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作者:阿罗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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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作者:阿罗al-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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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曲子并不很长,丛奕听着转过头去看然然,她有分羞涩,但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丛奕。
  余音终了,下面的掌声更热烈,又听到主持人的声音,“感谢马奕然同学的演奏,下面进入自选曲目时间,请问你选择的曲目是?”
  “《少女的祈祷》”,然然的声音传来。
  主持人笑下,“很适合你的曲目,那么,你选择这首曲目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这首曲子很少有选手选作参赛曲目。”
  “这是我最喜欢的钢琴曲,所以,我希望用它参加比赛,我想把这首曲子献给一位不能来看我比赛的叔叔,祝愿他身体早日康复。”
  她的话不多,又是短暂沉寂后,再响起的钢琴曲不同刚才的繁复,它的主旋律单纯朴素,但乐曲清丽悠扬,旋律略带伤感却又异常柔美动人。
  最后乐曲湮没在渐渐悄息的余韵中,丛奕看着然然,“非常珍贵的礼物,叔叔很喜欢。”
  然然清澈的眼眸看着他,忽然莞尔一笑,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和喜悦,丛奕把目光抬起来的时候,看到江宁站在厨房门凝视着他,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

  第 153 章

  (一五三)
  他们这四个人男女老少的奇怪组合,年夜饭用有惊无险四个字形容不知道恰当不恰当,江宁的城府不会把跟冯宇之间剑拔弩张的敌意当着他和然然的面表现出来,难得的是冯宇同学也履行了他会表现的像个正常人的承诺。
  年夜饭很丰盛,江宁做的几样菜都是他爱吃的,看到那道红烧带鱼的时候,丛奕目光有刹那黯然,江宁夹了两块,把两边的排刺剔掉,一块夹给然然,一块夹给丛奕。
  窗外鞭炮烟花盛放,数九寒冬,每年春节都是帝都最冷的时候,丛奕恍忽想到,这么多年,这竟然是第一次在这里过春节。
  江宁开了瓶白酒,给他自己和冯宇倒上,然然是果汁,丛奕把杯子推过去,“给我也倒点酒吧,好久没喝,馋了。”
  晚饭吃的算平和,吃完饭打开电视,春晚再没意思,那和家团圆热闹喜庆总还能感染些过年的气氛,他们都是各有心事的人。
  然然应该不习惯晚睡,过了十点,就一直在揉眼睛,江宁探询的看着丛奕,丛奕开口,“让然然先睡吧,小孩子也不用守岁。”
  拉起然然的手,江宁带她去了丛奕的卧室,客厅里有电视锣鼓欢天的音乐声,江宁的声音听不甚分明,是很温和在嘱咐然然洗脸漱口。
  冯宇点着一根烟,“我本来想给你撑场面,结果用不着。”
  “撑什么?”
  “小孩这种东西,没办法用理智考虑的,白雪公主后妈的故事深植每个孩子内心,我怕她为难你。”
  丛奕气的踹他一脚,“你才后妈,你全家都后妈!”
  冯宇躲开,但眼里忽然没了笑意,“你怎么知道我是后妈带大的,我跟你说,戳人别戳短,要不然记仇。”
  他哪知道,但看冯宇不像玩笑,冯宇的故事他一无所知,彼此恨恨的瞪了两眼,终于还是冯宇先笑出来。
  “晚饭我没施展手艺,小马哥根本不让我碰灶台,他是怕我给你下□还是怎么着?”
  丛奕横了他一眼,“你下□也是自己疼吧。”
  冯宇呸了一声,“老子是一的时候,你还处男着呢。”
  两人正说着话,江宁从卧室走出来,轻轻掩上房门,没了然然在场,他看冯宇的眼神深沉了很多,但冯宇还是□的旁若无人。
  坐到丛奕身边,“丛奕,我买了烧纸,这东西也不好拿上来,在我车里。”
  他们北方的习俗,除夕这夜,是要给故去的亲人烧纸钱的,很多年在国外,这事他几乎忘记了。
  江宁站起来,“我去烧吧,外面太冷,你别去了。”
  丛奕也起身,“我也去,好多年没给我妈烧纸了。”
  去门口把丛奕的长羽绒服拿过来,受伤那只手怎么也穿不过袖子,江宁蹲下身,把拉链插好拉上,这衣服也是他伤后江宁拿来的,够宽大,裹住他绰绰有余。
  冯宇看着他们俩,忽然说了一句,“我在家看孩子是吧,丛奕,帮我妈也烧两张,就说冯宇不孝,但好歹长这么大了,还活的挺好,让她老人家放心。”
  他们,都有无法言说的伤,明明是最痛的,失去至亲,但他们不能哭出声来。
  跟江宁一起下楼,找了小区里一个算是路口的地方,地上已经有纸灰,江宁把烧纸抖散开,用打火机点着。
  火焰吞噬着黄色的糙纸,江宁的父母,丛奕的母亲,冯宇的母亲。
  丛奕突然跪下来,在冰凉的石砖上,泪水从眼底涌出,儿子不孝。
  火光映在脸上,烧过的纸屑被北风扬起来,终于熄成灰烬。
  江宁拿出最后一卷纸,递到丛奕手中,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丛奕抬头看着江宁,江宁没有说话。
  自己点着这卷纸,这算是,国际快递吗?Wilson,你到底最后信了哪个教?
  你要是什么都没信,你让阎王收走了吗?
  Wilson,我没有忘记你。
  所有纸灰在风中飘散,夜色漆黑,天穹中,烟花盛放……

  第 154 章

  (一五四)
  过完春节之后,去医院拍X光片复查,骨折愈合情况很好,禁锢了一个多月的胳膊终于从剪掉的石膏中拿出来,丛奕觉得他都快不知道这条胳膊的存在了。
  在想这条胳膊和肩膀该脏的有花纹了,但是露出来的肌肤一片苍白,轻轻的小幅度抬起一下,还是疼,医生说上臂受力大,复健至少还要有三个月。
  护士给丛奕做按摩治疗的时候,江宁在旁边看的仔细,详细问了复健的训练方式。
  要按江宁的意思,他还得再休息两周,但丛奕坚持上班,在家待的他快长毛了,而且,杂志社的工作也确实积压的太多,不处理不行了。
  他这样自然不能开车,挤地铁也不方便,早晨上班时间想打车在路边等个二十三分钟是家常便饭,所以,马江宁天天早晨准时报到,先送他再上班,丛奕也没拒绝,江宁确实也顺路。
  积压的稿件和选题一上来就忙的焦头烂额,这阵子他虽然没上班,但是,每天看国内外新闻的金融热点事件是一种长久习惯,所以,国内最近媒体焦点关注的胡因非法集资案件,他不是不知道。
  做为国内发行量最大的财经金融类杂志,他们的关注点总是在新闻媒体前面,说他们引领财经风向标也不为过,胡因的事件,他们半年前,第一次做了全面详尽的采访报导。
  南方沿海的民间借贷融资像是在一块隐藏在汹涌潮汐下的嶙峋巨石,一旦浮出水面,势必引起巨大震动。
  半年前他采访胡因的时候,胡因还是商界传奇般的风云人物,当时他对自已的资金体系定位是私募基金,因为胡因的身份,那次采访,是做为专题主编的丛奕亲自撰稿发布的。
  选题并不是他自已定的,当时主编会议确定的采访题纲,他们也有预想这样的一次全面详尽采访报导会在财经领域引起的关注。
  但这是他们的工作,也是他的工作。
  平心而论,在当时,他们的采访是中性的,他们的问题固然深刻,胡因的解答也并不肤浅,他们只是把一种可能存在的隐藏危机以思辨的方式正面展露在公众面前。
  不过就是半年时间,这个采访专题他们发布后,等于在一片底下暗流汹涌表面静寂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头,他们的专题也被疯狂节选转载,胡因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在一片财经热点中,他的资金链第一环断裂的突然而没有预兆。
  这像是一个人在做高空行走表演,他的第一个趔趄让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
  本身并不偏颇的报导很容易被再次引申为某种既定指向,当胡因已经被跟非法集资,金融诈骗这样的关键词联系在一起。
  这个商业帝国表面的繁盛强大,就像本身建在沙基上的楼宇,一旦倾颓,排山倒海,所有隐藏的环环相扣的数额惊人的资产亏空,全部暴露无遗。
  胡因非法集资案是刚刚结束的年度十大财经事件之一。
  他们的第二期后续报导已经不需要采访胡因本人,在风口浪尖上,大势已去,胡因潜逃出国。
  他的所有稿件丛奕都放在一个文件夹里,这起事件虽然余烟未销,但也在喧嚣之后慢慢淡出热点视野。
  助理把厚厚一摞信件快递给他拿过来,丛奕一边审选题一边分检,一个多月没来,信件积压了很多,直到有一个信封被拆开时,一样东西铛的落在桌面上。
  从电脑上转过头,滚落在桌面上的,是一颗子弹,空的弹壳。

  第 155 章

  (一五五)
  受到恐吓在媒体行业,不是新鲜事,他们是做财经尚且碰到这样那样的威胁,做时事新闻的记者就可想而知。
  把空弹壳扔到桌边的字纸篓里,那里面打印的那封信,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放进碎纸机。
  这些不可避免的事,越不直观越好,发这信的人就是要让他吓的魂不守舍,他不去看那些威吓血腥的文字,是为自己好。
  恐吓不过是心理战术,真报复到要杀人越货的,没必要先给被害人提个醒,这些手法既不新鲜又不老到,他干嘛要着了人的道。
  那信不会有落款,他不用看也猜得出,必然跟胡因有关,胡因犯事是早晚的,不会因为他一篇报导就病重沉疴,日薄西山,胡因的案子牵扯出那么多官员和民间借贷机构,那么多破裂的无力偿还的资金链,真要怕,他还得耗些时间想是谁要威胁他。
  既然是要玩这样的阴招,如丛奕所料,这封信只是第一封,归根到底一句话,你断了我的财路,我要断了你的活路。
  邮寄给他的东西也越来越血腥暴力,到最后,不是丛奕不声张就能不被同事知道,这天总编亲自叫他去办公室。
  “最近因为胡因的两期报导,你一直受到恐吓是吗?”总编开门见山的问。
  丛奕点下头,这件事不是没让他心烦,但认真说他如何害怕确实没有,强弩之末,外强中干,不如而而。
  总编把一个大盒子推给他,“这是我收到的”,里面满满的信封和快递。
  丛奕苦笑下,必然,他不过是个专栏主编,如果威胁他,怎么可能不威胁他们总编BOSS。
  总编点着一根烟,他心梗后休养中,戒烟戒了一阵子,但是,只要回到工作位置上,只要,他们还是媒体工作者,还在殚精竭虑的以文字为生,这烟,不可能戒得掉。
  烟盒推给丛奕,丛奕看着那一盒子的东西,他开口,“我不会被威吓住的。”
  总编缓缓摇了摇头,“我叫你来,就是告诉你,要提高警惕。”
  把另外一盒资料放到他面前,“你先看,然后再说话。”
  丛奕把那些资料信件从头翻到尾,这是他们的一个老记者老徐,基于对新闻前沿工作的热爱,他十多年一直坚持在记者位置上,老徐最后在他们这里做到首席记者,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没有人比老徐的消息更多更丰富准确,他选择采访题材和对象的敏锐洞察力,让丛奕叹服。
  他在春节前死于车祸,丛奕也知道,追悼会他本来应该去,只是因为受伤,才没亲身前往,想起来,那样成熟强势的记者英年早逝,不免唏嘘。
  这盒资料是老徐生前的,很容易就能辨认出这是同样的恐吓信件,最后放着一本厚厚的记者采访手记,天马行空的笔迹下,能辨认出最后一部分记载是胡因的约访计划。
  放下资料,丛奕抬头看着总编,总编脸上没有笑容,“这起车祸不简单,到现在没有任何肇事司机的线索,老徐的爱人一直向公安机关说,那天晚上老徐没有理由出现在案发地点,那天是他儿子的生日,他下午就打过电话回家说会尽早结束采访,结果,却在八十里外的荒郊出事了。”
  “胡因的案件牵连范围大太,他出逃了,但是,这条绳的蚂蚱还有太多来不及飞走,这是一群饿疯的狼,他们破产的仇恨可能波及到任何方面,我们,不能不防。”

  第 156 章

  (一五六)
  这天晚上,丛奕加班到很晚,但江宁还是来接他了。
  二月的天气,北方还是寒风料峭,数九寒冬,丛奕晚上就吃了一顿送来就凉了的工作餐,又是他不喜欢的羊肉,据说大脑思虑一分钟能消耗五倍体力运动的热量,所以用脑的人,需求更大。
  饿了,也累了,这一天看的文字够出本书,靠在座椅上丛奕疲惫的一句话不想说。
  车缓缓开在路上,他真靠着座椅睡着了。
  直到江宁轻轻推醒他,“回家再睡,车里冷,别感冒了。”
  稀松睁开眼睛,车外是熟悉的景物,丛奕伸手要推车门。
  江宁拉住他,把后座上的大衣拿过来披在他肩上,“刚睡醒,出去非感冒不可。”
  他真的也一把年纪,现在好多孩子叫他老师他也听着坦然了,怎么在江宁面前,他还当他跟孩子似的。
  到家都十点多了,这晚上还有选题要看,丛奕没管江宁,反正他一向在这招呼自已跟在家似的,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洗完澡能精神些。
  到客厅的时候估计这时间江宁跟他道个别就应该走了,但餐厅里飘来香气,他走过去,江宁煮了热汤面,本来他们北方人不吃什么云吞面,但上次江宁买回来的鲜虾馄饨也一起煮了几个放上面,淋了香油,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把配的小咸菜端上来,“吃点东西,我看你带回来一堆稿件,是不是晚上还要看?”
  丛奕点下头,在桌边坐下,“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江宁靠在椅背上,“我,今天不回去了,行吗?”
  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丛奕把筷子慢慢平放在碗口,抬头注视着江宁,江宁同样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江宁,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丛奕的目光略垂一下,神色静寂,说话的声音也不带过多情感,“你说你爱我是吗?”
  没有料到他开口问的是这句,江宁的目光深沉,“是。”
  丛奕吸一口气,“对你来说,爱我,就是你想给什么,我就应该接受什么,是吗?”
  明白他意指何方,这句话江宁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说了,我知道你下句要说,我都是为你好,但是,江宁,我今天认真对你说一句,你如果真为我好,或者像你说的那样爱我”,他停顿了一下,剩下的一句话,最后还是说完,“不要缠着我了。”
  房间里是两个人之间长久的沉默,丛奕本性温良,就算是跟江宁最决裂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伤他的话。
  最后,听到江宁的一声叹息,“如果我不答应呢?”
  “马江宁你是不是个男人,死缠烂打这一套你觉得有意思吗?我不是小孩了,不是你狠抽一巴掌再给甜枣我就会被你哄回去,我一直留着情面不好意思拿难听的话损你,你别蹬鼻子上脸,你凭什么住我这,你是我什么人!”
  他这一段话说的很快,脸色迅速涨红,手在桌面上握的很紧,整个人极力克制下依然在微颤。
  江宁的脸色也不好,阴沉苍白,在丛奕开口说滚字前,江宁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今天你为什么决定不再留情面了?”
  丛奕的声音是抖的,“因为你越来越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一步走到面前,江宁突然钳握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字说道:“我给你个答案。”

  第 157 章

  (一五七)
  “我来给你答案,因为你受到威胁,因为你同事里有人因为胡因的案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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