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撒娇一样地问“好看吗？”
高晨垂眼，看到连环把自己买给他的那条项链已经戴到脖子上，银项链在灯光下闪著熠熠的光。“我很喜欢，因为是晨买给我的……谢谢。”连环圈牢他的後劲开心地说。
虽然在在正常情况下，那条项链的价钱还不够连环大人去ｐｕｂ开一瓶龙舌兰，可是在这个夜晚，这条项链对连环来说意义非凡。
“喜欢就好。”
连环伸出舌头，用舌尖去抵触高晨的唇瓣，慢慢地将寂寞的长舌探入高晨的口腔。分开的双腿夹紧高晨的腰摩擦，攻势强大得高晨有点招架不住。滋滋的口水声响在高晨耳边，口腔被连环的气息入侵，是鲜奶油的甜腻，连环的唇齿总是带著发腻的甜味。可是却盖不住刚才的那股烟草味。
两个人紧紧地吻了几分锺，舌头都缠绕得有些发麻。连环微微退开身子，唇上沾满口水的银丝，连住高晨的厚实唇瓣。
连环细细地打量他的脸，僵硬的面部线条舒缓了，双颊也泛起红晕，连环看牢他的双眼，却看不到一丝的爱意，只有欲望的混浊色彩……
连环知道得很清楚，他不爱他。连环眨了眨微湿的双眼，落寞地低下头，可是双手还是扣在高晨的後颈线上。
“多少岁？”高晨默默地问他，是多少岁生日呢。环，年轮再转一圈的下一个今天，希望你不是现在这样不开心。
连环扣在他後颈上的手收了些紧，但没有作答。
高晨伸手抬起他尖削的下巴，抬高他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看到连环眼里的泪。“多少岁……傻瓜，哭什麽？不要哭。”
“二五啦。”连环哽咽著声音，哇哇地就像要哭出来，“我二五啦……什麽都没有，没房没车，连妹都把不到。想嫁人又没人要。”连环拿手背抹眼泪，哀怨凄婉地哭诉起来。
高晨愣住，他以为让连环泪湿的应该是其他更深刻的人和事。比如自己不够关心连环，让连环失望了。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晨，你什麽时候才能存够钱啊，岁月不饶人，我等不及了啦，明天就娶我吧……我要求很低的，买东西不挑名牌，不会要求奢侈婚礼，还会出去唱歌赚钱。如果你想领养小孩，组织三口之家我也不会反对的。娶我啦……”
“我……”高晨双手扣住连环的腰，找不到话说。最後还是坦白相告，“我不会娶男人的。”
“我知道，只是开个玩笑。”
连环落寞的声音，把嘴巴张开，无声地笑得很勉强。接著把头伏在高晨的肩膀上小声哽咽。连环一直都知道高晨只是把他当作玩笑。可是至少他还可以让他笑，这样连环就已经很满足了。
16
“好啦，你更年期啊……这麽多哀怨，才二五而已。”
“什麽叫而已，这麽一大把年龄，你娶我啊，娶我我就不唠叨了。”
“男人是不会娶男人的……”
“怎麽不会。”
连环欠起身子，抬头望向高晨，发现他在笑，难得地在嘴角浮现了一枚笑容，双颊泛起了酒窝。“笑什麽……”
“没什麽。”
“一定有原因，说。”
“没有……”
“快说。说……不说我就……”
连环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嘴唇就被高晨堵住，高晨用麽指和食指紧扣住他的下巴，牢牢将他的脸拉近，粗壮长舌一瞬间就探到连环的喉头最深处，肆虐地搜刮连环的呼吸，连环胸腔里的气息全数被吸出，心脏都缺了氧，剧烈地抖著赤裸身体。
长吻中高晨抱他转身，把他放回床上，推开那皱巴巴地卷在床上的薄毯，修长大手摸上他的脚踝，手心带来炙烫的温度，痒得连环的身体都缩成一团。
上方的唇还在跟著高晨的进攻进奏，张到最开，好完整地容纳下高晨粗大壮硕的舌。那根舌头在以往无数的黑夜都带给了连环无尽的欢愉。
连环打开自己的大腿，将下身毫无保留地对高晨敞开。
高晨将自己一只手和一条腿挤入，手指顺著连环雪白的大腿皮肤径直向上，发现连环还是和初尝云雨的处子一样，双腿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连环想淫荡地张口喘叫，因为下半身完全失了火。被高晨的手抚摸过的皮肤都被烫伤了，火热难耐……可是口腔却被那只巨大的舌头堵住，叫出来的也是“唔……”声。细微脆弱，在高晨听来，完全是催情的浪叫。
连环皱眉，他妈的。还好自己不是二五，二五怎麽吃得消高晨这种豺狼猛兽的肆虐。
泡在烈焰里的下半身渐渐燃烧到最高点，沸腾起来。高晨把自己的玩意对准连环的，两只贪婪的东西撞倒一起，带来的抵触感让两个人顿时都头脑发胀。
“晨……”连环忍不住大幅度地抖了一下，发出迷糊的叫喊。高晨滑下自己的唇，移到连环的乳首边上，圈起唇吮吸，每吸一下，连环的身子就朝前贴近他一些，到最後，连环又坐到高晨腿上，完全瘫软在高晨身上。
“好……舒服，晨好棒。晨，把手伸来这里……进来这里好不好”
连环迷乱地把高晨的手牵至自己的後穴，“进……来，”连环摇晃著身体恳求。高晨好久都没有这样在床上认真爱过他。他怕以後自己都没有机会了。
高晨顺著连环的意思，将食指缓缓插进连环的那里，“啊……”连环淫荡地小声喘息，“好舒服。再进去多一点，晨，爱我……”
那根手指一点点地没入，一点都不意外地感受到内里的巨大吸引力，食指被紧紧包裹住。
“好紧。”高晨拿另一只手抱紧连环，稍微侧抬起连环的屁股，低声喊。
“哈……”连环如吸食了安非他命一样晕眩，眼前的高晨都有些模糊。可是却想要眼前的这个男人侵犯自己侵犯得更凶猛一些。“爱……我。爱我。爱……呃。”
“……”高晨丧失语言，已经在做了，连环还是嫌不够。“你好吵……”高晨重新堵住那只喋喋不休的唇，抽出自己的手指，移到连环的腿根处大力掰开连环早已发软痉挛的大腿，另外一只手抚上那只勃起了许久的性器，大力揉搓。搓得连环几秒後就射了出来，绵绵情欲全数泄出。
“唔……晨……”连环还在趁高晨传给他呼吸的空气的空档喊，表达出不够。进来，快进来。
“不要急。”高晨捏住连环兀自又硬挺起来的玩意，安抚身下那具怎麽样都安分不下来的胴体。“这一晚都陪你。”
高晨扬眉浅浅地笑，连环太傻，才二五而已，就提前进入了恨嫁的更年期。可是又觉得连环好可爱，总是被这麽无聊的事情左右情绪。
於是高晨今晚决定要好好满足连环因为恨嫁而产生的空虚。还有，从陌生男人身上沾染到的那些可憎的烟草味应该要靠连环的甜美味道来消除干净。
“还……要等多久。”连环不爽地喊。连环不喜欢这麽多前戏，连环喜欢男人的长驱直入，完全占有，不留任何余地。
高晨的手伸到他的後庭，拿指腹在穴口慢慢旋转，摩挲产生的勾引让连环心痒得抓狂。“晨……”
高晨坏笑，难得的恶作剧念头产生，看著紧贴在自己身上的连环像只偷不到的腥的猫咪，恼怒地扭转著身体，磨蹭著想要讨好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欲望。
“进……来。”连环从牙齿缝中挤出这两字，一分锺，一分锺以後高晨不插进来，连环决定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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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麽急……又不是不给你……”高晨咬住连环的耳根暧昧有加地笑，“环总是这样心急。”
“那是因为晨总是耍我。”连环落寞地回答。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细声要求，“晨今晚可不可以好好爱我，就只有这一晚就好。”
高晨轻轻将他推到到床尾，爬满热汗的健硕身子压上来，幽深眸子扫视过连环的赤裸全身，动情地开口称赞道，“你好美。”
连环埋下热烫的睫毛，双颊滚烫，小声回应“谢谢”。
难得地，高晨居然开口赞美他了。他以为高晨一直都是嫌弃他是自己随便从街边捡回来的脏东西，不干不净。
高晨把唇移到他腿间去湿吻他那已经泄过了的瘫软阳物，舌头淫荡地从根部舔过，滑到前端，制造出的火热刺激让那只本来软化的东西又再勃起，连环压抑地喘息著，气结的声音越来越响。催促著高晨紧绷的神经。高晨起身，走下床，蛮横地把连环拽到床边，分开连环的双腿，将自己腿间的昂扬对准因为渴望男人的肆虐兀自收缩的入口……
夜色这样美好，身下的人也是这般甜美……只是高晨总是从连环漆黑的闪烁眼眸里看到连亚蓝的影子。连亚蓝的那双眼和连环的眼睛相似了七分，深邃得如一潭深水，深不见底。
“我要进去了？”
“好……记得深一点”
两人熟悉的对话响在安静的房间内，每一次，高晨总是这样问，连环总是这样回答，仿佛已经成为二人固定的做爱程序。
连环缓缓闭上双眼，被高晨的双手分开的大腿有些酸软，他希望在离开前用自己的身体记录下高晨所有的好。只是几秒後，旧公寓楼下有男人用响如洪锺的声音喊。
“连环，生日快乐……祝你19岁生日快乐。环，我爱你，搬来和睡同一张床吧……”
声音喊完後还响起了一阵霹雳炮的响声，啪啪啪的几声狂响，尖锐地划破居民区的宁静。
“环，生日快乐。19岁生日快乐……”
男人喊得越来越起劲，不断地捡起小石子扔砸六楼的窗户。“我爱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等你满20岁就嫁给我吧……”
高晨站在床边，太阳穴突突跳起，僵硬了几秒後一把扔开手里的连环，厉声问连环，“你刚才说你25的？”
连环吐吐舌头，摊起双手，不服气地喊“本来就25……”
待高晨发现楼下来人是谁时，面部线条更为僵硬起来。
夏芙站在楼下扯开了嗓子疯狂地喊，“环，我爱你，我的床更爱你……”
旧公寓楼的所有居民都被吵了醒，骂骂咧咧地开了灯起来看个究竟。保守的传统老年人不住地哀叹小流氓的恶趣味滋扰民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住在608的那个怪男人和他的男朋友整天干些伤风败俗之事，现在还要招惹这种流氓找上门来。
“你跟他睡过了？”高晨心里满是失望，他以为在这个冷漠世界上，他至少还可以和连环这只流浪狗同病相怜地惺惺相惜，只是不曾想过连环一直最擅长的就是耍嘴皮子、不用真心面对他。
“没有。”连环爬下床，穿上睡衣讪讪地答。“他是神经病，你不要听他乱讲。”
“明明就有……”高晨将双手搭在窗边怒吼。
看著夏芙在黑夜里兴高采烈地大声呼喊示爱的样子，高晨心情低落到极点。
连环心虚地走上前从背後抱住他，希望给出解释求得他的原谅。“是他一直缠著我……我对他没兴趣的……”
前几天，在T大後巷的酒吧，连环喝醉了胡乱闹事，又被别人抓住暴打，恰好被夏芙遇到，上前替他解了围。喝得醉醺醺的连环以为自己是跟高晨回了家，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夏芙的床上。
“我只喜欢晨一个人……”
高晨低头不语，如果换作别人，心里会好受一点，可是对方是夏芙。
夏芙在楼下又点响几只霹雳炮，劈啪响声扰得隔壁邻居抓狂，愤怒地来拍门。“高先生啊，你们家有客人就请进门好了啊，三更半夜这样大喊大叫成何体统啊，我家女儿明早还有期中考试的啊……真是……啊，快点让楼下那个人走了啊……做你邻居真是倒霉啊……”
高晨拉下连环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去楼下让他走……”
连环灰头土脸地再上前抱住他，“晨生气了？我跟他玩玩的……”
高晨闪躲开连环的拥抱，声音加大了粗声吼，“你没听见我说什麽。马上让他走……我要睡觉了。”
连环难过地撇了撇嘴，纤巧无暇的面孔上泛起一些不甘心，随即转头开门下楼。十几分锺後，楼下很快回复平静……连环也没有再回来。高晨看向窗外，发现楼下早已空无一人了。
不知道连环是不是搬去和夏芙睡同一张床了。
他走回来躺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闷闷不乐，不该期待的，在这个残忍世界，对任何人都不该存有期待。连环都会撒谎骗他，更不要说其他人。
第二天清早，高晨寂寥地睁开眼，失望地发现连环真的没有回来过……呵，这麽快就忘记他给过的恩惠了，还说什麽喜欢他，真是虚伪。
後来的很多日，连环都没有再回来，和夏芙一起当差出任务的时候，夏芙也不再向他问起连环的事……
捡回来的流浪狗，就算主人不嫌弃他不干净，待他好到极点，他也不会乖乖听话，因为他的心不在这里。高晨落寞了好几个星期，等到连亚蓝再次近距离内和他增加接触，稀释掉他对连环的离去的惆怅时候，已经忽而今夏了。
炎炎夏日里警局的茶餐厅开始为当差的夥计们提供加冰红茶。夏天意味深长地眷顾起这个亚热带城市，唤醒所有那些沈寂著压抑了太久的感情。
整日上街巡逻，热得高晨和夏芙大汗淋漓。在重案组两个多月了，连亚蓝还是丝毫没有让他们插手重案的意思。仍然安排他们查些鸡毛蒜皮、捉奸犯科的小案件。
周四早晨，高晨一个人坐在茶餐厅窗边的二人桌位置默然地吃早餐。
加冰红茶也不能遮盖住一大清早就窜上的暑气，电风扇吹来的风都带了几分热度……
高晨端起红茶咕咕咕地喝下，背脊渗满热汗，再放下玻璃杯的时候发现对面坐了一个男人。高晨闷声喊，“连sir早。”
“早……”连亚蓝嘴里叼著烟，拿了一叠马报低头翻看。
早上的茶餐厅还不是十分拥挤，时空都显得有些安静。天花板上的三叶电风扇沙沙地转著……高晨低头默默地咬著三明治，对於对面的连亚蓝不做任何理会。
“你生日是什麽时候？”连亚蓝忽然放下报纸，眯起眼睛问他。
高晨一愣，不知道他忽然问这个来干嘛。“……”
“你说下期乐透会开什麽号码？”
“不知道。”高晨丝毫不作讨好地答，答完继续回去咬手里的三明治。
“啊……我也不知道呢。”连亚蓝苦恼地拖住下巴抱怨，“开什麽号码，真是好伤脑筋。怎麽猜都猜不到。每次都买不到大奖，运气怎麽会差成这样呢。”
高晨皱起眉毛闷声不应。几大口吃完早餐就要离桌。“我吃完了，连警官慢用。”高晨礼貌告别。
“嗯……”连亚蓝这才收住嘴角灿若春风的笑意，犀利眼神笔直地落到对面的少年身上。这麽少言寡语，适合被派去黑帮卧底。
“等一下和夏芙来组里开会。有个案子要你们来接……”
是时候了，他观察高晨和夏芙很久了，深怕二人是别人安插到他这里的亲信。然而长时间内，并没有什麽异样事情发生。於是连亚蓝谨慎地决定将他们看作自己人。
“好……”高晨还是简短地回答。脸上仍然是不怒不喜的神情。说完便大步走出茶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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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亚蓝在三更半夜的街道上快步行走，浑身上下神经崩得很紧，急切地想找人出来暴打一顿出出心底的怨气。
今天，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後捅了他一刀，让他在同事面前丢尽了脸。
今早他例行公事和组员开完会後，毫无征兆地被内部调查科传唤进行调查。
尽管以往他也从郑方宇那里听说过许多次情报部门要对他进行调查的风声，但是每一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少真的有极具分量的上层介入调查，都是做做样子走走形式，不了了之。
这一次，情报部门拿出了实打实的证据。
他的电话居然被人监听并录音，有证人指控亲眼所见他私底下经常和S城的黑帮大佬亲密来往。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