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日子在三天后,抱着被希大暴揍一顿的心情圭贤回了lovely。
跟始源说清情况,万分抱歉的跟三兄弟的妈妈道歉后,才进了希澈办公室。
希澈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圭贤,“你确定了。”
“嗯。”
希澈无所谓的耸耸肩,“法律上你已经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做出决定就负责到底。我家孩子,什么时候成长到这段了。”
三天后的机场。
东海捶打着圭贤的胸膛,“混小子,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你不把我当哥哥了!”
圭贤站在那里任由他打着,圭贤看着一脸沉重的赫宰说:“麻烦你们多陪陪我爸。”
“呀,你这是什么话。”东海停下动作,“你不回来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一直以来,我有困难你都会在我身边,现在你怎么可以走。”
圭贤握住东海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你还有赫宰哥,不是只有我。现在,我要渡过自己的难关。”
回头找晟敏,很奇怪家人都没来,甚至疼他的管家也不在,这倒好,省去了让人痛心的告别。
又交待了几句,圭贤才跟岩他们走了。
在法国,圭贤报考了当地的音乐学院,继续进行音乐的深造。岩照顾果的同时继续拍电影,并不止一次的让圭贤唱电影的插曲,用最好的方法把圭贤从最底层提起来。半年后,果的病越来越严重,只能坐在轮椅上。
晚饭后,圭贤推着她在外散步,果轻声跟他说着往事,告诉他自己的童年,自己跟晟敏是什么关系。
坐在河边的椅子上,余辉把河照成金黄色。法国是开放的国家一对对的同性恋人手牵手的漫步河边,圭贤失神的看着一对相拥的恋人。
手被人捂着,果双手拉着圭贤,“你很想你爸吧!”
当天很晚回家的岩,听见圭贤的房里传出压抑的哭声。吞口唾液,阻止自己想让圭贤回去的想法。
半年里,圭贤没有跟晟敏打电话,晟敏也没主动打,他们都在坚持。
第二天,岩喊住准备去学校的圭贤,让他一起去剧组。
剧组里的人人高马大的,一个个都很奇怪的盯着圭贤,岩让圭贤在监控器边看。圭贤到了法国后,就一直很听话,没有违背过岩的任何话,没反抗过岩。就这样看了一上午,剧组发盒饭,圭贤嫌弃的把肉刨到一边,岩把自己的肉夹给他,说:“吃了,你来法国后瘦了很多,你爸会担心的。”
圭贤愣了下,然后默默的把碗里的东西吃干净。
下午岩又把圭贤送回学校。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其中的问题圭贤不是没发现,只是半年的时间他累了,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他都不想管了,只要安安稳稳的过完最后一段时间就好。
又一个下午,圭贤到学校后发现忘了带手机,坐地铁回家,发现门虚掩着,没偷听的想法直接推门进去。
在自己屋里翻来覆去的找都没找到,双手叉腰,环视周围,努力想在哪里。
安静下来,隔壁的声音也就传了过来。
‘他的事怎样了?’果的声音还是跟往常一样虚弱。
‘我最近在带他去剧组,先熟悉下法国的娱乐圈在说。’
‘这孩子到法国后就一直无精打采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把他从他爸爸那里抢走。’
‘不会,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的事自己可以负责。’
‘我想看他站在舞台上,对着很多人唱歌,我想看见他自信的冲大家微笑,你没看见告别演唱会,他真的哭了,从不对外人流露感情的他因为不能在站上舞台哭了。’
隔壁安静下来,圭贤也愣在那里,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抬手擦干眼泪,悄悄走到玄关,在门口说:“你们怎么不关门啊!”
晚饭后,岩照常要出去拍戏,圭贤带果散步回来刚好碰到岩要出去。叫住岩,说他也要去。
第68章 完结
赶夜班圭贤也赶过,可是突然又开始加夜班身体还是吃不消,打着呵欠坐在岩看的摄像机旁边,岩坐得比较高,随手拍拍他的头,让他到导演椅上坐会儿。
圭贤扁扁嘴,说不用,岩拿他没办法,就让他去听这部电影的主题曲,副导演听见圭贤要听这个,马上阻止,说:“这个怎么能给外人听!”
“他是我外孙。”示意圭贤不用管直接去听。
圭贤靠在照明灯,耳朵塞着耳塞,眼睛一直盯着他们拍戏。
一场终,圭贤帮忙接演员递过来的衣服,蹲在地上,跟副导演数衣服,嘴里不由自主的哼着歌。
副导演停了下来,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圭贤。
圭贤看副导演的东西掉了,刚想提醒他,就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皱眉盯着他,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神经。
“你刚才哼的什么。”副导发问了。
圭贤眨眨眼睛想了想,“啊!抱歉我唱出来了。”
副导惊讶的拉住圭贤,“你是说你哼的主题曲。”
圭贤噌的站起来,“对不起。”副导不依不饶的靠上去。
他们的动静太大,让演员都看见了,女主角离得最近,站到他们中间,说:“不要激动,发生什么事了。”
副导冤枉的说:“我只是让他再唱一遍,你们在干嘛!”
岩看见这边的动静也过来了,听他们说了原因就让圭贤再唱一次。
圭贤环视旁边围了一圈的人,一下紧张起来,握紧拳头,让自己冷静。清嗓找了下key,然后开始唱了。
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高科技的电子音,有的只是如清水般的嗓音。
一曲终,清澈的声音还在回响,圭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副导首先回神,豪迈的拍着圭贤的肩,“不错啊!嗓子不错,这个主打就该让你唱。岩,让你家小子唱吧!”
岩果断的拒绝:“不行,原唱就可以了,他的嗓子不适合唱电子音太多的曲子。”
让场记去准备下场要用的东西,副导可惜的看眼圭贤,又蹲下数衣服。莫名其妙的事让圭贤莫不清头绪,想了会儿,还是帮副导数。
经过那晚的清唱,圭贤的唱功给在场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电影的杀青会,主题曲刚播完,就有演员把圭贤当初的改唱说出来,记者让岩把圭贤叫出来唱,岩一一拒绝了。
第二天的报子,电影的介绍面有一个小版块写下了电影演员对圭贤的评价,以及圭贤以前是歌手的事。
在法国待的第八个月,果已经不能坐了,每天躺在床上,岩拍完那部电影后就没有在拍了,连带圭贤也拒绝了很多演艺公司的邀请。每天在家给果念报纸,放音乐。
果最近很容易累,圭贤跟她说不了几句她就睡着了,饭量也少了。圭贤不止一次的跟岩说,让果去住院。岩失神的看着果说:“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当晚圭贤在来法国后第一次跟晟敏打电话,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谈到有多想对方,只是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圭贤炫耀的跟晟敏说他帮岩唱插曲的事,说大家都夸他唱歌好。晟敏跟往常一样安静的听圭贤讲话,会在他一句完了后赞扬他,宠溺的语气透过电话也能感觉到。当圭贤问道晟敏最近过得怎样,电话那边先是安静了会儿,晟敏就说了句还好,然后就说其他人怎样。东海跟赫宰的事他们父母已经看透了,管家代替了希澈的工作,希澈到big百货来混饭了,始源每天都在为那批小孩操心。圭贤呵呵的笑着,然后给他出主意怎么欺负希澈。
这一天是圭贤到法国后第一次笑着睡着了。
第九个月,圭贤每天只能睡5.6个小时了,果现在开始吃不下饭,每天喊疼,吃进去的药每次都会吐出来,头发也发黄。他们只能每时每刻守在旁边,岩的头发都有些白了,完全没有老狐狸的样,圭贤不忍心让岩守夜,只好自己不睡代替岩。果每晚会疼得睡不着,只有到天亮的时候意识才慢慢模糊然后睡着。每次她睡着,就到了圭贤要上学的时间,害怕岩把药弄混,就把药准备好,顺便把早餐弄好才上学。坐在地铁上闭上眼睛补眠,强打精神把上午的课上完就回家。回家后也不能马上休息,帮果活动了手脚又要帮岩收拾家,倒在床上睡了会儿,又要起床吃晚餐,吃完饭就开始照顾果。
这个过了一个星期,圭贤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带到法国来的衣服穿到他身上都打了,裤子也显得很大,岩心疼的看着一直没说过辛苦苦撑着的外孙做出决定,让果去住院。
果进了医院后身体情况每况愈下,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医院有专业的护士照顾,让他们每天没有那么累。岩至从果进了医院后,头发白得更快了,背也有点驼,走路也跟老头子一样,背着手弯着腰。
有一次岩洗澡时居然晕倒,如果不是圭贤当时刚好在门口,恐怕岩会在厕所溺死。那次晕到岩被送进医院,检查结果居然是劳累过度,而且还摔伤了脊椎。圭贤站在病床前,生气的骂着岩:“你想干什么,就不知道好好休息吗?”岩像个做错的孩子,瞥过头说:“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圭贤当时就愣了,想起每晚很早就被岩推进房间,早上起床又有早餐,每次刚拿起扫帚岩就过来抢,让他去看电视.......眼眶慢慢湿润了,圭贤转过身,努力压抑住呜咽的声音,微扬着头,让眼泪待在眼眶。好不容易让自己可以面对岩,圭贤才面对岩说:“还要我好好休息,现在你得让我两边跑了老头子,多的事都出来了。”
回到只有自己的家,圭贤流着泪看着镜中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爱哭了,懊恼的打下洗漱台,感伤个什么劲啊!
顶着红肿的眼睛去看了岩,见老头只是躺在床上,周围的人还不是跟他说着话,一点也没有孤单的感觉,放下手里的东西,让岩好好休养,自己就去看果。
其实真的就是看而已。站在加护病房的玻璃前,看着护士在里面忙碌的帮果翻身换药,圭贤真的很难想象,那个喜欢拉着自己的手,喊自己儿子的女人会是里面那个没头发,全身上下插满管子的人。医生讲解着果的病情,那些平常人都没听过的词语,在医生嘴里不停的重复。有个护士从里面出来,跟圭贤带了句话。圭贤眼睛睁大了,愣愣的看着昏迷的女人,任由眼泪从眼眶流出,不是不想控制,只是不能控制,狠心的女人,就这么想让自己再外人面前丢脸吗?为什么要让我单独给你唱歌。
心里这样想着,可还是在外面等着果醒来。
岩出院了,圭贤也停了学校的课。医生说果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作为家人的他们最好24小时待在这里。加护病房不能进去,他们只能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
照医生的话形容,果现在就跟婴儿一样脆弱,如果护士换氧气瓶晚了,她都可能会死。当时岩都快晕了,靠在圭贤身上,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圭贤扣住岩的肩膀,“不会的,听爸说的,我被冻得全身都紫了都活了下来,谁说婴儿就脆弱了。”
挽留不住,果还是在一个早上安稳的睡过去。岩扑倒在病床上,哭得快晕过去,圭贤无力的闭上眼睛,自己讨厌的妈妈最终还是走了,心里为什么会痛,该死的眼泪怎么就是流不停啊!来法国后,哭得比以前还多。她去世了,自己就可以回去了,为什么没有解脱后的阔然呢!
殡仪馆的人来整理遗容,岩终于还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晕了,就留下圭贤一个人看着。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眼眶下陷颧骨凸出还没头发的女人是几年前在雪山上看见的人。再也没人会在他逗狗的时候拿狗粮给他的人了,再也没有人会在他演出结束后拿东西给他了,再也没有人会为了他顶撞自己的父亲了。握紧双拳,牙齿紧咬着下嘴唇,跟着殡仪馆的人把果送回殡仪馆的停放室,签好字回去看岩。
岩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一动不动的看着输液管。医生轻声跟圭贤说,因为他太激动了,所以打了镇定剂。圭贤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岩对着天花板说:“你可以回去见你爸了。”
“要请什么人。”
岩的眼睛慢慢恢复焦距,显然他明白圭贤说的什么,“不用了,你已经履行了承诺,走吧!”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没有感情的声音充斥着病房,但却让岩心里暖暖的。
“不用了,我们没有亲人。”岩看着圭贤说着,“在我不出名时,她妈妈就跟人跑了,我又是独子没表兄弟。”
“你还有我。”清冷的声音让岩愣住了。
岩苦涩的笑了笑,“是想说我失去了女儿,得到个孙子吗?”
“我一直都是,只是你一直不认。”
岩的身体不允许他出现在火化现场,圭贤守在火化室门口,看着工作人员做着最后的确认,他们想掀开白布让圭贤看,圭贤冷眼扫过苍白的脸庞,点点头算是确定了。
抱着骨灰盒,坐上开来的车,到选好的墓地去埋葬。岩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口,看圭贤抱着盒子过来,手颤抖的抚上盒子,嘴唇不停颤抖。
圭贤拉着岩走进墓地,把骨灰盒递给工作人员。眼睁睁的看着盒子埋进土里,岩难以接受的想冲上去,圭贤立马拉住他,示意工作人员继续。
当骨灰盒埋完,圭贤干完所有的事,一直站在他旁边的岩倒下了,原定的回国也给推迟了,他实在不忍心让岩一个人待在国外。白发人送黑发人,对白发人而言打击很大,岩在床上躺了一天才醒来,并且还神智不是很清楚,常常圭贤说了一句话,他要等几秒才会反应。岩的副导演来看过他,但来得不是时候,岩刚好吃了药在休息,只好让圭贤传话,说事情很成功。圭贤怕岩醒来不知道什么成功,也怕自己转达错误,就问他什么事。副导演奇怪的看着圭贤说:“你不知道,岩让我把你唱歌的插曲全曲都公布了,还把你清唱过的主题曲放了出去,现在你虽然是网络歌手,但在法国还是有人气的。”
送走副导演,马上就去开电脑,果然如他们说的,国内的网站上到处是他的消息,后援会更是夸张的说圭贤在法国出道。
在法国陪岩休养的日子里,可以说他们的门铃都让人按坏了好几个,不停的有公司想签圭贤。从丧女之痛中恢复过来的岩,瞄眼桌上的名牌,调侃的说:“大明星,你就从了吧,不然我们会被烦死。”
瞥眼岩,把名片收进垃圾桶,“我是lovely的艺人。”
时隔一年,跟走时一样没有家人的飞机场。圭贤没带行李潇洒的出现在机场,坐上出租车往big百货总公司驶去。
下了车,不顾众人的眼光向里走去,推开总经理室的门,看着那个一年没见的人。
晟敏站起来,向圭贤走去,嘴里淡淡的说:“有事吗?”
圭贤关上门,扬扬手里的文件:“我是来跟你谈谈代言费的。”
晟敏走到圭贤面前,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儿,说:“我这个公司的所有股份当聘礼可好。”
圭贤挑挑眉,“聘礼少了,嫁妆刚刚好。”
晟敏扑进圭贤怀里,轻轻的说:“那就当嫁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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