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在北国+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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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北国+番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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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吃越腻,点的白菜豆腐蘑菇一个没进嘴,合着都让人进贡了。
  问题是这委屈还没地儿诉去,人家疼媳妇儿没错,谁让你非要来当电灯泡呢。凌飞越想越憋屈,反正这顿饭是来错了,他现在就想马上回宾馆,或者一盆麻辣火锅扣过去把俩碍眼的烫死= =
  好吧,他暴躁了,谁让金云海非选什么火锅城,要是在冷面店,他肯定淡定。
  借故去厕所,凌飞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一脸水珠的自己,终于慢慢理清了思绪。
  其实一切的烦躁还是源于老问题,沈锐到底怎么回事儿?他跟沈丫丫不是男女朋友么?怎么转身又成金子媳妇儿了?包子以前说过,金子和他媳妇儿好了有几年了,而自己认识沈丫丫就在几个月前,时间完全重叠,唯一合理的解释就两种,一,沈锐脚踏两条船,至于船知不知道,无法确定,二,沈锐曾经跟金子分手一段时间然后在这段时间里和沈丫丫好了现在俩人复合可能沈锐又和丫丫分手了。
  把擦手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凌飞点了根烟,靠在洗手池抽了两口后,心里有了决定——如果事情是第二种可能他明天就拿金云海的手机号去买双色球而且能买多少柱就买多少柱直接让福利彩票垮在北国的爱恨情仇里。
  从洗手间回来,远远就听见金云海那大嗓门儿,貌似唠嗑唠得正HIGH,等走近,扎啤杯子摆了一溜儿,此君正跟自己媳妇儿动手动脚,绝对算不上浓情蜜意了,看着倒像拍拍打打,凌飞觉得沈锐那不算瘦弱的身板儿都快让他拍吐血了,可不知怎么的,偏就从金云海那气场那动作那表情里读出了温柔。
  凌飞怀疑自己哪里坏掉了,不是脑子就是眼睛。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看得出来金云海特别开心,话也格外的多,凌飞起初就想打个酱油,但看沈锐有一搭没一搭的只顾着吃,不由自主的就帮着接话了。这一接可没完没了了,金云海棋逢对手,又有媳妇儿相伴,恨不得红尘作伴潇潇洒洒,策马奔腾人世繁华,凌飞哪能示弱,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兵来,我将挡,你水来,我土掩,见招拆招。于是乎俩人抬杠堪比华山论剑,只不过人家是斗得难解难分不眠不休,他俩是斗得难舍难分喋喋不休。
  沈锐早吃饱了,接下来就是围观,直到看见俩人都稍显疲势,才似笑非笑□来一句:“你俩挺投缘的。”
  闻言,凌飞和金云海停住嘴巴,然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个熟悉的句式:话是好话,怎么听着这么……肉麻= =
  后来金云海就开始给沈锐讲大闹天宫和兰博基尼的友情史。怎么认识的,怎么熟悉的,怎么结上孽缘,怎么被骗的等等。前面凌飞还都能听下去,虽然个别细节稍显不客观,可到金云海被骗那段儿,凌飞坐不住了,你横是不能光说被盗号的人没防备没脑子吧,你个被盗号的骗了的人就有防备有脑子了?于是又是一段唇枪舌剑,弄得最后沈锐神不知鬼不觉地结了账,然后把发票往兜里一揣,问你们走不,不走我可撤了。
  出门的时候金云海还念叨,操,用得着你结账么。沈锐无所谓地打了记口哨,能报销。金云海就更来气了,说一到这时候我就觉得偷税漏税光荣,依法纳税可耻。沈锐就在那乐,你别羡慕嫉妒恨了。金云海切了声,我用得着么,我想进早进了。
  凌飞正低头数着脚下地砖,一听这话就有点儿好奇,金云海不是做生意的么,怎么又和官场扯上了,于是就下意识就抬了头,不想倒是捕捉到了沈锐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郁。再看金子,人家没事儿人似的还搁那探头探脑拦出租车呢。
  凌飞真无语了,他承认东北人是粗线条一点,比如军团里那些活雷锋,很多事情没什么大原则问题嘻嘻哈哈就过去了,不计较。但粗线条起码还有线呢,事情从上面过多多少少还能留下点儿沙土,好么,这金云海整个一方框框,那眼睛就是喘气儿用的,那鼻子就是闻味儿用的,那嘴巴就是吹牛用的,那脑子……算了,你不能指望一头熊搞对象儿搞得多有技术含量,哪怕这熊有点儿帅。
  很快,两辆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住,凌飞自然而然打开后车门坐进去,然后按下玻璃跟俩人挥手:“See you。”
  金云海受不了地翻白眼:“赶紧走吧。”然后带着沈锐钻进第二辆车。
  两辆出租车在第一个路口便分道扬镳,凌飞往东,金云海往北。天色早暗了,凌飞的车窗没关严,冷风一点点往里灌,和车内的暖风交织着,挺舒服。
  席间光顾着和金云海扯淡——东北好像管这种没丝毫营养的吹牛斗嘴统统叫做扯淡,倒是忘了去想沈锐的事儿。现在一个人了,十万个为什么打成的压缩包就像个巨石压在凌飞的胸口,吸气吸不进,呼气呼不出,卡得要命,他特别想把它们掀开,可又无处下手。
  金子肯定是把沈锐当媳妇儿了,这毋庸置疑,就那单独锅底,还有后加的那些个沈锐爱吃的菜,不是自己媳妇儿能这么照顾?随便逮一个活雷锋问问,金子哥稳油不?没回答呢十个里先雷倒八个,还有俩直接灰飞烟灭。
  可沈锐把金子当爷们儿了吗?
  凌飞不知道,就目前的情况他也没法下判断。
  按说这也不是他的事儿,他完全应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坐山观虎,管他三角恋还是三十角恋,总有高丨潮迭起的大结局那天,他该做的就是捧个爆米花以上帝视角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着乐。他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儿。可这会儿,他怎么就那么想冲进角斗场里掺和呢。而且还特希望溅别人一身血。凌飞怀疑自己在北国沉默太久终于要变态了……
  回到酒店,凌飞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泡了一个来小时,最后皮都泡皱了,跟浮尸似的,才不清不愿地出来,可还是郁闷。那种全世界就你知道这个秘密完后你还不能跟别人说的感觉真是无比的纠结,最后凌飞实在忍不住,拉开窗户仰天长啸:“沈锐有女朋友友友友友友友友——”连喊三遍,果然,痛快多了。
  上游戏吧,金云海自然还不在,想也知道,这会儿肯定限制级呢。可是这一联想让凌飞的郁卒又死灰复燃了,就好比人家俩啥事儿没有该缠绵缠绵,然后他一路人甲爱心泛滥的关怀起人家的感情之路。
  在军团里看见奶黄包名字亮着的时候,凌飞和自己说,狗拿耗子就狗拿耗子吧,不跟自己较劲,一辈子也拿不了几回,认了。
  【私聊频道】
  你对奶黄包说:干嘛呢?
  奶黄包对你说:挂机,和真小五同学聊聊天。
  你对奶黄包说:别聊了,果断抛弃他。
  奶黄包对你说:怎么着,找我有事?
  你对奶黄包说:^_^
  奶黄包对你说:'流汗'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你对奶黄包说:》_《
  奶黄包对你说:完了,你一变表情帝我这后背就发麻。
  你对奶黄包说:我组你。
  【队伍频道】
  奶黄包:怎么了?
  海绵宝宝:你来火神殿。
  奶黄包:亲爱的,那是三十级副本,你在里面横着走怪都不打你。
  海绵宝宝:对啊,所以正好说说话,有气氛^_^
  奶黄包:那个,我结婚了》_《
  海绵宝宝:你还可以去死……
  奶黄包:唉,指望小兰温柔就跟指望柯南长大一样遥遥无期。
  ……
  奶黄包抵达火神殿副本最深处的时候,海绵宝宝正穿着一身垃圾属性但极飘逸的布甲裙在梅姐身边坐着,沉思状。梅姐也很安逸,游戏设定怪不会主动攻击比自己级别高很多的玩家,故而梅BOSS飒爽地站在那里,对来访者视而不见。
  奶黄包:说吧,怎么了,还专门找个地儿跟我幽会。
  海绵宝宝:晚上我出去吃的火锅。
  奶黄包:囧,就这事儿?
  海绵宝宝:金子喊我出去的,然后把沈锐也叫过来了。
  奶黄包:……
  海绵宝宝:你知道我说的谁吧?
  奶黄包:废话= =
  奶黄包:不过没想到金子还真特意带给你看了,我以为酒吧那回没见着就拉倒了呢。
  海绵宝宝:所以我是VIP待遇?
  奶黄包:你觉着呢,军团里其他人连沈锐叫什么是男是女都没弄清呢。
  凌飞看看包子那行字,又抬头看看天花板,还是没搞明白此时此刻心里的那种微妙感是神马……
  奶黄包:?
  海绵宝宝:我就是有点好奇他俩的事情。
  奶黄包:你找我就为八卦啊= =
  海绵宝宝:也不全是,我觉得沈锐态度有点奇怪。
  这就纯属套话了。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对情侣就有一千种相处模式,无所谓奇怪不奇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果然,奶黄包就开始巴拉巴拉了,后来嫌打字不过瘾,直接改成打电话。凌飞就很给面子的又哼又哈,让爆料者得到最大程度的精神愉悦。
  “……俩人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的时候金子已经在狂追沈锐了,这种追不是送花送礼物请客吃饭看电影啥的,算是拿钱砸么,也算吧,但金子肯定是很用心的那种,基本都是沈锐缺什么,他就给补什么。我认识金子这么多年,还没见他为谁这样过……其实金子这人没正经谈过恋爱,年轻那会儿跟几个人处过,时间不长就都黄了,后来做生意就一直单着。那时候沈锐刚毕业,没找着好工作,想考公务员又没门路,当然他也没求金子,但金子那会儿多上心呢,赶上情报员了,随便跑跑就把这事儿弄成了,还是最热门的单位。后来俩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在一起了,金子想同居,沈锐不乐意,说他那种单位曝光了影响不好,金子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儿,就忍了……但我总觉得那小子不地道,他俩处这些年我拢共见过他几回,反正我不喜欢他那个劲儿,就跟金子欠他多少钱似的,不过人俩搞对象儿也没咱插嘴的余地对不……我他妈憋苦了,平时也就跟我媳妇儿念叨念叨还不敢念叨深了,她老怀疑我性取向,还总拿金子当假想情敌,也不想想,就金子那块头儿,我他妈扑上去等于找死……怪物我爱死你了,你能明白那种便秘好几年忽然通畅的感觉么?”
  “……”凌飞能明白,但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达,索性换下一话题,“金子很有背景么?”
  “他爷爷烈士,他爸从小扛枪,现在他家老宅还有警卫员守着。”
  “OK。”有些事点到为止,足够了。商不如政,政不如军,就好比钱不如权,权不如枪。
  “不过金子他爸还算两袖清风,”包子忽然补充,“钱是真没贪,不过关系门路在那儿呢,有些时候你不张口,人家都给你行方便。”
  这些凌飞都懂,有凌老头儿作为榜样在那里树着呢,但他搞不明白:“我又没问这个,你解释啥?”
  “这不怕你误会金子啃老嘛。”
  “我干嘛要误会,而且就算我误会了怎么……等一下,”凌飞悟了,“你他妈变相讽刺我呢吧!”
  包子奸诈地笑了:“这不也为你好嘛,偶尔扎扎针,挽救一下失足青年。”
  “滚蛋!”
  “嘿嘿。”
  扯淡完了,言归正传。
  “包子,你觉得沈锐真喜欢金子么?”
  “晕,这我哪知道。他要一女的我还能揣摩揣摩,男同志的心理世界太强大,我摸不透。”
  “……”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那么别扭呢!
  “算啦,”包子显然发完了牢骚神清气爽,“咱俩也就私底下这么唠唠,毕竟搞对象这事儿全看个人,金子就是一脑袋扎进去了有啥法儿?作为哥们儿,我每天能干的就是起床祷告一遍,睡前再祷告一遍,万能的主啊,请赐给金云海幸福,阿门。”
  凌飞沉默片刻:“你肯定做过很多得罪上帝的事儿。”

  第 29 章

  临挂电话的时候包子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啊?”
  凌飞顺口回答:“你都不知道的我怎么可能知道,纯属八卦好奇。”
  “也对,嘿嘿。”包子在傻笑里挂了电话。
  凌飞仰望天花板,骗过一个笨蛋实在没什么成就感。与此同时,他又不无阴暗地想,这种微妙的复杂感沈锐是不是也会有。
  从包子那探听来的八卦不仅没让凌飞的焦躁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他躺在床上努力摆出各种有助于睡眠的姿势,却还是跟喝了一整壶咖啡一样,从精神到肉体均清醒异常,间或,还带些小冲动。
  终于,当床单被躺在其上的人纠结出一道又一道褶皱,凌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向骚动的心投降。只消几分钟,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上身,凌飞踏着月色走进夜风里。
  自从入了冬,凌飞还很少夜里出来。之前他觉得雪后的那种冷已经是极致,仿佛纯白色的静止世界,偶有风,也悄无声息,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冷,不知不觉冻住你的血液,呼吸,思想。不过现在,他决定修改一下排名。雪后的冷固然难捱,但午夜的冷才真正骇人。尤其当西北风呼号着吹到脸上,某个瞬间,他甚至失去知觉,仿佛木木的眼耳口鼻都不是自己的。
  但有一点好,清醒。这里的冬,无论白天黑夜,都让人无法混沌,哪怕冷,哪怕呼出的气让眉毛上结了霜,哪怕大街小巷的路人都把自己包成了球球,仿佛人与人之间隔了千万层,可实际却恰恰相反。凌飞从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真实过,每天看了什么,做了什么,想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收获了什么,都清晰而分明,当然也可能他本就没做过多的事,但哪怕只是宅着,度过的每一分钟也是真真切切的,起码回顾的时候不会有空白,不会像从前一样要绞尽脑汁的去想,我当时到底在做什么?
  街道很荒凉,除了路灯,几乎再无其他。车也很少,凌飞走了好长一段路,仍然没看见出租车。凌飞有些丧气,但同时又觉得这样蛮好。夜就该有个夜的样子,像那种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人群熙攘吵闹的夜,会让人分不清时间的界线。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凌飞面前,开门坐进去,凌飞报出夜店名字,不需要说地址,司机们都知道。
  司机也是个小年轻,几近午夜,仍然精力充沛,一边踩油门一边拿着无线电跟同行们串联:“青年大街那儿出事儿了,我刚过来,几个王八蛋撇石头呢。”
  很快,无线电那头传来略带嘈杂的回复:“操,都吃饱了撑的。”
  另一个声音□来:“亮子是不在那边儿呢?”
  没两秒,第四个声音蹦出来:“放心吧,哥们儿我调头啦!”
  凌飞就看身边儿的小年轻开始乐:“别啊,亮子你大胆地往前冲,玻璃被砸你就把眼睛闭上,当自己在开敞篷法拉利。”
  “……我去你妈的!”
  “哈哈,大宝你嘴太损了。”
  放下对讲机,司机开心地哼着小曲儿,自娱自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旁边还有顾客似的瞟过来一眼:“这么晚还出来玩儿啊。”
  凌飞正认真研究那个可爱的无线电装置,想着它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人的无厘头问题,闻言想都没想:“捉奸。”
  年轻司机的表情短短几秒内,瞬息万变,末了一个挂档:“坐稳了啊!”
  凌飞还没反应过来,车速就从公交变成了子弹头。无线电里有人叫大宝,年轻司机一直没理,后来那边不耐烦了,说你要还喘气儿呢就吱个声儿!大宝兄这才拿起对讲机:“忙着呢,没空!”
  “操,忙你妹!”
  “哈哈,他维护世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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