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刚才那个人明明是青龙帮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那又怎么样?”
“你和他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男人握着枪的手加大了力道,抵在宁君宇头上的枪口已经在他太阳穴周围嵌出一道红印。
“不说是吧”勾起的嘴角带着深深的嘲讽:“可惜了,这么条汉子,今天可能就要死在我的枪下”
“你要干什么”肩部被牢牢抓住的文岚冲着握枪地男人喊:“他是无辜的,你放了他,我们随你处置”
“啧啧,还真是有情有义”戏谑地看一眼因为挣脱不开涨的满脸通红的文岚,男人接着说道:“现在,你们的问题可是小问题,真正地大问题可不是你们两能解决的。”
自顾自地转过头,男人直勾勾的眼神射向宁君宇:“现在不说也没关系,过一会儿人来了,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听到什么时候”
“什么人来了,你这个王八蛋还叫了什么人?”文岚焦急地看着宁君宇脸上已经转成紫黑色的血污和时时刻刻威胁着他生命的手枪。
“小姑娘不用怕,等解决了他,我自然会招待你的。”
“怕是没那个必要”宁君宇冷冷地盯着嘴唇翕动的男人。
“这可由不得你”男人看见从远处走来的一群兄弟,浓浓的笑意蔓延开他的嘴角。
文岚看着突然间多出来的人止不住颤抖,宁君宇只是不做声。
“过来个人,把这小子绑了。”
桀骜的眼神乃至不屑的语气彰显着他此刻作为一个统治者的干天傲气。
宁君宇扫了一眼意欲迈向前来的众人,那张扬的霸气宛如一位帝王正睥睨着自己的臣民。
“愣着干什么,快上啊”
就在这时,安静的周围却开始了一阵骚动。
还没等男人反应回来,宁君宇旁边已经闪出一人。“帮主”看上去已是中年的壮汉轻轻地喊了一声,音量不大,但正好能让男人和文岚听见。
错愕地看向刚刚还在自己枪下的宁君宇,男人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迅速地拉上就站在旁边的文岚和她父亲,壮汉在混乱局势的掩护下成功带着三人脱险。
“把兄弟们叫回来”宁君宇用还被拷着的右手指向打成一片的方向:“晚了就来不及了”
“已经通知了,他们很快会撤”
这边正谈论着,处在恶斗中的一部分人就像有着心电感应似地纷纷撤离现场。
警笛声由远及近响起,宁君宇和文岚父女就躲在街边的一辆小轿车里。意识到上当了的男人慌忙指挥自己的兄弟撤退,却还是没来得及逃脱。
“都把手上的武器放下”穿着警服的年轻女警官带着十多个“小兵”冲正举着枪地男人威胁道。
一看来人个个配枪,男人懊悔地皱紧眉。
“把他手里的枪缴了”点了一个长的精瘦的男人,女警官颇有大将风度地甩甩帽子。
瘦瘦的那人上前,右手平举与男人的枪持平,刚想从伸向前来的手里接过枪支,却不料不甘心的男人忽而朝他放了一枪,因为距离太近,子弹飞出枪口直接射中了那人的右手臂。
身后的女警早在他伸手扣动枪械的瞬间反应过来,飞身向前阻止下男人想要趁乱逃走的步伐。
迅速地将他拷上手铐,女警官示意将中枪的男人送到医院。自己则和留下的几人一起押送嫌疑犯回去。
“他被带走会怎么样?”文岚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完全颠覆了,整个过程惊心动魄的让她难受。
“非法持枪,故意伤害以及妨碍司法工作”坐在她旁边的父亲开口说话:“应该判得不轻。”
前排的宁君宇已经将手上的镣铐拆下,浑身泛出的酸痛感让他感到无力。
“帮主,伤的怎么样,要不要把刘瑞找来”
朝他摆摆手,宁君宇缓口气:“不用,你带后面两个去医院”
“我不去,我身上没有伤”文岚听见宁君宇说的话,坚决地透了反对票。
“但是你父亲身上的伤不轻,必须带他去医院。”
文岚转头看向头上已经有几缕白发的父亲,稍稍思索了一下:“爸爸,你和叔叔去医院,我留下来照顾他”伸手指向靠着椅背的宁君宇,文岚不知闪动着什么的眼睛一眨一眨。
“好”没有犹豫,有些苍老的男人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宁君宇从后视镜里看向文岚,知道有些事情终逃不过解释,便也默认了她的留下。
待两人下车,文岚趴上前面的椅背。她伸手去摸宁君宇脸上看上去有些化脓的伤口。
“还疼吗?”看着这些伤口,文岚的心口一抽一抽地痛。
“这些都是小伤,不用放在心上。”
“怎么不用放在心上”激动的情绪从她拔得老高的声音里传递出来。
宁君宇无所谓地摇摇头:“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触碰着伤口的手动作顿了顿,又接着若无其事地干着手里的活。
“你是混黑道的,还是那个什么青龙帮的头,对吗?”
“嗯”
“那你不会伤害韩煜楚的对吧。”
“嗯”
“那样就好了。”
宁君宇奇怪地就要转过头,却不小心让文岚还伸着的手压倒了伤口。
“吱”倒吸了口凉气,他看着文岚的眼睛说道。
“你不害怕吗?和我这种背景的人混在一起”
“害怕,很害怕”文岚长叹一口气,她脸上绽放出一种释然的笑容:“但是”,她也对上他的眼睛:“我相信你,你是我的朋友,不在乎你是什么职业,只要你还是你就好了”
文岚的眼神是清澈的,没有杂质的人生让她有了这样美好的天性。宁君宇忽然觉得,直到今天,他才真正了解这个女孩儿。
“请不要告诉他。”
“好”
两人都开心的笑了,发自肺腑的笑声透过玻璃窗,宁君宇看见碧蓝碧蓝的天空里有小鸟自由地翱翔。
39
39、第 39 章 。。。
Chapter19
“查出来了吗?”
“汪海泽,舰上组织老大的独生子。因为是他家这一辈的独苗,整个汪家都极其宠溺这个孩子。”
“舰上?”坐在沙发上的宁君宇皱着眉凝神思考。
“对,就是几个月前我们调查过的舰上。”
“详细信息。”
“舰上组织,也就是十几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汪氏组织,名义上是一家中日合资的烟酒公司,实则私下里进行着贩卖军火和毒品的非法交易。
一开始还只是依靠自己的黑道势力强硬打压各类小商家,后来发展到勾结除自己以外的黑道势力成为这一带的地头蛇。
除了一些甘愿成为其依附公司的商家,大多数公司都敢怒不敢言。就现在的中国市场来说,他们在商界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但是,舰上在政界的底子不厚,几乎没有和它特别友好的政界人士,在这方面,因为我们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筹备进驻中国的行动,已经有意识地结交一些政府人员,相对来说,我们的实力更强。
另外,我翻了一下上交的报告,能对我们进入中国产生重要影响的黑道组织里也有它。”
“最终的实力对比结果出来了吗?”
许展江将手里的文件翻过一页,清清嗓子:“不是很乐观的结果。”
“如果真的正面迎战,有几成把握赢”
“乐观估计是一半一半,要是情形不好,可能就只有4成把握。不过”许展江抬眼,弯弯的眼角上扬:“不能用强攻,我们可以智取。”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心情烦躁的宁君宇看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稍稍放下心。
翘起二郎腿,重新做回一个绅士的模样:“这可就要感谢感谢老一辈的功绩了。”
“接着说,别老吊我胃口。”
“哈哈”许展江张开嘴大笑起来:“瞧你急的,还真不多见啊。”等嘲笑完毕,他捂着肚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还记得在荷兰上课的时候梁叔曾经告诉我们他十几年前的峥嵘历史吗?”
“嗯”
“他在我来中国之前告诉我他有安插亲信在汪氏组织,也就是现在的舰上组织。”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可靠吗?”
许展江伸出一只手指在宁君宇眼前晃来晃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梁叔说的亲信可没那么简单。说白了就是他的养子,跟在身边20多年呢。”
宁君宇眯起眼睛:“为什么梁叔没告诉我。”
“他倒是想说啊,可你也不想想,你当初不是被韩总派到新加坡之后直接飞到中国的吗?”
“我前几天才见过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以为我告诉你了?”
“不谈这个,你先说你打算怎么联系梁叔的养子。”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想想办法引他出来。”
说到这里,许展江话锋一转:“对了,汪海泽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这我可不敢说,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真的没有想法?”上勾起嘴角,宁君宇看好戏似地斜眼看向许展江。
“我想,虽然事情也许不应该这么处理,但是你应该还是会这么做的。”
“愿闻其详”
“假设你放过汪海泽,我们和舰上起码在短期内不会暴露什么特别尖锐的问题,这可以为我们争取时间,但是这样一来,等于承认我们没有实力和其抗衡,这样可能在气势上就输给了对方,而且,在我们行动成功之前的工作会受到他们肆意的阻挠。”
啐了一口茶,许展江接着说道:“但是假设你不放过汪海泽,他老爸断然不肯轻易罢休,这可能直接引发两帮派的正面交锋,更有甚者”
他的眼神盯向宁君宇:“他会设计伤害你。”
“呵呵,你分析的倒是有点道理”饶有兴致地笑着,宁君宇沉默地看着随着许展江的动作一翘一翘的脚尖。
“少爷,舰上的汪总裁要见你。”
“哦?什么时候。”
“就现在,他说已经在你别墅门外了。”
许展江脸上露出不屑:“啧啧,看来还真是急坏了,都赶到家门口了”
“告诉他,我在一品茶轩贵宾间等他。”不理会许展江,宁君宇朝推门进来的兄弟讲话。
“哦哦,这么有雅兴,去茶馆,你小心,指不定他带着枪呢”看似开玩笑的提醒,宁君宇笑着点头没有戳穿他。
“一定留着贱命和你斗嘴”
“噗”一口茶喷出来,许展江很不雅观地朝宁君宇摆手:“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小姐,要一间离贵宾间最近的房间。”
“请问您是许先生吗?”
“怎么,你知道我的名字”许展江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眼前看着还没成年的前台服务生。
“哪里”说着便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刚才有个小孩儿让我交给你的。”
“我?”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许展江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应该是您没错,和他描述的基本相同。”
一边看着依旧保持灿烂微笑的服务生,一边伸手进信封抽出一张纸片。
“309,从侧门楼梯走”
看见从信封里滑落的钥匙和歪歪斜斜的一行字,许展江憋着笑,掏出打火机把刚看完的便签纸烧掉。
“谢啦”许展江愉悦的声音让旁边的客人侧目。
等他到时,隔壁正响起瓷质杯盏和木托盘钝哑的碰撞声。
他环视一周,终于在邻近墙角的隐蔽处发现一个闪着光的洞口。悄悄对上,暗黑色的眼瞳沿着眼眶转过几圈。
宁君宇选的角度很好,临间窗户里透出的阳光正好让看向洞口的人可以完全掌控里面的状况。
他用5。1的眼睛审视着坐在宁君宇对面的略微有点发福的男人,宽阔的额头下是架着眼镜的高挺鼻梁,看那厚度和折射出的光线,许展江可以断定这并不是普通的镜片。再往下看,许展江注意到他笔挺的黑色西装外套和白色衬衫之间的黄赫色腰带,除了露在外边带着金属外壳、一看就不是中国产品的打火机,许展江望不见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将手环上腰间,直至接触到冰凉冰凉的枪身。
此时,屋内姓汪的男人开口说话:“想不到啊,你这么年纪轻轻就已经这么有作为。”
“过奖了,只是兄弟们抬举,给我个头儿当当罢了”话说得滴水不漏,宁君宇默数着时间等待他说到正题。
“不用这么谦虚”男人整整衣襟,借机匆匆瞄过一眼宁君宇的腰身。“年纪轻轻这么受人推崇的不多。”
“汪总今天约我出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
睨一眼对面的宁君宇,汪宗和爽朗地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果然有点大奖的风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但说无妨。”
“想必你已经调查过前几天被你的手下以非法携带枪支罪送进局里的男人吧,你应该早就料到我是来说这件事的”
上翘的嘴角做出一个笑容,眼睛里却泛着寒光:“呵呵,这话怎么说的,当时那个男人虽然是以非法携带枪支的罪名被押送警局的,但是可不是我的人抓的看,你应该找地是警察,而不是我。”
“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是了解这一行的规矩,你不用和我打马虎眼。”
“晚辈怎么敢打马虎眼,多少双眼睛看见是警察带人把他架走的,怎么是我的人呢?”
“废话不多说,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他用那双带着愤怒和不屑的眼睛斜觑着宁君宇,稍稍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放,就两家各走各路,互不相干,要是不放,就不要怪老子不手下留情。”
宁君宇脸上的笑容更深,他拿起放在一边的茶具往自己杯里添茶,从壶嘴里流出的液体沿着近似抛物线的轨迹向下倾斜:“既然人不是我抓的,我哪有放的资格,即使前辈怪罪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本就隐忍很久的黑道性子一下子上来,已经在暴怒边缘的男人一只大手拍在木桌上。放在上边的瓷杯因为剧烈的震动晃得厉害,乒乒乓乓地发出一连串声响。
“你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给你面子你就接着,要是撕破脸皮,我就不相信你能从我这得去什么好处。”
“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如果没有别的事,晚辈就像告辞了”仰头一口喝下淡淡的苦涩,宁君宇起身就像门外走去。
“好小子,你有种,走着瞧。”
宁君宇径直走下楼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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