人不愉快,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接受庄南。
以前两人住的是两室的小房子,庄嘉禾自己随便收拾一下,基本上就可以被人看了。现在房子大了,他的工作也忙起来,只好请一个阿姨,他不在家时,也可以照顾庄南。
关于庄南的生理问题,庄嘉禾咨询医生的结果是,家长可以先帮忙疏导,真的有问题了,再上医院系统治疗不迟。
这可是让庄嘉禾犯了难,踌躇几日,想着关乎庄南一生,还是遵循医生的话做。
这天庄南放学回来后,看餐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还有一瓶黄色的酒,上面的字不认识。而庄嘉禾已经坐在餐桌边等着他,
庄南放下书包,走过去:“这是做什么?”
庄嘉禾笑道:“来,陪爸爸喝一杯。”
庄南有些讶异,庄嘉禾管得严,以前可是从来不让他碰酒的,
看庄南犹疑的小眼神,庄嘉禾说:“今天爸爸的公司正式上市,咱们庆祝一下。”拿起酒瓶,“这是果酒,少喝两口没问题。”说着已经给庄南斟满。
庄南还是觉得怪怪的:“你那个什么新能源的,才几年?”
庄嘉禾勾唇一笑:“这才说明你爸爸能力强。”
“你要变身霸道总裁?”
庄嘉禾失笑:“胡说什么呢?”
“班里的小姑娘每天叽叽喳喳的讲什么小说。”庄南端起酒杯抿了口,甜甜涩涩的,味道不错,一口干了。
“你们同岁,还说别人小。”庄嘉禾接着斟满。
“哼,他们就是幼稚。”庄南又是一口干。
喝了两杯庄南感觉身上很舒服,没有注意到庄嘉禾只给他倒,自己一口没喝,没一会儿,庄南脸蛋红的像扑了一层胭脂,身上也是阵阵发热,晕晕乎乎下,庄嘉禾灌的更利索。
直到庄南眼神迷离,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庄嘉禾问他:“南南,爸爸给你脱衣服睡觉?”
庄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行。”
庄嘉禾轻笑一声抱起庄南上楼,把庄南剥的只剩条小neiku塞进被窝,点上促进睡眠的精油,去洗了洗手,又回自己房间洗了洗澡。
庄嘉禾洗好澡走到庄南的卧室门口,顿了下,又返回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沉思半晌,拿起自己的neiku一下子套上四条,又套了两条长裤,好似全副武装,进到庄南的卧室。
看了片刻庄南的睡颜,庄嘉禾一只手臂隔着被子从后面揽住庄南,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摸上庄南的小腹,
庄南是个小宅男,不爱运动,小腹摸上去软软滑滑的,犹豫一下,还是要速战速决。
随即扒拉下庄南仅剩的小neiku,摸了上去,软软的一团,随意逗弄几下,什么反应都没有。
庄南喝的是药酒,有强身健体壮阳补肾的功效,庄嘉禾心凉了半截,不甘心,又试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庄嘉禾的心彻底凉了,不止因为庄南没有反应,而是随随便便的摸摸庄南,他却像那个喝了酒的人。更可怕的是,他好似灵魂出窍,无法控制自己放开怀里的身躯,只想更紧的抱着庄南。
庄南在睡梦中被勒得喘不过气,哼唧一声睁开眼睛,
庄嘉禾立刻躺倒闭上眼,心咚咚咚的狂跳,庄南迷蒙中感觉身边的人是庄嘉禾,扭过身来叫了声爸爸,把卷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分一半盖到庄嘉禾身上,双臂环过庄嘉禾的脖子,找个舒服的姿势又睡过去。
感觉庄南睡得沉了,庄嘉禾起身回房把湿了的裤子换下来,洗了个凉水澡,换好衣服,定定的看了庄南的房门一会儿,转身下楼出门。
庄南第二天醒来后,头还有点晕晕的,昨晚似乎是和庄嘉禾睡在一起的,床上却没有人,又到他的房间看了看,也没有人,庄南以为他有急事去公司了,并没有在意。可是接下来的半月,庄嘉禾又回到每天早出晚归的状态,两人几乎见不到面。
有时一整晚都不回来,庄南就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发一整晚的呆,庄南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答应的好好的,又变成现在这样。
庄嘉禾再次忙到第二天早上回家,庄南没有上学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看庄嘉禾。
庄嘉禾无法面对庄南那双好像可以看到他心底罪恶的透亮的大眼睛,不敢直视庄南,板着脸训斥道:“不去上学坐在家里做什么?!”
别人,比如桃花,看到庄嘉禾生气,就是吓尿的节奏。
庄南可不会怕他,跳起来冲到庄嘉禾面前:“你去哪儿了?!”声音一点儿不比庄嘉禾小。
这一下可把庄嘉禾的怒气真的挑了起来:“小孩子管什么大人的事情!”
“你答应我以后都在家陪我的!”庄南红了眼眶。
庄嘉禾很想把他抱在怀里揉一揉,他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我也有自己的私事!你别胡闹!上学去!”
越过庄南就要上楼,只听庄南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去找那天的男孩子了!”
庄嘉禾听他这样说,以为是有人在庄南面前说闲话不教他好,凌厉的问道:“谁和你说这些!?”
庄南以为庄嘉禾这就是承认了,拿起桌上的水晶茶壶就砸向庄嘉禾:“你混蛋!”
就算再气恼,庄南也不会真的拿东西砸庄嘉禾,茶壶碎在离庄嘉禾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板上。
来看儿子的庄子文正巧进门遇到了这一幕,在她眼里,庄南就是要拿水壶砸庄嘉禾,哪一个做母亲的可以容忍的了?走上前对着庄南的脸就是一巴掌:“反了天了!嘉禾你也敢打?”
庄嘉禾没想到母亲会来,还把庄南给打了,冲过去把庄南抱在怀里,捏着下巴看了又看,刚才的声音又脆又响,庄南右脸颊已经肿起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比打在他自己脸上都让他难受,对庄子文大声道:“妈,你做什么!”心疼的摸着庄南的脸:“宝贝,疼吗?”庄南垂下眼睛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庄子文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气的差点吐血,打庄南还不是为了嘉禾,自己倒成了罪人,指了指庄嘉禾:“你。。。。”又指了指庄南:“你。。。。。”嘴张了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庄嘉禾拉着庄南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病房里不断传出庄母呜呜哭泣的声音:“我怎么就生了个不孝子。”然后是朱涵卿低低的安慰声。
庄嘉禾没想到一句话会把母亲气晕,心里自责不已,看着庄南红肿着的脸颊,又不放心把他丢在家,可来到这里,母亲又不愿意见到庄南,庄嘉禾自嘲,算是体会到别人家婆婆和媳妇吵架,丈夫做夹心饼干的苦楚,
过一会儿,朱涵卿走了出来,对庄嘉禾说:“嘉禾,你妈妈想和你说说话。”
又摸摸庄南的头:“陪爷爷下去走走?”庄南点点头,庄嘉禾担心庄南害怕:“乖一点,我一会儿去找你。”不过,想到父亲性情温和,两人不会有摩擦,也就稍稍放了心。
看着庄南扶着父亲走下楼去,庄嘉禾推开母亲的病房门,庄母看到他进来,扭过头去不愿看他,庄嘉禾坐到病床边拉起母亲的手:“妈,别生气了。”庄母又哽咽起来:“你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顶撞妈妈。”
“妈,南南不是外人。”
“总归不是我们庄家的儿孙。”
庄嘉禾只有把说了无数遍的话再重复一遍:“妈,南南是我养大的,他对我来说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家的孩子哪有自己亲生的好,不是自己生的才会对你大呼小叫的不尊重你。”
“妈,南南不是故意的。”
庄母说着又呜呜呜的哭起来,庄嘉禾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不对:“妈,又怎么了?”
“你为了个养子不结婚,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南南长大了我才结婚。”
“他已经长大了,15岁已经不小了!”
“南南他。。。。。。”庄嘉禾皱眉道。
“南南!南南!你满心就只想着他!难道你要照顾到他结婚生孩子嘛!”庄母气的声音抖起来,尖锐道:“你别照顾着,照顾到了床上!”
“妈!”庄嘉禾腾地站起来,脸色阴沉,气氛瞬间紧张。
庄子文又开始掉泪,用力拍着床沿,声嘶力竭:“我说的不对吗!那你为什么不结婚!”
庄嘉禾粗喘着气,闭上眼,道:“我会结婚的,您安排人吧。”转身匆匆出了病房。
庄嘉禾走到楼下重重叹了口气,脑子一片混沌,不知该向哪里走。
大厅里人来人往,所有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阳光在雨棚的遮挡下投了一半阴影在地上,划出一道线割出两个世界,一个阴凉潮湿,一个盛满阳关,自己站在这边,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
玻璃幕墙外医院的长椅上,庄南和父亲坐在一起说话,明媚的阳光穿过树叶投下细碎的光影,映着庄南的笑颜,美得像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
☆、7
庄嘉禾把父亲送上楼,开车载着庄南回家,一路花香四溢,阳光投下的树影在庄南身上明明灭灭,
庄南趴在窗弦上,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表情。
看庄南心情不错,庄嘉禾心里也轻松了几分,把车速放慢,问:“和爸爸聊什么,这么开心。”
庄南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得意的说:“你猜猜看。”
“嗯,一定在说庄南是个爱哭鬼。”
“胡说!”庄南立即上当,“我们在说你小时候总是喜欢追着小姑娘亲!”翻了个白眼,“小流氓!”
庄嘉禾笑了笑不说话。
庄南反应过来,气呼呼:“哼,现在变成老流氓。”
“老流氓的儿子可就是小流氓啦。”
庄南气的大叫:“你才是!”
庄嘉禾不和他计较:“送你去学校?”
“不去,丢死人。”
庄嘉禾看了看庄南依然红着的脸颊,没有勉强他, “那去摘草莓吧,正好你也喜欢吃。”
两人来到郊外的草莓园,一簇簇油亮的绿叶趴在盖着薄膜的土地上,站成一排又一排,绿叶下缀着鲜艳红润的果实,饱满可爱,望向远方,一派天高云远。
庄南提着篮子走在前面,蹲下来,看看这个,拨拨那个,不知道该摘哪个的表情十分可爱,问庄嘉禾:“爸爸,我们可以随便摘吗?”
“可以。”
庄南压下声音,好像自己在干坏事,“我想现在就吃。”
庄嘉禾失笑,蹲在庄南身边,“我们交过钱了,你想吃就吃。”
庄南似得到特赦,摘了一颗,轻轻擦一擦,送到了庄嘉禾嘴边,庄嘉禾张嘴含住。
庄南又低头寻找下一颗,说:“爸爸,要是我们可以一直在这里多好,只有我们两个,多开心。”
庄嘉禾听了庄南的话,心里发苦,嘴里酸甜的草莓好像也变成了苦的,庄南抬头问:“爸爸,甜吗?”
庄嘉禾扯一下嘴角,点点头,庄南笑的更开心,提着篮子跑到远处去摘,随即传来一声惊呼:“爸爸!你快过来,这里有白色的草莓!”庄嘉禾起身走过去。
两人在草莓园呆了一下午,后备箱载着满满两筐草莓回家了。
庄子文晕倒,是气急攻心导致的,庄嘉禾好不容易松口要结婚,可不能在医院浪费时间,晚上就回了家,张罗着给庄嘉禾相亲的事。
朱涵卿看庄母忙碌的相看几家女孩的照片,想到儿子的脾气,忍不住开口:“嘉禾真的同意了?”
庄母没好气的瞪了朱涵卿一眼:“嘉禾亲口答应的,我还能骗你?!”
朱涵卿虽然也想儿子结婚,可感觉也太快了,“是不是有点心急?总得让嘉禾满意,两人有了感情基础,婚姻才会美满。”
“日子不都是过出来的,一结婚就什么都好啦!”庄母不以为意。
朱涵卿从没有拗过妻子的时候,摇了摇头不再开口。
庄母自己相中一个女孩,以防庄嘉禾反悔,第二天就带着人上庄嘉禾的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庄母向庄嘉禾介绍:“嘉禾,这就是文月。”
庄嘉禾好像不在状态,并没有说话,庄母又叫了他一声,庄嘉禾才问:“什么?”
庄母拍了拍韩文月的手:“我这个儿子呀,总是反应慢半拍。”又瞪了庄嘉禾一眼。
韩文月娇笑道:“我知道庄总工作忙,一定是太累了。”
庄子文说:“什么庄总不庄总的,你叫他嘉禾就行了。”
〃嗯。〃韩文月惊喜的应道。
庄子文和韩文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庄嘉禾沉默的坐在旁边,这段奇怪的相亲就这样进行着,
让桃花送走韩文月,庄子文问庄嘉禾:“你看怎么样?”
庄嘉禾都没注意韩文月,脑子里全是昨天下午庄南在草莓园的笑容,此时也只是敷衍的回道:“嗯。”
庄子文急了:“嗯是什么意思?”
“行。”庄嘉禾自嘲,是谁都无所谓。
庄子文高兴道:“那我就开始安排了,我也看文月很不错。”
“嗯。”
庄子文脚步轻快的走了。
之后就是无聊的几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