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渭就笑说:“要是想像我这么大,我可以教你个好法子。”
时锦年表现出兴趣,“是什么?”
顾渭说:“叫声哥听听。”
他俩年岁相当,时锦年生日还要大上几天,当然不肯自贱身份,于是赌气说:“不用你教了!反正我以后也会长大的,比你的还大。”
顾渭就笑着轻轻撸动那处,咬着他耳朵说:“这个方法还很舒服。”
就算是没有充分发育也能体会快感,时锦年绷起脚尖,腿紧绷绷的,不自觉地攒起眉头轻声哼起来,时锦年擒住他的嘴,一下一下粘腻地亲吻。
时锦年初尝情欲,想是舒服得紧,不久他就弹了弹腰呜呜咽咽抽搐着在顾渭手里缴了械。枪太小里面还未来得及蓄满子弹,就只是流出一些淡黄色的液体。
时锦年满脸红晕地用手遮住脸,以为自己失禁尿了。
顾渭把东西擦在时锦年的T恤上,压上去拉下他的手,“舒服吗?”
时锦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又觉得和朋友这个姿势也让人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陌生的“不好意思”,就只是笑嘻嘻的。
顾渭说:“该轮到你让我也舒服舒服了。”
时锦年还是笑,不肯就范,或者只是不知道怎样就范。
顾渭是满心的猴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上发狠,掰开时锦年的腿挤进去,解渴似的晃动着腰部。因为这完全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性事,没有相关的知识武装头脑,只有种模糊的冲动,像要挤进什么狭小紧致的空间里摩擦。
时锦年被他的样子震慑,有点不舒服地推他,“干什么……痒……”
顾渭又急吼吼地堵住他的嘴亲,胯下耸动,还是不得要领,只是把两人的股间磨来磨去,弄得一片狼藉。
事毕,俩人光着屁股抱在一处平复气息,顾渭回味着刚才的场面,有点意犹未尽。
然而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次的时候,时家楼下有大人进门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在楼下喊时锦年的名字,还有蹬蹬上楼梯的声音。
顾渭跳起来心急火燎地穿裤子,手忙脚乱的差点把两条腿伸进一个裤管里跌倒。刚才那暧昧温暖的气氛完全不见了,只剩下对被捉奸在床的担心和羞耻。
时锦年噗地笑了,一边稳稳当当地穿裤子一边说:“瞧你那样!怕什么?门是锁着的。”
顾渭知道是锁着的,就是无端地心虚,“时间也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
时锦年拉住他说:“咱俩这怎么算?”
顾渭一下子就又懵了,他想了很多,难道时锦年的意思是要他……负责?
怎么算?难道要算情侣么?……他急得一头汗,私底下倒是没什么,可是家里人如果知道他交女朋友之前先交了个男朋友会怎么想?
他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可是直觉这不是个事,是件无能外扬的丑事。
他暗自冒汗,不说话,眼睛盯着时锦年,硬蹦蹦地说:“你说怎么算?”
时锦年说:“当然算我赢了!你不能退出跆拳道社团活动。”
顾渭松口气,笑出来,“原来是个这,我还以为……好啦好啦,这次算你赢。”
俩人一场游戏一场梦,和好如初。
自此以后顾渭闲下来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事来。之前更多是想象和某个大胸姐姐鬼混,而这件事以后对手总是偷偷换成时锦年,在那些令人喷鼻血的肢体纠缠里,顾渭得到一次又一次的释放。
而时锦年就在他身边,作为一个血气方刚又刚发现新大陆的少年,顾渭实在抵挡不了这现成的便利,找个机会就和这朋友找一处没人的地方耳鬓厮磨。时锦年也不十分反感,似懂非懂,半推半就。
俩个少年沉浸在秘密花园里,胡天胡地,在彼此身上试验情欲手段,时锦年敏而好学,在他的带领下很快也食髓知味迷上了这全新的领域。
他们的游戏越发大胆,顾渭留心揣摩,已经猜到男人之间做到最后一步需要借用哪里。他跃跃欲试,然而每每在洞口流连止步。
从常识的角度讲,这个也是有悖人体构造的行为。阴道末端和消化道末端怎么想也不是一套的玩意儿。有一次他实在没忍住试着往里戳了戳,就惹得时锦年反抗,说不玩了。
顾渭想这事没准有什么高精尖的技术在里面,自己未得要领不好瞎JB搞,于是想起来回头走学术路线了,偷偷搜集信息。这种东西,有心要找不难找到,很快白纸黑字的他就看到真相了。
然而,正如硬币有两面,伴随真相而来的还有惊醒。
顾渭找是比较专业的材料,里面在寥寥几笔带过男男之间性行为之后,以笃定的语气告诉读者——这是一种病态,有先天后天的因素,是需要矫正的恶性。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顾渭盯着书上的每一个字看,看了几遍,他好像突然间不认识这些字了,心里某个地方彻底凉下来。
他回想自己近来的荒唐行为,抱住头懊恼地想自己在做什么啊!如果只是发泄欲望的话自己大可以去找个女朋友,虽然现在还算早恋的范畴,然而也是一般人犯的小错误而已。可是如果被学校家长发现和时锦年之间的事情,那大概是要被开除转学甚至送进医院矫正的事情!
他爱时锦年吗?……不不,那不是爱,那只是冲动。
时锦年……他只是被自己丑陋的拉下水的无辜者而已。
顾渭悬崖勒马了,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
他不再于无人处对时锦年动手动脚肆意妄为,不再做出一点点超出男孩之间友谊的行为。他甚至不怎么搭理时锦年,转而加深了和其他朋友的关系。
时锦年截住他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躲着我?还不找我玩了?”
顾渭说:“我没有。就是正常,大家都是朋友,我待你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就是因为没什么不同所以才反常,时锦年心里一直拿他当最好的朋友,要格外不同才对。他不满意这回答,反复纠缠着问,不得答案不罢休。
又低着头说:“你是不是生气我上次没让你高兴?……是真的有点疼嘛……要不下次……”
顾渭连忙说:“没有什么下次!”
时锦年抬头吃惊地看他,顾渭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说:“我是觉得咱们都长大了,搂搂抱抱的不合适。之前那些属于朋友之间的玩笑,要认真就做不成朋友了。”
时锦年说:“开玩笑的?”
顾渭就越发做出哥俩好的爽朗姿态,拍着他的肩膀笃定地说:“当然了,咱们又不是同性恋,是哥们,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时锦年很困惑地说,“那你会和其他的朋友开这种玩笑吗?”
顾渭就虚张声势地跟他急,“你笨啊!跟你说就听不懂么?!——我最近看上隔壁班的那个谁,正追她。你要是觉得哪个女生好,你也去追一个来试试。”他忽忽悠悠地又急着换了话题。
时锦年没有再追问,或者仍旧疑惑,然而也算是接受了他这个狗屁不通的说辞。
日后,俩人仍旧要好,过了段日子顾渭交上了人生中第一个女朋友,心里却已然少了那份花季雨季的怦然心动。
时锦年对他的新恋情也颇能接受,人前人后开他的玩笑,玩笑里越来越多色情的成分,他笃定顾渭已经和女生滚过床单,而实际上他们也就只是很理智简单地亲过两次嘴而已,至少顾渭是有礼有节的。
他没拿她当初恋。他的初恋不知道给了谁。
说实话,看到时锦年那熟悉的没心没肺的笑,他心里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不算是损友,把时锦年引入歧途之后又把他带回正途,功过相抵,问心无愧。
然而,时间终将证明他的这份放心坦荡为时过早。在他的诱惑下开情欲一窍的时锦年、接受了他那套朋友之间玩玩而已说辞的时锦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渐荒唐。他的人生充满了及时行乐的斑斑劣迹,他在追求快感和刺激的过程中变得无所不为,变得麻木,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
这么多年来顾渭时时看顾时锦年,事事规劝,然而竟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最好的朋友义无反顾地堕落下去,他最私密的愧疚一直在折磨良心,特别是做坏事的自己成了众人眼中有出息的那个。他的成功反衬出时锦年的落魄,可是他不敢说的是,他总是保持清醒力争上游的动力之一就是为了有气力拉着不停陷下去的时锦年一把。
他一直想要救他,只有一次心灰意懒想暂时放开手看他能跌到哪去。
他没想到,时锦年竟至流落风尘,他险些一把没捞出来。
直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算是把人救出来了。他感觉到时锦年从精神上已经不奢望任何救赎。
第 64 章
时锦年固然有些不可救药,可是顾渭却没办法就此真的不救了。
他好话说尽,可是时锦年听他啰嗦的唯一目的似乎就是找机会性骚扰他而已。这方面顾渭虽然节节败退,好歹最后的底线是坚持住了。
他总觉得自己不能真的和时锦年发生关系,那样的话他就真的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差别了,也失去了拯救他的资格。
可是到底要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朋友?
因为忙着照看时锦年,顾渭最近没怎么出去玩,抽身乏术。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怎么想和那帮人混,一见面总难免想起来他们中不少曾经“光顾”过时锦年的生意。他们当然也都知道了他对时锦年的不离不弃,心里惴惴,不知道是否会被记恨在心里有朝一日秋后算了账。这些人既后悔当初不该贪鲜对时锦年下手,又暗自嗤笑顾渭拾人牙慧也不嫌脏。
彼此两厢生厌,索性不打照面。
就只有丁牧遥打电话过来慰问,“我听说你在申请转业?——你不是真的吧?谁不知道顾参谋前途无量,现在算什么?急流勇退?”
顾渭无奈地笑说:“什么前途无量,我没那么高的志向,就是突然想到地方上工作了,部队不适合我。”
丁牧遥笑叹,“我说你是守着金守着银不如守着个大活人累。根本就是嫌部队纪律严任务重你看不住人了。行啊,看不出你还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
顾渭说:“少特么胡说八道,我跟你说多少次我图的不是那个!”
丁牧遥笑说:“是是是,你顾参谋为朋友两肋插刀,和时锦年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交情。”
顾渭怒了,“我也是读过&此人是时锦年专家。”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渭就只得从善如流了。
这个专家是谁他也大概能猜到,所以当肖桑推开包厢的门,脸上还是专业的笑脸相迎的时候,顾渭并不意外。
说起来昨天来领人还是因为得了肖桑的电话赶来的。转天就要来听他面授机宜,感觉还真是有几分复杂,如果不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他并不怎么想和这个鸭头多做接触——只要一想到肖桑曾经负责调教看押时锦年卖身还债就一肚子气了。
只是理智上顾渭也分得清,知道每个行当有每个的规矩,大家出来混饭吃,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他素来也知道肖桑在业界的口碑,未见得虐待手下员工,况且也不见时锦年记恨,顾渭没有想迁怒的意思。
只是不自在仍旧不自在,只颔首招呼,并不热络。
丁牧遥就和肖桑有来有往地打起机锋。顾渭虽然没那个心情,也知道俩人素有过节,彼此微妙地较着劲,可是现在听他们话里话,就有种微妙的感觉——这个只爱青春少艾的丁牧遥居然好像是在调戏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成了年下爱好者。
丁牧遥把话题引到时锦年身上,对肖桑说:“昨天时少到你这里闹的事都传开了。我们这位顾渭把人带走了,可是事还没摆平。即使事情和这家店和你脱不了干系,鸭头你现在就给出出主意。”
顾渭勉强笑了笑,说:“有劳肖桑了。”
肖桑不是爱参合人家务事的,不过确实前因后果的,他难辞其咎,于是索性相与。
“顾少客气了,我虽是外人,见识也有限,不过常言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大家一起商量,都是为时少好。只是在拿主意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确认——恕我眼拙,请问你和时少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顾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坦然说:“我们是朋友。”
肖桑说:“朋友有很多种……好吧,算了,直说吧——你真的还没和时少做过么?”
顾渭压低声音和火气,“你听不懂话么?——我说,我们是朋友。我救他帮他,不是为了睡他,就是想帮他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
肖桑点头,这俩人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应该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可是顾渭不承认,并且他没有理由撒谎,可见这背后大概有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肖桑没不想再深入挖掘了。
“可是你看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和顺利。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比如时少的拍卖会盛况空前,丁少也有出席捧场,经历过这些事情的时少又怎么可能一键恢复出厂设置呢?”
丁牧遥说:“所以才让你出谋划策。你看不出顾少正为这事忧心吗?就别东打听西打听了,提点建设性意见。”
肖桑笑说:“不是我爱听人家壁脚,而是时少这事就跟这个有关,绕不开——顾少,我斗胆猜你这番朋友的论调并没有得到时少的认同吧?”
顾渭略一顿,说:“任何人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难免对友情产生质疑。现在他不信我,日久见人心,以后他会明白我的好意。”
肖桑说:“你的心意固然好,不过如果他执意不肯领受的话,我怕就没有什么以后了——我再猜一次,恐怕他最近没少缠着顾少你,提出做点什么的要求吧?”
顾渭冷哼,“你倒是了解——也是,不看看他是因为谁才变成现在这样。”
肖桑说:“也不是这么说,在我手底下过的人如过江之鲫,下海都是因为不得已,上岸了抖落一身羽毛照样安分过日子,这样我见得多了。性格就是命运,时少会这样跟他自己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顾渭心里有气,他听出来肖桑是在质疑时锦年的人品。他也知道时锦年从来就有问题,在他家族遭遇变故之前他就已经有大问题了,可是顾渭就是听不得一个别人这么当面臧否,一个鸭头又凭什么呢?
时锦年后来再不好再乱,顾渭始终记得少不更事时节那个干干净净的人物,在他心里某种程度上时锦年恰恰是太单纯太没心机,所以才这样挥霍骄纵全然不顾后果,所谓“做坏事是因为寂寞”说的就是他这位朋友。
他之所以还耐着性子听肖桑说,是想看他后面是否有别的说辞,否则的话这笔帐他是要记下的。
肖桑继续说:“钉个钉子进去拔出来留下的是个窟窿,而不是‘完好如初’。——这就是时少的状况,别说是从前那么骄纵那么目中无人的他,就算是个更有平常心的人在七月流火的风尘堆里滚一圈也难免性情大变——更何况时少现在也不算是大变,他只是方向稍有变化而已。”
丁牧遥让他把话说明白。
肖桑说:“时少在进七月流火前是瘾君子,大家都知道,这毕竟不是什么秘密。进了这里之后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不得不戒毒——所以你看,一件事情要从好坏两方面看,在戒毒所里也未必能达成的效果在这里却可以完美执行。”
丁牧遥说:“你这鸭头越说越墨迹,说重点!”
肖桑说:“重点就是——时少大概就是那种很容易或者必然对某一种事物上瘾的体质。小的时候也许是搜集玩具模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