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谦告诫自己不要惹事，现在他没有狂傲的资本。他低下头，跟在皆川旁边，进了房间。
那四男三女点了一些歌，音响开的很大，震耳欲聋。包间里空气不流畅，闷热难闻，在加上吃饭的时候素谦就没有吃多少东西，此时胸口憋闷欲呕，只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的角落里，也不抬头，显得与世隔绝般的沉寂。忍了很久，素谦便有点昏昏欲睡，无奈那音响声音太大，也睡不过去，整个人尽量缩着，护着肚子。皆川借着那昏暗的光线看过去，看着他有点可怜。
皆川时不时的和他们说笑两句，那宽实的肩膀一直当做枕头垫在素谦的脑袋下面，单手圈着素谦的肩头。
素谦在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温柔环绕着。身边坐着一个有能让他暂时依靠的力量的人。是……那个人吗？
素谦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眼皮沉重，好像坠了千斤称般。
“素谦？别睡着了，会感冒的。”有声音在旁边叫着他的名字。
他叫我素谦……不是素素……不是那个人……
素谦猛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倚在皆川的怀里，他勉力坐直身体，身体酸软没有支撑住，一股酸气从喉咙间涌了上来，他俯到一边，捂着嘴，用力咽了回去，没有呕出来。
“素谦？”皆川吓了一跳，看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便去看刚才侍者刚刚送上来的果汁和酒，觉得都不适合，会太甜腻，他看到里面有一杯水，就拿了过来，“喝点水吧。”
素谦推开他的胳膊，拒绝了。
“素谦，乖，听话。”皆川没有放弃，虎着脸将水杯凑近了点。
那句“乖，听话。”听起来无比熟悉。就好像是那个人近在眼前，附在皆川身上，对素谦说的话。
素谦眼睛朦胧起来，他转过头来接过水杯，送到嘴边。
门口刚刚准备敲门的侍者，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下门牌号，然后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门，整个人好像醒悟了什么，手里托着托盘僵在那里，嘴里低呼一声。
头顶上色彩斑斓的灯光照过他的脸，表情惊惶不定。
你怎么了，阿班？”另外一个侍者经过这里，看到他脸上不正常的表情。这个叫阿班的人是新来不久的小子，总是毛手毛脚，实在是不让人放心。
“怎么办啊迪克……我上错饮品了。”阿班看着自己的同伴，压低了声音，指着素谦所在的包间对面的门，“刚才182这里的客人要单独的，我给送到了183……”
“单独？”单独是指这里的客人要求带着药的饮品，以在包间里进行隐蔽的活动用。这些药一般是加在饮品里，被侍者们打了暗语，称作单独的。“那客人要了什么？”
“FM2……加了不多。”阿班无措的看着迪克，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迪克将他拽走，“回去在这杯里加上fm2，给182送过去。183那里就不要管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该死的，又是一个性药上瘾的人……”
越过小半太平洋的中国，名少漠握着第二张病危通知书，眼神空洞的站在重病监护病房外面，看着玻璃房里奄奄一息的素阿姨。
医生将监护器的带子小心翼翼的缚在素阿姨的胸口，记录了仪器上显示的数据，然后关上了门，看到仿佛一具躯壳般的名少漠也是一声叹息，“目前是稳定了，请好好休息吧。”
“……她还有救吗？”名少漠抬起头来，看着医生的眼睛。
医生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憔悴和疲惫，下巴泛着青色的胡子拉碴，深邃的淡色琥珀的眼睛里带着无望的红色血丝，这么朝气的人这样颓废了，就算是见过无数绝望的病人家属的医生，也于心不忍告诉他事实。
名少漠也是医生，他知道医生露出这样的神情意味了什么。他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歇斯底里的家属们面临最爱的亲人即将离去的绝望。
“她不是我亲妈妈，可是我觉得真难受。”名少漠贴在隔离窗上，脑袋痛苦的蹭了蹭玻璃。
医生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那么患者是你的爱人的……”
名少漠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勾勒素谦的样子。“我爱他。”
医生笑了笑，“你的爱人一定很幸福。”
名少漠没有回话，他看着氧气罩下素阿姨浅浅的呼吸，平和安详。
可是突然，他的心里好像被剜掉了一块。名少漠站直身体，望向东方，朝着日本的海的东方，眺望那浓浓的深夜。他紧紧捂着胸口，感受着冰冷的血液从缺口处汹涌而出。
素谦喝的有点急，倒在沙发上不停的呛咳，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后才慢慢稳住了呼吸。
不知道道是因为咳的太厉害还是累了的原因，素谦觉得脑袋很晕，看到的东西也都带上了朦胧的一层纱般，看不清楚，身体也迟钝起来，变得越来越沉重，就连一开始隐隐的腹痛，也变得不清晰。
他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趁这难得宁静的时候，休息一下。
皆川看他也累了，便抱着他不再说话。有美人躺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彼此靠得这么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素谦热热的呼吸喷到他的脖颈间，轻轻痒痒。
于是皆川的手情不自禁的抚摸上素谦的腰际，那里圆润丰满的线条异常的柔软，温热的手感让他欲罢不能，手顺着腰侧向上移动，从红色浴衣宽大的领口处探了进去。
见素谦没有立即反抗，皆川便俯身过来，小心翼翼的含住了素谦的唇瓣，想吸吮更多，又怕怀里的人醒过来，就象在亲吻一个破碎的梦，期翼又贪连。
素谦皱了皱眉头，无意识的摇了摇头，将手按在了皆川的胸膛上，但是并没有用力推开，只是收紧了手指，将皆川的衣服抓出几道褶。
浴衣的领口已经被扯开，皆川将手放在了素谦左胸口，轻轻捏了一下，然后绕着樱点画圈，在附近不停的打转。闪烁的光线中，那突出的点泛着媚惑的粉红。
“素谦……？”
皆川惊了一下，低头去看。黑暗中闪过的光芒让他看得清清楚楚，素谦正抓住了他的手，十指交叉的摁在那凸起的红樱桃上，狠狠的揉搓了两下，脑袋顺着沙发微微的坡度滑到皆川的肩头，闷哼了一声。
皆川没想到素谦会这样，但是看他的脸色平静，不像是动情的，也更不像是喝了春药。他很快就怀疑那杯水是不是有问题。皆川伸手拿过那杯子，用钥匙环上带着的小手电筒一照，那残留的水果然泛着微蓝。
是FM2，俗称□药丸，是在这种地方常见的性药。
即使这样，素谦沉默的主动依旧让皆川欣喜，想就这样借着药性继续下去吧，便不再迟疑，反身做主动的握住了素谦的手，吻着素谦直到缺氧也不舍得松口。
他在干什么？谁在压着他？好重。名少漠呢？那个大萝卜呢？听到耳边有呼唤他名字的声音，。。。。。。素谦微微睁开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一片朦胧的光膜。
倒是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渐渐的不用费力就能听清。
…………听说你喜欢我，是真的？
…………。。。。。。是啊，喜欢一个情人那样喜欢，不是崇拜。
…………那就满足你，我做你的情人，怎么样？
…………真的？我这不是做梦？
…………我干吗骗你。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只。。。。。。爱我一个。
…………好啊。
皆川揭开了浴衣的腰带，牵着素谦的手，顺着腰间往下钻到内裤里，握住那属于男性的象征。那里还是软答答的，只不过在皆川和素谦自己的手指揉搓之下，很快的抬起了头。
皆川抬头看素谦，却惊艳的看到素谦正在笑。不是平日那种不可一世似的讥笑。而是柔和的，象得到奖励的小孩子在入睡了之后露出的，无比满足、仿佛的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的笑容。那唇角只是微微上扬，习惯皱着的眉宇也舒展开来。周围那么暗，那笑容却那么亮，好比闪电，直直的印在皆川的眼睛里。
FM2有让中药者有记忆力混乱意识不清的作用，那么他现在大概正在想他最喜欢的人吧。
那人肯定不是他。皆川心里一阵难受。手上也报复性的用力，打破了素谦那温柔的笑，皱起眉头，咬住下嘴唇，依旧是哼了出来。
28
二十八 。。。
“呦，已经开始了啊。”在唱歌的一个男人说道，坐在沙发旁边的矮墩子上，促狭的笑着。
“呵呵。”皆川转过头来应付的笑了笑，“我们上楼了，你们在这里继续。”
“诶？不在这里？”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他将怀里的少年半抱了起来，很奇怪的说道，“皆川什么时候也开始挑地方了呢？”
“啰嗦。”皆川笑骂一声，半搂半抱的带着素谦出了房门，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皆川将素谦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要洗澡吗，素谦？”
素谦皱着眉摇了摇头，伸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无力的抓住了衣服，向下拉了拉领口。嘴唇微微蠕动，发出模糊的音节，皆川没能听清楚，只好俯□来，却感到素谦呼出来的异常高热的气体，痒痒的触到他的脸颊。
“疼……”
“疼？哪里疼？”皆川听清楚了一个音节，心下一惊，连忙追问。可是素谦又不肯在多说什么，表情迷茫却安宁，皆川皱了皱眉，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他单手捞起素谦，将他扶起身，解开浴衣的腰带，丝绸滑至腰下，皆川将他轻轻放平，指尖心疼又小心的沿着胸前的肌肤游曳下去，停到下腹，皆川愣了一下。
借着灯光，他能清楚的看到素谦的小腹明显的隆起。素谦的皮肤很好，即使不抹准备好的化妆品也可以直接暴露在摄像头之前，身材也是正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青涩的躯干里蕴藏了力量，匀称性感的身体。可是……他的小腹，却是和比例完美的身体不符合的隆起，线条圆隆，放在他的身体上，显得格外的突出和奇特，但是意外的，皆川并不觉得难看，还很喜欢着丰满独有的安详感。
“好奇怪……”皆川伸手扶上那隆起的地方，柔软中带点硬硬的肌肤，意外的觉得很舒服。
大概也能感觉到有谁在抚摸他的小肚子，素谦皱着眉头原本想用手挥开，无奈全身无力，伸出来的手也没有力气，只是软绵绵的搭在了皆川的手掌上。
素谦的体温温热，而皆川体质偏寒，更是能深刻感觉到素谦身上烤人的热度。
皆川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拿下去放到洁白柔软的床铺上，另外一只手就势探到内裤里，用力向下一拉，黑色内裤就脱到两腿间，露出那秘密的地方。素谦的那里已经是半抬头，兴致勃勃的样子。皆川仅仅是流连了几下双丘，便很快探入后面的密缝，灵活的食指无限靠近又不完全贴上去，惹的素谦无意识的扭了扭身体，喘的渐渐厉害起来。
皆川是个善于床弟之事的人。相传他的性生活频繁而糜烂，这是无风不起浪的事情。他技术高超，也知道怎么样能挑起一个人的最致命的兴奋点，他看着在自己手下慢慢开始进入状态失去自我的素谦，嘴角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你和你那个小情人做过了，是不是？”皆川贴在他的耳边，慢慢说着。他的食指找到了那神秘的小洞，在附近转了几圈便缓缓的挤了进去，深入浅出。
素谦感到有异物侵入自己的身体，本能的想收紧内壁把东西给推出去，皆川立刻用其他手指抵住素谦的□，弯曲指节，扩张了素谦的内壁。
“呃……”这么一来，素谦硬邦邦的身体立马软了下来，皱着眉甩了甩头，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没入发根，嘴唇微微张开，就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
皆川附身压在素谦身上，修长的中指也与食指一样伸了进去，湿软紧致的甬道让他长舒一口气，□那地方也热的快要爆炸，他不愿意退出手指，只好松开抓着素谦的手去解开自己的皮带，三下两下脱了裤子。
皆川认真的扩张着甬道，将那每一道褶皱，都温柔的抚过，手指也加至三根，向很深处进发着。
好像知道自己即将要发生什么，也好像要保护什么，素谦迷迷糊糊中开始挣扎，双腿也屈了起来，眉宇间委屈的蹙着，身体也不住的向上，似乎就是想逃离皆川正抵在自己臀部的那块火热。
“别逃，睁开眼睛，你看着我。”皆川双手扣住了他的腰，把他往下一拉，硬挺的□前端就直直的挤进素谦的甬道里。
“啊！……”素谦尖叫，因为FM2的缘故，他的声音变得低哑嘤咛，像睡梦中的小猫发出的梦呓，细小柔软。
皆川抚摸着他的脸，深情而用力的吻着，甚至留下一串粉红色的痕迹，□而萎靡。
皆川开始缓慢的律动，一下一下，送进去退出来，再送进去。
“别，滚……出去，快出去……”素谦难受的供起上身，拖着无力的身体艰难的挣扎，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对不准焦距，只是在凭着本能去推阻那要侵入自己身体内的异物。“你出去……快点，快……求、求……”
皆川看他快哭了，突然有点于心不忍。他一直很喜欢那些强者屈服自己的样子，那让他产生一股强烈的自豪和膨胀感。他现在成功的将素谦的骄傲捻碎在他的手掌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
“素谦……”
“你不是，你不是……你出去，别进来……”素谦挣扎的侧过身子，有一道晶莹的泪水从眼角里滑下去，很快的没入被单里消失不见。
皆川着了魔般的缓缓的停了下来。那巨大的壮硕尽管很留恋，但还是一点一点的退出素谦的体内，带着透明的混着一丝丝血迹的肠液，顺着素谦的臀缝流落下去，两个人彻底的分开。
“名……”素谦的身体瘫软下来，呼吸也似乎慢慢平和。只不过嘴唇仍然在嗫嚅着，皆川不想再去听。
他直起身来，不敢再看床上灰白脸色的素谦，独自去了卫生间，打开冷水蓬头。冷水星星洒洒的从头顶淋下来，他靠在瓷砖的墙上，紧紧抿着嘴，闭上眼睛。
皆川在冰冷的卫生间里待着，直到嘴唇都被冻的发白泛紫，肩膀都快没了直觉。□的昂扬委顿下去，刚才那番缠绵的激情也消失不见，他才缓缓的关了蓬头，带着一身的冷水，坐在马桶盖上，点了一支烟。
孤独的暖色光点，在淡蓝色的冷色调的玻璃浴室一闪一灭。
他想了很多事情，从他一步一步登上总监这个位置，再到万无一失的公司继承者，从没有认识素谦之前的每一次快速而享受的风花雪月，到后来在第一次巡场的时候喜欢上了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五六年的时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就像过了一遍电影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一幕一幕的放映着。
真正的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去体会过。他是在什么样的瞬间里喜欢上了素谦呢？是因为他的笑容、还是哪一句话、还是一个动作、还是一个眼神？
他忘了。皆川没有一次想这么急切的想去了解一个人，想在一夜之间了解他的所有，恨不得是与他交往了很多很多年的青梅竹马。
大概这就是喜欢吧。
他投入的想着，忘了时间。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一声噗的闷响，他楞了一下，丢了烟头，站起身来，走出浴室。
外面的灯光甚至要比浴室里暗，皆川的眼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视线里一片昏暗。他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往床的方向去看。
床上没有人，床单被拉扯的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