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里出来后,他发动了车问:“任小姐到哪里共进午餐啊?”
“我说到‘希尔顿’你能带我去吗?”任伊娜不无揶揄地说。
“那有什么,人家能去咱们为什么不能去呢!走,今天老陈我就请你到‘希尔顿’吃法国大菜。”他说着,脚下的油门就踩了下去,“皇冠”快速地向前驶去。
进了“希尔顿”后,陈仁威熟门熟路地带她上了楼顶旋转餐厅。出了电梯进了门后,陈仁威对侍者甩了个响指说:“给找个俩人的位置。”侍者很快把他们带到了靠窗的一张小桌前坐了下来,并双手递上了菜单。陈仁威把它递给了任伊娜,让她点菜。
任伊娜说:“先点个水果色拉吃吃,口渴的要命,别的你点吧,咱俩又不是第一次吃饭,我喜欢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仁威拿着菜单点起了菜,点完后,他问任伊娜:“怎么样,你喝点什么酒?”
任伊娜说:“来杯贵妃皇后。”
陈仁威说:“喝那破玩意儿有什么劲。”
“我想喝XO你舍得点吗?”任伊娜调侃地说。
“你也太小看我陈仁威了。”陈仁威说完后对侍者说:“来瓶XO。”
任伊娜说:“哟,陈总现在了不得了嘛!真是不花自己的钱不知道心疼啊!要是花你自己的钱,你还会这么大方吗?”
“自己花钱那也要看对谁,接待别人也就是吃两豌馄饨,请你任小姐则另当别论了,最起码也不能低于三星级呀!”
“你这话说的我爱听。”任伊娜说完后,掏出香烟点上抽了一口说:“你们公司比我们环球强,副总也有权请客,我们环球买张手纸也要###批。”
“是吗?那也太抠了吧!不过我们公司的钱也不是随便花的,李总规定过不是在商务上能给公司带来200万元收入的,不能到三星级以上的饭店接待。”
“这么说我能给你们公司带来200万的利润啦!”任伊娜把烟头摁灭在烟缸里,又说: “那给我的那份是不是少了点?啊?”
“那是指一般客人嘛!你是特殊客人,怎么能和那些人比呢!”
“那我们来这里不是违反你们星座公司的规定了吗?”任伊娜故作惊讶地说。
“一般来说,今天到这里来是违反公司的规定,但任小姐是为本公司的商务帮了不少忙,公司当然应该来这样规格的酒店请小姐吃饭,再说,今天只有我们俩,那意义就又不同了。”陈仁威说这话时,表情上就有了另外一层含意。
任伊娜自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并不理会,在商场上跑得多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她早已司空见惯了。她笑了笑说:“你这个人倒挺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不怕本小姐给你个大嘴巴子?哈哈哈……。”她有些忘形地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后,她又说:“你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我和你这样的人做爱,岂不是我的档次太低了吗?如果你年轻一点,外相再好一些,也许我会考虑接受你,不过,看来你没有什么希望了,哈哈哈……!”任伊娜说完后大笑了起来。
陈仁威并不生气,他很大度地说:“年龄在男女间交往上并不是什么障碍,十七八的黄花姑娘找六七十岁的老头,在上海滩不是什么新鲜事,而外相更不过是姑娘们推辞的借口而已,何况本人并不是年龄大的走不动路、外相差得惨不忍睹的程度,问题的关键也许是本人还没有富得让任小姐甘愿以身相许,对不对呀?”
“你以为本小姐是‘鸡’呀?随便哪个男人给俩钱就可以刷‘浆糊’?”任伊娜的鼻子哼了一声。
“虽然不能把你和鸡相比,但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你想,鸡和男人们交易,是肉与钱的一种交易,而另一种女人和男人的交易,虽然也是肉与钱的交易,只不过是蒙上了一层情的薄纱,其实,透过这种一目了然的薄纱,最终还是肉与钱的交易。”
“还没有喝酒你就醉了,你要是再这么放肆,我可真要给你大嘴巴子了。”任伊娜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对着陈仁威的脸故意吐了过去。
陈仁威笑了笑说:“谢罪谢罪,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酒不醉人,人醉人,能和任小姐坐在一起,再坚强的男人也会心猿意马的,哈哈哈……!”他说完后,自我解嘲地笑了。
任伊娜的鼻子又哼了一声,但脸上却多了一层笑意。
说话间,他们点的菜都上来了。陈仁威端起酒杯举到任伊娜的面前说:“来,任小姐,预祝我们再次配合成功!”
俩人碰了下杯都喝了一口,就开始吃了起来。吃了一会儿,陈仁威说:“任小姐,那单生意你可要用一切手段把它搞定。”
“也包括上床?”
“那就不是我管的事了,只要能搞定,不妨也可以试试美人计,不过让你和他那样的老柴禾棒上床,不是档次更低了吗?”
“去你的,一张嘴就没有好话。”
“好啦,和你开个玩笑,对付那个老家伙你还不是小菜一碟,根本用不着献身。”
“真是,你也太小瞧本小姐了。”
“这个事你看咱们是不是分两步走,我回公司准备预算和有关资料,你专攻王处长,你要想法搞清他的底牌和要求,只要把准脉,下来由*作,事搞成了对我们公司有利,对你也同样有利,这个年头,只有傻瓜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对,咱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而且要快,我们环球还不知道我给他们橇了边,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就干不成了,我一会儿就去缠他,其实应该你去,我看那个王处长对你的初次印象不错,真看不出你的两片嘴挺能翻,三说两说的就把人的心给说活了。”
“还是你上,线是你牵的。”
“那好吧,明天等我的消息。”
听了她的话,陈仁威端起酒杯说:“好,有任小姐从中斡旋,这个事就是裤裆里抓…抓……。”陈仁威本来想说抓*,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在任伊娜的面前不合适,口吃着不知道该如何表示。
“抓什么?三句话不离脏字,早上起来是不是没刷牙,真没文化!”任伊娜的话说的轻飘飘的,没有半点不高兴,她笑着说完后,端着酒杯碰了他的酒杯,俩人都喝干了杯里的酒。
刚出了电梯,陈仁威的手机就响了,打开手机,是李铁打来的,等听完李铁的话后他也有些急了,忙对李铁说:“你别管了,我去把他们搞定,咱们公司还从来没人查过。”又问:“晚上几点的飞机?我让车去接你。”听到李铁说不要他管了,让他把公司的事先了结了再说。就关上手机对任伊娜说:“你自己走吧,我送不成你了,公司有点急事,我得赶紧回公司。”
任伊娜急了,说:“你不送我,我怎么回去?”
“打的,我报销。”陈仁威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甩给她后,急匆匆地朝停车场跑去。
这时,他的Call机又响了。
第八章
李晓雯放下电话机,见姚乃强慌里慌张地进来,对她说:“李总,事情可能不妙。”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怎么啦?”
姚乃强急切地说:“他们今天是有目标而来的,我把公司的账簿给他们后,他们随便翻了翻,非要今年四月份的那笔木材生意帐,那笔木材生意咱们压根就没上账。”
“为什么不上帐?”
“不是不想上账,而是当时公司的执照上根本就没有经营木材的项目,如果上账后,年底工商部门年检,要按超经营范围处理,过去公司已经被他们罚过一次,所以就没有上账。”
“既然知道是超经营范围为什么还要做?”
“这笔生意的利润大,一下子就搞了一百多万,是陈仁威联系的,他不让上账是怕给对方的回扣太大,别人查出来就是行贿。”
“哎呀,这怎么办?李总不在,陈总也不在,我刚才拷他,也没回音,要是他们在就好了。”李晓雯说这话时都带了哭腔。
“哎呀,姑奶奶,现在不是说他们在不在的问题,快点想办法吧,那几个爷还等着我拿账本呢!”姚乃强也有些着急了。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李晓雯一把拿起了电话,等听清是陈仁威打来的,她连忙冲电话叫开了:“老陈,你在哪儿?快回来,公司出大事了。”
那边的陈仁威听她急吼吼的,有些不耐烦地说:急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问她还有谁在旁边,李晓雯忙告诉他姚乃强在,陈仁威让她把电话给姚乃强。李晓雯听了忙把电话给了姚乃强。
姚乃强接了电话后,简要地把情况告诉了他,陈仁威对他说,别着急,他现在正在路上,再过20分钟就到公司了,让他无论如何先把他们给稳住,别的等他回公司后再说。说完,他就把手机关了。
姚乃强放下电话,见李晓雯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看着他,那样子有些可怕,忍不住笑了,说:“别那么紧张好不好,看得我心也发慌了,我先去稳住他们再说。”
“那你赶快去吧!”听了他的话,李晓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过,你一会儿还是来一下,我一个人怕应付不了。”姚乃强的话刚说完,电话铃又响了,他随手接起电话,是李铁从W市打来的,问情况怎么样?他只告诉他有些麻烦,正在想办法呢,让他别着急,陈仁威马上就回来了。李铁告诉他说正在机场,并把班次告诉了他,让派车到机场接他,说完就放了电话。
李晓雯忙问:“你怎么不告诉他什么事呢?”
姚乃强看了一眼她说:“这个事当时是陈仁威搞的,不让上账也是他说的,我看他不一定告诉李总,李总平时最反对搞这种违反政策的‘豁边’事,如果我告诉他这个事,他非要急死了,反正李总已经在机场等飞机,要不了几个小时就回来了,给,这是飞机班次,你赶快安排车接,我先过去了。”姚乃强说完后,急匆匆地走了。
李晓雯拿起电话找行政部,却总是占线打不通,她把电话放下来,站起身决定自己去一趟。
她安排好车来到接待室时,陈仁威也正好走进来。她忙走到陈仁威面前,对他悄悄地说:“陈总,你可来了,我都要急死了。”
陈仁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别急,着急要生女孩的。”说完后,走上前去,热情地和那些税务干部一一握手,当他看到桌上的香蕉只剩了些皮,香烟也只是‘红塔山’后,对姚乃强说:“乃强,再去搞点水果,黄静,到我办公室最边上的柜子里,把那条‘中华’拿过来。”吩咐完了,他掏出自己的‘三五’烟给他们散着,并一一给他们都点上。然后,他说:“你们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在公司等着,让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说完后,他看到黄静拿着烟走了进来,忙上前接了过去,撕开包装盒后,给那几个人一人塞了一包,然后,又对黄静说:“你去通知行政部到‘贵都’定个包间,别的该准备的就先准备起来。”说完他对黄静挤挤眼,黄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出去了。
他这一来,接待室的气氛顿时活跃了,他一会给他们散烟,一会儿递水果,而且还和他们开着玩笑。李晓雯看了,心里不由地不佩服这个平时她挺反感的人。
“陈总,我们今天来是想看看你们公司的帐,我们知道你们公司以前在税务方面没什么问题,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请你让他们把账簿拿来吧!”一个没有多说话,脸一直沉着的人说。
“什么账簿?乃强,快去把账簿拿来。”陈仁威故作惊讶地问。
“帐都拿来了。”姚乃强指了指摆在茶几上的账簿说。
“不是这些帐,我们要看你们做木材的那笔帐。”那人板着脸说。
“木材的帐!什么木材的帐?”因为刚才姚乃强在电话里已经给他透了这个事,他明知故问地装糊涂。
“这个事陈总就别兜圈子了,我们今天来虽然说是例行公事,但也不是无的放矢,你还是让他们把帐拿出来。”那个人的口气有些硬的说。
“来,抽烟,抽烟。”陈仁威又拿出烟盒给他们散烟。他是在拖时间,刚才和姚乃强通完电话后,他马上给税务局的施局长打了电话,让他到公司来一下,他没有说什么事,只是让他赶快来一下。他知道他们来这里,指明要查什么事,你根本就推不掉,你越是推着不让他们查,他们会觉得你真的有鬼而偏要查,那笔生意压根就没上账,根本经不起检查,如果捅出去了,偷漏税是个问题,还有工商方面的麻烦在后头。所以,要制服他们这些人的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的领导出面,只要他们领导一出场,什么事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更何况他和施局长多年来建立起的关系,根本用不着他多说,施局长也会帮这个忙的。
正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屋里的人见了,都站起了身。
第九章
任伊娜是那种很有手腕的女人,为了达到个人的目的,她是什么事都能做,也什么事都敢干。当然,她对金钱的贪婪也不例外。本来这单生意是‘环球’公司让她拉线做的,但她却橇边给了‘星座’。给‘星座’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钱,如果为‘环球’做,充其量给她几千元的劳务费,但给‘星座’,她的劳务费会呈几何数上涨。在此之前,她已经做了好几单这样的生意,也算是熟门熟路了。今天谈下来,她觉得这单生意的油水挺足。所以,这个事的成功与否,对她来讲同样是很重要的。
看到陈仁威匆匆忙忙地跑了,她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王处长通了个电话,约好了见面的时间。收了手机见时间还早,想回公司再待一会儿,就站在路边等‘的士’。正在这时,她的BP机响了,打开一看,是老板在呼她,看看电话号码是公司的,她想了想就没理会,索性打消了回公司的念头,沿着淮海路向前走着。
任伊娜长得很漂亮,女人一旦拥有漂亮,自身的价值也就体现出来了。她从B大学毕业时,本来是要分回原籍成都的,但四年大学生活的经历,使她对大上海有了一种眷恋之情。为了能留在这个将成为东方大都市的上海,她很好地利用姿色,迷住了B大学管分配的副校长,尽管她一看见那个满脸褶皱的干瘪老头就想吐,但为了今后,她还是摆出百般的温柔多情,迷住了他也送上了自己,最后终于得以留在了上海。当然,她所付出的是她最宝贵的贞操。虽然没有实现留校的目的,而分到一所中学,但对她这样的人来讲,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大学毕业后,她在中学里熬了半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辞了职。‘环球’公司是她无数次跳槽后待的时间最长的公司。老板是个台湾人,从见到她的第一次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骚扰。她明白,男人对女人献殷勤和骚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性’上的满足,尤其是像老板这样有钱的男人。
她把和老板的关系,始终处理的若即若离,既让老板对她充满希望,却又无法轻易得手。她明白,一个女人如果让男人攻下最后的‘堡垒’,也就不值钱了。男人的任何承诺,都会因为得到了你而变成气泡飞走并最后破碎。所以,她与老板之间就玩着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本来,她以为这个###会生气而对她失去耐心,但这个家伙好象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心,非但耐心且执着。刚才他拷她,也许就是在公司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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