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天真作者:玉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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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天真作者:玉师师-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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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王三笑面目狰狞,握着手枪的手臂青筋爆出,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哈哈哈……”黄兴运大笑,抬起血粼粼的手掌握住他的枪管,笑道,“我一个人死没关系,我要叫小天真、还有你,一起陪葬。”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扣扳机。
    “不行!!!”众人大惊。
    王三笑猛地手臂一抖,枪管上扬,只听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黄兴运的脑袋飞了出去,身后的衣柜轰然炸裂。
    “哪来的枪响?”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警察冲了进来,看到室内的惨烈,震惊,怒吼,“是谁开的枪?举起手来!”
    王三笑闭了闭眼睛,掌心手枪转了一圈,举起双手,低声道,“抱歉,走火了。”
    “别管这些了,先救天真,”宋文渊抱起康天真,大步往门外走去,抬眼对警察认真道,“请警察同志一定要为我们伸张正义。”
    洪阳风驰电掣般赶到和肯巴德约定好的地方,进门,急道,“宋文渊和王三笑已经去找黄兴运,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偌大的房间,只有肯巴德自己枯坐在椅子上,戴着一顶几乎遮住脸的帽子,花白的头发从帽子底露出。
    洪阳脚步顿了一下,若不是对方那标志性的黑色对襟中式棉衣和紧口布鞋,他几乎不敢确定这人就是肯巴德,急步上前,“老爵爷,我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你们现在就已经走不了了,”“肯巴德”抬起头来,露出帽子下满脸横肉的胖脸。
    洪阳一个踉跄,惊恐地看着他,“你是谁?你……肯巴德呢?”
    “乖乖,居然有人连本王这张英俊的脸都不认识,”那人惊愕不已,指着自己肥硕的脸,逼问,“小朋友,你再仔细看看,古玩行里能帅到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可别无分号啊!”
    “你是……你是王八贤?”洪阳吞了口唾沫,盯着他,惊慌地后退两步,突然转身,撒腿就往外跑。
    一个瘦削的身影挡住去路。
    洪阳盯着他,缓缓吐出一句,“孔信。”
    孔信抱臂倚在门框上,凉凉道,“小子,你是吃了豹子胆?敢对我大侄子下手?”
    洪阳被这两人堵住前后去路,警惕地看着他们,“宋文渊和王三笑答应放我一马。”
    “哦,这俩孩子真不懂事,”孔信轻描淡写地直接否认。
    王八贤笑起来,“我儿子啊,就是有决断,说放就放,哎呀,这么乖巧可爱的儿子,真是让人疼得很呐,只不过,”他扭头问向在身后等待吩咐的马仔们,“哎,哥儿几个,我儿子说要放他们,我家信乖乖说不能放,你们说,我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马仔低笑,“一切但听八贤王吩咐。”
    “没有主见!”王八贤乐呵呵地站起来,走到洪阳身前,围着他绕了一圈,伸手从他衣服口袋中摸出一个硬币大小的追踪器,放在掌心,语重深长地笑道,“小朋友,跟我乖儿子比,你还是太嫩啦。
    洪阳惊恐地盯着他掌心的追踪器,“这是……这是什么时候……”声音戛然而止,他想到刚才在楼梯上被王三笑用枪指着威胁,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放在自己身上的。
    王八贤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小朋友,大葛格给你个自己选择的机会,你是想要清蒸呢,还是想要红烧呢?”
    “不、不……我不想死……不……”洪阳颤声,“我也有功劳,我把天真的下落告诉宋文渊了,我……”
    孔信走过来,烦躁地说,“少他妈啰嗦,拿下吧,直接交给警察,这样没种的怂货,看一眼也怕污了眼睛。”

☆、第99章 正文完结啦

住进病房时,肌肉松弛剂的药效已经稍稍褪去,康天真转了转眼睛,看着宋文渊,嘴一扁,眼睛瞬间水汪汪,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了,黄兴运已经被抓起来了,”宋文渊理了理他杂乱的额发,哑声,“不怕了,医生说只是一些肌松药,身体代谢了就没事了,不怕啊。”
    康天真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慢慢撅起章鱼嘴。
    “……”宋文渊看看在旁边走来走去的护士,万分头疼地苦笑一下,侧了侧身体,挡住大家的视线,俯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肌松剂的药效并未完全消失,康天真笨拙地动着舌头,想要回应他的亲吻,宋文渊边吻边笑了起来,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身体,越吻越深。
    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看到二人的举动,抿嘴轻笑一下,悄悄退出门外。
    一吻终了,宋文渊又亲了亲他的鼻尖和额头,小声道,“对不起,让你有了这样可怕的遭遇。”
    康天真张了张嘴,想要说没关系,却发现舌头笨拙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努力咧开嘴,露出一个傻笑。
    看到他的笑容,宋文渊心头一酸,几乎落泪,托起他涂了消肿药膏的手,声音喑哑,“天真,你为什么这么……这么……天真?”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口的护士连忙阻拦,“哎,你们不能进去……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康天真他老子!”一个蛮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宋文渊吃了一惊,回头,看到康纯杰一脸冰霜地推开门,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一边往里闯一边回头和护士扯皮,正是康天真的亲生父亲孔义。
    “康先生,”宋文渊恭敬地站起来,“您来了,天真已经没事了,实在抱歉,让你们担心……”
    话音未落,康纯杰突然上前一步,凶悍地一脚踹在宋文渊的肚子上,宋文渊猝不及防,被踹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撞进沙发里。
    护士大叫,“你干什么?这是医院,请不要制造事端,哎,宋先生,你没事儿吧?”
    宋文渊难堪地爬起来,这一脚,踹得他五脏六腑差点移位,他痛苦地咳嗽两声,余光看到病床上康天真惊恐的眼神,硬生生把痛楚全部压了下去,低声道,“护士小姐不用担心,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先回避一下吧。”
    “谁跟你是家事?”康纯杰冷冷道,“从今天起,你们两个离婚。”
    “卧槽!”孔义一脸震惊地大叫,“我儿子啥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是猪,”康纯杰看都没看他一眼,不屑地说,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康天真,拧紧眉头。
    康天真:“qaq”
    “真是废物,”嘴上骂得冷酷,康纯杰的眼神却已经柔软下来,看看他因被强行套手镯而红肿的手背,淡淡道,“明早跟我回美国。”
    康天真:“!!!”
    宋文渊硬撑着走过来,“是我没保护好天真,康先生,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和天真,我们不能分开。”
    “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的,”康纯杰抬手轻轻摸了摸康天真的脸,“也不是所有感情都值得你付出一生,遇到渣男,当断则断。”
    话音未落,孔义刷的露出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康纯杰大手一挥,“带走。”
    立即几个保镖从门外鱼贯而入,无声而默契地抬起康天真放进轮椅中,宋文渊急忙上千拦住,“康先生,您不能带他走,康先生,我知道这次天真的遭遇全是因我而起,我已经知错,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康天真也拼命挣扎,努力伸出手臂,“不……我不……”
    “呀,能说话了?”孔义拍拍他的脸蛋,“药效褪了吗,别急着说话,留着力气回家说吧,你妈准备了三堂会审,我们来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
    “不!爸,不能……”康天真大着舌头含糊地嚷嚷,“我不走……我要宋文渊……”
    康纯杰冷冷道,“你再啰嗦一句我现在就带你回美国。”
    康天真倏地不说话了,扁着嘴看他,一脸委屈。
    “……”康纯杰叹气,“今晚先回孔家,你大伯请了最好的医生和护理人员,”他转身看向宋文渊,“把你那边的烂事先处理好再说。”
    明白了他的意思,宋文渊只得点头,走到轮椅前,俯身看着眼泪汪汪的康天真,苦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老家养伤,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很快就去接你,怎么样?”
    康天真撅起嘴。
    “乖,”宋文渊温柔地亲了他一下。
    康天真睫毛一动,眼泪掉了下来。
    那一瞬间,宋文渊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难过。
    即使已经是深夜,他却没有丝毫睡意,驱车去了公安局,接待的警察道,“洪阳和肯巴德都已经被缉拿归案,我们在肯巴德的行李中查处了很多古董,你们怀信楼的《锦绣万花谷》也在其中,等结案,就会将书还给你们。”
    “多谢你们费心了,”宋文渊感激地说,“如果不是各位,这书恐怕就已经被肯巴德走私到了英国,那以后再想回国,就十分困难了。”
    “哪里哪里,”警察道,“王八贤同志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对了,洪阳在拘留室,指明想要见你,宋先生,你打算见他吗?”
    宋文渊眼眸深沉,顿了一下,“好。”
    会客室里十分简单,宋文渊坐在椅子上,看向跟在警察身后慢慢走来的洪阳,几个小时没见,他已不是下午和蒋璧影同出家门时那般风度翩翩,头发杂乱无章,衣服外套着一件绿色马甲,只短短几个小时,下巴上已经冒出青色的胡茬。
    两人面对面坐下,洪阳抬起眼睛,里面布满血丝,他看向宋文渊,眸色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我真没想到,你会绑架天真,”宋文渊道,“我以为即使你掉包《锦绣万花谷》,那也只是财迷心窍,并没有坏了你的本性。”
    “你怎知我本性不坏?”洪阳应该已经受过审讯,此时声音低哑,唇角嘲讽地勾起来,“文渊,我们同窗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宋文渊直视着他眼神中的嘲弄,“我以为我是你真正的兄弟。”
    “曾经是的,”洪阳神经质地晃了晃脖子,“有烟吗?”
    宋文渊看了一眼守在旁边的警察,警察扭头看向窗外,他掏出烟盒,颠出一根,洪阳接过烟,佝偻着脖子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让焦躁的烟雾吸进肺中,然后缓缓吐出,感觉舒服了很多。
    “文渊,”洪阳哑声道,“我们本是一样的人,从支离破碎的家庭中走出来,我们天生就低了别人一等,我们努力、我们奋斗,我们梦想,梦想着能够站在行业的顶端,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统统成为只能仰视而毕生都无法企及的蝼蚁!”
    宋文渊看着他,“不是的,我并没有奢望要站在这个行业的顶端,我只想复兴怀信楼,然后过大家都一样的柴米油盐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你放屁!”洪阳大声道,“那你为什么找了康天真?他可是孔家大少,这是什么概念?官窑王是他爹,古今阁孔信是他大伯,赏古轩罗子庚是他师父,王三笑是他发小,就连烩萃楼那个老不死的朱阿十都对他青眼有加,就算他是头猪,也能站在古玩行最顶尖的位置!”
    “你竟然这样看待我和天真的感情,那你可别忘了,天真是个男人,我们的结合并不能助我借孔家的东风,”宋文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死死盯着洪阳的眼睛,“你太让我失望,我竟一直以为和你是真正的兄弟。”
    “我们本是兄弟,是你先有了背叛,”洪阳喃喃道,“我们一同在泥泞之中跌打滚爬,可是你竟然搭上康天真,一举鱼跃龙门,重现怀信楼盛景,而我……我却仍然停留在肮脏的淤泥之中,痛苦、挣扎,难看得像一只泥鳅。”
    宋文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心头涌起一丝嘲讽,冷冷道,“如果我真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娶蒋璧影的,还能轮得到你?”
    洪阳闭上了眼睛,他痛苦地喃喃道,“璧影……璧影……”
    宋文渊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下午,蒋璧影被你推倒,流了很多血,送去医院时,孩子已经流产。”
    “什么?”洪阳猛地睁开眼睛,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吼,“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宋文渊面无表情地说,“被你亲手扼杀了。”
    “不不……”洪阳拼命摇头,“不……蒋璧影身体素质好,推一下不可能流产的……她……一定是她自己不想生,这个贱人……”
    宋文渊脸色大变,突然失去了和他说话的欲//望,站起来对警察道,“就这样吧,带他回去,多谢各位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
    洪阳因涉嫌盗窃、诈骗和绑架,最终被判无期徒刑;肯巴德涉嫌走私古董,数罪并发,虽然他是外国友人,但中国行使属地管辖权,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余生;黄兴运被王三笑打成重伤,彻底疯了,进入精神病院一周后突然因心肌梗塞死亡。
    葬礼的前一天夜里忽然降了薄雪,整个老城残雪斑驳,黄兴运晚节不保,虽然他交友甚广,举办葬礼的时候却只有零星几个人前来吊唁。
    宋文渊穿着黑色西装,平静地走上前去,拿起香束拜了几下,抬头看向黑白的遗照,唇角微翘,轻声道,“你一生算计钻营、众叛亲离,死得如此不体面,还要被人骂一句死不足惜,黄泉路上,好好想一想究竟值不值得吧。”
    灵棚里招呼事情的老人没有听清,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没事,一点感触,”宋文渊淡淡地说,将香束插在灵位前,转身离开。
    他换了衣服,驱车前往孔宅,暖阳钻出云层,孔宅前的花园里银装素裹,却开了满园老梅,车子在门口停下。
    下车刚要进门,阁楼上的圆窗户呼啦一声打开,震得屋顶簌簌往下落雪,康天真灿烂的笑脸露了出来,挥手,“宋文渊,你来啦!”
    宋文渊抬起头,看到他的笑脸,不由得笑了起来。
    此生此世,得此神仙眷侣,已经足矣。
    五年后
    别墅漂亮的花园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在玩着遥控飞机,突然放下遥控器,竖起耳朵,在天上飞得好好的飞机一头栽了下来,哐当砸在了康天真的背上。
    “疼啊!!!”康天真惨叫,抓狂地捡起飞机,“你干什么?”
    小男孩大叫着往门外奔去,“妈妈来啦。”
    康天真抬头,果然看到一双穿着恨天高的美腿踏进花园,蒋璧影拿下墨镜,甩开及腰的长发,笑道,“宝贝儿子,今天玩的开不开心?”
    小男孩飞扑过去,“可开心啦,天真舅舅陪我打飞机。”
    “……”蒋璧影精致的妆容差点掉粉,干笑,“天真舅舅又买新飞机来啦?”
    “是舅爹买的,”小男孩自豪地说,“舅爹最疼我了!”
    蒋璧影笑起来,“舅爹和舅舅都和妈妈一样,是你最亲近的人。”
    小男孩疑惑地睁大眼睛,“可是……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别人都有爸爸。”
    “可是别人没有我这么高大威猛的舅爹啊,”康天真蹲在他的旁边,戳戳小孩圆嘟嘟的鼻子,“你是要爸爸呢,还是要舅舅呢?”
    小男孩歪头想了很久,眼睛躲闪着不敢看康天真,小声道,“我要舅爹。”
    康天真:“……”
    “噗哈哈哈,”蒋璧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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