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效果依旧不佳,从他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就能猜出他有多痛,跟别说之前就快要射出的部位此时也萎靡地躺在草丛中。
蓝锐抚摸著他的阴茎,亲吻著他的唇,他的脖子,他的耳朵,用最不激烈的方式一点一点进入他的体内,在全部埋入的瞬间,脑袋再次被白默涵双手擒住,凑到了他的唇边,亲吻的对象依旧是眼睛,但不同於之前的,这次白默涵甚至用舌尖挑起了蓝锐的上眼皮,舔弄他的眼珠!
在眼珠被舔到的瞬间,蓝锐差点直接射了出来,不是因为性刺激,而是因为惊吓,那种仿佛被冰冷的巨蟒缠住的感觉,在性欲如此高涨的瞬间来一下,太容易造成早泄了。也在同一时间,抚摸著白默涵阴茎的手感受到了对方的激动,原本只是半勃起的部位,瞬间挺立到最完美的形状。
眼睛有些刺痛,唾液刺激了眼球,被舔弄的眼睛流出了眼泪,白默涵没有过分地继续这种行为,而是舔了一下後就立即离开,转而舔吻著蓝锐流下的泪滴。
身体很紧绷,蓝锐带著一股子自己也说不清的怒气狠狠侵犯著白默涵,本就是不容易轻易满足的欲望,在闯入那渴望的身体後,再也无法克制,疯狂地搅弄起来,高低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两人都没去在意,只是彻底沈溺在性爱的快感之下。
蓝锐不知道自己做了几次,从米罗之後,他就不曾如此彻底地宣泄过自己的欲望,白默涵很耐操,操到连蓝锐的下半身都有些麻痹,他依旧保持著清醒,盯著蓝锐的眼睛,不允许蓝锐看除了他之外的其它东西。
两人肆无忌惮地做著爱,彻底忽视了那个从下半夜开始就站在他们狱房门外的身影。
监狱篇 第三章 06
「蓝锐,审讯。」黑迪双手怀抱胸前,靠在狱房门口,声音冷冷地说。
在早上起床铃声响起,所有照明恢复的瞬间,蓝锐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狱房对面的黑迪,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时更是冷到没有一丝温度,他盯著全身赤裸的蓝锐和白默涵,什麽都没说,直到走廊里有其它狱警叫唤,他才转过身朝著声音的方向走去。
蓝锐从来不曾见过黑迪那样的眼神,如果说白默涵在冲进浴室看向康德强时的眼神是想将他碎尸万段的话,那刚才黑迪的眼神就是毁灭一切,所有的一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块砖瓦,他就像一尊死神一样,仇视著这一切。
不应该啊,蓝锐知道黑迪喜欢自己,但这并不是一种偏执的独占欲,从他经常跑来青馆看自己表演就知道了,自己调教sub,占有sub,甚至他还会介绍sub给自己,想让自己达到满足。那为什麽,白默涵就不行?
蓝锐整了下狱服,穿上鞋子,跟著黑迪走出了狱房。白默涵始终看著蓝锐做著一切,没有出声阻止,黑迪站了一晚上,他作为当事人之一,没可能不知道,更何况亮灯的刹那,三人的对视他也有份,此时对於黑迪叫走蓝锐,却什麽都没说。
再次来到审讯室,黑迪让蓝锐一个人在里面坐等,他离开了好一会儿,才拿著一堆数据外加一份早饭回来,将明显只有狱警才有的三明治和牛奶递给蓝锐,黑迪打开数据,翻找起来。
没有客气,蓝锐拆开三明治,开始吃了起来。送上门的美食,没有拒绝的必要。
黑迪一直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整著东西。蓝锐也不著急,细嚼慢咽,吃完三明治,喝完牛奶,擦完嘴後,才靠在椅子上,看著对面的男人。
「你不会就找我来吃早饭的吧。」
「没有告诉你实情是以为没有必要。」黑迪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蓝锐,「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能够得到你蓝锐的爱情。」
蓝锐的眼睛眯了起来,却没有否认,他比谁都清楚,白默涵在他心里的地位早已经和任何一个sub都不一样。
「别告诉我你是在调教他。」黑迪将一迭数据扔在蓝锐面前,「没有一个人能够调教他,因为他才是最出色的调教师,将一个又一个的人引向毁灭。」
印入蓝锐眼帘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器皿,器皿中漂浮著两颗眼球。蓝锐翻开黑迪扔过来的数据,随著越来越多的内容被视线传入脑中,蓝锐的眉头靠得越来越拢。
「不用说你也知道,白默涵是一个恋瞳癖,他对眼球的爱已经到了完全病态的地步,并且不止是心理,连生理都息息相关,一旦是他盯上的眼球,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手,他是一个成功的猎人,他会让猎物自己乖乖上钩,然後逐步控制他,直到最後自己失控,他会不再允许你看除了他之外的其它任何东西,只要是个活人就做不到这一点,一旦你的视线看向了旁边,哪怕只是一杯水,他也会失控,唯一能够缓解他变态的欲望的,只有将那双眼球从眼眶中取出,放在器皿里,然後转向自己,这样才能做到时刻看著自己,绝对不看其它东西。」
蓝锐的手停了一下,拿在手中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地下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眼球,什麽颜色的都有。
「这是在他家地下室发现的,他所有的收藏品,只有在这些眼球的注视下,他才会得到真正的释放,一种灵魂脱离束缚的释放感觉。但由於没有确凿证据证实这些眼球都是他挖出来的,他也只说是买来的收藏品,所以才没有被判死刑,当然,这也和他德高望重的父亲有关,政府给了他父亲的面子,才将他送来了鹿坦。」
想起白默涵对自己视线的渴望,以及昨晚他舔吻自己眼球的动作,蓝锐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全身,不知道是害怕更多些,还是寒心更多些。
「蓝锐,我不害怕你调教任何一个你想调教的人。」黑迪走到蓝锐的身边,靠在桌子上,「但他不是你的调教对象,从一开始你就无法说服自己去调教他。」
「……」是不是调教,昨晚黑迪看到的画面,足以说明问题。这是最赤裸的做爱,和任何调教扯不上关系。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黑迪转过蓝锐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你要知道在白默涵所有的受害人中,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人,是主动让他夺走了双目。他们以为那是爱情的表现,但在得到那双梦寐以求的眼瞳後,白默涵立即将他们抛弃,寻找下一个猎物。」
监狱篇 第三章 07
闭起眼睛,蓝锐无法想象,如果白默涵想要挖出自己的双眼的话,自己会……不,会这麽想,正是表明了自己的动摇,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愿意另一个人对自己做出这种伤害,无论有多爱对方。该死的。
「蓝锐,不要是他,你可以爱上任何人,我都会正大光明和他竞争,但是他绝对不行,即使被你恨一辈子,我也一定会把你从他的身边拉走。」
推开黑迪,蓝锐将手上的资料扔回了桌子上,站起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需要你提醒,谢谢你的这些数据。」
「不要妄想他也许会有一丝爱上你。」黑迪拉住了欲离开的蓝锐,「他的爱,从来不会给一个完整的人。」
想要挣脱黑迪的束缚,却发现他握得很紧,蓝锐甩也甩不开。混蛋,松手!
其实不用他再三强调,蓝锐就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们交手了那麽多个回合,白默涵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这双眼,他会为这双眼做一切让步,但这都不是因为蓝锐。
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白默涵对自己的兴趣,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眼睛很像他的爱人,他的那个喜欢吃酥糖,喜欢看侦探小说的爱人,这只是他的众多目标中的两个人罢了,也许喜欢酥糖的人是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也许喜欢看侦探小说的人拥有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
白默涵从始至终爱的,只有这双眼睛而已。
用了蛮力才好不容易挣脱黑迪的束缚,蓝锐拒绝再说任何话,打开审讯室的门,但门在开了一条缝後,再次被人狠狠关上,黑迪从蓝锐的身後伸出手臂,将门关上。
「最後一件事,说完马上放你离开。」
转过身,蓝锐近距离看著黑迪,无论他再说出什麽,他都不会意外了,是的,一切的谜团都解开了。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康德强扬言要白默涵三天内将你交还给他,否则他会让白默涵血溅鹿坦。白默涵不会将你交出,所以之後几天,监狱里会非常混乱,你注意安全。」说话的同时,黑迪将一根细长的银针塞到了蓝锐的手中,後者没有移开对视著的眸子,手却接过了那根银针。
「谢谢。」蓝锐在最後说感谢的时候敛眸。
只是才刚移开的脑袋再次被转了回来,黑迪吻住了那双唇,带著绝不容反抗的气势,无论蓝锐如何挣扎,他都死死将他压在门上,这不是一个深吻,却甚是深吻,黑迪舔遍了蓝锐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疯狂而又执著,连让蓝锐吞咽口水的机会都不给,只能任银色的津液顺著嘴角流出。终於,当黑迪满意地放开时,蓝锐除了瞪他什麽都做不到。
一向知道黑迪的强势,但他却从未对自己用过这种蛮力,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不输他资质的调教师,竟能被他压得完全动弹不得。
黑迪用舌头将蓝锐留下的津液舔干净,看著蓝锐有些红肿的唇,又再次凑过去磨蹭了一下,最终不得不离开。
「如果时间允许,我一定将他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消毒一遍。」
「疯子。」
在黑迪放开蓝锐的时候,蓝锐愤慨地蹬了他一脚,後者站著没动,任他毫不留力地踹在自己的小腿肚上,随後带著生人勿近的气焰,离开了审讯室。
监狱篇 第四章 01
第四章
鹿坦动乱
正如黑迪所言,鹿坦最近很混乱。
原本维持著表面和平的南北两派,在食堂事件後,彻底撕破了脸皮。康德强对蓝锐的争抢不再偷偷摸摸,只要是任何一个公开场合,都会肆无忌惮地挑衅,这也使白默涵更加看紧了蓝锐,两人几乎成了连体婴儿。
在彻底撕破脸皮後,一些原本就分配好的势力范围也变成了泡影,吃饭的时候,你坐了我的地方,你抢了我的菜,各种无聊到极点的小问题都会使大家大打出手,更别说,你上了我的人,你玩了我哥们,更是打得不可开交。
好几次都造成了人员伤亡,被送去医务室的罪犯越来越多,能够健康回来的却很少。医务室本来床位就不够,真是伤到奄奄一息的,直接送的医院,而那些伤得不轻不重的,就在医务室躺几天,挂点葡萄糖,意思意思就给送了回去,几乎是怎麽进去怎麽出来,伤口完全没有得到护理。
好几次,都差点酿成大规模的群殴。蓝锐都被误伤过几次,尖锐的石头擦过腰腹,或者叉子从远处飞到蓝锐的肩膀之类的,每次蓝锐受伤,白默涵都会勃然大怒,於是双方的争斗愈加惨烈。蓝锐在受伤後总会被单独叫出去审讯,外面人并不知道什麽,白默涵却比谁都清楚,这是黑迪找机会替他处理伤口,由於纱布和药水都是稀缺品,想要拿到很难。
正因为双方愈演愈烈,蓝锐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多,而真正能够阻止他们斗殴的只有黑迪一人,黑迪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怎麽睡觉,只在半夜熄灯时眯上一会儿。有次,在狱房里,都发生过三人殴打一个人,把那个他们所说出卖帮派的人活活打死的事情。
典狱长原本就不多的头发又给掉了一大半,他找黑迪单独谈话,让黑迪无论如何替他看著点,千万别搞大了,稍微死几个人没事,死一大半就出问题了,他这个典狱长很有可能被革除。黑迪对他微笑著说好,心里却说,自己只想救一个人而已。
事情真正闹大,是某次黑迪再次被叫到典狱长办公室,白默涵带著蓝锐去淋浴房洗澡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只知道这场最大的事故,第一个死的人,就是看守淋浴房的狱警。白默涵遭到了埋伏,正因为埋伏的人不是康德强,所以才会疏於防备。这次挑事的是第三人,由於南北两派互相争斗,想要借此渔翁得利,他想要趁这次的混乱杀了白默涵和康德强,然後变成新的统治者,他已经召集了一群平时对两人都不满的罪犯,那些埋伏在两派中间的人,并不起眼,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白默涵失了先机,再加上全无准备,什麽武器都没带上,应付得很艰难,等南派的其它人赶来时,他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这些伤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蓝锐造成的。康德强无论怎麽说,都不会让蓝锐受伤,但这群人却不是,一边要保护蓝锐,一边又要对抗几乎被围攻的状态,白默涵被水管子砸中了好几下,骨头发出的声响听得一清二楚。
等南派以及听到消息的北派赶来时,更加加剧了这场悲剧。且不说死伤了多少人,就连三叔都放弃卧底工作,一叉子将想要攻击白默涵的人给戳瞎了就能看出其惨烈程度,康德强也在混战中,一边应付著北派的人,一边还要对付第三方势力。
黑迪从典狱长办公室一出来,就听说了这件事,还说死了几个狱警,他焦急地一路朝淋浴房跑去,拔出枪,身手矫捷地干掉了路上想要拦截他们的罪犯,对於特种兵的他而言,制服这些罪犯完全不在话下。
等他冲进淋浴房时,正好看到一个胖墩拿起一把不知道什麽时候私藏著的匕首,朝蓝锐扑了过去。
不────────
黑迪举枪射击的同时,鲜血喷涌而出,连带著的,还有飞出的一只右手。
全场一片寂静,大家都看著这血腥的画面,不是因为有人被砍掉了一只手,或者因为狱警射杀了一个人,而是因为那只飞出去的右手,是白默涵的。
蓝锐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他的眼前一片血红,他的身上染满了鲜血,有些是自己受的伤,有些是别人蹭在他身上的,更多的,则是白默涵的。他就这麽站在自己面前,整只右手臂都被切断,肩膀以下只有汩汩流淌著的鲜血。
混乱终於停止,更多的狱警冲了进来,将白默涵送去医院急救,并处理躺在地上的尸体,肇事者被扣押,所有人都被关禁闭,一周不允许离开狱房。
监狱篇 第四章 02
这场淋浴房事件总共死亡人数十七人,包括狱警三人,是鹿坦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罪犯斗殴事件,典狱长被叫去中央问话。
白默涵在医院躺了一周,黑迪将三叔调到了蓝锐他们的房间,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一死一重伤,再加上一个在医院的白默涵,把三叔调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他监督蓝锐正常饮食。
三叔已经暴露了身份,他在康德强那边根本没法待下去,而蓝锐则在白默涵被送走的那天起,就没有再吃过一口东西,只是呆坐在白默涵的床上,盯著门口,等著白默涵回来。
无论黑迪说什麽,也没有用,虽然可以靠蛮力让他吃下东西,但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三叔在两天後被调了过来,在他的唠叨下,蓝锐开始吃东西。三叔告诉他,如果等老大回来了,你没有力气照顾他怎麽行?
这次的事情大大出乎了黑迪的预料,他曾料想过最糟糕的状况也比现在要好,白默涵为了救蓝锐丢了一只手臂,还真是……从私心上来说,那只飞出去的手臂不是蓝锐的,黑迪感到万分庆幸,但从另一方面来想,如此一来,蓝锐还能逃得开白默涵的掌控麽?
白默涵是在两周後回来的,没有装上假肢,狱服的右臂就这麽空荡荡地垂著,他的脸色惨白,所以显得黑眼圈特别明显,但即便如此,他的气场依旧强大,没有丝毫受伤带来的懦弱。
由於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