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赶忙把手机递到景泽手里,景泽接通,便听里面说:“您是昨晚上来报案的那个吗?我们也接到类似的案子,已初步确定是一个传销组织,在其他市也有作案前科。”
景泽声音有点抖:“被骗的人救出来了吗?有伤亡吗?”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已经调遣警察过去,请您手机保持开机状态,有情况随时通知你。”
景泽身子顿时凉透了,不再是平时的嚣张,甚至低三下四地问:“您能跟我说地点吗?”
“XXXX学校附近。”对方报上地址就把电话给挂了。
景泽急忙下床穿鞋,可越着急手上越不听使唤,鞋带怎么也系不上。小白忙蹲到地上帮他系鞋带:“哥,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
景泽拿上外套边穿边往外走:“哥有点急事,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改天哥请你吃饭。”
小白看着景泽高大的背影有点失落,他立马拿了外套跟上:“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景泽忙着走,连瞧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已经是深夜,外面车也不好打。景泽站在路边上着急,想拿支烟抽,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他一气之下,把打火机摔老远,嘭的一声响,吓小白一跳。
景泽伸手挠头发,小白马上制止他:“哥,到底怎么了?你说啊…别这样,会把头皮抓破的。”
景泽吼:“他妈的,他还没过一天好日子,整天折腾他个屁,我操啊!”景泽像只被烧着尾巴的公狗,连计程车都不敢拉这种客人,可是一瞧景泽那发狠的眼神,不得不拉上他,绝尘而去。
第四十七章哭了
景泽坐在车里,拳头不住地握紧又松开。小白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却被景泽推开:“别!”小白顿时不好意思,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搁。过了一会,小白试探着问:“哥,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我都陪着你。”
景泽虽然不吱声,但人却静不住。他都快把人家出租车上的座套挠出洞来了。那司机扭头瞅他一眼,这下可好,景泽大怒:“瞧嘛瞧,没见过帅哥啊?”
那司机本来就不爽他,可又被这话堵的哭笑不得,悻悻说:“瞧你帅,绕着XX城,就没见过您这么帅的!”
景泽大声说:“谢谢!”那司机手上一滑,差点没撞上路边的防护拦。小白也忍着笑,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景泽的神色。出了什么事他不是很清楚,但差不多猜出个大概,又在心里羡慕起素未谋面的曲静深来。
景泽这些天看警匪片看的太多了,受其影响,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曲静深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害他的那些亡命之徒追回来剁个稀巴烂。
司机停下车问:“到学校门口了,付钱呗。”
景泽还在想着怎么对付那些亡命之徒呢,被吓了一跳,态度恶劣地从口袋里掏出钱丢给司机,摔门而去。小白忙跟司机道歉,然后小跑着追上去。
景泽急的转圈子,他摸出手机拨电话,大声嚷嚷:“你们找到人没?具体位置在哪,我在XX学校大门口!”对方挺有耐心地把地址报上,景泽连句谢谢都没说,边嘟囔‘你们这群警察吃干饭的么’边挂上电话。他也顾不上身后跟着的小白,撒腿就往出事地点跑。小白紧跟几步没跟上,在原地呆了会,咬咬牙,又小跑着跟过去。
景泽现在的形象在自己心目中堪比长跑冠军,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事发地点。那儿已经围满了警车,由于是深夜,只有附近的人家出来看热闹。景泽二话就说就挤进去,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拦在安防线以外。
景泽大声咋呼:“他妈的你们让我进去,我媳妇儿还在里面呢,有个三长两短我弄死你们!”
那个拦住他的警察抹把冷汗,低声说:“那你弄死我吧…”景泽抡起拳头就要打上,那警察立马开口:“哥们儿,刚才里面传出信来,并没有伤亡,咱甭这么激动!”
景泽甩开他的手,对方可劲扒拉几下没拉住,由他跟疯狗似的闯进去了。景泽不知道几楼,光知道蹬蹬地上楼,等一口气上到三楼,才看到有个门敞着,门口围满了警察。景泽看有警察正押着犯罪嫌疑人出来,立马抡起胳膊,大耳刮子煽的那人满嘴是血。景泽又拳打脚踢跟上,要不是其他警察拉住他,肯定得闹出人命来。
“我说哥们儿,您先进去找您亲属,这些人我们会教训的!”景泽冷哼一声:“要不是你们没用,怎么会有这一群这坑爹的玩意儿!”
警察:“……”
统共就两个房间,景泽一会就找到了曲静深。曲静深正倚在墙根那昏迷着,他身旁站着个警察正在打120。曲静深脸上还有风干的血迹,外套上也是星星点点的血。刚才还风风火火的景泽看到这情景,脚下有点发虚,就跟踩上孙悟空的筋斗云似的,可是却不懂咒语,筋斗云半步也走不动。
那打完120的警察看回头睨了他一眼:“你是家属吗?”
景泽这才回神,三步并两步跑到曲静深身边。他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擦了擦曲静深脸上的血迹,可是血干涸在上面,怎么擦都擦不掉。
景泽把曲静深的头小心地抱到怀里:“兔子…兔子,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景泽的手忍不住的颤抖,才一天的时间,他家活蹦乱跳的兔子怎么就变样了呢?
景泽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他在给在场所有人一耳刮子,虽然这想法极其无礼取闹,但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压抑着的情绪。以前景泽还会嘲笑他是农村人,并且自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城里人”的优越感,可现在一脑补他家兔子这些年受的罪,就难受。
直到景泽抱着曲静深坐到救护车上,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些。他问随车护士:“他没事吧?”
那护士在曲静深身上来回摸了摸,直到摸到胸口的时候,曲静深紧紧皱起眉头,那护士停下手上的动作,说:“可能胸腔受了点伤,等到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
景泽这才放心,抱紧他家兔子,给他找个舒服的姿式。小白在救护车的角落里瞧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酸涩,有些嫉妒。从景泽抱着曲静深从楼里面匆匆忙忙地出来,到现在,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似乎和平时都不太一样。小白瞧见了昏睡在他怀里的人,说不上帅气,顶多也就算长的不错,看着舒服。
景泽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小白:“不好意思,麻烦你啦,回家休息呗,改天请你吃饭。”
小白说:“没关系,我回去也没事儿,我陪你把哥送医院吧,哥你别担心,一定没事的。”
景泽朝他笑笑,算是接受安慰。回头又轻轻拧拧曲静深的脸:“死兔子,敢有事,哥干死你~”景泽摸摸曲静深干裂的嘴唇,对身边的护士说:“他嘴唇干,能喂他点水吗?”
那护士说:“先别,你拿酒精帮他擦擦吧,他胸腔受伤,咽水应该挺难受的。”
景泽这回挺老实,他默默地接过酒精棒,小心翼翼地帮曲静深擦干裂的嘴唇,生怕弄疼他。
等到了医院,做完医生吩咐的检查已经凌晨四点。中间景泽回家取了趟存折,幸亏二胖借的钱还有不少。小白替景泽在医院守着曲静深,他趴在床边上盯着曲静深看,他挺有亲和力的,但说清秀,远不如自己。
景泽从家回来,进病房门就对小白说:“先回去吧,谢谢你~小白。”
小白笑着说:“不客气,那哥我先回,明天炖了汤来看哥。”
等小白离开,景泽才仔细地帮曲静深换上病服。虽然提前有心理准备,可是当景泽看到曲静深胸口紫黑色的淤血时还是淡定无能。他骂了句我操,顿时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想揍人,可是一看躺在病床上的曲静深,还是怂了。
景泽这回可不敢再往床上跟他挤一起睡了,他搬个板凳守在床边,握着曲静深的手。曲静深的手一点也不光滑,但却很干燥很温暖,景泽把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少男病又犯,撒着小娇:“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